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险些没有涕泪纵横,一时忘记了此人最恨人家触摸,抢步过去紧抓了她的手不放道:“哎呀,到底还是欧阳对我最好高姐姐,我实在吓着了,你给我靠靠吧。”头正好够着其肩,便欲靠过去,还没动作,已觉一股极强的大力抗拒着她接近,这才警醒过来,摸了摸自己鼻子,讪讪退了开去,也松回了自己的手,对雷洛茗呔了一声道:“瞧瞧,还是夫人我仁慈多了,不想要你们的性命,也决不会给你们下什么春娇花椒的。跟在这种豺狼虎豹身边,可是朝不保夕,夫人我秉承上天好生之德,解救你们出脱苦海,如此良机,可千万莫错失了。”又得意地点了雷洛茗道:“看清楚没有,我是以德服人!”
雷洛茗还没从极度的震撼中醒过神来,眼光还落在高女侠身上,喃喃道:“我不信--一个烟花女子,会有这般翻云覆雨手段,还值得如此绝顶高手相护?”
楚楚啧啧叹息道:“夫君大人,你也委实太拘泥了,须知英雄不问出身,将相宁有种乎?卫子夫一介歌姬,西施女苎萝浣纱,出身勾栏又便如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应怜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得蒙欧阳掌门青眼,倾囊以授,至交相托,脱胎换骨,随缘而化,又有什么不对?至于手段嘛,应怜只知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无论如何,总比不忠不义,草菅人命之徒要强上百倍了吧?”
雷洛茗冷笑道:“牙尖嘴利,强词夺理。”瞧了她一眼,面上甚是寥落,顿了顿道:“也罢,你有恃无恐,我到底也不想给不相干的人笑话了去。今日之事,我已经一让再让,你都是明白的,总不能得风尽驶,逼人太甚。其他人你要了去也是无妨,只有随鹤,从小随我长大,犹如手足至亲,你无论如何,总得给我留个照应之人罢?”
众人听他语气黯然,都不觉大为同情,已听楚楚道:“夫君说得如此感人肺腑,娘子我也如同身受,敢问哪位是随鹤?你将他指出便是。”
众人听她语气温和,俱大松了口气。雷洛茗察言观色,当下点了一人道:“便是他了。”点头示意他过来。少年头低垂着,看不清面色,刚要举步,突听楚楚娇叱道:“慢着!”
雷洛茗面色又是变了,瞧了瞧闲闲在看落叶的高女侠,忍气吞声道:“又怎么了?”却见楚楚绕了那少年团团走了一圈,击掌赞道:“农纤得衷,修短合度。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夫君大人,如此佳人,却被你颠倒阴阳,淆乱乾坤,以致肝精不固,目眩无光;肺精不交,肌肉消瘦;肾精不已,疾病随生,死亡随至。还是为妻不辞辛劳,将他调理安康,再还君明珠的好,否则,若是大错铸成,回天乏力,又叫夫君大人你情何以堪呢?”
雷洛茗双眼阴鹜无比,吐出的每个字都格外生硬,冷冷道:“这么说,你是打算跟我作对到底了?”
楚楚哎呀了声道:“夫君大人,《阴符经》有云:淫声美色,破骨之斧锯也。世人若不能秉灵烛以照速情,持慧剑以割爱欲,则流浪生死之海,害生于思也。应怜可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清心寡欲,必然能强身健体,到时候重掌大权,这雷家庄要怎么折腾,还不是由着您一句话?好了,给我把他们都带了下去,这么半天了,二少爷必然疲惫不堪,应怜瞧了都心疼不已,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还是速速送他去西厢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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