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的来源,是一个不小的地下广场。
天花板上闪烁着高瓦数的吊灯,简朴的石阶座位上是大喊大叫的人,他们看着三米深的圆形场地,里面有两个拿着刀子的男子在互相撕杀着;广场高一点的地方有着深色玻璃和红色绒布的包间是属于有钱人的——这一点卢修斯.马尔福还是推测出来的。
魔法界的历史记录中也有类似的东西,只是在巫师界人口日渐减少的情况下,什么决斗之类让人口骤减的玩意儿全部消失了。
看样麻瓜界的人性命不够珍贵。
“希望我还能看见你完整的身体。”卢修斯.马尔福看着菲特手中的枪,他不认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懂得和这些人使用这些麻瓜的危险玩具。“如果你神智足够清醒,听我的建议,马上离开。”
“我讨厌别人在我做了决定之后还在在旁边叽叽喳喳。别逼我把你扔回去——像你这样的货能买上百万欧元,别说一把散弹枪,就是二十把也绰绰有余。”菲特快·准·狠的堵上卢修斯.马尔福喋喋不休的嘴。“你要庆幸我不怎么喜欢赚买.卖.人.口的钱!”
“贝罗斯小姐,虽你是一个格兰芬多,但毕竟是霍格沃茨的……”
“Fuck!闭嘴!他妈的我缺钱啊,我不跟你们这些大少爷一样跟爹妈伸伸手就有!我跟人赌命的时候你还在你老母怀里喝奶呢,你牛什么屁?霍格沃茨算什么,你又他妈的算什么,给我闭嘴好好看着!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菲特额头上的青筋爆了起来,银色的眼睛因为激动而充满血丝,左手顺便给了马尔福一个极其国际化的中指。
真是马尔福她母亲的,她最讨厌这样罗里吧嗦半天话还总是说不到重点上的家伙!
卢修斯.马尔福因为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骂句,脸上一阵青红一阵黑白,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抽出魔杖给菲特一个阿瓦达,但是他最终忍住了——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不能阴沟翻船在这个地方,就算有混淆咒和隐身咒加持,他还是有被麻瓜发现的危险。
该死,谁能想到因为练习幻影移形会弄出这么多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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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的两个人大约半个小时后结束了比赛,赢得那个家伙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哆哆嗦嗦的从主持人的手里拿了两千五百欧的血汗钱,另一个咽气的家伙则被人像狗一样拖了出去,地上留下一趟新鲜的红痕。
菲特脱下帽子和运动服的外套,穿着一件灰色的运动小背心,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漂亮、没有一丝赘肉的结实肌肉,扭动着自个儿许久没好好活动过的骨头,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银色的头发懒洋洋的贴在她的脸颊上,高挑的身材的让口哨声顿时充斥了整个斗兽场。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请我们欢迎一位美丽的小姐——菲特小姐,她今年二十岁!可是看看她那一身性·感的肌肉,我认为在座的男士们都打不过她!”司仪兼裁判抓着话筒激动的嘶喊着,他身后的观众也跟着兴奋的叫喊,大半都不堪入耳。
“请让允许我,让我们美丽的菲特小姐经历一场险境——和我们的拉斯先生进行一场空手搏斗!在这有限空间和有限手段的情况下——看看她怎么从夺走了无数人命和肢体、超过二点五吨的咬力下逃出生天!”
地下广场几乎被人群的欢呼声掀掉顶层,接着菲特和卢修斯.马尔福看见一只鳄鱼缓缓地从笼子里爬了出来,被鲜血染成红色的牙齿和粘液不断地刺激着两个人的视觉。
真是……有够丑。
“贝罗斯小姐,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审美?”卢修斯.马尔福有些想笑,毕竟一会儿要被鳄鱼满场追赶的人不是他。
“该死,我怎么可能空手掐死一只鳄鱼?”菲特诅咒了一声,却从三米高的看台上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地上,和那只美洲鳄鱼大眼瞪小眼——她是吃过鲜美的鳄鱼肉,但这不代表她愿意被当成鳄鱼的饲料!
菲特擅长依靠武器,她又不是那些国家用金子堆起来的特种兵,能空手对白刃!
