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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哪里来的古典小美人?”毅恩回吻她,她开心得直笑。

“好饿。”丹也亲了毅恩的脸颊。

“嘿,英俊的男孩。”毅恩当然不吝啬回韵。

而站在孩子之中的聂日晴,他更没遗漏。

他吻了吻她的粉颊,但不满足,又吻吻她的­唇­。

“妳怎么办到的?”他低声问,指的当然是她和宝琳之间的融洽气氛。

“是你的孩子太聪明了,我只是给他们保证,他们就愿意相信我。”虽然她目前还被列在观察期。

“妳一定要找机会仔仔细细说给我听。”他又亲吻她。“现在先带你们去用餐。”他怕饿坏他们。

“丹说想回家吃我妈做的珍珠丸子。”

“对!圆丸子!”丹举高手,附和聂日晴的话。

“宝琳呢?会不会吵着要喝­奶­油浓汤?”毅恩可不想再让聂家人看到一次孩子失控的情况,他也不想再一次落荒而逃。

“我今天不想喝­奶­油浓汤了。”宝琳皱皱鼻。

“那也尝尝珍珠丸子吧!”聂日晴知道宝琳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因为她之前才在聂家表现出对珍珠丸子的极度厌恶,要是今天承认她想吃,不就自相矛盾了吗?所以聂日晴­干­脆替她搭了个台阶。

“……嗯……好吧!”宝琳还一副小大人故作沉吟貌,“嗯”了好几秒,最后还要非常非常委屈地点头同意。

“谢谢妳。”

聂日晴已经准确掌握到宝琳早熟又幼稚的矛盾想法,虽是个孩子,童龄的思考方式又要人将她当大人看待,真有趣的­性­格。

今晚这一顿,和上回完全不同,宝琳和丹都疯狂喜欢上中国菜,尤其是宝琳,她对餐桌上那道佛跳墙简直是爱得不得了,听完聂日晴用最易懂的方式翻成英文菜名给她听时,还讶然地直呼要学会它的中文名称。

“为什么要叫上帝跳过墙壁?为什么?为什么?”宝琳好奇地直追问,聂日晴的直译法让她更好奇了。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英文。聂日晴转而问家里的主厨聂妈妈,中文。“妈,为什么要叫佛跳墙?怎么不取一个好懂的名字?”

“姊,妳吃过这么多盅的佛眺墙,竟然不知道它为什么叫佛跳墙?”聂小弟露出羞辱她的哂笑。“妳好歹除了吃之外,也要做点功课才对得起佛跳墙吧?”

“我对得起佛跳墙做什么呀?把它吃得­干­­干­净净就是对它最大的恭维了。”聂日晴接过宝琳递来的空碗,又帮她舀满一碗的佛跳墙,特别多挑了她爱吃的蹄筋给她。

“佛跳墙本来叫“福寿全”,后来因为太好吃了,在一次秀才们聚会的宴席上,有人即兴吟了几句。“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所以最后就被改叫佛跳墙。”聂小弟自豪学识渊博,鼻子都快抵上天。他除了是美食爱好者,也喜欢卖弄他查来的美食资料。

“很好,刚刚那段话就请你翻成英文,替宝琳解惑吧。”中文。聂日晴用面纸替宝琳擦嘴,英文。“宝琳,我弟弟说,他知道为什么要叫上帝跳过墙壁噢!”

“真的?快告诉我!”宝琳用英文问。

“呃……这个……那个……”破英文翻不出博大­精­深的中文词句。

“呀?什么?什么?”宝琳追着问。

“就那个……我说了妳又听不懂,就算我翻得出句子,妳听得懂才怪--”中英文交杂。

“宝琳是那种一定坚持要得到答案才肯罢休的女孩。”毅恩看着吃饱饭后,还像跟屁虫缠着聂小弟叽哩呱啦问的宝琳,她身后也跟着老爱模仿姊姊的丹,那模样还真像母­鸡­带小­鸡­的画面。

“正好,让弟去带那两个小孩,哈哈。”吃完饭,聂日晴负责洗碗盘,毅恩则是卷起袖子在一旁帮忙,聂家两老去公园散步,聂小弟则沦为玩具。

“幸好宝琳今天没有耍脾气。妳趁现在跟我说,妳是用什么方法和宝琳突然问变得这么好?”

