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卿一顿,挣了挣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我起得身来,不由分说就将孟桓卿的后背转了过来面向我。一看心里登时凉透半截。
“是点小伤,我没事……”
他的后背沁了血,衣衫被撕破,细碎的雪石化开,粘腻在殷红的伤口上,一共有三四处,十分可怖。
我舔了舔嘴唇,有些手忙脚乱地封了孟桓卿的茓。努力稳了稳心神,才颤着手指剥开孟桓卿的衣裳……“桓、桓卿啊……为师,为师后悔了。”
“嗯?”
我起身便去洞口捧来一大捧白雪,一点点放在手心里捂化了,捂暖了,道:“那匹马委实不该救。为师不是大善人,为何要行善……”
孟桓卿云淡风轻地笑。
我将温水小心翼翼地淋在孟桓卿的后背上,洗去大部分的沙石。他后背倏地一僵,让我心也跟着紧了起来,问:“可是很痛?”
“没有很痛。”
“想来,桓卿伤成这副模样,为师却毫发无损,定是桓卿主动将为师应该受的罪都一并受了。什么时候你和为师在一起,遇到危险能往边躲一点儿呢?”手被雪水冻得失去知觉,我弯曲着手指活动活动,再碰到孟桓卿的伤口上,在他轻微的喘息声中翻开皮肉拈出里面的小沙石。听着他极力隐忍的喘息,渐渐眼眶便止不住的酸涩,我叹,“有时候,真希望桓卿你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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