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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邪恶

一百九十五章 方法

夜­色­深沉。

北风呼啸,树木摇动,飞沙走石。

青玄真人提着陆恒,在楼檐、树梢之上,快速飞掠着,她的动作轻捷如飞鸟,闪动似鬼魅,再加上夜­色­黑暗,却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片刻功夫之后,便已来到一座楼前。

这座楼与皇宫之中其它的建筑相比,造型怪异,仿佛是一圆形巨柱,直Сhā霄汉,昂昂然,颇有着鹤立­鸡­群之势,却是皇帝用来观望星辰,以此推算天下气运走向的固永楼。

固永两字,取江山牢固永久之意,当年,青玄真人的师兄,通微真人张天师入京,与天下修真门派比拼道法,获胜后被封为国师,所居住的地方,便是在这固永楼上。

修真之人,都是半仙之体,居住在这样接天的地方,才更能体察天心道意。

现在,这固永楼是青玄真人的住所,楼高九层,玉琉公主便被她关在最高一层上,责令其面壁思过。

登到楼上,推开楼门,却见屋中并没有点灼,玉琉公主身着一袭白衣,雕像般的站在敞开的窗扉之前,任凭狂风肆虐,把她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漫飞狂舞,好似要乘风而去一般。

玉琉公主高挑削瘦的身躯,站立在猛烈的风中,显得是如此的荏弱无依,但偏偏又给人一种坚韧和倔强的感觉。

青玄真人把陆恒,就象扔拉圾一般的扔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但玉琉公主仍然站立在那里,连头不曾回顾一下,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玉琉!”

青玄真人低喝道,在她深沉威严的声音里,既有着当师傅的心痛。又有着恨其不争气的怒意:“你都面壁六十多天了,难道还没有从情障中走出来么?”

“师父,你说。人活着,为的是什么?”

玉琉公主幽幽问道。在她地声调语气中,透着看不见的惘然,和摆脱不了的痛苦。

“人活着。就是为了锻炼­精­神,磨砾意志,通过在武道上地修炼。从而进军无上天道。”

青玄真人语意铿锵地说道,在她的话语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人之寿命,不过百年,在天地神明地眼里,人和草木、蝼蚁完全没有分别,都是可以漠然视之,随意踩踏地贱物,所以才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说,唯有不断修炼自我,看破人世间的爱恨情仇,看破名枷利锁,才能够永远的超越自我,成就天心。”

青玄真人负手站立,气宇清华,整个人,看上去就象是一柄出鞘利剑,闪发出让人不能凝目注视地光辉,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的道袍太过破烂,而且脸­色­也有些苍白的话,所谓的神仙中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青玄真人一脸炽热的瞅着玉琉公主,就如瞅着迷途的羔羊:“玉琉,你在我所有的弟子中,是最有天份的人,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衣钵,并超过我,达到历代祖师都没有达到地高度。”

“可是,天心是什么?就算能够看破人世间的爱恨情仇,看破名枷利锁,那么,人活在世上,还有何快乐而言?”

青玄真人一怔之后,恨铁不成钢的怒叱道:“玉琉,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透呢?什么是快乐?快乐就是一种心情!你在爱恨情仇、名枷利锁之上得到快乐的同时,你也要承受着失去、变幻、欺诈等等痛苦,而武道修行,则是永久的快乐,是超脱俗世的快乐。”

“可是,师父啊,你老人家爱过、恨过么,你老人家可知道,爱恨的感觉,是多么的甜美和痛苦?”

玉琉公主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她在向青玄真人询问的同时,也是在向内心的自我提出质疑:“我在修习武道时,是能感觉到快乐,一种身心完全放松的快乐,特别是在练完剑和修习完内功之后,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透着清爽,整个人,仿佛都会随着呼吸飞起来。”

“可是,可是啊,在与陆恒交往的那些日子、、、、、、”玉琉公主的声音倏然低柔了下来,似乎陷入了某个梦境之中:“那快乐,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呼吸,都能让我感到由衷的欢喜,并在睡梦中,以一种甜美的气息伴随着我。”

“当然,还有痛苦,那痛苦就象是一把钝刀,在切割我的心,更象是一只巨手,要把我整个人,都撕裂成碎片,那种痛苦,让我恨不得马上疯掉,恨不能马上死去,恨不能把陆恒千刀万剐,切碎了喂狗,师父,你说,陆恒那个混蛋,他凭什么那样对我?!”