“没用什么方法呀,只是和她坐下来聊一聊,宝琳知道我不会伤害她,也不想让她变成童话故事里被后母欺负的孩子,她对我的反感自然就减少,孩子就是这样,只要他们决定不讨厌你了,就会让你跨近他们很大一步--这也是我今天学到的。”

“妳今天请事假就是去和洁西卡见面?”毅恩立即猜道。

“是呀。”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以为妳会排斥和她见面……”

“除去她是你前妻这个身分之外,我觉得洁西卡是个很热情的女人,跟她吃过一顿饭后,很难对她有不好的印象,我想,我可以了解你爱过她的理由。”沾满洗碗­精­泡沫的手指,朝毅恩鼻尖划去,沾了他一鼻子的白泡泡。

“洁西卡确实有她很­棒­的部分,她是个热情的人,快乐时就是哈哈大笑,豪爽不造作--”不过也因为这种毫不掩饰的­性­情,当她开始仇视人时,也是不留半分情面的。“怎么不说话了?”

而且,还鼓起了腮帮子?像颗吹胀的气球,里头装的全是怨气。

“我可以称赞洁西卡,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聂日晴睨着他。

他难道不知道,女人自己称赞情敌,是表示她的心胸宽大,男人称赞情敌,只会让人觉得他念念不忘旧情?

女人永远都是小心眼,没那种雅量和自己的男人商讨他的前妻多美好!

“事实上,洁西卡脾气很坏,妳看宝琳任­性­的时候,洁西卡耍起狠来绝对是宝琳的一百倍。”聪明的男人立刻净挑缺点讲,要转移女人的不满就靠这一次了。

“我觉得宝琳一点也不坏,我也觉得洁西卡人很好,才不像你说的这样。”上当的女人听到男人贬损情敌,反而替情敌讲话。

“不不不,洁西卡很凶的--”擦碗的男人说。

“才不,洁西卡是好人,而且她好美丽--”洗碗的女人说。

“她还会咬人!而且指甲又长又硬,刮在脸上超痛的!”

“那一定是你欠咬。”完全站在女­性­同胞的立场,共同打击男人。

原来这也是安抚女人的一种手段,毅恩觉得自己好像捉到一些窍门。

虽然觉得很抱歉,但偶尔破坏第一个女人的形象,就能换来自己女人的消气,挺值得的嘛,希望洁西卡今晚不会喷嚏连连。

“不谈洁西卡了,聊聊妳。”话题还是回到彼此身上比较实际,也比较……安全。

“我?”

“好久没看到妳穿得这么简单。”瞧,他只要环臂就可以抱住她,而不是抱到好几层的衣物。

“简单?你是指这套洋装不好看?”

“不,妳终于脱掉一身的厚冬衣,不再把自己弄成一颗雪球。”

聂日晴低头看自己的衣着,视线转回他脸上。

“因为我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什么时候开始不觉得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偏头想着,在每个时间点上好像都有影响,从两个人在海边开始;从他和她弄懂那一个雪夜里,她在等他,而他也在等她,只是两个人站在不同地方,目的却是完全相同;从他笨拙又刻意地向她澄清他和洁西卡的关系;从他重新吻她,哺喂给她久违的“Iloveyou”,从她完全明白自己非他不可的决心……一点一滴,像逐步走向春天的气候,阳光慢慢的、慢慢的照暖了她。

厚重的衣物变得不需要,脱掉了累赘,彷佛也脱掉了负担和误会,整个人也跟着轻盈起来。

“从我开始觉得你抱着我,好温暖。”

她笑着给了答案,笑容犹如阳光,将所有冰雪化开。

Here comes the sun,her ecomes the sun……他又想哼这首歌了。

“妳这样很好看。”他最美丽的东方姑娘,“谢谢。”搓洗完最后一大把筷子,聂日晴将自己的手洗­干­净,而毅恩还是抱紧她。

“对不起,曾经让妳难受了。”他在她耳边道。

“你道歉的是哪一回?”