“妈的,我放弃!”气愤的从后腰摸出捂了许久的小黑,菲特看着司仪笑得越发灿烂的脸真是忍不住向给他补一枪,这是这里的规矩,一旦放弃了第一场,下一场的人数就会成倍增加——她被设计了!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入口看着菲特逐渐扭曲的脸,虽仍保持着身为一个贵族的招牌式优雅微笑,心里则早已经笑的不可开交了。注意到菲特恶狠狠的眼神,他对她动了动嘴型:如果你不幸阵亡在此,我会帮西弗勒斯给你收尸的。
Fuck!菲特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看着铂金少年因为石砖在耳朵旁边爆炸而咬牙切齿的竖起一个盔甲护身,她恶劣的心情重新明朗——她确实看见了,看见卢修斯.马尔福的腿软了一下。
进入这里时的莫名焦躁,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菲特转动着小黑,默默地打量着从三个门走进来的一名少年和两个青年,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并不是很好,少年发抖的手中甚至只拿着一个扳机都快断掉的左轮手枪,那两个青年手里的家伙则因为缺少正确保养都快锈掉了。
菲特并不急着攻击任何一个,因为这三个人果然认为她是个好啃的骨头,一起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神经在瞬间绷紧,菲特已经有很久没有体会过跟死亡擦肩而过的味道——但这并不能代表她二十岁的身手会下降被区区三个人撂倒!
菲特在少年开枪的瞬间高高的跳起,在半空轻盈翻了一个漂亮跟头同时一枪命中九点方向的青年额心,她稳稳的落在少年身后,用手枪的手柄打昏少年的同时把他当成最佳盾牌挡住第三人射来的八颗子弹,在他惊恐的叫声中一个过肩摔将六十公斤重的少年甩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最后一枪,同时穿过两人的心脏。
全部时间,不过才区区十秒而已。
对付三人,她竟只用了两颗子弹。
全场寂静,卢修斯.马尔福呆呆地看着动作利落将枪械拆除检查、快速重新安装填弹的菲特,连司仪都忘记了说话,整整半分钟才听见比刚才的分贝还要高几倍的呐喊加油声。
卢修斯.马尔福觉得在过去十六年间,就算拜见黑魔王时,他都没有体会到心脏被这样紧紧抓住的感觉。他甚至忘记怀疑一个正常的十二岁在杀人之后,脸上的表情竟然和收割麦子没有什么分别,甚至还在非常轻松的准备下一场收割。
鲜血全部涌上大脑,除了那个女人微微翘起的嘴角和得意洋洋的脸,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卢修斯.马尔福禁不住往前走了几步,趴在围栏上看着斗兽场的四个栅栏门再次打开,这一次走出了五个人,而且明显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与人厮杀。
该死,卢修斯.马尔福暗暗骂着自己,他怎么会担心一个格兰芬多?!一个泥巴种?!
更要命的是霍格沃茨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看透她 ...
(的本质,他敢拿自己的头发作保证,如果这个女人要在霍格沃兹大开杀戒的话,起码一半的学生会在半分钟内尸骨无存!!
菲特将弹匣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她懂得这些人的表情和眼神,就算她可以用五颗子弹结束这些家伙的性命——但是她现在可不是意大利地下世界众所周知的银鬼。而且这些家伙也不断的在思考着如何取她性命,现在她是众矢之的,但最起码她现在已经拿到三千欧元了。
菲特忽然动了,她举着枪却飞快的蹲下横扫第一个倒霉蛋的下盘——他自然毫不意外的替菲特挡下了所有的子弹,连哼一声都没哼。
“该死!脑浆又不是豆腐!”菲特比罗斯咒骂着溅到身上的黏糊糊液体,抄起倒霉蛋的手枪分开两个方向不断射击着,子弹顺着最美妙的轨迹射入剩下四个人的身体,不过十秒的交锋又死了两个,但剩下的三个还拖着中弹的身体死死的撑着。
该死!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
还活着的高壮的家伙趁着菲特和另外两个纠缠的时候踢掉了她的手枪,菲特的小腹狠狠的挨了一下,在半空飞了三秒的时间才悲惨的撞在水泥墙壁上,更悲惨的虽然她即使避开了,自己的右臂还是被子弹擦伤了。
菲特抱着自己手上的部分在地上滚着,而那该死的子弹则一直跟着她!
“妈的,痛死了……所以我才讨厌这种狭小的地方!”菲特的耳朵因为强烈的撞击而嗡嗡的响着,她趴在地上晃晃晕眩的脑袋,在那两人更换弹匣的时候脚下猛地一蹬就铺了过去,扯住一个人的头发直接让他的脑袋和地板亲密的开了花。
摸到一把刀子,菲特毫不犹豫得让它直接贯穿刚才痛揍自己一拳的壮汉脑门——
枪声同时响起,菲特闷哼一声,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期待能扎死那个开枪把自己大腿对穿了了的家伙——
下一秒倒下的,是那个开枪的男人。
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看自己渐渐被鲜血染红的胸口,仿佛见鬼一样瞪着坐在地上的菲特,死不瞑目的轰然倒下,五个人的鲜血让空气变得更粘稠,也更让人觉得恶心。
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菲特浑身都是血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卢修斯.马尔福捏着栏杆的指头已经完全看不到血色了,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找一个地方去好好的吐一吐——他该死的不是没见过死人,而是没见过这么恶心的死人还有这么“凶残”的杀人手法!
