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盯着老大陷入了沉思,半天才缓过神来,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怕孤独就多找几个人一起登山……那还是团队和集体的力量啊……将文章的最后一节去掉不就亮堂了吗?”
对重组老鹰冲集团早就心存芥蒂的*们,在听取博士重组报告通俗版的当天晚上,集中对博士进行恐吓。
老二德叔着全副戎装——戴军帽,穿迷彩服、军用皮鞋,腰系一根亮闪闪的宽皮带,手持打狗棍——来敲博士在红楼招待所的门。进门后,晃动着打狗棍慢悠悠问,博士你累不累?还是歇着点好,平时看你愣头愣脑模样,将你当兄弟,现在听说部长要你去京城当大官,知道你不是盏省油的灯,你就赶紧去奔前程吧,老鹰冲这破庙哪能容得下你这大菩萨?我老了,没什么别的指望,就好拿条打狗棍四处指指点点教训人,你要将我这营生和众弟兄搅和没了,我就只好拿这条打狗棍和一个破碗跟在你后面要饭了……
老三打电话厉声呵斥博士,要留神他那五斤四两,说这个世界上,只要大家办事不方便,就一定要有证件公司存在。
老五半夜三更来找博士,说自己将底裤都脱给他看了,希望他不要出卖朋友……只有老四没吭气,因为从老大透露出来的口气中得知,博士没给他添麻烦。
第二天,老大和老鹰冲的四大金刚、十六舵主以及村镇头头们在红楼开会,听博士做老鹰冲重组报告。
博士登台后,笑嘻嘻拱手作揖来一段闲话:“各位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我这报告是一定要做的,因为我拿了老鹰冲的工资嘛。谁听了不顺耳,请当场提出来讨论,只要有理我马上改正。如果没理又不能接受我的意见就当我是在放屁,别理我得了,用不着跟我急,我说穿了是为了老鹰冲的未来,也是为了各位的将来……”
老大听出了话外之音,并马上猜出怎么回事。他在腰眼处一个饰扣上按了按,大步走到台前,示意博士停一停,一脸平静地对诧异中的听众说:“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认错并向博士道歉。”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后,老二德叔站起来,走到博士面前深深鞠躬,转身对老大说:“我错了!”
博士慌忙打圆场:“不用这么客气,大家是兄弟嘛!”第三分钟快到时,老五站起来向博士道歉,同时表示愿意接受老大惩处。博士慌忙说:“你是女士,有优待权,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关系的。”
只有老三以及手下四位弟兄,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副决不屈服的样子。
这时,会议室门被粗暴推开,戴钢盔、穿野战服、腰别盒子枪、左手臂套红袖章的执法队长出现在大家眼里,身后领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民兵班,威风凛凛齐步走到老大面前立正,喊完“报告”后待命。
执法队长有些异样的声音让博士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个女的!再细看发现,她竟然就是老大身边那位自称丫环的秘书兼勤杂贾小姐。老三及四位弟兄见势不妙,耷拉着脑袋自动站起来。
老大对他们说:“你们就不用听报告了,回头我单独给你们传达。”说完挥手让执法队长和武装民兵将老三及四位弟兄带走。
其实,听完博士报告后,德叔和老五不仅疑团消弭、担忧解除,而且对博士心存感激,因为博士并没有像他们从老大只言片语中臆想揣测的那样,用道德和法律标准来衡量老鹰冲各项业务的“好”与“坏”,并没有用简单的二分法,将老鹰冲良莠不齐黑白难辨异常复杂的业务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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