“有很多回吗?”他有这么混蛋?

“有。”她扳指开始算。“一次是杰森的事;一次是分手的事;一次是你追到我家来纠缠我;一次是你拿着戒指要求婚,却用那种“是因为妳想结,我才勉强配合妳”的嘴脸;一次是你半句话也没说就回加拿大,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来--”还有好几次他都出现在她梦里,让她哭着醒来,每一次、每一次,她都好难受。

“不要再数下去了。”毅恩握住她屈指数数的手,再算下去,他都要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杰森的事,对不起;分手的事,对不起;纠缠妳的事情我不说抱歉,因为我不认为自己有做错;求婚那次,我很抱歉让妳有那样的误解,但是我的想法真的很单纯,就只是希望结婚可以留住妳,绝对不是抱着勉强或委屈的态度。”

聂日晴想问他,对于他的求婚后悔过吗?

毅恩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接续地说道:“我和妳的家人相处后,我明白你们东方人对于婚姻确实很看重,或许这和我的观念有些差异,但是我认同你们,就像伯父说的,他把一个女儿养大,难道连请亲朋好友喝杯喜酒的权利也没有吗?”换成他是父亲的角度,也会希望宝琳能幸福快乐地嫁人,而不是过着所谓的同居生活,这是做父母的绝对私心。“我应该要多替妳想,也要替妳家人想,我会让伯父牵着妳的手,把妳交到我手上,告诉我“我这个任­性­的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聂日晴抿嘴在笑,头垂垂的,脸却红了。

“我才不任­性­咧。”最后好不容易从积满笑意的嘴里挤出这句辩解。可是她突然愣了一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蹙眉想,猛然发现症结。“我爸那句话是说中文耶!”她有翻译给他听吗?

“我的中文还不好,只会听一点点、说一点点。”前一句是怪腔怪调的中文,后两句又恢复成英语。他听的比说的好,说的比写的好,据他的中文家教说,他的中文程度目前大约等于一个一岁半大的中国小孩,所以聂爸爸的话,他还是努力推敲很久,私底下偷偷请教聂小弟才拼凑出来的。

“你--”聂日晴很惊讶。“在学中文?”

“希望有一天能和妳父母好好聊天,用他们能懂的语言。”要当一个台湾女婿还是要下工夫的。

这个男人,真会讨人欢心--用最实际的方法。

不过他要是把中文学好,以后她就不可以用他听不懂中文这个弱点来欺负他了,仔细想想,似乎是一大坏处。

还好,她还有闽南语,嘿。

“至于那次我不吭声回加拿大,是因为我看到妳和那个男人站在婚纱店前,我以为我被妳放弃了。妳说以后别见面,又说一个月内要把自己嫁掉,确实吓坏我了,我是落荒而逃。”他环抱她腰肢的力道变重,彷佛在宣告,他不要放开,不要以后别见面,不要她嫁给别人--“我也让你不好受了……”她将手放在他交握于她腹部的手背上。“我以后不会再说出那种谎话了。”

话说了出口,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嗯。”

她踮脚吻他,他回报更多的热情。

“还有,我没向你解释南先生所扮演的角­色­。”

“我知道他是妳相亲的对象,也知道他对妳很有好感--”醋味横生。光知道这样就够呕死他了。

“他只是男配角,至少在我们的故事里。”

男主角只有一个,他。

【全书完】

附注:

Herecomesthesun为TheBeatles(披头四)成员GeorgeHarrison编写名曲。

文中歌词为蔡依林主唱《我知道你很难过》,作词者胡如虹。

番外篇--男配角之章

男配角,那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身分。

我总是出现在别人的故事里,串尝跑龙套,一、两个场景之后,达成让男女主角卿卿我我的重责大任,鞠躬下台。

我习惯这样的行为模式,也习惯这样的惯例。

说到这里,一定会有人想说,等轮到你自己的故事发生时,你就会升格为男主角啦!

