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皮子窝,要不然这里不会骚气熏天。我拉了一把高领毛衣掩住口鼻,这才感觉舒服多了。这老槐树下人迹不至,树下杂草到了腰部,我一边用烧火棍扒拉着杂草,一边借着残月微弱的光亮寻找皮子的踪迹。
就在这时,老槐树中间传出‘砰’的一声,像是鼓槌擂闷鼓的声音,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这皮子窝就在老槐树根上?我不由的摒住呼吸,爬到老槐树那两米多高的树根上,手中烧火棍朝着树根的中间就捅了上去。
本以为这一下会桶到树干,谁知道那槐树根的中间竟然是空的,我用力过猛,手中烧火棍毫不着力,一个趔趄直接栽倒在老槐树的树洞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知道如何应对,不等大脑做出反应,我就掉在树洞下面,摔了一个七荤八素。
我躺在地上半天才揉着疼痛的肩膀爬起来,嘴角不住的吸着冷气。起身以后简单的活动了一下,除了身体的剧痛并没有感觉到其它不适,我长出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到骨头。知道自己伤的不重,我这才开始打量起了这树洞。
入眼就是盘根错节的老槐树根须,不由感叹,天工造物,无奇不有。这树下空间是老槐树的根须蓬起来的,得有三米多高。顶端有一圆形洞口,不过洞口被杂草掩盖了,隐约可以看见点点星光。
现在我面临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被困在这里了!冲着洞口使劲吼了几嗓子:“有人吗?救命啊!”我知道,这是徒劳的,这三更半夜的是不会有人出现在老槐树旁边的,话说回来,就算有人经过,他也不敢贸然过来救人,老槐树这里可是绝对的禁区nAd3(
浑身酸疼的我知道,只能等到天亮了,到了天亮,家人发现我不在肯定会找我的。真后悔刚才为啥要追那皮子,就算是让牠跑掉,还可以请村东头的黄三炮给驱邪
。
村东头那黄三炮就是劝爷爷把我风葬了那个老萨满,至于他的真实姓名村里没几个人知道,人前都叫他黄大仙,背后叫他黄三炮。根据黄三炮的自述,他曾经当过兵,而且还是正规部队,可上了前线刚开三炮就被医务兵抬了下来,救活以后就有点魔怔了,只好被送回原籍,这事在村里传开以后,黄三炮这绰号也不胫而走了。
黄三炮也不介意,他是村子里唯一的萨满法师,整天叼着个烟袋!一口大黄牙,满脸岁月的痕迹,整天都是笑呵呵的,见谁都能聊的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感觉有一股冷风吹来,这树下空间怎么会有风?莫不是有其它出口?我想到这里,下意识的裹了裹外衣,心思活泛了起来。在衣兜里面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给爷爷烧黄纸才揣起来的火柴。我划着一根火柴来照亮,火柴的微弱的光亮并不能让我看清洞里的事物,反而让我的视觉出现了盲区。
我只好吹灭了火柴,捡起烧火棍在地上敲打着,看不见路,这样可以预知前面有没有危险。但我毕竟不是盲人,这烧火棍探路不好使,刚走两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从高处栽下,脸朝下摔的我‘吭叽’一声……
这一下可摔的不清,我咧着嘴艰难的翻了个身,暗叹今天这是倒霉透了。刚一翻身,入手一片柔软,下意识的捏了捏,这是什么东西?毛茸茸的,很是舒服。不等我反应过来,我就知道我摸的是什么了,因为那东西抬起尾巴就放了一个臭屁。愿意放臭屁的动物只有狐狸和黄皮子,这东西是黄皮子!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憋过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心中一阵窃喜,今晚虽然倒霉,但总算是抓到这黄皮子了。黄皮子没死,我抬脚就要去踢,刚抬脚我就停了下来,在黑暗中,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一双眼睛就是一只黄皮子,黑暗中,何止百双眼睛。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黄皮子已经开始逼近了。我一步步的后退着,刚退两步就撞在刚才站着的高岗处,退无可退了。
我的手在背后摸索着,希望可以寻找到一丝安全的慰藉,我发现背后靠着的并不是土堆,背后的东西更像是木质的东西。这台阶的高度大约到我后腰的位置,我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处。看着那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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