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龙和血凰的出现之后,漠月城里的所有百姓都把暖暖当神一样的膜拜着,其实漠月城本就是东陵的领土,只是被楼西军霸占了近半年,所以见到这次东陵不费一兵一卒的大胜,全城的百姓都兴高采烈夹道欢迎东陵大军和暖暖等人进城。
看着全城内外激动而狂热的人们,暖暖只觉得一阵疲惫和无力,被这百万人,千万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啊,转过头在破军耳边低语几句,暖暖就突然掉转方向,脚下几个起落后,身影便直往墨沙河对岸消失而去,没办法,她真的受不了那种狂热崇拜到已经疯狂地步的眼神,召唤守护兽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而且她还同时将两头神兽都召了出来,在她召唤出青龙和血凰时,她就已经消耗了太多太多的体力了,所以现在的她只想好好闭上眼睛睡一觉,可是如果她还继续呆在那漠月城里是绝对没有办法好好睡一觉的。
而现在最最安静,最最适合让她呼呼大睡上一觉的地方,莫过于墨沙河对岸的雷州了,所以暖暖在交代了破军大力锁城,搜查小皇孙和诸葛奔和他一家人的下落之后,就自己溜之大吉了。她可没忽略了,刚才投降的那数十万人中可没有诸葛奔的身影哦,而她相信诸葛奔也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但是那一时半会儿的,就算诸葛奔Сhā上翅膀也飞不出漠月城,所以她要破军等人锁城搜寻。至于小皇孙,暖暖此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不过她相信,若是真有的,皇孙一定在漠月城内。
滚滚大江边,暖暖望着那道横跨在两岸之间的大河,顿时有些为难起来,自己真的要飞过去睡一觉再飞回来???又没那么无聊啊。正思考间呢,敏感的耳朵就听到身后一道破空而来的杀气。
轻轻侧身避过破空而来的暗器,暖暖回头看向一脸几欲发狂的诸葛奔,“怎么,诸葛大帅还想做什么垂死挣扎吗??”难怪刚才这家伙消失不见,也没从城里出去,原来他根本就没进城,而是躲到这河边来了。
“哼,垂死挣扎??不,不,不,我手里还有一张底牌呢,一张非常非常好用的底牌呢!相信东陵的皇帝和太子夫妇二人十分的关注呢。”诸葛奔一脸阴沉地盯着暖暖。该死的,都是这女人害的,害得他现在一无所有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暖暖一惊,他说的可是水墨的孩子,东陵的皇孙???而就在这一发愣的时候,诸葛奔立刻拔剑而起,直往暖暖的心脏要害刺去。“去死吧,都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现在的这个诸葛奔已经疯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他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一切都被这女人毁了,他不杀了她实在是难消他心头之恨啊。
回过神来,看着似乎已经陷入疯狂中的诸葛奔,暖暖只是轻抬右手,翻掌之间一把半透明,薄如蝉翼般的宝剑就已在手——月魂。
“叮”的一声,诸葛奔的剑断了,而下一刻,月魂便已架在诸葛奔的脖子上,“说,你把孩子藏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孩子,我死都不会告诉你的。”诸葛奔疯狂大笑,“你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就没有人会知道孩子的下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本来正笑得猖狂的诸葛奔突然有些怪异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前突然出现的一柄亮晃晃的刀尖,有些不解。而站在一旁的暖暖,显然也是受了不轻的惊吓,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你死都不会告诉我们,那你就去死吧。”愤恨无比地将手中的刀再往诸葛奔的胸前狠力一送,再狠狠地拔了出来,云水墨用力一踹,诸葛奔直直地倒了下去。
“碰……”的一声,同时也惊醒了暖暖,“啊,姐,你怎么也跑这来了??外公,你们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了要好好看住水墨的吗,这下倒好,你们全都来了!?姐,你还把诸葛奔给杀了,杀了他那孩子怎么办??”暖暖清醒过来后一点也没有和亲人久别重逢的激动,反而是破口大骂一阵。她真的会被这些人给气死了。
“咳咳,呃,那个暖暖呀,事实不是这样的是,孩子他……”虽然身为暖暖的姐姐,又是一国太子妃,日后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水墨此刻是真的有点害怕暖暖的怒气。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吗?啊?你现在把诸葛奔一刀毙了很痛快,那孩子的下落呢?你还想不想知道啊?”暖暖真的是要被气疯了。
“好了,暖暖别生气了,小声一点嘛,你这么凶,会吓到孩子的。”云水墨陪着笑脸,没办法,是她没把事情告诉给某人,如果等一下某人知道了一切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直接将她给当柴劈了。
“凶??我这也叫凶,小声一点??我为什么要小声,我还不是为了你啊,蠢大姐,吓到孩子?哪里有什么孩子啊??”怒气当头的暖暖这一刻真的很想直接拿手中的月魂劈了面前这个和自己流着相同血脉的女人。
“咦……姨姨……”脆嫩嫩,模糊不清的童音此时突然响起,惊得暖暖差点身子不稳地要往墨沙河里滚去,“外……外外婆,那,那个孩子是……是是谁的??”举着剑,指着月颜怀里正朝着自己大吐口水的某团小肉球时,暖暖吞吞吐吐地问着。
“哦,他啊,他就是我和你外公的重外孙,你爹娘的外孙,你大姐的儿子,你的外甥,东陵的皇孙,凌翔是也。”月颜非常详尽地,隆重地向暖暖介绍了她怀中的那团肉球。
