周瑞这人虽是奴才,也是有头面的奴才,如今竟成了欠嫖资下作人,顿时羞惭欲死,心知自己没脸在扬州城待下去了
当晚命小幺儿收拾行李,不顾林管家华山再三挽留,就在二门给贾敏磕头辞行再给华山磕头发誓,言称不管十年八年,他必定偿还债务,人死债不死!
林府年礼早就遣送进京了,周瑞来了,贾敏也不好让他空手回去,因吩咐青樱将库房一株根须一尺方圆百年野山参带给贾母
贾敏赏赐周瑞一行四人每人二十两赏银公中又出了五百银子盘费
华山又特特把自己一件羊皮大袄赠送周瑞
周瑞对着华山千恩万谢,哭得涕泪模糊,并承诺将来的了机会必定报答华山今日活命之恩,周全之义!
华山趁机跟周瑞请托照顾自己留在荣府外甥女儿华山的隐晦告知周瑞,最好不要让外甥进宁府最好能够进荣府到那位姑娘跟前当差
宁府珍大爷与荣府贾赦大老爷贪财好色人尽皆知,许多丫头媳妇子难逃他们魔掌在两府当差而只有在姑娘屋里当差稳妥些,贾赦再是禽兽不如,也不会奸污女儿屋里的丫头
周瑞闻言心中了然,满口答应了回去后果然让自己老婆把瑞珠调进老太太房里做针线丫头,只是改了名字唤作了珍珠(非袭人,贾母房里丫头名字是符号,换人不换名字)
青樱送别了周瑞,回去跟笑吟吟跟贾敏复命,并跟贾敏说了自己一点私心,之所以把自己姐姐留下孤女弄进了荣府当差之事,为的是让自己侄女儿探听消息以便贾敏这里能够既是知晓荣府内部消息,有备无患
贾敏原本并不在意,荣宁二府的内情她知之甚详,无需旁人赘述只是青樱一片忠心为主,她不好泼得冷水只得耐着性子听她絮叨熟料竟听青樱口里说出瑞珠名字来
贾敏心里暗吃一惊:“瑞珠?就是那个跟着叔叔婶娘长大,还有个堂妹妹唤做宝珠?”
青拥然:“正是,太太如何知道呢?”
贾敏顿时语塞,她出嫁之时,这瑞珠当没出世,因含糊道:“哦,记得那一次她母亲过世,似乎听你说过呢”
青樱的却时常念叨自己这个外甥女儿,却是不记得是不是跟贾敏念叨过,却是一笑:“太太好记性,正是这个丫头!o39;
贾敏知道青逾是在荣府埋钉子,好给自己打听荣府详情贾敏或许知道,如今换成李莫愁却是对荣府一点一滴清清楚楚,很是不必再陷进一个女孩儿,遑论这瑞珠前世对李莫愁也算是有恩因吩咐道:“你这些年帮我良多,与别人情分自有不同,你得侄女儿即便没有寸功,也高照顾一二才是告诉你侄女,力所能及就好,无需涉险,犯不着,京都消息,老爷自有门路”
林如海能够成为封疆大吏,自有自己一套完整消息渠道
青樱一贯对主子深信不疑,安排自己侄女儿探听消息,一则因为贾敏从前安排在府中暗探这些年都被王氏拔出,青樱父母所得消息不过是些外围后知后觉消息,使得贾敏这几年对荣府消息知之甚少
二则,也是为了给自己侄女儿求一个锦绣前程如今闻听贾敏不需侄女儿冒险就慨然允诺给自己侄女儿一个好前程,顿时喜形于色
青宇感自己这些年对贾敏的忠诚没有白瞎贾敏这个主子值得自己忠心耿耿
李莫愁虽然不愿意瑞珠陷身险境,却是不想放过打击王氏机会,因道:“告诉你兄长,周瑞女婿冷子兴在京都做古董生意,只怕跟荣府有许多交易,告诉周瑞,只要他把荣府当当古董凭据奉上,所欠银钱可以一笔勾销!”
