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中大哗,只碍着楚楚手中的降魔杵,与她身后高女侠散发出的凛然寒气,不敢形于颜色。却听楚楚指了自己,声音似乎极为诧异,道:“我?”
男子面上都掩不住轻蔑之色,点头道:“是啊,你过来啊。”却见楚楚宝光流转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满室生光,面上颇有惊喜之色,当真一步步走上前来。男子眯眼上下打量着她,暗自思忖:倒长了副好皮囊,只可惜胸大无脑,做花瓶都嫌占地方。
谁知就在此时,突觉劲风扑面而来。他情知不好,抽身想退,谁知来人身如鬼魅,已掠近了他身侧,鼻端只闻得淡淡一股甜香,芬芳至极,避无可避,只听啪啪啪三声,面上犹如火烧火燎,巨痛难耐,已是实实足足,挨了她整整三个顶呱呱的耳光!她一击得中,抽身便退,从袖中取出一物,却是一块喜帕摸样的红巾,擦了擦右手,又嫌恶地丢弃在地。众人目瞪口呆,宛如中了定身法般,呆在原地,眼光都已发直。只有小莲在一边不住鼓掌,大声叫好。
雷思礼一声尖叫,抢步上来要搀扶那男子,被后者一把甩开。她指了楚楚,胸口一起一伏,险些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怒道:“你怎么敢打他?”楚楚冷笑道:“打的就是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打的就是这种衣冠禽兽,不知廉耻之徒。只可惜脏了我的手,待会儿倒要好好洗洗才是。”
男子眼中已险些喷出火来,刚想下榻,却见那女子身后不露声色走出一个劲装女子,只闲闲向前跨了一步,便觉得犹如万均压顶,险些让他透不过气来。雷思礼声嘶力竭,高声叫道:“快去找老太太评评理!这个刁妇,一进门便敢殴打亲夫,还有没有王法了?”众人哪敢举步,只有香云和那方脸丫头战战兢兢,准备向外走去。
楚楚冷笑看着手里的降魔杵,悠悠道:“据说既是家法,纵然打死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香云和那方脸丫头两股都战战不停,根本无法举步,雷思礼怒道:“你们怕什么,都有我呢!” 方脸丫头有心媚主,咬了咬牙,拔足便奔,还没跑出几步,突觉腿上重重一记,眼前便是一黑,极清晰地听到了股骨段段碎裂之声,啊的一声惨呼,直扑倒在地上。雷思礼惊呼一声,险些没有即刻昏厥过去。
楚楚含笑道:“好久没动胳膊了,都觉得手酸得慌。”握了降魔杵,笑盈盈道:“还有谁要来试试?”
香云啪的一声,双膝直挺挺跪在地上。楚楚冷笑道:“这园中究竟养了多少娈童,都与我提将出来,一个个捆绑干净,跪到前院去。雷二少爷就算是坐,也得给我到梨香院去坐上一宿,否则,就等着这些奴才跪死在梨香院里。”突然面露和蔼的笑容,看了那地上少年柔声道:“当然了,他也许就是个铁石心肠,怎么都不肯来。既然是那样的主子,你们又何必跟着,怎么都不是个营生。”少年如避蛇蝎,面如土色,向后退去。
男子面色铁青,双拳格格作响,十指几乎嵌入掌心。雷思礼怒道:“二哥你不要管这些不相干的奴才,我就不信了,就算她拿了家法,还能打死你我不成?”
楚楚轻笑道:“四妹妹原说得不差,应怜再是放肆,还能拿主子们怎么样?”突然面色顿沉,冷冷道:“都是这些不中用的奴才,撺掇教坏了主子。给我将四小姐的丫鬟老妈子,都统统捆到梨香院来,给我狠狠的打。什么时候,四小姐懂得礼仪,知道要敬老爱幼,再放他们不迟。”向左右看了一眼,笑道:“怎么,要等我亲自动手吗?”
众人哪敢怠慢,高声应了,便上来拖香云等人。雷思礼哑声道:“应怜,你反了天了,还有老太太在呢,竟容得你如此作威作福?!”眼看香云被倒拖了出去,云鬓散乱,珠花滚落满地,口中凄厉地直呼小姐,一口气立时提不上来,仰面便倒,这回真的直挺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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