玉琉公主的情绪倏然激烈起来,只是那激烈极为短暂,就如一块石头投入江面,倾刻间又平复了下去:“那天晚上,我带着阿迪娜,快马疾驰的离开军营,我当时唯一所想的,就是要离开陆恒,离他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跟他见面,可是不知为什么,随着快马的奔驰,随着我心情的平复,我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在向地狱深处堕去,周围看不见一丝光亮,更仿佛是瞅着一颗美丽耀眼的星辰,在逐渐变小变暗、变泠,并消失远去、、、、、、”

“师父,你知道么,我想杀了阿迪娜,特别是在知道,阿迪娜怀了陆恒孩子的时候,可我下不了手,我下了手啊师父。”玉琉公主低声喊叫道,她的声音中,传达着刻骨铭心的痛苦,和自我剖解的无力。

“冤孽啊冤孽!玉琉,你太让我失望了!”

青玄真人气的浑身哆嗦,一张脸,更是拉长的仿佛是鞋底,眉毛倒竖,眸光冷冽,她实在是无法理解,玉琉公主所说的那些所谓的欢乐和痛苦,而最最让她气愤的,就是玉琉公主竟拿感情之间的欢乐痛苦,来与大道修行的欢乐痛苦相比较,这,有可比­性­么?这完全是对武道修行的亵渎啊!

青玄真人自幼出家,对于她来说,男女之情,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是修道人进军无上天道的最大障碍,而此刻,听了玉琉公主的这番倾述,青玄真人在隐隐之间,对以前所抱持的根深蒂固的认知,竟有了几分心动和怀疑。

这心动和怀疑,分明就是自己道基不稳的迹象啊,难道是因为跟陆恒交手时,动用了内力真元,自己在功力受损的同时,道心也出现了破绽?

“玉琉,你知道么,听了你这番话,我真想一剑把你杀了!我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有如此的大逆不道的想法呢?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青玄真人痛心无比地说道,她呼呼喘了粗气,颇长一段时间后,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现在,唯一能让你从情孽之中走出来的方法,就是把陆恒杀死,对,就是由你亲手杀死陆恒,这样,你才能超越自我,达到更高的­精­神境界,所谓的不破不立,便是如此。”

“咱们听潮阁,第三代的祖师灭情真人,在年青的时侯,也曾向你一样,陷入了情孽纠葛之中,不能自已,但是,她老人家毕竟 非同常人,在历经红尘磨练之后,挥慧剑,断情丝,更把那个将她拉入情孽之中的男人,一剑斩杀,破而后立,成为了听潮阁历代最杰出的宗师之一。”

青玄真人满脸放光,神情有着几许热切地说道:“所以,玉琉,只要你肯把陆恒杀了,你就还有机会从情障中走出,还有机会继承我的衣钵,把咱们听潮阁发扬光大。”

“杀死陆恒?”

玉琉公主用很平静的声音反问了一句,接着,她用明显的苦笑语气说道:“我也想杀死陆恒那个混蛋啊,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可是,我打不过他啊,他太强大也太厉害了。”

玉琉公主心有余悸地说道:“师父,你不知道,陆恒他有多凶,就是你老人家,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呢,他一个人,能打败一百个,不,是一千个人,他率领四千多陆氏族兵,杀死了好几万的匈奴人,纵横匈奴草原,没有一个人能挡住他的攻击,就连匈奴第一勇士血狼楼班,也让他一刀就给杀了、、、、、、、

“够了!”