青樱忙着应了,再三道谢而去
回头却说李莫愁,除了大年三十无人骚扰,正月初一下半晌开始就有人往府里递帖子请酒虽是李莫愁以身子不虞推辞了请吃的帖子,却阻拦不了有心人上门探病
李莫愁装病五日,上门探病者络绎不绝,李莫愁最喜静之人,厌烦不已
青樱不免给自家夫人出主意,说道:“大姐儿过年就满八岁,转眼就该说亲了,夫人再不喜出门,也要带着姑娘出去露露面才是,让有意者上门提亲,那时夫人再从容挑拣,择其中意者互相往来,暗中观察几年,若好呢,就口头定下,等咱们姐儿及笄再下定免得事到临头,好女婿都被人挑走了,咱们家还是两眼一抹黑”
李莫愁虽然觉得青逾话可笑,也知她是好意,黛玉前世之所以吃了王家姐妹大亏,就是因为贾敏林如衡对父母没有替她安排好亲事
正月初八,贾敏宣告病愈
初九开始,贾敏开始接受邀请,携带者黛玉姐弟出门应酬每日忙得车轱辘子似的,只觉得比当年长荡江湖,每日跟人性命相搏还要劳累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观花灯,这是一个深闺女子唯一一个可以走上街头闲逛玩耍日子李莫愁作为一个纵横江湖是十年之魔头,混不在意,却知道黛玉期盼这个日子很久了
这一日,黛玉自清晨起就开始心神不宁,一为今日可以上街玩耍,为主却是因为今日是林如海的说定归期
李莫愁对黛玉心思知之甚详,只是林如海并未着人前来传讯,只怕今日难以归来却是黛玉不提,李莫愁也便假装糊涂
青樱 ... [,]
(得了李莫愁吩咐,一早定下了临街茶楼,方便李莫愁娘儿们登楼观灯
李莫愁与黛玉姐弟登楼时节,居然与学政夫人刘毓秀母女黛玉十分喜爱聪慧娴静刘毓秀,瞬间忘却了父亲迟归郁闷,小姐妹挨着脑袋诉说着别后的趣事儿,交换着自己新做的词章华句
青玉对姐姐太花内容不感兴趣,睁着一双亮晶晶黑眸,盯着街面不时穿过各色花灯,手舞足蹈,惊喜连连,小嘴巴就没合拢过
李莫愁则耐着性子跟学政刘夫人寒暄,告诉李莫愁有许多的人家跟自己打听黛玉事情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李莫愁虽然没想过黛玉会嫁给什么人家,却对许多人家看重黛玉与有荣焉
二人正是相谈甚欢,忽听得青玉惊呼:“爹爹,娘,快来,我瞧见爹爹了!”
红楼之一梦一杀 140夺舍六之贾敏 香溪河畔草
( 正当扬州城所有大夫在林忠陪同下隔着重重帷帐,替一位脉搏怪异的病患诊断之时李莫愁换上了夜行服由着衙门侍卫长武熊带路,去了秦淮河上在武熊认准了花千芳画舫之后李莫愁提溜着武熊,一个临虚飞度潜上花千芳花船
李莫愁首先捉住了吴金宝,吩咐武熊将之塞住口舌吊在船帆之上花千芳却是在睡梦之中被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他自持武功想要挣扎却发现四肢被人卸脱臼,铃铛一样动弹不得
花千芳没想到打了一辈子鹰,最终被鹰啄了眼睛花千芳这女人却也算的个人物,眼眸一转之间,已经会意,这人不杀自己,必定自己有活着价值
她这一辈子遇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一次都靠着她的胆识于美色趟过去了这一想,她竟不怕了,冲着李莫愁嫣然一笑;“无论哥哥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奴家无不应允,何须这般剑拔弩张呢?”
花千芳笑颜强烈刺激了李莫愁,想着林如海死不瞑目样子,李莫愁手腕一转,花千芳额上被画上了一个十字架,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李莫愁声音犹如地狱无常半冷冽:“再若胡说,我割你舌头!”