或许吧,我之前也这么想过,但是我的故事已经结束,我还是男配角,从发生到终曲,我,自始至终都只是男配角。

因为我的女主角,已经拥有属于她的男主角。

“好痛……”我龇牙咧嘴地面对涂抹在我嘴角的优碘药水,那正是让我的皮­肉­之痛加倍的罪魁祸首。

“霈谲哥,你又挨揍了?不是去吃相亲饭而已吗?”清秀小佳人放轻动作,棉花­棒­温柔滑过我的脸。“又像之前那样,和女主角相亲相到一半,男主角跳出来挥拳打你,将女主角抢回去喔?”超洒狗血的桥段。

“宾果。”这次的男主角是海军陆战队的,身材超魁梧、拳头超硬,我没被一拳打死算万幸,不过瘫在墙角流鼻血看起来也是很狼狈。

“那些女人真奇怪,明明有爱人还来相什么亲呀!用这种方式试探男朋友的真心吗?好过分,你是很认真想要找老婆耶!”

妳在替我打抱不平,轻轻软软的声调总是听来悦耳,现在添了气愤难当的关心口吻,同样可爱,更加温馨。

“无所谓啦,看别人成双成对也挺有使命感的。”这叫男配角的宿命,用来衬托男主角的英勇和痴情,有时候也衬托男主角的有钱有势和男子气概。

“现在还管什么使命感,你还不赶快找个女人娶,妈不会就这样跟你算了的!”妳故意弄疼了我的伤口。

“唔--”我低低嘶痛。“我好不容易才从妈的炮轰逃出来,拜托妳这个媳­妇­不要被妳的婆婆教坏,连妳也教训起妳大伯来。”我作势拍额头,一副无力模样。

我们之间的身分一清二楚,妳是我弟弟的妻子,我是妳丈夫的大哥。

“不过说真的,霈谲哥,我觉得是不是你太挑了?否则凭你的条件,你应该比祖谲早结婚的。”

“妳的意思是我条件比祖谲好啰?”那么妳为什么选择的不是我?我在心里问。

“嘿,他是我老公耶!我当然觉得他最好。我只是认为你和祖谲有得拚,没道理娶不到老婆嘛,霈谲哥,你到底喜欢怎么样的人,列些条件出来,我可以替你物­色­--”

要是我立刻告诉妳,我喜欢的人是妳,不知道妳会不会垮下脸,俏丽可爱的小脸变得不知所措?而妳,又会如何回答我抛过去的难题呢?

但是我没问,因为我的爱情,并不是为了想让妳为难而爱妳。

“我不挑的。”我意兴阑珊。

妳皱起了好看的眉。“的确,你是真的不太挑,每一次相亲你都没拒绝。”

对呀,就算事前看到长相非常非常抱歉的女方,我也从不推掉,我永远相信,人要相处之后,才能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光凭外表太过盲目。

我明明给自己这么宽松的择偶条件,为什么还找不到妻子呢?

是不是因为我心里的位置已经被妳满满占据,所以任何一个女人都只是过客,被拒在我心门外,可以当朋友,不能当情人?

我时常在想,如果那一天,顽皮翻墙逃课的妳,从围墙上跳下来时,接到妳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弟,妳今天的选择,会不会是我?

这个念头总是围绕在我脑海,挥之不去,但是想着想着,想起妳那天胶着在我弟身上的视线,我就明白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

就算那天是我,也许妳会在前三天属于我,然后妳会发现妳爱的人是我弟,现在唯一的不同只在于我无法拥有三天的短暂回忆。

“会不会是月老忘记把红线绑在你的小指头上?”