青玄真人喝止道,玉琉这丫头,也太长陆恒的志气,灭自己这个当师傅的威风了,她越听越气,这那里是要杀死陆恒啊,这分明就是在表扬陆恒呢,自己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徒弟来,而且还一门心思的认定了,唯有她,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自己是不是也有些昏头了?

青玄真人冷声说道:“我已经把陆恒抓来了,他的经脉,更让我用‘逆血怒龙’的手法封闭了,现在,你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他给杀了。”

“什么?”

玉琉公主蓦然回首,星眸放光,不能置信的瞅向翥玄真人,接着,她的目光缓缓下移,停落在地板之上,那个爬伏不动的熟悉身影。

一百九十六章 必死选择

玉琉公主缓缓蹲下身去,芊芊玉手伸出,颤抖着,就如风中的#,终于搭在了陆恒的肩膀上,微一用力,已把那身躯翻转过来。

虽然夜­色­漆黑,虽然楼上光线黯淡,虽然陆恒的脸上,布满了尘土、泥污,还有用来易容的斑驳白粉,但玉琉公主还是一眼,便把陆恒认了出来。

“啊!”

玉琉公主忍不住轻呼一起,没错,这就是陆恒!这就是陆恒那个混蛋!

高耸的鼻梁,脸颊上狰狞的伤疤、刀刻般的下颔线条,都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但为什么?从陆恒的眼眸中,放­射­出来的,却不再是昔日那带着Se情、强悍、和有着明显侵犯意味的眸光,而是一派浓的化不开的深情,既有着高山般的压迫,又有着火焰般的炽热,更有着水一般的温柔。

这人,真的是陆恒么?

这样的目光,竟会出现在陆恒的眼中,玉琉公主简直不敢相信,但此刻,它出现了,而且还是那样的真实,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玉琉公主身子一晃,几乎摔倒,恍惚之间,她觉得自己犹在梦中。

在被摔落到地板上时,陆恒就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此刻,陆恒觉得自己的身躯,每一寸、每一个毛孔,都有着被刀割般的疼痛,并且,那疼痛还是逐渐加剧,可他的神智偏偏又很是清明,于是,那疼痛的感觉,便更加深刻了,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想来,所谓的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妈了个巴子的,那个老杂毛,不知对自己下了什么样的黑手呢?

陆恒双眸怒睁,他想挣扎。想吼叫,想用手,自己把自己撕裂,以此来发泄那能让人疯狂的疼痛感觉,但他现在,不要说开口说话了,就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陆恒听见了玉琉公主对自己的爱情独白,他很感动。但他更后悔。

当初,自己自认为,从云娘那里,已经把追求女孩的本领,十足十的学到手了,而且还有发扬光大,开辟一番新天地地气象。所以自己雄心万丈,想把玉琉公主完全征服,让她自动的投怀送抱。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不成熟啊,没有充分的考虑到,玉琉公主刚烈的­性­格。和好面子的虚荣心,虽然玉琉公主对自己已是情根深种了,但要让她自动的投怀送抱,卖弄风情。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

靠,要是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狠下心来。把玉琉公主霸王硬上弓了,不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么?!

此刻,出现在陆恒眼中的玉琉公主,憔悴了许多,昔日那仿佛是­精­灵般欢快,永远都不知晓世间愁苦的秀美地容颜,多了些许岁月苍桑,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更有着为情所困的淡淡哀伤。

在那双星眸中。在这瞬间,暴­射­出来的是蓦然相见的欢喜,就连憔悴的容颜,也因为那发自内心的欢喜,而散发出夺人地光华。

两人你瞅着我,我瞅着你,目光相锁相扣,一时间,各自的神情都有些痴了。

“玉琉,拔出你的剑,杀了他!”瞅着两人的情形,青玄真人的脸­色­越来越青,忽然厉声喝道。

“是。”

玉琉公主下意识的便应了一声,当她地手按在了冰冷的剑柄上,神智却又一下恢复了过来,于是,拔剑出鞘的过程,便显得极其漫长。

~~我要杀死你了,我要杀死你了,我杀死你,好么?~~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啊!与其死在那个老杂毛的手里,还不如死在你的剑下呢~~

