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擎风一样的转身出去,撞了李凤仙一下都没回头,到门口招呼来两个同班的兄弟,交代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马阳找出来,这件事不能没个说法。他砍的是谁,钟长平。道上名声虽然不响,可是他在汕江多深的背景关系。
李凤仙在看到钟长平那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他胸口缠着厚厚的药纱,依旧隐隐渗出血红。凤仙含着泪,轻轻触上他胸膛,泣道“哥,出什么事了?”
“别哭了,没事。”钟长平一笑,笑容并未达到眼底,眼中难掩的阴戾,抬手摸上凤仙小脸。他触手磨蹭着她的脸蛋安慰,可心里却在想着别的,道“和辆车子撞上了,缝了几针,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了。”
“我不放心,想搬回家陪陪你。”小凤仙哭红着眼睛,握着钟长平的手。这半年多虽然没有回过家,可一直和钟长平三五不时的见面。她从不过问他做什么,但却觉得他变了很多,是从骨子里变的,已经完全换了个人,早就不是凤凰镇的钟长平了。
钟长平有些倦,折腾一晚上又大量失血确实累了。他想了想对凤仙说“先别回去了,家里又没人照顾你。”他拍了拍凤仙的小手,道“你安心上学,别瞎想,这段时间我住院,有什么事去找柱子冯涛他们,其他的不用管,一个人好好的,嗯。”
医院里的人渐渐散了,只有病房外的走廊间留下了十几个守着,这时候已经早上四五点了。王擎从特护病房出来时碰见冯涛,二人并肩走出一段,避开人群,在前面病房外的塑胶椅上坐下。
冯涛手里夹着烟卷,一个值班大夫走过时看了他一眼,不过没说话。
“一个秃头,脑袋后面不知纹了个什么,一米八左右,三十岁上下。还有一个疤痢眼,个子不高,二十五六岁。开着辆白色破东风,下来二话没说就把平子给砍了。”冯涛抬眼撩了下王擎,问道“知道这俩人吗?”
王擎也掏了根烟,点上说道“这个秃头我知道,以前也是老东城区混出来的,外号炮手,本名黄建国,应该年底前刚放出来,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候。”他想了想,说道“另外一个疤痢眼,没听说过,不知道这人。”
“这小子是和马阳一块的吧。”冯涛一挑脸,眼神挺阴的。
“嗯。”王擎就点了一下头,他心里明白,但没想到马阳这么大胆子,沉了会儿才说道“以前这俩人是一块呆过,现在是不是还一起我不知道。”
出来混讲究什么,就是个脸子。钟长平找来王擎,眉毛都没动一下就把马阳撵走了。马阳事后三番五次找麻烦,但钟长平有钱,个把月聚了一大群兄弟,跟穿了件防弹衣样挡在准夜城门口,谁还敢去捣乱。如果这事就这么了了,那他马阳算什么,灰头土脸的被撵走,以后哪还有脸出来混。这冲突是迟早的,在所难免。
李凤仙没有离开,趴在钟长平床边睡着了,直到隔天下午才回去休息。晚上又陆续有人来看钟长平,果篮花篮堆的病房里外都是,扔了两次房间里还是放不开。
钟长平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只有两个星期,拆了线有些伤口还没愈合,就再也忍不住了。王擎说了在他出院前肯定把人揪出来,眼瞅着这时间过得快,他大面积撒开网子去找马阳。终于在十二月二十七号,也就是钟长平出院后两天得到了消息。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