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也没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乐得不问。既然此刻我们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何必说一些扫兴的话题破坏难得和平的气氛。我已经厌倦了一见面就拳脚相加打来杀去的桥段。安安静静吃一顿饭,还不用装白痴,这大概就是我理想中的幸福生活。
一大早的就吃这种高热量食物不是我的习惯,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刀叉,对面的男人以一种挑剔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切割着牛排,看来还勉强对他的口味,因为他没有甩下刀叉骂人。一手撑着下巴我盯着他,有点怀念以前他抓人抡墙摔酒杯的样子。看来我的审美观果然已经被扭曲得不像话了。
他一定是信奉食不语的忠实信徒,专心的吃东西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无聊的东张西望,突然发现他的脚,没穿鞋,非常恶势力的伸过来占据了大半江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甩掉拖鞋,试图用脚趾去挠他的脚心。他瞪过来,我保持着茫然的表情,另一只脚也伸过去,踩在他的脚面上不让他把脚缩回去。
“哈哈,你怕痒。”我得意洋洋的以发现新大陆的口气宣布。
他丢过来一把叉子我一把接住:“你很无聊。”
“嗯,有道理,否则怎么解释现在的场面。”我一本正经的点头,“没有立刻借着上厕所开溜而是默默坐着看人吃东西,我的确无聊。”
他翻个白眼,估计平时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种人。”
“是啊是啊,你一定很怀念那个多莉吧。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立刻开始叫主人,做出一脸无辜的白痴状。”再次把那叉子丢回去,我没好气的说。
他从鼻孔里嗤笑一声:“算了吧,我已经受够饲养白痴的流浪小动物。很多次我都想一把掐死你拉倒。”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我好奇的问。
“你从来没有想过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搞个暗杀?”他冷笑着反问。
“切,一点都不可爱。像你这种又臭又烂的脾气,全世界没人受得了。”我叹了口气,“失踪这么久,你的属下们还不都找疯了。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从战场上消失真的没关系吗,我家老板可是卯足了劲儿要干掉彭格列家哦。”
“彼此彼此,你也一样,私下跑掉和敌对家族的男人鬼混,密鲁费奥雷,哼。”
“喂,那个鬼混的对象似乎正是伟大的先生你好吧。而且严格来说,只有前半段是我在找你鬼混,后半段就是你在主动鬼混,休想把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拍着桌子我很愤慨的说。
“白痴。”他丢来一个“谁理你啊”的不屑眼神。
一刀下去,盘子裂开了。自我安慰对于XANXUS先生来说这就算难得的温柔了。不要奢望太高——可恶!果然他还是喜欢那个脑袋空空只会傻笑的多莉吗?原来他也是纯情派的,去死去死!
“这是什么地方?”
切换话题,暂时我还不想打架,于是深呼吸深呼吸。
“宾馆。”他言简意赅。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宾馆!”终于无法忍耐的站起来掀桌,可恶被他压住没有掀成。我咬着牙坐下来瞪着他,这什么人呐?故意的吧?难道看我气得跳脚很有乐趣?
他终于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抽出餐巾擦了擦嘴,随意的一丢,摆出一副教父开内部大会的专用表情:“说吧。”
“说什么?”我满头雾水,难道要拷问我密鲁费奥雷的机密?对不起我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编外人员,虽然手上也带着玛雷戒指,不过那只是装样子的道具,我连死气之火都弄不出来。
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足足可以吓坏任何一个五岁以下的小朋友:“说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继续装傻,然后被他嗖的一声丢过来,Сhā/进后背墙壁的餐刀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已经说过,不喜欢和人玩猜猜猜的游戏,如果你再继续嬉皮笑脸,那就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无奈的说:“不要一来就这么严肃嘛对心脏不好,用这种口气说话我会误会你在说真的哟,XANXUS先生。”
“你希望我说一切只是玩玩而已,走出这个房间什么都没发生,然后之后遇见还是互相殴打一番,最后又一次打到你吐血?”他硬邦邦的吐出三个字,“你有病。”
“啊哈哈哈,何必呢,原来XANXUS先生你还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呢。不会是因为上了一个处/女导致心态都发生变化了吧。以前可没听说过你有这种对─夜情对象负责的习惯。”我还在打哈哈,“不过说到有病那倒是真的,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我有很严重的精神隐疾——”
伴随着稀里哗啦餐具破裂的声音,他半个身体越过餐桌探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别一再挑战我的耐性。昨天晚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是谁?现在又想玩精神分裂什么都不记得的那一套了,对吧?我记得好像说过,你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