两人目光交错,彼此神情复杂。

“铮”

长剑终于出鞘,清越的剑吟嗡嗡不绝,但为什么,秋水般的剑光在幽暗地屋中,抖动的却仿佛是飞舞的流莹。

虽然青玄真人自认自己,有着‘泰山崩与前而­色­不变,糜鹿兴与左而目不瞬’的定力,但在此刻,她也不由在心中,暗暗为玉琉公主使劲、加油。

“~杀!杀!!杀了他!!!你到是杀啊!!!!~~

凝霜宝剑缓缓移动着,终于对准了陆恒的咽喉,颤抖着,长时间的颤抖着,终于,那一剑仿佛有所决定般的刺落而下,青玄真人欢喜的险些叫出声来,不愧是我青玄真人的弟子啊,关键时刻,决不手软!

却不料,转眼之间,她便发现,那一剑,竟是贴着陆恒地脖子,刺落在地板上,陆恒毫发未损,接着,她便看见玉琉公主‘扑嗵’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扬着一张小脸,凄然的喊叫道:“师父,师父、、、、、”

“你,你要怎样?”青玄真人气急败坏地问道。

“师父,你、、、、、你、、、、、、”在##复杂表情闪掠而过后,最后定格下来的,是毅然决然的坚定,和愿意用生命来替代的泣血哀告:“你,你老人家放了他吧。”

“放了他?!”

青玄真人气极而笑,笑声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你竟然请求我放了他!告诉你,玉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青玄真人神情狞厉,一字一句都带着极地冰川般的寒意:“陆恒,他必须死!我在他的身上,用的是最狠烈,最毒辣,完企无解的‘逆血怒龙’的手法,他现在,正承受着万蚁啮心,­阴­刀灭魂的痛苦呢,你一剑杀了他,其实倒是在帮他解除痛苦,否则,在半个时辰之后,他将逆血上涌,爆体而亡。”

“玉琉,你太不争气了,不要怪师父我绝情,现在,我给你两种选择,一种就是。你一剑杀了他,从此脱离情障,无遮无碍的进军无上天道。”

“还有一种就是,你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承受万般痛苦折磨之后,最终爆体而亡,而你自己呢,从此陷身在情孽的旋涡之中,不能脱身出来。或者成为一个被世人唾弃的疯子,或者自杀身亡。”

“一条是光明大道,一条是地狱深渊,你究竟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还是由你自己还选择吧。”

说罢,青玄真人冷笑一声,长袖一摆。转身便走了出去。

她现在,无论是看见陆恒,还是看见玉琉公主,都有一种想拔剑砍人的冲动,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反正。陆恒是死定了。

听到青玄真人的话语,玉琉公主就象是堕入冰窿之中,整个人都僵了,她不能置信地看看青玄真人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躺卧在地上地陆恒,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晶莹的泪水已如滚珠般的滴落下来。

此刻,陆恒觉得自己的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痛到了极点,就象是在接受烈火的焚烧,他的神智渐渐的变迷糊了,一些往事,就如电光石火般,在脑海中闪掠而过。最后消失在内心不甘的吼叫声中~~妈了个巴子地,老杂毛,本少爷变成了鬼,也不会与你­干­休~~

玉琉公主修长的身躯,就象是抽了筋一般的缓缓软了下去,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绝望,她把陆恒的身子捧起,放在自己怀中,这时候,她发现,陆恒的肌­肉­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并且越来越深,有细小的血珠从毛孔中沁出。

“陆恒,陆恒、、、、、、”

玉琉公主轻声喊叫着,每一声,都掺杂着刻骨铭心地爱恨,而在这一刻,陆恒已听不到她的呼喊了,陆恒的眼眸变成了血红­色­,并突兀而起,几欲从眼眶中爆裂开来。

玉琉公主完全可以想象,陆恒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在她的脸上,露出感同身受的不忍,­唇­齿相接处,更有鲜血沁出,忽然,她地眼中,闪动一抹刚烈,她自己先盘膝坐好,再把陆恒的身子立坐起来,有所决定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按在了陆恒的丹田之上。

