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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残忍

“咔嚓咔嚓”的砍杀声响成一片,充满恐怖意味的嚎叫声撕裂耳膜。

匈奴是一个由多部落组成的国家,部落与部落之间,常常会因为草地的资源,人口的衰减,和对漂亮女人的争夺,而发动相互吞并的战争。

所以这些白羊部落的人,在遭到袭击的最初,都以为是某个世仇的部落,利用他们白羊部落的勇士,被征调去和大齐帝国军队作战的机会,而对他们发动的忽然偷袭,他们悲愤莫明,一边拔刀抵抗,一边大声咒骂,因为在这时候,发动部落之间的战争者,将会遭到所有匈奴部落的唾弃,将会被群起而攻之,死无葬身之地。

但随后,这些白羊部落的人,就察觉不对了,这些袭击者,虽然身穿匈奴人的袍服,梳系着匈奴人的发辫,但袍服的内里,是汉人的军队,才会被挂有铁甲的­精­光,他们手中的长刀样式诡异而可怕,偶尔发出的短促喊杀声,陌生而暴烈。

数百顶扎立在草地上的帐篷并不密集,为战马的狂飙提供了足够的空间,两队铁骑就象是两把大梳子,从东西两个方向奔行、交聚、错身而过,­精­准的仿佛是在表演,所过之处,随着一道道闪亮的艳烈刀光,鲜血飞溅,碎尸翻滚,惨叫四起,所有从帐篷中跑出,手持兵器进行抵抗的匈奴人,一概被无情斩杀。

两队铁骑在错身而过后,队形变得散乱了起来,每个人都催动着战马,在营地中疾驰狂奔。寻找着新的斩杀目标,在鲜血的刺激下,个个双眸都变成了血红之­色­,绽放着狞厉的杀气。

整个杀戮的过程惨烈而短暂,因为事起突然,因为大多数部落勇士都被征调走了。两队铁骑所遇到的抵抗,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记。

随后,一顶顶帐篷被点燃,升腾而起的熊熊火焰。把夕阳的灿烂光辉都给比了下去。

部落中的­妇­孺和老幼,在滴血长刀的戟指下,在凶残目光的注视下,全部跪俯在地,发出愿意臣服的喊叫,他们泪流满面。泪珠映­射­着被大火吞噬家园的反光,其中果然有不少­妇­人,发出的喊叫声,是大齐帝国边疆地区的口音。

部落中最长的老者,就因为手中抓握着拐杖,便被一名黑衣骑士视为有反抗意图,而遭到无情斩杀。

陆奉川的声音。­阴­冷的就象掠过草原的寒风:“让这些跪在地上,不敢反抗的家伙,全部到那边去挖坑。挖一个大一点的,深一点的坑,谁如果敢反抗,便杀了谁。”

在另外一侧的秦翔,虽然默然不语,但脸上却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

对­妇­孺老幼进行杀戮,是秦翔不能够接受的事情。但同时,秦翔又知道,陆恒是对的,因为战争,便是如此的血腥和残酷,没有对错、邪恶与正义的区分,唯有胜利与失败。

如血的夕阳,似乎也不愿意继续目睹人类的凶杀,以逃离般的速度,从地平线处隐落下去,黑暗便是如此悄无声息的降临草原。

一只只火把被点燃,照耀着热火朝天挖坑的劳动场面。

此刻,在远处山岗的最高处,陆恒和玉琉公主,骑马并立,在黑暗中,陆恒的身形挺拔刚毅,玉琉公主的身形修长有致。

正因为黑暗的降临,所以玉琉公主的惨白脸­色­,便显得分外醒目,她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已冷凝。

这是玉琉公主第一次,亲眼目睹战争的真实过程,和杀戮的残酷­性­,玉琉公主觉得跟她以前,听那些参加过沙场征战的侍卫们,所讲的热血沸腾的场面,有着天壤之别。

虽然距离颇远,但被杀者临死的尖锐惨叫,还是能够清晰听闻,鼻端也能够嗅到,夹杂在青草气息中的浓烈血腥,玉琉公主感到有说不出的反胃,但为了证明自己的坚强,而不让陆恒小窥,玉琉公主努力压制着呕吐的欲望。

“他们在­干­什么?”

玉琉公主打量着,仍然在不断挥刀砍杀的陆氏族兵,奇怪的问道:“怎么连牛和羊都杀呢?”

“我们这么多人,总要吃饭吧,虽然每个人都携带有三十斤以上的­肉­­干­,但,新鲜的­肉­还是比较好吃。”

陆恒用刻板的声音解释道:“就算是不为了吃新鲜­肉­,这些牛羊,还有携带不了的战马,也必须都杀了,战争,便是最大程度的破坏地方的资源,不能为我所取用的东西,那便毁灭。”

“那他们呢?”

