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一个疗程的脊柱梳理,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心满意足从腰包里地一张一张给郑楠点钞票,我这脊椎的老毛病běi jing的医院都说看不好,来你们家几个月,好嘛——现在我跑长途都没问题了,我这两天去烟台拉苹果,回来给你们留几筐,小郑你这手艺比你大伯还好,真有劲。
深夜,卧室中。
哎——谁呀——怎么半夜摸到我床上来了——下去下去。
别出声,我是你大伯。
大伯,你咋不开灯,进来就往我床上挤。
我不寻思你睡着了吗,怕吵着你,我把我屋腾给你张姨了,不能让人一来了就睡客厅吧。
郑楠拉开电灯,郑大伯脸上几道血印子,像是刚被人挠过,看来事情没有郑大伯说的那么单纯。郑楠瞅着臊眉搭眼的郑大伯嘿嘿嘿地乐。
关灯关灯,几点了还不睡。
关了灯,屋子里黑沉沉的,窗户开着,窗外清冷的下弦月悬在半空,郑楠五心朝天盘腿对着月光打坐,身上竟然也隐隐地泛起一层辉光。
这小子,不到十年就把玄天决前三层筑基坤功练到第二层地山谦了,本身血继家族的天眼通,可能有望在二十岁之前练到坤功第三层地风升,自己三十多岁的时候玄天决才练到地风升,把前三层玄天决坤功融会贯通,为什么我的进境比这小子慢这么多呢?郑大伯拍拍枕头,纳闷地睡着了,伴随着郑大伯的阵阵鼾声,郑楠身上的护体辉光一阵阵地忽隐忽现闪烁不定。
清晨,郑大伯翻身伸了个懒腰起床了,一看郑楠已经不在了,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卷着,莫非这小子练功练了一夜?
郑楠满嘴白沫地刷牙漱口,郑大伯一颗一颗地系着衬衣纽扣,从屋里走出来看郑楠洗漱,问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没睡?
没睡,你打呼噜那么响我哪睡得着?郑楠嘴里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回答,翻着白眼瞅他大伯,你说你打呼噜咋那么响,吵死了。
你不能再这么包夜练功了,玄天谦功第一要义是jing气内敛,谦谦君子,用涉大川,最忌躁进,这两天你练功我在你屋里给你护法,以防你走火入魔。 ...
大伯你多久都没教我练功了?我现在已经是谦功九三劳谦君子,可偷不得懒。给我护法?拉倒吧,你要是进不去你那屋你就直说,我去客厅睡,还有你可别老招摆张姨,把张姨再给膈应走了,可没人做饭了。
门口一个小家伙推着一辆破烂的二八自行车,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瞅,看见郑楠喊,走吧?上学去——
就来。郑楠拿了个馒头,把书包背到肩膀上,推着院里的山地车,跟着门口的小男孩上学去了。
小男孩是郑楠的同学,叫刘亚斌。郑楠在学校没什么朋友,要练功、要看病、每天忙得要死,一放学郑楠就急匆匆地赶紧回家。学校里同学的那些无聊话题郑楠也不大感兴趣,可是就算这样郑楠还是有一个好朋友,这个朋友就是刘亚斌。
刘亚斌也是学校里的一朵奇葩,一年四季都是一身绿sè的军装——这种曾经风行一时的服饰,现在早就已经过时了,学校里除了校服,都喜欢穿牛仔裤t恤之类的,更何况刘亚斌的那身军装,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了,洗的都发白了。
刘亚斌貌似很需要钱的样子,初一第一次开运动会时,刘亚斌开始四处捡别人扔掉的饮料瓶子,那个年月谁都用易拉罐破烂卖过钱,可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干就很牛b了,那时候捡破烂的约等于要饭的,要脸么?丢不丢人?丢不丢鸡?领导会怎么看,老师会怎么看,学生们会怎么看,以后在学校圈里还怎么混。
热火朝天的正开着运动会,刘亚斌四处流窜捡瓶子,娴熟地拿绳子把瓶子绑好往身后一背,那一捆塑料瓶子比刘亚斌还高出一头,再加上那身破军装,最后连老师都看不下去了,闭幕式的时候让刘亚斌站在队伍的最后。
老师还是很纵容刘亚斌的,原因只有一个——刘亚斌学习好,两年的全年级组第一,气的同年级别的班的班主任训同学时都说,你们看看人家刘亚斌,天天捡着破烂都比你们成绩好,你们就不能用点心,把别人捡破烂的时间用来学习,一帮没出息的货,造粪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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