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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醉卧红尘梦未醒之载酒行 > 深院谁家(二)

深院谁家(二)

楚楚只觉得面上火一般烫起来,心跳一路飚速,连忙闭上双眼,心里一叠声叫苦,使劲去推身后,可惜固如磐石,再无开启的可能。耳边只听独孤娉婷哑声低叫:“夫君,夫君!”肌肤在锦被之上摩擦有声,大概是在推她丈夫的身体。突听雷霆风粗声粗气,含混道:“苍蝇!”重重啪的一声,竟分明是一个人被狠狠推落在了地上。

楚楚不觉哑然,但听房中娇吟声顿止,偷眼一看,独孤娉婷衣裳凌乱,鬓发堆作一团,两条修长的雪玉大腿几可见得相接之处,在地上蜷作一团,呆呆望着塌上,眼中悲沧之意,不忍卒视。她惨笑了一声,突然喝道:“好,你好!反正横竖也就是如此,我豁出去了!”

楚楚听她话中大有决愤之意,呆了一呆,只见她身子僵直,双眼犹如燃烧的两团火焰,衣服几乎遮蔽不住身体,也不管坚 挺的胸部大半露在外面,一步步走向了塌前,看她那个样子,竟让楚楚不伦不类,想起了士兵怒冲向战场,突想起庄周故事,差点失声惊呼,心想她不会不堪忍受,要在今夜害死令她背负贞­妇­名节,不得天­性­自由的丈夫罢?手在怀里一摸,抓到了一根银针,心想此女也甚是凄惨,为家族名声所累,日日守着活寡,确实也难免有受不了的一日,一时失去理智,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幸亏冥冥中自有注定,偏让她来到此地,正可防止她铸下大错。想人间月难常圆,­阴­差阳错,便多有旷男怨女。倒不知那雷霆风到底身患何疾,若是有机会探得病灶,说不定能妙手回春,成全他们一对神仙眷侣,也免得这般才­色­双绝的女子独守空帏,才是医者之德。心下将主意打定,更凝神注意着独孤娉婷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一个不对劲,便待出手将她打晕。只见她果然屈身翻上了床榻,凑近了床上还在酣眠之人,蔻丹鲜红,搭上了男子的喉间。

楚楚一颗心都险些从喉咙口跳将,银针已握到指端,突听得嗤地数声,那独孤娉婷双手并用,狠狠撕下了男子贴身的白纱中单。纵然是智障,亦不是并无反应之人。男子已然醒觉,抵挡着不肯让她靠近。然而独孤娉婷状如疯狂,几乎将整个身体都缠在了他身上,不住低头去吻他露出的健硕躯体。碎开的绫罗飘荡直下,在空中片片飞舞。两人的身体都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男的身体刚遒有力,女的身体浮凸婀娜,望去只觉浑然天成,因为躯体足够­精­美,每个动作都只觉其美,宛如水□融。楚楚只恨自己为何此时身在此处,晕生双颊,死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慌乱之中,行差踏错,头上不知撞到了哪里,只听重重咚的一声,在一片娇吟喘息声中格外醒目。所有的声音霎时皆消,只有衣衫慌乱披向肌肤的拉扯声,她大气都不敢喘,心里还想怎么才能蒙混过关,突听独孤娉婷声音蓦然响起,高亢中略带颤音,掩饰不住其中怒意,喝道:“何方鼠辈?!鬼鬼祟祟,欺人暗室,孰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哪,将这贼子给我拖将出来,交到二夫人手里,严刑拷打,油煎火烤,方消我心头之恨!”

只听得门户开启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人声蜂拥而至,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冲将出去,绝对不智,但除非能上天入地,才可能觅得金蝉脱壳之计。楚楚心中百念电转,还在苦苦思索对策,只觉劲风扑面,竟是一根丈二罗汉棍自青幔外直击而入,威力实足,若是挨得一下,任凭你是铜皮铁骨,只怕也要顷刻皮开­肉­绽!百忙中,她只得一个铁板桥挫身让过,已听一个苍老的女声瓮声瓮气咦了一声,道:“这小贼倒还有几分能耐。”独孤娉婷怒道:“杨妈,不要对这­淫­贼客气,打死了最好,免得荼毒苍生!”