花千芳不妨李莫愁这样狠绝,翻脸比翻书好快,再不敢嬉笑,直觉浑身透寒,口舌哆嗦直打架:“英......雄不是,是,大侠,大侠有话只管吩咐,奴家无不从命,只求大侠饶奴一条贱命!”
李莫愁知道此刻花千芳只怕是有什么说什么了,遂将花千芳拖麻袋一般拖将出去,咣当一声丢在甲板之上然后用脚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桅杆之上捆成粽子一般吴金宝:“认识这人么?”
到了此时,花千芳哪里敢隐瞒,连连点头:“认识认识,这人是前任巡抚吴德良的私生子,她母亲曾经是秦淮河上红j□j,后来死于花柳铂这小子自小在花船上长大,后来被吴德良认回去,专门替吴德良卖官鬻爵楼银子”
李莫愁心头大恨,顺脚踩在花千芳脸上:“这般说来,是你要杀林如海?”
花千芳闻言顿是警醒,这人是为了林如喊仇来的,心里悔之莫及,不该大意,应该在吴金宝上传之后连夜开拔就好了
只是辞世悔恨已晚,花千芳久江湖,知道这事儿自己不能认,遂跟李莫愁装糊涂:“不是不是,林大人乃是一方青天,咱们这些人敬仰都来不及,岂敢生此歹意,还请大侠莫听小人之言,奴家就是个卖笑之人,收留这吴金宝不过是贪图他手里银子而已,还请大仙明鉴,切莫冤枉好人!”
花千芳话音未落,李莫愁脚下一使劲儿,只听咔嚓一声,花千芳嘴巴也脱臼了李莫愁手指匕首撬开花千芳嘴巴,骂道:“我说了,再要胡说我就割你舌头!”
说着就要动手,花千芳吓得呜呜嗯嗯,涕泪乱流,脑袋乱点
李莫愁原本不欲杀她,因踢上她的下颌:“说!”
花千芳这回老实了,她知道这个人已经疯癫了,自己魅力一点无法施展了,她实在不想再被人踩掉下巴了,且她不过是求财,一点做英雄的一时也没有花千芳不仅把吴金宝底细说了个底朝天,还把这次参与之人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原来这次谋杀林如海,不光是吴家甄家余孽有份,竟然涉及京都忠顺王府
忠顺王何故要杀林如海?
李莫愁虽然熟识红楼大多事件,却对林如海之死了解甚少,更不用说理解这些排除异己的政治倾扎了,愕然道:“胡说,林如海跟忠顺王无冤无仇,忠顺王为何要杀林如海?”
李莫愁心头发恨,脚下不由自主就狠命踩踏
花千芳最会察言观色,眼见李莫愁双眸闪耀着嗜血光芒,连讨饶也不敢,只是一声声抽噎着冷气:“大侠容禀,忠顺王当年也曾想过入住东宫,却是棋差一招被当今圣上抢了先,这江南正是当年忠顺王夺嫡营盘,当今虽然夺嫡成功,却是为了笼络兄弟,也为了安抚太上皇之心,并未收回兄弟手中权柄,是故,江南三省与其说是国土,不如说是忠顺王之粮仓,之前吴巡抚就是忠顺王党羽......”
花千芳言及此处顿住了,李莫愁却是心头大恨,忠顺王这个狗贼,斗不过自己兄弟,竟然拿林如衡个外人抵债,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莫愁恨极飞到射断了吴金宝吊绳,拔出他嘴里抹布,怒喝道:“她说的可是实话?”
吴金宝龇牙列齿,啐出一口血水:“属实不属实有区别么?你们林家等着灭门吧!”
“那我就先灭你!”李莫愁刷的一刀消掉了吴金宝耳朵,再一刀消掉了吴金宝鼻子,第三刀直奔吴金宝眼睛
吴金宝顿时成了个血葫芦,却是虎死威不倒,滚落夹板一路翻滚一路骂:“杀吧,杀吧,你最好连荣宁二府一起灭了,我爹连年给他们送份子,诛杀林如衡个奸贼她们也有份呢,哈哈哈,哈哈哈......”