他把我狠狠丢回椅子上:“我可不是泽田纲吉那种可笑的慈善家,有无聊的垃圾感情到处挥洒。昨天你问想不想要你,我给了肯定的回答,就这样。”
“……呃,您还真是一个直白的人。”彻底被他打败,我投降了,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见鬼的家族敌对啊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情仇吧。真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我行我素到了极致的人。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非常,非常的喜欢他吧。
我的审美观果然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擦着嘴角的血默默爬下。
对不起,中间溜号去看了一个半小时的电影……
所以,现在我正处在与异□往的状态中吗?看了看在另一边看书的某人,我觉得老没衣服穿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于是打了电话给前台,要他们送全套的衣服上来。指望着XANXUS先生准备这些那是做梦,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快一点。
不知不觉呆在这家宾馆已经四天了。尽管在电视里看到很多新闻报道,外面的世界貌似很不太平。随处都是混乱的械斗还有大规模的黑帮斗殴。不过我们谁也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我是无所谓任务不任务的事情,可作为巴利安的首领,关键时刻还宅着,每天一脸平静的喝酒睡觉,真的好吗?万一彭格列在密鲁费奥雷的全面打击之下破灭了,你可就变成光杆司令了哟。
算了,他都不在乎不着急,我在一边东想西想的干什么。偶尔这么悠闲的生活也不错啊,尽管他不会主动的搭理,不过我一个人唧唧歪歪的说上半天倒也不会发火,我怀疑他已经完全屏蔽了一切来自这边的声音。
不过老这么无所事事的蹲着,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在急剧的向颓废方面发展。以前就知道XANXUS先生其实很宅,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他宅的功力似乎又深了一层。有时候看他可以保持一个坐姿半闭眼睛几个小时不动,我都在怀疑也许他在暗中修炼什么神功。
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或者来点有益于身心释放压力的成|人运动,什么都不想也用不着管,只需要保留最原始的本能就好。反正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几乎就没有人进来,哦,对了,还有打扫房间的服务员。不过他们就像是会隐形的忍者,我从来就没发现过她们的存在。
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糜烂的一天,最开始还会拘泥一下青光大白天的不太好吧,可惜很快就麻木了。在这个算是密闭的空间里,似乎除了做这种事情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娱乐了。偶尔会想一想他这么做的理由——总不可能仅仅为了做H的事情就放弃战场退守到没人找得到的地方闭门宅着吧?无情的现实告诉我,纵然打架斗殴也许还可以和这个男人打个平手,不过比起滚床单的深厚功力,显然我们不在一个档次。所以一般到最后除开“我死了”之外似乎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想其他事情了。
“不公平,这不公平!”悲愤莫名的拍打着他的背,明明他才是出力比较多的一个吧,为什么结束之后我像一滩烂泥连手指都很难动一下,他却犹如救火现场的消防队员忽然力大无穷,轻松的把我扛来抱去。
对于这种抗议,他都回忆不屑的一哼:“难道你还指望我突然变成包着尿布的处男?”
狠狠的在他脖子和耳朵上磨牙,这个该死的男人,是在炫耀自己经验丰富吗?洋鬼子怎么能理解我们保守东方人的贞操观。早个一百年你对我做了这样又那样的事情,不负责任想跑的话一定会被乱棍打死。
我觉得XANXUS先生是一个看似很简单,可是越想越觉得复杂的男人,每一次都以为发现了他不为人知一面的时候,他总是会再爆出一个意外让我措手不及。以前还在伪装成多莉假装纯洁我就发现了,其实私底下他并没有在外表现出的那么暴躁易怒。与其说是脾气不好,还不如说是一切东西都让他觉得不耐烦。所以在没有人去打扰的情况下,他还蛮好相处的。证据就是这几天来他都没有摔过东西也没有抓人抡墙,有时候我无所事事的趴在沙发上看肥皂剧他还会屈尊凑过来瞟上一眼,不过评语很恶毒就是了。最开始我还会生气,后来就直接无视。希望可以从他嘴里听到几乎正常的好话那是不可能的任务。只要别叫人垃圾或者白痴,就该谢天谢地。
比如说现在,把手伸进他的头发里面摸摸拉拉,他除了偏过头稍微躲闪了几下之外,似乎也没有生气的反应。所以我就大着胆子爬到他身上去坐着,把没有绑住的黑色头发绕在手指上玩耍。这种动作虽然是第一次做却显得很熟练,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也经常这样和他坐在一起,只不过是用的另外一个身体而已。
“在看什么书?”
好奇的把头伸过去,密密麻麻的意大利文看得我眼晕。一眼看见他放在书上的手,顺便拿起来打量上面带着的几枚戒指。他不耐烦的拂开,嫌我碍事一把将我从大腿上推下。越是摆出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越是想看他变脸,某种程度上大概我真的有点被虐狂的倾向吧。
“Caro~”
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就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把两只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慢吞吞的把脸凑向他的小腹,一颗一颗的把上面的衬衫扣子用牙咬开。
“喂!”
