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仙好奇的望着他，门外渐渐传来脚步声。

“汕江省军区医院，陆军中校唐少卿。”他定身行礼，道“医务室的人被我拉去培训了，他们明天一早回来，这段时间我会暂代医务室工作。”

康梓烨看了看来人，良久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便走了。

唐少卿暗自呼了口气，刚从医院赶来。他图个方便也没用什么手续就把人带走了，这可是犯纪律了。他是个开朗的小伙子，边翻了翻桌上病案，边问道“你哪不舒服？”

“我，我现在没事了。”小凤仙有些拘谨，有点难以启齿。

唐少卿翻着病案，正巧见到桌上杯子，摸摸还热，转身对凤仙问道“这杯水你喝的？”

小凤仙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你到底什么病？”唐少卿眉毛挑的老高疑惑道。

“我没什么病……”总之她就是不想告诉他，他却不问个所以然看来不会罢休的样子。

“就是肚子疼……”她被他逼的紧，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痛经？”他一定要说出来，见她小脸红扑扑的多半没猜错，唐少卿在桌前坐下，问道“止疼药没有用吗？”

凤仙摇了摇头。

“这是缓解平滑肌痉挛的，抑制腺体分泌，再疼你就吃两粒——”他拿药递给李凤仙，道“我帮你开张假条，你去跟你们连长请假休息几天，先不用参加训练了。”

“谢谢教官。”凤仙接过药和小条子“教官再见。”

“再见再见。”他敷衍着，想想不对，最后这支大烟壳没有入案。

中校开的假条，她没病也成有病了，敢不让她休息嘛。同学们别提多羡慕了，小凤仙是不想搞特殊，不过这样训练是不太方便，况且不用军训她可以补补功课到是求之不得。

她一天到晚抱着书本啃，又怕妨碍到同学休息，一个人来到水房外，借着昏黄的灯­色­趁夜挑灯苦读。

这里空旷安静，路两旁的白桦树随风沙沙的附和。她单薄的身影坐在砖房外的石阶上，头顶昏沉的灯光下几只飞娥扑舞。静夜风清气爽，银月如钩，晚风撩起她的发，她的衣袖裤脚。她专注的看着书，时不时的皱皱眉，时不时的添上两句批注，根本没有察觉他。

康梓烨注视着她，不知何时来到的。那种清清淡淡温馨的感觉让他想抓住，想紧紧的握在手里。但他不知道能跟她说些什么，或许他根本就不擅长交谈。他也不知道每当穿上这身军装，他的脸上是多么的冷峻。

“现在已经过了熄灯时间。”

“教导员——”小凤仙惊闻，心虚的站了起来。

“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觉得胸口有丝温暖缓缓淌过，她心虚错讹的表情让他感到了一点生命存在的多彩。这世界虽有战火也有花香，军人既是铁骨也会柔肠。可当他穿上这身军装，他就什么选择都没有了。

康梓烨转身离去。

“教导员——”小凤仙拾起地上的军官证追了上去。他顿下脚步转身望她，她气喘吁吁看着他。展眉一笑，扬手递了多去，喘息道“这是你的吗？你掉了东西……”

“——”他没有接，仅是这样望着她。

凤仙噘噘小嘴，打开了手中的军官证，对着照片仰脸看他“康辛华？”

“康梓烨。”

她顿时尴尬的羞红了小脸，拉起康梓烨一手，将军官证硬塞给他，转身就跑。

他反手，握住她。她不记得他了吗？他们曾经见过一面。

“功课难吗？”

“我有用功，可还是很多都不懂……”凤仙垂下脸，很在意刚才的错别字。

“我教你好吗？”他拉着她的手，一时竟放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