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妙论啊,我一喝酒就这样胡说八道的,我喜欢整蛊人……”梁代表酒兴与谈兴齐飞。鸟博士的新奇感替代了是非感,不仅没在意梁代表话里半是蔑视半是调侃的意味,相反觉得他的见解奇妙无比,他的自得其乐令人愉快。
老二说:“博士,刚才老三这样糟蹋老五不公正。她可是我们村里的万人迷,嫁过三个小伙都不合适,觉得憋屈,当年每进城打一次工就离一次婚,现在留下三个娃由三个男人在瘦狗村里养着,每个男人一幢小洋楼,回去想住哪就住哪,仨小伙服服帖帖。她比解放前的老爷们过得还风光……”
老五急忙分辩道:“你不就是想告诉博士我是女流氓吗?可今天我要跟学问大的博士讨论点人生哲学问题,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流氓。我认为,站在自然人情感这个角度,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别,只有招人与不招人的区别。我有三个老公同你有三十个情人都是自然感情的产物,只要不惹恼别人就行。你看我们村里的那些公狗*,一见面不管认不认识,只管舔舌头往对方身上扑,我们人进化得够可以的了……博士,你说我这是不是妙(谬)论?”老五说完,两眼含笑,热切企盼博士的回应。
“是妙论,高论!更可贵的是你言行一致,你活得真爷们!我也像你这么想这么干,可长得不招人,囊中又羞涩,有贼心却没有贼胆啊!”博士喝得迷迷瞪瞪也来了神,面对老五的问题应变自如,额头上新贴的一块膏药额外醒目。
“喝酒!喝酒!”大家齐声为博士喝彩。
“说我是疯子,其实私底下我……我……并不同意,没认识梁代表之前,我当年不就是凭一把鬼头刀在凹下村立足吗?其实我那刀并没有见过血,我那把骷髅鬼头刀,加上我当年在特种部队练就的这身板和招式,足以让那些蟊贼心寒胆怯了……我只是对自家兄弟严,对外主要还是讲理,有理走遍天下……”老四粗着脖子凸着青筋,急于要博士给他评理翻案。
“李逵都粗中有细,你这番话说你粗都挨不上,更不用说疯了。当然,比赵子龙还差那么点缜密和严谨,但跟关公云长就接近了……”鸟博士的点评逗得每个人眉开眼笑,老大眼里露出欣喜的光。
“我最不在乎别人说我是骗子,做生意说穿了就是骗钱,理就一个,只是说法不同,只是有个分寸问题,有个合法不合法的问题……你能驳倒我这个道理吗,博士?”老三也急于亮出自己的高见让博士点评。
鸟博士正在兴头上,赶忙接过话头道:“我不仅不能驳倒你的道理,而且感同身受。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做生意其实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称’原理,发明这个狗屁理论的家伙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这个原理就是说,交易的达成主要是基于买方和卖方对产品所掌握的信息不相等——卖方对产品信息掌握当然全面,绝大多数买方则掌握得少。
“卖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股脑儿将产品最好的一面,用动听美妙的广告词包装展现给买方,将不利的一面十分小心地掩盖起来,而绝大多数非专业买家,只能在有限时间里有限地了解该产品,他们最后得到的只是该产品的片面信息,只好根据卖方的自吹自擂来决定购买行为的——骗局就这样形成了。
“被西方狂热追捧的市场经济,实际上是一场肤浅的骗子游戏,你老三看到了,很多聪明的中国人早都看到了。所以商人在我们古代历史上都是不入流的,直到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滩上同外国人做生意的人还被歧视性地叫做‘洋买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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