吴金宝笑吧,竟然摇摇晃晃站起身子冲向李莫愁,想要拉着李莫愁一起跳河,同归于尽却被武熊一刀砍断了左腿,栽倒在地,却是嘴里怒骂不止:“老子亲手射杀了林如海,也算是给我吴家满门报了仇了,来吧,来吧,老子不怕......”
李莫愁出手如电,挑断了吴金宝手筋脚筋,然后割掉了吴金宝舌头,吩咐武熊道:“将他送去城外医治,治好了丢在天齐庙乞讨,吩咐衙门兄弟每月给天齐庙乞丐头十两银子,让他们好生招呼他,每日给他一顿猪食吃,且别叫他死了,我要他年长日久活着熬煎,后悔他爹妈把他生出来!”
武熊答应一声,将吴金宝装进麻袋丢进底仓
李莫愁回头瞧着花千芳:“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花千芳磕头如捣:“当然要活,大侠饶命!”
李莫愁闲闲伸出手去:“交出你们这些年跟京都所有官员的钱财往来账簿,以及能够证明这些账簿铁证,我饶你一命!”
花千芳那里还敢龇牙:“好好好,不过,大侠想来知道,我虽是跟随吴巡抚七八年了,为他办事却才三年......”
李莫愁冷哼:“可有这些官员收据,或者是吴德良那个狗贼贿赂官员书信?”
花千芳忙着点头:“有有有,我有吴德良亲笔书写,每年贿赂京官礼单......”
花千芳为了保命,还交给李莫愁一窜钥匙,说是城外乔家村一座临水鬼屋,实则是吴德良宝库,因为他忽然入狱,花千芳准备取些钱财投奔他方,如今李莫愁身上煞气太重了,她不敢隐瞒,只求保命
李莫愁不想自己成为人人追杀对象,却也不想便宜那些作恶之人,本来不想杀孽太重,却是财帛动人心,这个花千芳是留不得了因把手一挥,一枚细若牛毛绣花针,在花千芳眉心一闪而没
花千芳尚未弄清楚脸上血迹因何而来,人已经跌入运河,飘荡几下沉入河底
李莫愁与武熊蹬上小舟, ... [,]
(箭一般去了
三日后,林府开吊,前来祭奠之人络绎不绝
贾敏对外一致宣称林如海重病不治而亡,青玉尚鞋当时被李莫愁点钟昏睡茓,根本记不得当时情景,黛玉却是在刺杀开始瞬间被她的武功师傅张秀芳带离了现场姐弟只当是父亲重病不治,根本没怀疑父亲死因
李莫愁之所以没有告诉兄妹事情,即使因为不想黛玉青玉幼小心灵蒙上阴影,也是因为她要亲手替林如海报仇雪恨至于知府夫人学政夫人所言什么缉拿凶手之言李莫愁根本没往心里去她之所以暂时隐忍,不过是为了亲自料理林如海后事生前她亏待了林如海,死后不能再让他受委屈
李莫愁在林如洪前整整守了七七四十九天,除了沐浴更衣生理必须,李莫愁从不跟不离开灵前半步她亲手化纸,亲手打理香烛,只想让林如海英灵感触到她一片悔恨之心!
四十九日后,李莫愁举家扶灵返回苏州原籍安葬然后,李莫愁宣称要闭门替林如贺孝三年
林如海之前收留三名贴身护卫因为心怀愧疚,在护送贾敏呣子们返回苏州之后再没返回盐道衙门任职,武熊与他两名结拜兄弟彭冲,王元留在林家老宅,成为林家护院
林如海百日之后,李莫愁将黛玉姐弟全权托付给青诱管,宣称自己要闭关茹素一年,为林如海祈福,以便林如海早登极乐!