楚楚暗暗叫苦,已见棍影满天,将青幔打得纷纷碎落,将一切都笼罩其中,知道没有逃离可能,将手中银针一掂,已然有了主意,先迅速将人皮面具摘下塞到袖中,同时气运丹田,匆匆将百变神功散去,迎着棍捱了一记,连声惨呼。众人闻得其声,再看其人,不觉失声惊呼,独孤娉婷亦听得分明,呆了一呆,喝道:“杨妈住手!应怜,你————你晚上不好好呆在你那梨香院里,反跑到我这里作甚?!”

杨妈收手立定,众人只见得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二夫人,被打得鼻青眼肿,抱头坐在地上,哀嚎不止,不由得面面相觑,呆在当场。只见楚楚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噎噎道:“嫂子知道的,应怜一个人坐在房中,冷清得很,想着嫂子应该跟我差不多,就偷偷跑过来找嫂子,谁知道--”

独孤娉婷容­色­稍敛,随即红得险些滴出血来,想要发怒,瞧了她的窘态,又不好发作,想起一切都被她瞧了去,又羞又恼,怒道:“既然知道不便,就该速速离去,怎么还停留到此时?”

楚楚心内连声哀叹不该惹欲求不满的女人,面上却一脸悲凄,欲言又止,半晌才小声道:“应怜本来是想走了,谁知道看到姐姐”

独孤娉婷喝道:“住口!”羞得不敢抬起头来,点了她跺脚道:“走罢,下次要来找我,大大方方从正门进来便是,切不可再学­鸡­鸣狗盗之徒!来人,送二夫人出去!”

众女仆连声应了,便来扶楚楚起身,楚楚挣扎道:“嫂子,我的话还没说话,还不能走!”

独孤娉婷恼道:“我都让你走了,你还偏生这么多话!快走快走,你真当我是没脾气不成?”楚楚高声道:“不是,嫂子,应怜得欧阳掌门垂青,学了一点岐黄之术,既然今晚凑巧看到了应怜和姐姐同病相怜,感同身受,故而特意多留了会,为的是对症下药,学一个毛遂自荐,做一个送子观音!”

独孤娉婷面上烧透,斥道:“胡说八道,疯疯癫癫,成何体统!”楚楚嘀咕道:“是体统重要,还是幸福重要,嫂子不妨掂量掂量。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嫂嫂,你不比应怜,从此只有孤灯空衾,但芳华弹指老,莫非要同床异梦到老不成?讳病忌医,误人误己。应怜将嫂子当自家人,不怕被嫂子责罚,宁愿捱嫂子责打,为何嫂子就不肯相信应怜一次,博一个鸾凤和鸣,­妇­唱夫随?”突觉一道极厉的目光从上­射­来,抬头一看,只见得雷霆风蜷缩着身子缩在床角,头发将双眼都几乎遮挡完全,难辨本来面目,衣裳凌乱不堪,偏叫她想起刚才所见,其下猿臂虎背,矫健魁伟,望去犹如山神,不觉面红耳赤,连忙掉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突听刚才那瓮瓮的女声道:“娉婷,二夫人也是一番好意,再坏也不过如此,死马权作活马医,不如叫她看看吧。”

独孤娉婷踌躇半晌,良久才长叹了一声,低低道:“也好,如此就烦劳弟妹了。”摇头道:“你们都下去吧,没听到我的吩咐,都不要进来。”

众人应声离去,楚楚长舒了口气,笑嘻嘻道:“多谢嫂子原宥,应怜自当竭尽所能,为嫂子排忧解难。”坐到榻上,便欲去探雷霆风的脉络,谁知还没等她凑近,对方劈头劈脑,将床上之物悉数砸到她脑袋上,连锦被都被他抓了起来,死死压到楚楚身上。他虽然懵懂,力量却似有千钧,猝然发难,楚楚哪里料得,一个出神,已被他坐在身下,整个人都塞在了被中,呼吸困难,不觉连声惨呼。

独孤娉婷失声尖叫,上前去拉,却哪里拉得动他?连杨妈都上前帮忙,还是挪动不得分毫,正在满头大汗之际,突听门外喧哗声声,雷九在外面朗声大笑,道:“高女侠,老朽早就说了,二夫人不会有事。老朽倒不知二夫人还有回春妙手,眼下她正替大少爷医治,我们还是等会再进去罢。”话音刚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连幅雕花门已齐齐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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