但是……shIT!钻心腕骨算什么!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恶咒又算什么狗屎?黑魔王为什么不把这个女人征召到食死徒的队伍里里?这女人和贝拉特里克斯一定一拍即合恨不得早见几年!
一双手忽然按在卢修斯.马尔福的肩上,惊吓的他差点儿毫不犹豫的给他一个阿瓦达,但是在闻见身后那个人身上熟悉的熏香后,他终于忍不住脚下一软直接向后倒去。
“卢斯……放松。”铂金长发的男人扶住自己的儿子,施加了一个隔音咒,尽量温柔的安抚着自己儿子,观赏超过未成年人所能接受范围的暴力造成的心理伤害值得铂金家主小心翼翼的对待。“卢斯,你不该走进这里来,你知道我和你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父亲,对不起。我只是……”没脸跟自己爸爸说自己曾经沦为拍卖品的卢修斯.马尔福目光复杂的看着斗兽场里那个倔强的试图站起来的女人。
“她?”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顺着自己儿子的目光,他自然不难看出场中女孩跟自己的儿子有些关联。“这是个喝了增龄剂的孩子吧,你认识她?”
卢修斯.马尔福干巴巴的回答道:“是的,父亲。她是我在霍格沃茨的……一年级的学妹,我刚才算是被她救了。”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挑了挑眉:“哦?没听你提起过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呢,除非——她是个格兰芬多?”
卢修斯.马尔福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父亲,压住喉咙的呕吐感,干涩得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只是沉默这一点,就已经足以算是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卢斯,你今天很累了,我们回去庄园。”阿布拉克萨斯俯视着泡在血泊中的菲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位小姐似乎有人招待,我们不好继续打扰。”
四只锈迹斑斑的铁门再次打开,卢修斯.马尔福觉得自己的眼皮跳了一下,接着毫无形象的抱住了他爸爸的大腿,说出了即使过了数数年也让他后悔不已的话:“不,爸爸——她帮过我,带她一起走!”
19第16章 马尔福庄园
( 鼻尖是硝烟的味道,许久没有沾水的唇瓣已经裂口,她自己都能尝得到血味。ww
菲特非常非常的累,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她知道自己一旦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而眼前的景象和情况有些眼熟,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错的话,这是很多年前和某个国家的特种部队纠缠了好几天的时候。
贯穿伤两处,擦伤无数处,更悲惨的是对方还有个不错的狙击手,如果不是自己强硬的扭转了对方子弹的射出轨迹,她不会活着面对刑讯专家的豪华单间招待。
【说吗,你们运的那批货究竟在哪里,别跟我嚷嚷说你听不懂国际通用的英语,小妞儿,这儿可没什么日内瓦公约!他妈的,给老子老老实实的交代!】
什么日瓦公约……这个混蛋说的每句话我都只能听懂一半单词啊……
【约瑟,这妞儿真硬,你说帕瓦罗那个禽兽怎么能召到这么一个忠心的手下?】
喂喂,谁给帕瓦罗那只臭狗卖命了……
【要不试试那个玩意儿吧,本来就是给我们做实验用,也算是多一个活体。】
混蛋,白痴,别碰我,我和头目从来不碰和毒品有关的东西——
墨绿色的厚重床帏,柔软的大床,深红的羊毛地毯,典雅的布置,明亮的房间。
菲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躺着的地方,怔怔摸摸身上质地良好的丝质睡衣,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自己的清理和包扎过,旁边一个长相奇怪的小矮子睁着一张圆滚滚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非常欣喜的尖叫着“贝罗斯小姐醒了!”就忽然消失了。
菲特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魔法界的神奇。
慢慢的把自己挪下床,虽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她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非常眼尖的发现了放在一张小桌子上的小盒子里,正散发着非常诱人的香味。
于是当卢修斯.马尔福推开门的时候,他就看见菲特女人穿着半透明的睡衣,胸前饱满美丽的弧线呼之欲出,正坐在窗台上优哉游哉的抽着他父亲放在客房当装饰的雪茄。
如果不是万分确认这是自己家的客房,他几乎要以为这本来就是这个女人的房间。