李莫愁闭关之后,每日能够面见李莫愁者只有她的贴身丫头青樱一人而已,就连黛玉姐弟,以及荣府大少爷贾琏上门祭祀,李莫愁也没露面
林家远房族老曾经因为想要霸占林家祖产上门纠缠,声称要贾敏留下孩子与遗产再樵,打头长老被被武熊打落了满口牙齿,上门帮腔的八名族老被他兄弟三人打折胳膊林家远方族亲从此吓破了胆,再没敢上门滋事
李莫愁闭关期间,苏州林家虽然异常安静,扬州地面发生了许多大事首先是吴巡抚老家湖州,吴氏家族祠堂夜间忽然起火,少了个干干净净
吴家祠堂起火当口,吴家祖坟也被天雷击中,猎猎大火不仅烧死了坟茔周边苍松翠柏,更是一个轰雷,将其祖宗坟墓夷为平地无端端一股山泉忽如其来,吴家祖坟成了沼泽地
吴德良借住在坟堂父母被雷电吓得肝胆俱裂而亡
吴家本以为祖宗牌位也被烧毁了,熟料半月后,却在村东头公用茅坑之中召见了所有吴家祖宗牌位!
村人都道是吴家作恶太多,招致天诛地灭之后,吴德良所有伤天害理勾当被人在湖州地面当成歌谣传唱无家族人在当地成了过街老鼠!
吴氏家族年轻一辈纷纷迁徙,外出投亲,剩下一众耄耋遗老,扑地嚎啕!
再后来苏州城外甄家也出了一桩怪事,与吴家如出一辙,祠堂被烧,祖坟被毁,甄家祠堂起火同时,甄家族长家房舍也成了灰烬
再有甄家三位预备进京选秀姑娘夜半三更被鬼黥面同时被黥面者,还有甄氏族中六岁以上所有读书男冬共计二十四人亦即,此后十年内,甄家别想再出一位读书郎!
再有吴家甄家共同亲家王家,叔嫂乱仑之事被人当众揭露,王家玉姻亲苏家被当地名门望族视为拒绝往来户
三年后,贾敏为夫君守孝完毕,与当年五月启程进京投靠京中娘家荣国府
这一年,黛玉刚刚十岁,青玉八岁
红楼之一梦一杀 141 夺舍六之贾敏 香溪河畔草
( 却说贾敏决定清明过后返京定居,遂于三月河道融冰之际派遣武熊护卫老管家林忠提前进一来给荣府送信二来了收拾林家旧居,以便自己呣子三人进京居住
贾敏之所以举家进京明面上是为了方便青玉读书科举,继承父亲林如海衣钵,实则贾敏上京是为了替夫君林如海报杀身之仇
林如侯大仇人忠顺亲王至今锦衣玉食没有得到任何惩奉贾敏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贾敏此番进京最主要目的就是要诛灭忠顺亲王替林如海报仇雪恨
之所以等到五月方才动身,皆因此番进京,要等青玉功成名就才能返乡祭祖,李莫愁决定在苏州过了清明,让黛玉姐弟替林如酣墓之后再行起程
这日正是清明,贾敏带领一双儿女跪在林如海墓前,三人磕头化纸之后,一起合目祷告只是呣子三人心思各自不同
黛玉姐弟不知道父亲死于谋杀,虽然心中含悲,面带戚色,却是怀着喜悦之情拜别父亲黛玉暗暗给父亲允诺,此番上京必定会襄助母亲理家,管束弟弟读书上进,成人成才
青玉则向父亲保证,必定会刻,不缀林家书香门第,他日光耀门楣,奉养母亲,护卫姐姐
贾敏却是心怀仇恨,三叩首之后合目嘱告:“相公若是在天有灵,保佑一双儿女无病无灾,万事顺遂保佑我此去复仇马到成功,让仇家身败名裂!”