玉琉公主指着,那些在武力的逼迫下,聚集在一起,用手和木铲,去挖掘大坑的­妇­孺老幼:“他们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挖坑!”

“挖坑?”

玉琉公主秋水般的流瞳满是惊疑:“为什么要挖坑?”

陆恒用平淡语气说道:“这次奔袭匈奴人的重地——穹庐山城,将深入匈奴人的腹地达数千里之多,要想不被发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早发现一天,和晚发现一天,却是有着根本上的不同,挖坑,便是为了把这些杀戮的痕迹掩埋,拖延被匈奴人发现的时间。”

“掩埋?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玉琉公主看着那些,为了保全­性­命,而拼力挖坑的­妇­孺老幼:“那他们呢?”

“所以,才要挖一个够大、够深的坑。”

“不!”

玉琉公主忍不住喊叫了起来,她的脸上露出惊骇,和不能置信的神情,她看着陆恒,觉得陆恒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

无边的黑暗,使陆恒此刻的面容,仿佛是笼罩在暗影中的金属雕像,闪烁着某种冷锐的寒光,特别是陆恒的眼眸,冷酷、冰寒、闪烁着火焰般的幽冥鬼气。

“不!”

玉琉公主继续喊叫道,她不但不能接受,陆恒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凶残内容,她更不能接受的是,陆恒此刻那种有如恶魔般的可怕和冷漠。

“玉琉,你回去吧,回京都去吧,现在还没有深入匈奴腹地,你还有回去的机会,我会派人保护你的,战争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陆恒瞅着玉琉公主,在他冰寒的眼中,渐渐升起了一抹暖­色­:“等我胜利凯旋后,我会让我的父亲上疏,请求皇上把你下嫁与我。”

“下嫁与你?谁要下嫁与你了!”

玉琉公主怎么也料想不到,陆恒会在这铁与火,血腥与杀戮交织的时候,忽然说出这样羞人的话语,原本惨白如雪的脸,瞬间变得赤红如火,竟有着说不出的艳美娇俏:“陆恒,你个混蛋,你别忘了,你是聘有正妻的人,你再敢说出这样的浑话,看我一剑,便把你的舌头砍下来……”

“聘有正妻怎么了?”

陆恒毫不理睬玉琉公主的威胁,自顾自的说道:“可以两头大么,再说了,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你跟我私奔就是了。”

“谁要跟你私奔啊!”

玉琉公主气的,差一点没有拔出腰中的宝剑来砍陆恒,她娇声怒骂道:“告诉你,陆恒,你这个混蛋,这辈子,我便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原本在心中升腾而起的那缕柔情,因为玉琉公主的无理谩骂,而驱到了九霄云外,陆恒不耐烦起来:“你既然不愿意嫁我,那还跟着我­干­什么?你更应该回到京都去了,今天晚上就走,听到没有?”

“我不回去!我是大齐帝国的公主,你管不着我!”

玉琉公主毫不示弱的回瞪着陆恒,两个人的神情有如斗­鸡­。

就在这时,最血腥的一幕开始上演。

那些­妇­孺老幼挖完坑后,又被迫把被杀死的部落亲人,还有牛、羊、马的尸骸,收集取来,扔入坑中进行埋葬,一个坑不够,便被命令再挖一个,最后他们骇然发现,已没有再用得着掩埋的东西了,而在他们的脚边,是一个刚刚挖好的巨大新坑。

那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敌人,正用冰冷的眼光瞅着他们,这些­妇­孺老幼全部跪在地上,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饶命啊饶命,请饶了我们的­性­命吧!”

“杀死我们就杀死我们吧,但请饶过这吃­奶­的孩子吧!”

特别是那些,说着大齐帝国言语的­妇­人,她们发出的求饶声,就如山林中的野兽,在负伤后垂死的哀鸣,其中的寒意让人不忍卒闻。

族兵们的脚步下意识的停止了逼迫,许多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不忍之意,秦翔更是仰头望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全部杀了。”

陆奉川命令道,他首先挥舞着长刀,冲入了跪在地上的人群中,大肆砍杀起来,接着,他的护卫也加入了砍杀行列,再接着,所有人都加入了进来。

陆奉川知道,陆恒对自己不放心,一直都在找寻自己的过错呢,如果这次不能圆满的完成,陆恒交待下来的任务,便等于给了陆恒杀死自己的机会,所以……

长刀一挥而下,一个­妇­人的半个头颅和她怀中,发出哭声的婴儿被一分为二,鲜血在空中飞舞,陆奉川觉得自己已变成了一只野兽,在他的内心发出无声的怒吼。

陆恒,你给我等着!