轰……暖暖的脑袋就像瞬间炸开了花一样,之前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一刻都对劲了,好啊,自己现在这是被人耍了,还顺便免费地给人当苦力了。“云水墨,你真的很聪明啊,连我都敢骗啊?!!!”怪不得皇孙被楼西掠去了,这么大的事情,东陵军还有心思和楼西在这破地方耗了一个多月,甚至还打算继续耗下去;怪不得云子曜到了雷州那么久一点都不着急地呆在军营里成日发呆睡觉,原来,这孩子根本就没被掠到楼西去,就算这孩子真被人掠走了,但是很快又被人救了,只是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急着攻城破池地赶时间救人,其实自己是完全被利用了,被人当作抢回领土的工具了。
“暖暖,不是的,那个事情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子的,孩子他确实是被……”云水墨急急地想要解释,但是暖暖却根本不想听,抬起手中的剑就要砍下去,“哇,救命啊,我是你姐啊,你疯啦。”
“你有当我是你妹吗?敢利用我?找死。”
“啊啊啊,刀剑无眼啊,慢点啊,小心点啊。”
“你就去死吧你……”
无视前方追打成一团的两人,身后的四个老人则是若无其事的逗弄着小娃娃,哈哈哈哈,这孩子长得真是可爱啊。而那个一脸兴奋地吐着口水的小家伙则是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那两个尖叫不已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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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云水墨和风炅等人四人的出现,暖暖并未如原来打算的那样,回对岸去睡一觉,而是随着几人一道回了漠月城,进城之后,几人便直接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地朝督城府飞去,只是才刚到大厅,众人就见到一个不算太陌生的女子正衣衫不整地跪在大厅上对头上君祁镛苦求着,“君哥哥,君哥哥,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陷害的,我,我我是被诸葛家的人绑架来的。”
冷漠地甩开女子的手,君祁镛的眼底闪过一抹伤痛,看着那张曾经他以为自己最最深爱的脸孔,现在不知道为何却觉得厌恶无比,“童雨丹,是不是我当初对你太好了,好到你以为我真的是一个愚蠢到极点的男人吗?你真的以为你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吗??”他们才刚一进督城府,几个楼西大兵便抓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来,而这两人正是诸葛沙和童雨丹,看着二人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或者是正在做什么。
无趣地瞥了眼那哭闹不休的童雨丹,暖暖觉得一阵头痛,她最烦的就是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而这童雨丹真不知道是她真的太蠢了,还是因为受刺激过头了,到现在还想着对君祁镛大献殷勤,愚蠢的女人。果然,下一刻,君祁镛重重地甩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丢下一句让司徒澈处理后,自己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咳,一个被童雨丹玩弄的可怜男人啦。暖暖心中一讽,她虽然不是小气之人,可她也没忘了当初这童雨丹和君祁镛给了自己多大的难堪呢,活该。
而另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诸葛沙在得知一切事情之后显然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嘴里的仍然不住的喃喃着,“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的,奔儿才刚刚出去说巡城一下而已,这才多大一会儿,不可能的,做梦一定是做梦。”
看也不看那一张依旧不敢置信的老脸和一旁哭得梨花带泪的丑脸,司徒澈直接挥手让士兵把二人拉下去,“把他们两个拖下去,明日午后问斩。”冷酷地命令,而在场的人却没有任何表情,因为所有人都非常厌恶这地上的两人,特别是那个哭得凄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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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飞扬,明月当空,朗朗月色下,漠城以北的大漠被照得闪闪发亮,漠月城的月色却是与众不同的美啊。
漫漫的白沙之上坐着一个月下精灵,轻闭着眼,仿佛是在感受着月光的抚摸,银白的月光淡淡地落下,让这月下精灵身上更是渡上一层银沙。美得绝伦,美得让人难以呼吸。
“谁?”突然,精灵回头看向身后,似乎正不悦有人打扰了自己。
“是我,暖暖。”黑暗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依旧俊朗的五官在月光下显得更为柔和俊美。
“司徒澈?”看清了来人,暖暖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尘,“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低低的嗓音却透着一股焦急和炙热,清明的眼底蕴藏着深沉的思念。
轻轻别过脸,暖暖开口:“有事吗?”
“我,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看到暖暖的动作,司徒澈眸色一沉,艰难又有些焦急的开口。
“你说。”
“你和他……”不想说,却不得不说的话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开了口,司徒澈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暖暖,他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那她和他还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