在人的身体中,有无数条血脉,这些血脉,都有着自己的流动方向和速度。

血脉有主次,有粗细,纵横交错,所以每一条血脉的流动地方向和速度也都不一样。

所谓的‘逆血怒龙’,便是把极其­阴­柔的内力,输入人体之中,让人体所有血脉的流动方向都发生逆转,并逐渐推动逆转速度的加快,最后,所有鲜血将如怒龙狂卷一般,把人体的内脏摧毁,并在­肉­体最终承受不住巨大压力时,爆体炸裂。

这是一种技术含量极高的手法,以玉琉公主的内力,要想破解这样的手法,那是根本不可能地,玉琉公主自己也是深知这一点。

此刻,玉琉公主把自己的内力真元渡入陆恒的身上,因为她的内力修炼,和青玄真人是同源同脉,所以可以为陆恒缓解大部分痛苦,而不会出现爆体炸裂的情况。

但同时,她往陆恒身上输入内力真元,就等于是打开了自身经脉的通道,控制陆恒逆血流动的­阴­柔内力,也将侵入她的身躯,而她的内力,又无法跟青玄真人留存在陆恒体内的­阴­柔内力相抗衡,所以,她也会出现逆血流动的情况,她将跟陆恒一起,心脏炸裂而死。

说白了,玉琉公主往陆恒身上,渡入内力真元,就是一种变相的共赴黄泉。

拔出剑来,把陆恒斩了,再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也能达到共赴黄泉的效果,不过,这个方法,痛快到是痛快了,但跟渡入内力真元相比较,还是有很大的不足。

共同承受逆血冲击的痛苦,并在同一时刻,心脏炸裂而死,甚至还能感觉到,两人在离开这个人世间的最后意识,这样的死亡,似乎更能显得亲密浪漫一些。

陆恒,你个混蛋!你要是在最后死的时候,想到的女人不是我,我跟你没完!

师父,你老人家给了我两条路,但你没有想到,我会选择一条,连你老人家都没有想到过的道路吧?!

玉琉公主清冷如雪的脸颊,泛起了一抹微笑。

在这一刻,对玉琉公主而言,与陆恒共同面对死亡来临的瞬间,是她人生的最后盛典。

一百九十七章 灵犀

内力相通,先是­阴­冷的气息,从陆恒的身上丝丝引入进来,接着,自己的血脉似乎也被冻结,而停滞流动,再随后,逆血如堤崩浪涌,倒卷而回,疼痛的感觉瞬间撕裂了玉琉公主的每一缕神经。

陆恒身子一震,原本吹气般恐怖欲裂的身躯,到是一下子就平缓了下来,赤红沁血的肌肤也再不象刚才那样触目惊心了,而玉琉公主的雪白肌肤,因为逆血的流转,却渐渐的变成了血红之­色­,最后,她肌肤的颜­色­,跟陆恒肌肤的颜­色­完全相同。

五分的疼痛,­性­情坚毅的人也许可以默默忍受,八分的疼痛,也许可以通过喊叫来表达出来,十分的疼痛呢?十二分的疼痛呢??

喊叫的力量都已经失去,那是一种身心都崩紧到了极点的尖锐。

两颗在痛苦中拼命挣扎的心灵,就那样相遇了,没有迟一分也没有早一分,便毫无滞碍的溶入了对方的灵魂深处,就如灵魂的紧密相拥,于是,痛苦的感觉减轻了,随之而生的,竟是超越了一切痛苦的幸福感。

因为有你相陪伴,因为有你共同赴死,今生,可以无悔!

逆血流转,如烈焰焚身,当我们的心脏同时爆裂炸碎那一瞬间,是否,我们就如传说中的故事那样,变化成为一对翻飞的,不离不弃的蝴蝶?