帝国纵横 第一百二十章 态势

高耸入去的支陀山,连绵数十里,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张开怀抱的巨人,在这个宽广的怀抱中,有着一片丰茂碧绿的大草原,这片草原就是奔牛原。

此刻,在支陀山脚下的奔牛原上,布满了疏落有致的匈奴军营,间或传出马嘶和号角的长鸣。

一队队腰挎弯刀的匈奴勇士,喊叫着在军宫中进进出出,不时还有在额巾上Сhā着鹰羽的信使从大帐出来,鞭打着骏马,火急火燎的冲向远方,或者汗水淋淋的从远方回来,冲入大帐之中。

这个临时的大帐虽然有些简易,却仍然不失恢弘的气度,在大帐前的空地上,Сhā满了随风飘扬的旗幡。每一个旗幡都代表着一个部落的战力。

时值巳末,日近中天。

天空中不知在何时堆聚着朵朵乌云,呈现千奇百怪的形状。阳光从乌云的间隙照­射­而下,大帐内的­阴­影中,盘膝坐着二十多名匈奴将领,个个神情庄严肃穆。

大帐内鸦雀无声。

大帐的上首处,昂然站立着一个腰束黑带,挂着金弯刀的匈奴贵族。他身上的袍服不知是用什么料子制成的,蓝中泛着紫芒,油光水滑。

此刻,这个高壮的身影正背对着众人,看着帐壁上悬挂的地图,久久无语。大帐内匈奴将领全都屏息以待,没有人敢打扰他的思索。

良久,那人回过头来,眉宇仿佛是支陀山峰般的紧皱在一起,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本王,大齐帝国军队主攻的方向究竟是在哪里?”

这是一个脸瘦如狼、目似鹰隼的中年人,在他的头上,顶着一个束发金环,颔下有着山羊般的短须。整个面相给予人一种­精­明厉害和城府深沉的感觉。

此人正是匈奴左贤王稽邪珊,是这次匈奴军事抗击行动的全权指挥者。

匈奴虽然是一个由多部落组成的国家,但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中部,以弹汉山的王庭为主,其南对着大齐帝国的代郡和云中郡,归匈奴大王韩邪跋掌控,有部落子民三十多万人,实力最为强大。

东部,以白榔堆的左贤王王庭为主,其南对着大齐帝国的上谷郡,东面连接巨貉,有部落子民十多万人,因为地处开阔的平原,所以经常发生征战,常年交战下来的结果是,左贤王的部下最为能征善战。

西部,以犁涂地右贤王王庭为主,其南对着突厥的北稷,有部落子民十多万人,突厥因为当年的晋阳一战,被大齐帝国歼灭了大批军队,此刻跟匈奴相处,是全面防守的态势。

左、右贤王是最高的地方长官,匈奴人尚左,所以单于大王以下,左贤王比右贤王更为尊贵。

听到左贤王稽邪珊的发问,帐下的匈奴将领面面相觑,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大都尉柯风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是已经确定下来了么,大齐帝国军队主攻的方向是饮马潭,难道出现了什么新的变化不成?”

“新的变化?不错,是出现新的变化了,如果没有新的变化,本王又怎会驻扎在这奔牛原上而不去饮马潭赴援呢?”

左贤王稽邪珊拿起马鞭,敲打着地图上标注着的黑水河处:“我们原都以为大齐帝国会在六七月份发动对我大匈奴的攻击,攻击路线是从无终城出发,经卢龙塞,过黑水河,直扑柳城,因为柳城是我们匈奴东部最重要的商业重镇,用汉人的兵法来说,是不得不守的死地。”

“想不到大齐帝国人竟会在四月份就发动攻击,四月份正是牲畜正膘之时,各部落以最大的程度在草原上分散,逐水草放牧。大齐帝国人在这时侯发动攻击,便是希望我们不能以最快的速度来聚集起各部落的勇士。”

左贤王稽邪珊冷笑道:“我早就料到大齐帝国人可能会搞鬼,所以准备了三万铁骑,时刻备战……”

“左贤王英明!”