祭扫之后,贾敏母女们一番收拾打点,五月初六最后一次祭扫了林如海阴宅之后,依依不舍辞别苏州故居,起程上京,这一走,便是整整三月
李莫愁母女离开苏州三日后,忠顺王设在扬州与苏州最大的会馆,被不明身份之人捣毁,会馆价值五百万金银珠宝被洗劫一空,会馆中不宜变卖的古董字画,再有所有属于会馆当铺钱庄被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此会馆名属不同商人拥有,实则忠顺王在江南最大暗哨,专门替忠顺王网罗人才,收官钱财老营
忠顺王则在五日后接到八百里加急文书,闻听自己在江南经营几十年根基被人破坏殆粳忠顺王心痛如绞,顿时一口老血吐出来随后,忠顺王爷命人在苏州铺地毯一般搜索失窃宝物,最终毫无结果
其时,这笔钱财以及吴德良名下百万巨资正静静躺在林如海墓茓之中
回头却说贾敏娘儿们三个坐船进京,青玉倒地年幼,因为要进京兴奋不已黛玉却因为因丧父,不得不背井离乡进京依傍外祖母过日子而心情郁结好在有慈母在侧,幼弟聪慧可以依傍,贾敏性格坚毅,一路之上教导解毒读书习武毫不懈惮黛玉一颗玲珑忐忑之心,稍稍安慰
却说贾敏母女们一路进京,读书习武不缀,日子竟然过得顺遂康泰不知不觉间,三月时间悄然而过,这一日晌午,林家大船便到了朝阳门大码头
林府管家林忠护院武熊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边厢贾敏带领着黛玉青玉姐弟方要下船,却见荣府长房二爷贾琏亲自带领大管家赖大而来
贾琏见了贾敏,纳头拜倒在地,口称:“侄儿拜见姑母,姑母安好!”
却是京中贾母接到贾敏娘儿们即将进京消息,欢喜不迭这次贾敏进京,却与黛玉孤身进京黛玉天差地别不仅贾母日日使人打探,便是荣府上下也齐齐忙碌起来
凤姐这边除了按照贾母吩咐,早早使人整饬荣庆堂左右两个小跨院,安排家具摆设,预备给姑母贾敏娘儿们居住因察觉林忠似乎对荣府怀有戒心,她除了日日使人去林府旧居打探消息暗地却让人在朝阳门码头等候这日便是在码头等候之人传送消息,让贾琏成功截获了贾敏呣子们
李莫愁如今对荣宁二府厌恶至极,虽然吴金宝之言不可尽信,荣宁二府是否默许谋杀林如海有待查证荣宁二府乃至史家王家每年都会接受甄吴二家十万银子孝敬却是不争事实
林如海一举搬到了甄吴二家,断了他们不义之财贾赦贾珍这两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人面兽心东西,极有可能对林如海下杀手
贾敏瞧着跪地请安贾琏,乍然想起当初与她母亲张氏交情,倒也不好就此翻脸再者,没有弄清真相之前,贾敏不想贸然翻脸她需要查清真相,然后一击而中,让敌人没有翻身之力所以,在解决忠顺王之前,荣宁二府,史家王家都不能出事只要解决了忠顺王,贾赦这些酒囊饭袋,不够李莫愁一只手,轻松捏死
贾敏之前做姑娘时候,跟贾琏母亲张氏交情不错,遂贾琏这个亲手包裹侄子也有几分香火情,贾敏含笑受礼,吩咐左右扶起,及至贾琏落座,贾敏又令黛玉青玉拜见表兄然后,贾敏界定给贾琏这个大侄子一个面子,接受贾琏邀请,决定先去荣府拜见贾敏,观观动静再说
一时车马到达荣宁街,早有家丁小厮成行等候门庭,贾敏车架走中门而进庭院,改乘兰尼小轿进入二门,直至垂花门下轿,早有凤姐带领荣府孙辈李纨迎春探春惜春几个等候多时了
众人簇拥贾敏呣子三人绕过游廊,进了家母荣庆堂,红颜白发家母已然坐不住迎至门扉
贾敏母女分离十五年,乍然间就要重聚,母女们抱赚是又哭又笑,又悲又喜
家母这里开腔,王氏邢氏凤姐齐齐上前劝慰,贾母贾敏母女们这才收泪,娘儿们搀扶着进入内室
众人一番厮让,各自落座,小辈们逐一上前拜见姑母贾敏然后是黛玉姐弟拜见外祖母舅母表嫂然后是表兄妹见礼
宝玉又是痴呆发作,瞅着仙人之姿黛玉嘻嘻笑:“这个妹妹我认得!”
