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势然此时已经把天台白云尽收笔筒之内,他一招手,笔筒回到自己手中,脸上不禁也浮出喜色。然后他转向熔羽: "也好,管城七侯若想集齐,我的确需要一个帮手,不过我没承诺给你任何东西,是你自愿的。明白吗?"
熔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听到他要集齐七支管城侯,两条白眉露出微微的喜色。
"哥哥!你就这么走了?"然然大叫,语气里已经拖有哭腔。
"让二柱子送你回韦庄,跟爸爸妈妈说不用担心。"熔羽站起身来,语气温和地对然然说,眼神里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随即这光芒立刻消逝。
他对韦势然说:"前辈,我已经准备好了。"
韦势然点点头,对着远处的罗中夏道: "罗小友,好好保存你的青莲笔吧,日后还有大用。"
说完韦势然搭住熔羽肩膀,两人身影一转,如穿林之风般簌然消失。于是退笔冢之上,真正恢复了平静。辩才已消,白鹅已收,空剩下满目疮痍的废墟和半空中一朵不知所措的莲花。莲花的花瓣颓落,色泽灰败,和刚才的光彩迥异。
罗中夏静静地躺在地上,刚才韦势然的话他听在耳里全无反应,全身的伤痛不及心中悲凉。他的希望原本全寄托在了退笔冢上,指望能就此解脱,回归正常生活,可却又一次被残酷地欺骗了--而且还是被那个人。
他闭着眼睛,心如死灰,觉得生无可恋,恨不得一死了之。
忽然一滴清凉的水滴在脸上,冰冷彻骨,却像是冰敷的毛巾搭在发烧的额头,让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为之一舒。
罗中夏仍旧闭着眼睛。很快他就感觉到了更多的水滴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