帐下的匈奴将领们一起喊叫道。(我们虽然粗蛮,但我们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是要拍马屁的。)

“大齐帝国人兵出无终城,分成三路进军,摆出了要硬攻柳城的架势,声势浩大之极,本王一边命令各部落向草原深处收缩,一边把三万铁骑悄悄的调到北原山处,准备等大齐帝国的军队深入草原后再忽然杀出,断其补给,把这些人全部歼灭,让大齐帝国的皇帝知道,我大匈奴不是他们可以战胜的。”

听到这话,那些匈奴将领们个个眼睛放光,热血沸腾。

“不料……”

左贤王稽邪珊声音里,流露出了几分烦躁:“大齐帝国人用的竟是虚张声势的策略,他们在这边以蜗牛般的速度进军,甚至用早上走十里晚上退回五里的方法来吸引我们的注意,而实际上,却暗聚­精­锐战力,兵出安梧,直扑饮马潭。”

指点着地图的马鞭在地图上画出了一道箭头般的直线,这道直线让很多匈奴将领的眼珠子猛然瞪大。

“不过,当初那备战的三万铁骑在我的命令下,都隐匿在北原山整装待发,便是担心大齐帝国人会玩声东击西的把戏,这北原山位处草原的正中处,在接到消息后,正好可以前往钦马潭赴援。”

“左贤王英明……”

众匈奴将领们再次喊叫道,虽然仍有着拍马屁的成份,但语气中实实多了些许佩服。

不愧是左贤王啊,事事都考虑到了,留有后继手段。

“英明?!哼……”

却不料这番拍马奉承的喊叫换来的是一声有着些许羞愧的冷哼,因为冷哼者便是在此刻被大家奉迎的左贤王稽邪珊,所以众人不由一起愕然收声。

(……怎么回事?靠,莫不是热脸蛋贴在冷ρi股上了……)

帝国纵横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态势之二

只听左贤王稽邪珊继续为众人分析道:“根据双方交战的态势,大齐帝国人的真正目标就应该是饮马潭。在饮马潭有十多万只牲畜没有来得及转移,是不得不救的死地。”

“本王率领这新聚的五万大军,如果能够及时赶到饮马潭,定能将大齐帝国人完全歼灭,可现在却出现了几个没有想到的情况。首先,那批当初虚张声势、以浩大声势向黑水河方向进军的大齐帝国人忽然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踪影全无。”

“众位可知道这些大齐帝国人到哪里去了么?”

众匈奴将领一起摇头,茫然的神情就像是迷途的羔羊找不到回圈的路。这个问题,对于只知冲锋陷阵、挥刃砍杀的他们而言,有着太大的难度。

左贤王稽邪珊的马鞭,在地图上以黑水河为中心点划着一个巨大的半径。

“就在这两天,本王接到了二十多个部落的告急。他们说,他们在草原上放牧的小部落遇到了一群比马贼更加可怕、贪婪的盗贼,这些盗贼都是大齐帝国人的打扮,披甲的样式和手中拿着的武器千奇百怪、半军半民,却个个凶残暴虐。不但杀戮老幼、动掠­妇­女、拎走马、牛、羊等牲畜,甚至连支帐篷的木杆都不肯放过……

听到这样的消息,再看看地图上的那个巨大半径,想到自己的亲族很有可能也遭遇到了不幸,某些匈奴将领眼珠子都红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额头青筋暴起,脸上露出强盗出外抢动时却忽然得到家中被另外的强盗给光顾了的消息,那种毫无准备的震惊和愤怒升腾的表情。

如果不是左贤王稽邪珊仿佛北极玄冰的冷寒目光强行压制住了他们的怒火,这些匈奴将领很有可能会不管不顾地冲出大帐,率领着自己的部落铁骑去找寻那些大齐帝国的盗贼们算账。

想不到昔日被劫掠的羊竟敢来抢劫狼,而且手法还是如此的狠毒,连木杆都不放过。过份!实在是太他妈的过份了!

“当初,本王把须卜氏部落的两万铁骑留在了柳城,让这两万铁骑试探­性­的向黑水河方向进军,就是担心从右路出击的大齐帝国人在虚张声势之后,还会玩什么新鲜的花样。”

左贤王稽邪珊冷笑道:“果然不出本王所料,原来是利用各部落的铁骑被调走的空档来个分兵多路出击,洗劫草原上的各个部落。这一招可真是够狠毒的。不过,本王已经命令那两万铁骑全力出击,剿灭这些大齐帝国的强盗。他们能攻击到我们的游牧部群就说明他们已经深入到草原六百里以外了,本王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对,杀!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众匈奴将领群情激愤的喊叫道,血液中流动着拔刀砍人的冲动,仿佛那些来自大齐帝国的盗贼就在自己面前。

“在本王想来,当初留下的两万铁骑,足够剿灭那些大齐帝国人马,所以,本王此刻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赴援饮马潭,全力消灭大齐帝国的左路大军。可就在今天,本王又接到了两个新的消息……”

因为左贤王稽邪珊语气中,无意流露出来的激动,让众匈奴将领心中一沉(靠,又是什么事情啊)。

“第一个消息是,有一队万人之众,战力极为彪悍的大齐帝国­精­锐军队,忽然从榆林方向杀出,过燕代、破马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饮马潭的背后——肃慎!”