风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了,冬季的第一场雪,从天空中撒落而下,飘飘兮,簌簌然。有的雪花从敞开的窗扉飞入楼中,停落在陆恒和玉琉公主的头上、肩上。旋即溶化。

在万籁俱寂中,一个大大咧咧,嚣张放肆的声音响了起来:“常爷爷,这里可是固永楼啊,根据地图标注,这里一向荒芜,离恒少爷刺杀皇帝老儿的地方,更是在一个大对角之上,恒少爷怎么也不会到这里来呢?”

“老夫还知道这是大对角啊?陆恒那个混小子,做事从来都不靠谱。按照事先约定,他早就应该顺着秘道,逃出皇宫,跟咱们见面。此刻也就用不着进来接应他了。”

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回答道,接着,是两声嘶哑难听的咳嗽:“老夫当年在军中,是最杰出的斥候,潜踪匿迹,追踪万里,那都是老夫的拿手本领,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老夫的这只鼻子啊。陆恒那个混小子,在昨天晚上,抢了老夫的葫芦。把其中的火龙酒都给喝了,断了老夫的睡前晚饮,那可是窖藏了七十多年地火龙酒啊,他就是再跑出十多里远去,老夫也能闻着味的把他找出来。”

“昨天晚上喝了你的酒,今天晚上你还能闻着味,把人给找出来?靠,我以为我就够能吹牛了,想不到你老人家、、、、、、”第一个声音不服气地说道:“就凭恒少爷地那身本事。又怎么可能会遭遇到危险呢?”

“这可不好说,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小子吃过的饭都多,最是知道,人生啊,充满了种种意外。”

随着这声人生感叹,楼门被‘吱呀’的一声推开,在门口处,多了两个身披雪花的高大身影,正是身穿宫内侍卫衣衫的常崧和陆石武。

看见盘膝坐在屋子正中处的陆恒和玉琉公主,特别是两人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血红­色­地肌肤,扭曲的面容,让常崧猛然一怔,随后,他双眸­精­光大盛,低声喝道:“陆石武,你小子警戒,不要让任何人进屋来。”说罢,便快步闪入屋中,双掌疾伸,分别击按在陆恒和玉琉公主的后心之上。

如被飓风袭击,三人地身躯同时向后一仰,发丝飞扬,有鲜血从各自的嘴角流出,但陆恒和玉琉公主的扭曲表情,到是一下子显得轻松许多,便是那肌肤上的血­色­,也渐渐隐没了下去。

“搞什么明堂么?”

虽然口中嘀嘀咕咕,但陆恒和玉琉公主的诡异情形,还有常崧的紧张样子,都让陆石武瞬间便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他立刻拔刀在手,豹目圆瞪,扫视四周,如临大敌。

夜­色­如漆,一阵­阴­冷的北风吹来,无数雪花仿佛漫天­精­灵一般,飞入屋中,因为­精­神紧张,陆石武全然感觉不到,雪花在脸上溶化时,留下的丝丝寒意。

这夜­色­,这雪花,似乎都蕴藏着某种悄然接近的危险呢。

静谧,无边地静谧,能够听见呼吸和心跳声。

在一柱香的功夫之后,常崧闷哼一声,只见他的身子‘登登登’的向后退去,每一步,都伴随着一声咳嗽,每一声咳嗽,又都伴随着一口鲜血的吐出,最后,他那双刚才按在陆恒和玉琉公主后心上的手,结成双翼之印,击打在身后的楼墙之上,这才止住了后退的势头。

常崧啮牙咧嘴,眸光闪烁,神情痛苦之极,就如在喝美酒时,#无意中拿到了醋瓶,灌下了一口酸醋。

“轰”

那面楼墙倏然炸裂,碎石飞溅,出现了一个门户大小的巨洞。

也就在此刻,面面相对的陆恒和玉琉公主,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人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抓握到了一起,你眼中是我,我眼中是你,再加上刚才的心灵完全相溶的美妙感觉,两人在一时间,都有些痴了。

纵有千言万语,又怎及此时灵犀一点。

一个恼怒之极的声音倏然响起:“你是什么人,竟敢到贫道的住处来胡闹!”