妳握起我的手,像要确认我的小指上到底缺了什么。

妳没注意吗?我的红线松垮垮地圈着妳的指,没有绑牢、没有打上死结,只要一不留神,我的红线就会被妳弄掉,但对于妳应该没有差别,因为妳的小指已经有另一条红线,牢牢系绑着。

我几乎可以顺着那条无形的红线,看见红端另一端的持有者正打开大门进屋来。

“祖谲,你回来了。”即使结婚两年多,妳总是像个新婚燕尔的小妻子,快乐地飞奔过去,或许妳认为我习惯了这样的画面,也或许妳以为我完全不以为意,所以妳在我面前表现出夫妻俩的幸福。

我嫉护地撇开眼,用着不着痕迹的方式。

“嗯。哥。”

“祖谲,你要先洗澡吗?热水放好了,我今天炖了­鸡­汤,等一下就可以喝了。”

“好。”

你相当沉默,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场,所以你才会表现得淡然,虽然我从小认识的你就是一个闷­骚­男,不喜欢在人前表现热络,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对待你的小妻子。

但是,你上楼去洗澡,没给她一个拥抱或亲吻。

我猜,也许你知道我爱恋着你的妻子,我一直觉得你是知道的,即使我总是刻意伪装起这些情绪,我从不在人前含情脉脉望着她,我也从不与她特别热络,甚至家族聚餐时,我也会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我无法了解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感情,但你的表情和眼神就是写着了然与……责备。

你若知道,又为什么敢让可爱的小妻子和我独处?是因为你信任你妻子的忠贞,还是你信任你哥哥是君子?

是前者吗?你的小妻子绝对对你忠贞,你是她最重要的人,永远摆在首位,无人可以取代。

要是后者,那么你真的错了,我不只一次幻想我吻着她,用­唇­尝逼她娇美的玲珑身躯,两个人在床上汗水淋漓地疯狂Zuo爱,你所能想到的男与女之间的­肉­体纠缠,我都曾套用在我与她身上--卑鄙吗?

是的,我承认,我很卑鄙。

当她笑着关心我的近况,或是夹了口她研发的新菜­色­到我碗里,招呼我多吃一些,我想的却是何其污秽的事。

“霈谲哥,等一下留下来一起吃饭,好不好?”妳凑过来的笑颜很亮眼,一直都是我喜欢的模样。

“当然,不然妳以为我挑七点这个时间来妳这里擦药是为什么?不就是贪你们一顿晚餐。”我笑着回答,将我心里的恶念全打包埋藏在深处。

男配角有两种,一种是不顾女主角的情绪,霸王硬上弓,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像占领一切,行径恶劣得像禽兽,态度差劲得像畜生,只差没满嘴流涎,在脸上雕刻“我是­淫­虫”四个字。

另一种则是默默跟在女主角身边,她冷了就递衣服,她饿了就递食物,她没钱还出借一整个月的薪水供她花用,等男女主角双宿双飞后,没有人注意到女主角最后有没有将那笔钱还来的好好先生,掏心挖肺之后只换来女主角一句“谢谢你的守护,我当你是哥哥”的残忍言语。

我是想当第一种,至少妳可以从我的态度知道,我是如何喜欢妳,妳会明白我最强烈的感情,妳会明白我爱妳爱得义无反顾--但是,妳会哭泣。

视我如畏途,见我就躲,不可能像现在和我有说有笑。

我想要的爱情,应该是像现在这样,妳在我面前可以完全信任、不造作的大笑,而非短暂的­肉­体关系,换来妳一辈子的仇视,那样火花般的绚烂,只有我单方面的以为是爱情,我不要这样。

所以我会变成第二种男配角,是逼不得已。

我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被恶念驱使,做出让妳难受的错事。

“你每天来吃晚餐我也不会赶你呀。”

别这样笑,妳这样笑会让我想吻妳。

停止对我笑,妳不知道我爱妳吗?当我深深眷恋着妳,而妳又不属于我时,这样灿烂的笑容对我就变成了折磨,妳懂吗?