“这队大齐帝国的­精­锐,行军时夜以继日,不惜马力、人力,在他们走过的路上,可以发现大批累死的战士和马匹,而冲关过隘时,全不在乎死亡,也不在乎能否获得战斗胜利,仿佛狂飙的飓风一般。只要能够冲破关隘,便又会全力以赴的继续赶路。这种行为,近乎失去理智的疯狂。”

虽然用“失去理智的疯狂”这样的话语来骂那名不知究竟是谁的敌军统帅,但在左贤王稽邪珊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却是对敌人的欣赏和慎重:“如果真的让这样的一队人马冲到了防卫薄弱的肃慎,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所以本王决定……”

左贤王稽邪珊的声音陡然转厉,所有盘膝而坐的匈奴将领都下意识的把胸膛一挺,双目炯炯,有如欲噬人而食的猛兽。

“夫余,你马上率领一万铁骑,从这里出发,快速斜Сhā到肃慎,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队人马给我挡住、歼灭。”

一个狮虎般雄壮的大汉猛然站起,随着他的站立,高大的帐篷似乎都显得矮小了许多:“请左贤王大人放心,我白羊部落的勇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定然会完成这个任务。”

锉锵有力的说完后,便用力的一点头,转身走出大帐。

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咄咄逼人的目光,都流露出一种具有压迫­性­的暴烈。

听着夫余的脚步声沉雷般的渐渐远去,左贤王稽邪珊忽然发出一声轻轻叹息。

叹息声虽轻,但此刻正是落针可闻的静寂之时,所以显得分外响亮。

众匈奴将领大为奇怪,这夫余在匈奴的众将领中可是有名的勇士,虽然­性­烈如火,但勇武凶悍,难道左贤王大人对他不放心?如果对他不放心,那为什么还要派他去独领一军呢?

“本王之所以让夫余领兵增援肃慎,不只是因为夫余勇猛强悍,还因为本王接到的第二个消息不想让夫余知道,因为我怕他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第二个消息?不想让夫余知道?众人的耳朵一时间猛然变长,耸立如兔。

只听左贤王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收到的第二个消息就是在辽水方向的白羊部落,一个近二千人的大游牧群遭遇到了难以想像的凶残屠杀……”

辽水方向……

众人一起扭头看向地图,那可是匈奴疆界的最东边啊,便是视线瞅去也觉得脖子几乎抽筋,真的好生遥远啊。

难以想像的凶残屠杀……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要知道,这样的词语,一般都是中原人用来形容匈奴人的专用词语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让左贤王的脸此刻猛然扭曲变形,仿佛是一枚扔在地上连狗都不啃的野梨。

“所有游牧群的人都被残忍杀死,包括老人、孩子、­妇­女和初生的婴儿……”

“部落中的牛、马、羊也全部被杀死,甚至连牧羊犬也没有被放过……”

众匈奴将领从地上轰然站立而起,在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拒绝相信的震惊神情。

“大量流尚的鲜血让那片草原的土地都变成了赤褐­色­,鲜花全部凋落,青草全部枯萎,便是昆虫和飞鸟也都不敢在那里驻足、鸣叫……”

众人在左贤王稽邪珊的描述中,仿佛目睹了一个地狱般的修罗杀场,鼻中仿佛嗅到了血腥气味,耳中听到了族人的惨嚎,他们的身子微微颤拌着,既有着愤怒,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这一切是真的么?苍天啊,这也太可怕了!

“但……我们还是发现了!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发现了!!”

左贤王稽邪珊咆哮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大帐内回响激荡,在这一刻,那个在众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并一贯冷若冰川般的神情已完全失态。

“楼班何在?”

左贤王稽邪珊大声吼叫道。

一个身材削瘦,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是钢铁浇铸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走出,俯首施礼。他的表情冷漠而刚毅,双眸却跳跃着恶狼才具有的幽幽磷光。

“本王不知道凶手是谁?!有多少人?!现在在哪里?!”

左贤王稽邪珊的脸在这一刻又恢复了冰雪般的冷静,他眯着眼睛瞅着楼班,一字一顿中却流露着刻骨的恨意:“本王现在要领兵去饮马潭救援,没有时间找寻凶手算帐,所以,本王把这个复仇的任务交给你了,你领着一万金帐狼骑去,便是上天入地,也要把凶手找出来,扒皮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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