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幢爬满了藤本植物的屋子,她停住了脚步。那是幢有点年的屋子,厚厚的木板门上有个向里开的小窗,关着,门上用红漆写着什么大字,尽管在暮色已经成了黑色,仍然有种凶狠和狰狞。
——吟姑,那是你的家么?
她轻轻地叹息。
——曾经是。
——那为什么要搬出来?是不是太旧了?
你看见她蹲到你跟前,摸着你的头,眼里,象是蒙着一层雨。
——是太旧了,太旧了。
门“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张干瘪得象一颗没成熟的花生一样的脸探出来。
——小姐!你怎么来了?
——福伯……
——快走吧,被人看到又要批斗你了。
你看见那个丑陋得老头把一包什么东西放在她手里,她的眼里,迷茫得象是下雨。
——福伯,我走了。
天阴沉沉的,暮色渐渐淹没了巷子。你看见她拉着你的手,向前走去,再不回头,那扇门又掩上了,无声无息地,象永远都不会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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