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荷兰杜松子酒回去喝呢,对吧,汤姆·伯利?”
波士顿的伯利船长勉强地大笑起来。“啊,船长,”他说,“至于两三桶杜松子酒,你看这船上还是有的,如果你想自己喝点的话,我会给你送过去的,谁让我们是老朋友了呢?”
“但是我得告诉你,船长,事是这样的,”来访的船长对“黑胡子”说,“他们这次是下定决心来对付你了,我告诉你,船长,斯波蒂伍德总督已经颁了一个针对你的紧急追捕令,所有的教堂都已经诵读了这个布告。我亲眼看到在约克镇的海关办公室门上贴着这个布告,总督悬赏100英镑捉拿你,悬赏50英镑捉拿你的军官,悬赏20英镑捉拿你的水手。”
15.【5-1】海盗“黑胡子”的命运(3)
( “啊,这样呀,”“黑胡子”说,“那我祝他们好运。他们拿到悬赏我的100英镑时,可能已经没有机会来花掉它了。至于荷兰的杜松子酒,”他转头对伯利船长说,“我知道你船上有什么,没有什么,你以为你能糊弄我?很好,给我送两桶过去吧,我就不用亲自动手了。”两位船长陷入了沉默。“至于你提到的梅纳德上尉,”“黑胡子”说,“我很了解他,他一直在马达加斯加岛附近忙着捉海盗。我相信你们很想看到他除掉我,但是他做不到。在皇家海军中,我最想遇见的就是他了。我会让他清楚地知道,这里是北卡罗来纳州,而不是马达加斯加。”
就在当天晚上,梅纳德上尉统率的两艘船开进了欧克莱克特湾。这时,天气已经放晴,所有的船只都驶出了港湾,只有一艘纽约船还没有离开。这艘船仅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船长就和“黑胡子”成为了好朋友。
梅纳德驶入港口的那天晚上,岸上有人正在举行婚礼。许多人坐着牛车或雪橇来到海滩上,还有很多人坐船从更远的地方来到这里。
天色稍暗一点时,纽约船长和“黑胡子”一起上了岸。ww那天下午,两个人一直待在海盗船上喝酒。纽约船长现在有点儿醉了,和“黑胡子”划船上岸时,他傻兮兮地边笑边说话,而海盗却严肃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上岸时天已经全黑了,纽约船长跌跌撞撞地走着,后来竟然一头栽在了地上,滚来滚去,船上的水手哄堂大笑。
人们已经开始在一个正对着海岸的露天棚子里跳舞了。棚子前面燃起了松枝堆成的篝火,在火焰的照耀下,棚子内红光闪闪。一个黑人正在里面拉小提琴,当中挤满了形形色色跳舞的人。跳到尽兴时,他们还不时地大喊大叫。透过喧哗的人群和嘈杂的脚步声,小提琴的弦音不断地传了出来。
蒂奇船长和纽约船长站在一边看着。纽约船长靠在一根柱子上,一只手抱着柱子撑着身子,一只手傻傻地跟着节奏打响指。
这时,新娘子向这两个人走了过来。她跳了半天舞了,脸蛋儿红扑扑的,前额的头有点儿零乱。“嘿,船长,为什么不邀请我跳支舞?”她对“黑胡子”说。
“黑胡子”盯着她问:“你是谁?”
她大笑起来,“你的样子看起来像要吃人一样。”她大声说。
“黑胡子”的脸色渐渐地放松下来,“噢,你真是个厚脸皮的人,”他说,“好,我和你跳一会儿,我会让你把心脏都跳出来。”
他走上前去,用肘部把新郎推到一边。那人看到“黑胡子”已经喝多了,笑了起来,站在一边的其他人都退开了,一会儿,场地上就干干净净了。那个黑人正坐在房间尽头的一个圆桶上,咧开嘴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他没有停止拉提琴,而是使劲地刮了一个琴弓,音乐立即换成了欢快的快步舞曲。“黑胡子”跳到空中,两个后脚跟儿碰了一下,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接着跳了起来,舞步看起来十分奇特,热奔放的。他的女舞伴不时地用指关节击打一下臀部,看到“黑胡子”古怪的舞步,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他们大笑着,不停地拍着手,拉小提琴的黑人也像疯了一样拉着弓弦。这时,新娘的头已经散到了背上,她直接把它挽了上去,接着跳起来,又笑又喘,汗水淌了一脸。她跳啊跳,后来突然大笑起来,喘着气停下了舞步。“黑胡子”又跳到空中,碰了一下脚跟儿,尖叫一声落到了地下,开始旋转起来。大伙又出一阵狂笑,疯狂地鼓掌,连拉小提琴的黑人都不禁停了下来。
附近有一个小棚子在卖酒。跳完舞,“黑胡子”和纽约船长走了过去,喝起酒来。“嗨,船长,”一个人叫道,“梅纳德的船就在那边港口。杰克主教刚才经过那儿,他说梅纳德向他打了个招呼,想找个领航员引他进港。”
“好,他运气真好!快点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黑胡子”用嘶哑的嗓音大声叫着。
“嗯,船长,”那个声音说,“你明天会和他打一仗吗?”
16.【5-1】海盗“黑胡子”的命运(4)
17.【5-1】海盗“黑胡子”的命运(5)
( 后来,小船上有一个人说了起来。“也许他确实不知道怎么看待我们,”他说,“但我们和他的事完结之后,我们会让他睁开眼的。”
这会儿,聚集到码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看着小船里的人。“这些维吉尼亚吃烟草的人来北卡罗来纳干什么?不管怎么说,”一个刚过来的人说,“他们可没有得到什么命令来到北卡罗来纳呀。”
“也许你们能阻止我们来这里,也许你们不能。”船上的一个人说。
“嗯,”码头上的那个人回答,“我们能够很轻易地让你滚蛋,但是你不值得我们这么做,这是事实。”
周边地上有一个很重的铁螺栓,一个人偷偷地把它踢了起来,螺栓飞了出去,当啷一声砸到了小船上。“你这是什么意思?”管船的人大吼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恶棍?你想把我们的船砸一个洞吗?”
“嗯,”那个踢螺栓的人说,“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吧?”
“好,你再试一下,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船上的人说着,亮出了手枪枪柄。ww
码头上的人哄笑了起来。这时,水手长从村子里回来了,沿着码头走了过来。他一到码头,人群中的骚动立即安静了下来,人们阴沉着脸给他让出一条道来。水手长没有带来领航员,他跳上船尾,简短地说:“走。”岸上的人群目送他们离开,船离开陆地好长一段距离之后,人群中出讥讽的笑声。“这些恶棍,”水手长说,“他们都是一伙的,根本不让我进村找领航员。”
上尉和航海官看见小船驶了回来,“你们没有找到领航员吗,鲍尔温?”梅纳德先生问正在往甲板上爬的水手长。
“先生,没有找到,”鲍尔温说,“这些家伙要么是和海盗一伙儿的,要么就是害怕海盗,他们甚至不让我们进村子里去找领航员。”
“噢,那么,”梅纳德先生说,“我们自己来吧。一点钟时满潮,我们趁机航行,能走多远走多远。你乘小船探测出一条航道来,我们用长桨跟在你后面,你不是很了解这片水域的吗?”
“他们在岸上说,那个恶棍船上有40个人。”水手长说。实际上,真正战斗时,海盗船上只有25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