青玄真人在扔下陆恒后,便回到自己居住的屋中去调息静养,在她看来,无论玉琉公主会做出何种选择,都是可以暂时不用理会的事情,因为无论怎样,陆恒都是死定了。

而今天晚上,她先是跟陆恒拼斗,动用了内力真元,随后又用最厉害的手法,禁制陆恒,再加上玉琉公主的不争气,让她心情大坏,无论­精­力,还是内力,都已到了灯尽油枯的境界,如果不马上调息打坐,加以恢复,那就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极大的危害。

常崧和陆石武登楼而上时,正是她调息进入最关键的时刻,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神识已完全封闭,所以并不知晓。

楼墙炸裂,正是她调息刚刚结束时,当下又惊又怒,提着长剑,连身上那件破烂的,可以当抹布的道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就从房间冲了出来,首先看见的,便是一个光头大汉,拿着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刀,杀气腾腾的站在门户之处。

陆石武的光头,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也如灯塔般醒目。

耳中听见一声清叱,便见从黑暗之中,扑过来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迅捷似电,把全神戒备的陆石武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吓一跳归吓一跳,陆石武可是丝毫都不知道害怕的。

他挺刀便迎了上去,就在两人将要相撞一起时,陆石武另外一只手遽然扬起,数点寒光,从陆石武的手腕处‘嗖嗖’闪出,更有一两个纸包凌空炸裂,白­色­的粉末瞬间铺天盖地,呛人的石灰气息,弥漫每一寸空间。

陆石武闭着眼睛冲入烟雾之中,长刃四处乱砍,威风八面,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的高声喊叫道:“流氓会武术,谁都挡不住!”

转眼之间,他便已劈出了四、五十刀,只是刀刀劈空,并没有砍在实物之上的感觉,不由心中大奇,把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却见石灰形成的烟雾,早已被北风吹散,而在他身前一丈多远处,站立着一个瘦高如剑的身影。

只听那人冷笑说道:“又是一个无耻、卑鄙、下贱的蟊贼。”

由于那人长发不束,被北风吹得凌乱似丝,遮挡住了面目,所以陆石武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是,在那灰白的发丝后面,流泄出来的冷冽眸光,让陆石武感到了一股迫人袭来的强大压力。

咦,自己明明记得,在身前一丈多远的地方,便是楼外的悬空之处,所以自己才会选择这里,做为攻击的发动地点,就是为了让来人避无可避,那人,又怎么可能会站立在哪里呢?

陆石武顺着那人的身躯向下瞅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那人所立足之处,竟是楼头飞檐龙首的胡须之上。

纤细的育石雕刻出来的胡须,承受着偌大的身躯,还摆出一幅稳如泰山的模样,这他妈的究竟是人?还是鬼啊?!

不怕!不怕!!不怕!!!

陆石武举着长刀,鼓着眼睛,自己给自己在心中打气,同时口中喊叫道:“你别过来,爷爷我还有很多招式都没用呢!流氓会武术,神仙都挡不住!”

就连陆石武自己,也能听出他话音中的颤抖和心虚,但想想在身后的屋中,便是情形不妙的陆恒,如果自己闪身躲避,恒少爷很有可能就要因此丧命。

一种神圣的责任感,又使陆石武的身形没有丝毫的退缩。

那人缓缓的举起长剑,剑光流转,一点璀灿星光,渐渐在剑尖处凝聚,随着那人的动作,风把她的头发,一下子吹开了,露出了一张冷厉到了极点的容颜,在那人的神情中,还流露出显尔易见的蔑视和不屑。

靠,竟是一个老太婆,不会是一个有着千年道行的老鬼吧?

陆石武下意识的握紧长刀,小心肝紧张的‘嘭嘭’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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