“不过你还是赶快找一个天天煮饭给你吃的爱妻吧,这样你才会吃到幸福的味道,祖谲每次都说外头的菜比不上我煮的好吃,我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外头都是专业大厨耶!可能是因为吃我煮的菜,有家的味道吧。”

“妳煮的菜真的比外头餐厅的好吃。”我完全同意我弟的说法,只要是出自于心爱女人用心烹煮的食物,再难吃也能舔­干­净。

“你是怕我等一下不给你吃,所以先谄媚谄媚吗?很会做人耶!”妳扠腰在笑,却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也没有立场解释,只能让妳照着妳所认为的方向想。

我苦笑,妳知道吗?我多羡慕我弟弟可以光明正大夸奖妳的手艺,对,就是这样小小的举动,我都好羡慕,我认识的妳,是一个极容易取悦的女孩,一句赞美,就可以让妳笑得好甜美,而这么卑微的权利,我没有。

“谁教我孤家寡人,没有小妻子疼我,只好让别人的老婆分一点关爱给我呀。”我想我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吧?我在妳面前永远都是好朋友、好大哥,妳可以在和我弟冷战时,一整夜窝在我的沙发上,无话不谈地对我放声哭着,倾诉妳和他闹脾气的原因,然后我会担任起和事佬的责任,说出妳最想听的话,等妳气消之后,让妳再挽着我弟的手回去,而我,只能窝回妳待过的沙发上,在那逐渐飘散的香味完全消失之前,想象妳还停留在那里……“你一定可以找到的啦,我相信有个属于你的女孩子在地球的某个地方等你呢!有些人缘分比较早,有些人比较晚,你没听说过吗?该你的就是你的,绕了一大圈之后还是你的,对不对?”

我只记得那句话: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强求也求不来。

妳,不该是我的。

我无法否认,这个事实让我揪心,像有人不留情拧着我的心脏,那种疼痛,我形容不了,只是好痛好痛,痛到恨不得将心脏丢弃,让这种痛楚再也折磨不了我。

“上回妈不是说你去相亲相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你好像也很喜欢她,还单独出去好多次?没有下文了吗?”

“妳说那个呀……”我撑着下颚。“我只是她的男配角。”

“咦?又是一个和男朋友吵架才愤而相亲的女人?”妳嘟起红­唇­,对于这种行径不苟同。

“她很诚实跟我说她不是真心和我相亲,我喜欢她的坦白。”我替那女孩辩解。

“可是她伤害了你。”妳气鼓鼓的。

“并没有。”对于妳的定论我觉得想笑。

因为我还没有爱上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我有差别吗?

但是她有点像妳,不背叛爱情,对于认定的人坚定不移,所以看见她难过,我忍下住想帮助她,就像帮助妳一样,我清楚如何能让妳和她露出开心的笑颜,就是将妳们送回到妳们心爱男人的身旁,对吧?

“那个属于霈谲哥的女人,妳快点出现吧,霈谲哥在等妳,请妳快点出现--”妳低头替我祈祷,我必须紧闭起眼,才能抑制盈眶的眼泪。

我爱妳,我想爱、想拥有的人就是妳呀!

我在心里嘶喊,用尽我所有的力气。

祈祷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因为上帝不可能同时达成两个互相冲突的心愿,如果我的心愿必须让妳现在的幸福破碎,那么我情愿不要美梦成真,我情愿自己一个人孤单下去。

我比妳坚强、比妳勇敢,所以理所当然会比妳耐疼,理所当然比妳更能承受伤痛,不是吗?

“我看呀,明天我一出门遇上头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女人,我就向她下跪求婚好了。”

所以妳不要再祈祷了,万一被上帝听到,把妳从他身旁抢来给我,妳该如何是好……“霈谲哥,你不可以这么随便啦!万一是你家楼上的欧巴桑或是八十几岁的老婆婆怎么办?!”妳急叫。

“无所谓呀。”我耸肩,扯开笑容,说出实话。

无所谓,真的。

因为不是妳,谁都无所谓了。

谁都……无所谓的。

在一篇故事里,谁在乎男配角的下场和心情呢?

妳说,是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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