他丢开了书,一只手压在我头上,在他还没有用力的时候我伸出舌头在那条狰狞的伤疤上一舔,于是放在头上的手指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头发。
“亲爱的,对于曾经做过的事情我感到很悔恨,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一下歉意。”沿着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一直滑下去,我咬着他裤子上的拉链含含糊糊地说。
埋着头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似乎是短促的笑了一声:“悔恨?我一点也没看出来。”
“别这么说嘛,我真的,真的,很后悔——”我微微的喘息着舔了下嘴唇,“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该这么做,真是浪费了好大一截时间——”
他闭上眼睛没有说话,那本书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紧紧抓住我的头还有脖子,用力之大几乎快把我给掐死,作为报复,在他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的时候,我规规矩矩的直起身,还拉起他衬衫的一角擦了下嘴。
“不好意思,可能你还是比较希望一个人看书吧,我——”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扑倒,嚓嚓两声,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碎片。我一边大笑一边拼命在地毯上扭来扭去:“不行的哟,我可是敌对家族派来卧底的间谍,作为暗杀部队的首领,你应该冷血无情的直接干掉我才对。”
他骂了一句,那个单词异常畏亵下流,估计平时他甚至都不会承认自己知道这个发音,XANXUS先生即便是坏人那也是教父级别很有格调的那一种。
“我不知道你还知道这个单词。”气喘吁吁的抓住他的头发,我朝他挑挑眉毛。
“马上你就知道我到底有多理解这个单词。”他的眼睛就像是吸收了太多太多火焰,熊熊的燃烧着,我突然有点后悔不该做这种白痴的挑衅了。
上帝保佑我,阿门。
天知道乱七八糟的纠缠了好久,等到终于从那一堆已经完全没法看的被单中爬出来的时候,银色的月光已经静静的洒落在落地窗前,在地毯上投映下奇怪的影子。我呻吟一声,无力的面朝下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的说:“真是有够充实的一天。你是吃了什么药还是怎样,哪来这么充沛的精力。”
估计是才发泄完了旺盛的精力,他懒洋洋的睡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被我踢了一脚也没有暴起咆哮:“只能说你太白痴小看男人。”
“哈。”鄙夷的哼了一声,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把剩下的被单全部拖过来让他光溜溜,我把手伸到床头去摸了半天才摸到打火机和香烟,叼了一根,还没点火,他就伸手过来拿走自己含嘴里,还很国王的示意我点火。翻了个白眼,重新抽出一支点上火,我趴到他身上,用点燃的烟头对准了他嘴里的烟。随着一阵淡淡的烟草香气,红亮的火光猛的一亮,他从嘴角里喷出一股烟,全部打在我脸上。
“嘿!你想死一死吗!”我可不想吸别人的二手烟,一手扇开烟雾有点生气的喊到。
“我不喜欢女人抽烟。”他在我ρi股上拍了一掌。我丢回一个白眼。
“我还不喜欢混黑社会的男人呢。”
安静了一会儿,我顺手在床头的花瓶里抖抖烟灰,把下巴支在他的胸口,有点好奇的问:“你不会就准备一直这么蹲在屋里不出去吧,外面的人恐怕找你都找疯了。你家BOSS万一真挂了怎么办?”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笑容:“泽田纲吉不是我的BOSS。”
“哎,反正你们的恩怨情仇我是搞不明白。”很快就厌倦了吞云吐雾,我把剩下的一半香烟全部塞进花瓶里,翻个身躺平,“要是被他们知道你现在正和谁搅合在一起,恐怕立刻会把你当成叛徒全世界追杀。”
“白痴,那怎么可能。”
“哦,有自信。还是说,现在算是短暂的休战期,等到走出这间屋子,还是该杀就杀该打就打?”
他投来不明含义的一瞥:“你杀了我的人。”
“那你还杀了我三次呢。而且玛蒙……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揉了揉酸痛的腰我觉得肚子饿了,需要补充热量,翻身坐起来,“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总之这几天我很开心。算是拥有了一段难忘回忆,XANXUS先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懂得浪漫的人。”
“到时候被我烧成黑炭是不是更浪漫,白痴。”他也坐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正在COS人体雕像,抓了一件衣服走进浴室,丢下一句话。
“就继续装傻吧,总之我的耐性有限,自己看着办。”
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这算什么,唆使我背叛家族吗?
那可不行,我是有原则的人。
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夜空,看来这段偷来的空闲马上就要结束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那个,昨天……对不起。
领导检查开会之类的事情实在没办法。
说到X叔,那就应该是很重口才对的啊,可惜由于严峻的大环境,只有来点蚊子肉。
啊哈哈哈哈我又忍不住糟糕了一次。
各位请自行脑补。要是这样也和谐的话,那我就真的只有去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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