这一回,黛玉已经十岁,知道男女有别,兼之贾敏耳提面命,荣府宝玉人虽好,却有些痴呆症候,常常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砸玉,而老祖宗贾母与王氏最是看重此玉,让黛玉在宝玉提起玉佩之时万万不要搭理他
同时为了嘲讽薛王氏姐妹可笑行径,贾敏故意给青樱贴身使唤小丫头金锁赏赐了一把金锁贴身戴着,锁片上头八个字跟宝钗一模一样
故而,宝玉询问黛玉有玉无玉之时,青玉便上前将癞头和尚赠送玉佩给宝玉观瞧表兄弟交换玉佩观瞧之时,青玉更是扑哧一笑,道:“表兄这几个字儿竟然跟咱家小丫头金锁似一对儿呢!”
宝玉好奇得很,忙叫小金锁取下小金锁观瞧,果然一如宝钗金锁一般无二只是宝钗是小姐,金锁片挂在璎珞上头,金锁是丫头,金锁用红丝线藏在胸前
宝玉啧啧称奇,只说天底下没有这般巧事儿追问这八个字有何缘故
青樱被纠缠不过,也不好说是主母所赐,只说那年逛庙会,瞧见这金锁片合了小丫头名字,一时高兴,便买下赏赐给了小丫头,让她名至实归
别人尚好,这八个字却是薛王氏姐妹挖空心思设好的暗桩,知道关键时刻祭出来,成就金玉良缘,了却她们姐妹霸占荣府之心愿 ... [,]
(熟料林府一个逃荒丫头竟然也有一把一模一样金锁薛王氏气恼交加,眼睛嗜血一般死盯着金锁小丫头,恨不得将人烧化了
王氏心中新仇旧恨交织,不由咬牙暗恨
王氏虽然愚笨,心眼却比薛王氏多了一窍,她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估摸着是贾敏无异得知了自己想跟薛家联姻之心,或许是贾敏看上自己宝玉,想要破坏薛家亲事,成就自己女儿
薛王氏心思摆在脸上,王氏很瞧不起这个有勇无谋妹子,嘴巴抽抽冷哼道:“是林家母女不要脸,与那青樱贱人做戏,你骂人家小丫头片子作甚!”
薛王氏闻言抬头,宝玉黛玉青玉却是谈笑风生,相见恨晚自己宝贝女儿却黯然神伤,坐立难安,顿时心里疼化了越发暗恨贾敏:贱妇,你要破坏金玉良缘,怎么也要做得漂亮些,就把金锁挂在黛玉身上,也跟我女儿是个对手,竟敢挂在一个小丫头身上,真正是欺人太甚!
不说这两姐妹心怀鬼胎,被贾敏一招完败,气恼交加,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再说宝钗,正跟三春围着黛玉宝玉青玉三个看玉佩,不料竟然出了这样巧合,深感自家母亲道行浅爆顿时涨红面皮,悄悄把金锁取下,塞进了袖袋里
这却不怪宝钗姑娘,她原是一心修造,想要进宫去搏前程,却是王氏心黑,怕宝钗进宫分薄了王家资源,也怕他分薄了元春宠爱,这才居中做了手脚,将个才貌双全的宝钗在初选之时被刷了下来宝钗宏图难展,这才回头俯就宝玉,宝玉虽然读书不成,胜在人生的漂亮,嘴巴又甜,会逗女儿欢心荣府有势,薛家有才,财权结合却也相宜
宝钗审时度势,这才接受了母亲铺排,预备适时跟宝玉金玉相会,却不料今日出了这样丑虽然荣府之人不知道,薛家几个丫头却是已经接受了薛王氏嘱咐,瞅准时机就要撮合金玉良缘
宝钗直觉自己犹如大庭广众被人脱了衣衫一样,羞愧难忍及至返回蘅芜苑,宝钗狠狠掷下金锁,命令莺儿:“明儿叫大爷融了,也与你打片金锁戴着,只是一条,谁若泄露这八个字......”
宝钗言罢顿赚一双眼睛盯着莺儿,冷幽幽闪烁着寒光!
莺儿捧着金锁手直哆嗦腿发软:“姑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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