“咳咳。”卢修斯.马尔福咳嗽了两声,“菲特·贝罗斯小姐,我以为一个受了伤的人此刻应该好好的躺在床上休养——还有那瓶魔药,你最好在药效消失之前把它灌下肚子。”
菲特撅着嘴对马尔福少爷吐了一个完美的烟圈:“马尔福少爷,你是老妈子吗?真够啰嗦的。伤口很痛哎,我只是抽根雪茄压压痛,又不是嗜烟如命。”
卢修斯.马尔福忍住揍这个竟然敢说他啰嗦的女人一顿的想法,当做那些话都是自己的幻觉:“看你在斗兽场拼命的模样,我还以为贝罗斯小姐并不惧怕痛楚。”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感觉不到痛的正常人。你以为的,只是一半是能忍,一半是逼不得已,还有对麻醉剂过敏的家伙,更是要痛死。”菲特挥挥手,继续享用着马尔福庄园的雪茄。
她才不管这个讨厌麻瓜的卢修斯.马尔福为什么会善心大发把自己这条命拖回去,她只记得在铁门第三次打开的时候,什么东西勾住了自己的肚脐——然后,她因为那难受的说不清楚的挤压感而晕过去了。
这个铂金脑袋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把自己带回来——真是令人惊讶。
卢修斯.马尔福算是救了自己的一条命,而菲特向来不喜欢欠人什么(抢劫什么的绝对不是欠别人,在菲特看来我有本事抢走你那就是我的)。
卢修斯.马尔福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本来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结果却看她根本不把这里当别人家,看那抽雪茄的娴熟姿势——梅林的胡子,就算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不应该随便探听哪怕一个格兰芬多的隐私,他都想要知道菲特·贝罗斯之前是做什么的了!
夺下菲特仍然冒烟的雪茄,卢修斯.马尔福敲敲桌子,从家养小精灵端着的药盒里拿出两个水晶瓶:“你最好还是别碰雪茄。在增龄剂的效果消失之前你该好好的躺在床上,之后喝下补血剂和恢复剂——因为时间太紧张,我只能拜托我的‘父亲’给你这个泥巴种配置这种救命的魔药。”
卢修斯.马尔福狠狠的念了念父亲和泥巴种两个词语,菲特呵呵的笑了一声,摊摊手重新埋进了那个厚厚的、软软的床铺——不得不说,马尔福家的床就是比霍格沃茨的板床舒服多了:“哦,那我还真是荣幸。”
“斯莱特林的床都和你们家这样的话,那斯莱特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伸了伸懒腰,菲特眨眨眼,“哦,我饿了,能不能拿点儿吃的?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什么的,总不能亏待自己家客人的吧?”
当时陪着头目去拜访她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时,即使是敌对关系好歹也给上个水果拼盘什么的,意思意思一下嘛。
“那么尊·贵·的贝罗斯小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微笑的敲敲桌子,另一只家养小精灵立刻又蹦了出来,菲特新奇的看着这些丑陋却忠心的生物,想了想:“我想吃麦当劳和肯德基。”
“……菲特·贝罗斯,我劝你最好注意一下,你是在谁的家中做客。你不知道什么叫客·随·主·便·吗?!”愤怒的让家养小精灵随便带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卢修斯.马尔福挥手招来木椅坐在菲特的床边。“西弗勒斯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过既然是我出面,你回去再怎么编理由,我相信西弗勒斯也有办法从你的口中撬出真相。”
卢修斯.马尔福有些幸灾乐祸,虽然平日看起来总是菲特压着西弗一头,但是在某些情况下,还是更为稳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更能压得住这个脑袋里塞满麻瓜稻草的女人。
顺便他想,如果这个女人不是麻瓜的话,她那一头纯粹的银色头发还是很招马尔福喜欢的——当然,她那极其不马尔福的暴力美学也给他和他的父亲带来了相当大的视觉冲击震撼。
“那没什么,小西弗跟你提过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菲特白了卢修斯.马尔福一眼,“我正入室抢劫——结果是我放倒了斯内普一家,小西弗还被我踩在脚底,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是现在最清楚的人。”
不闯祸的菲特就不会是菲特了。
“……你果然不是个淑女。”
“你觉得我如果变得淑女,你和西弗会不会有吃到粪便,然后想吐的感觉?”菲特纯洁而忠诚的说出自己的感觉,眨着眼睛观察着卢修斯.马尔福的表情。
他果不其然的露出了菲特想要看到的便秘神情:“……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在一个绅士面前如此清楚明白的说出来,就算是我,把粪……便这样的词语挂在嘴上,就算是说,也会觉得太不雅了。”
因为双方都通了气,菲特暂时就在马尔福庄园安心的住下来了。
好吃好喝供着,她自然 ...
(不会去管什么麻瓜和大贵族之间的纠葛,也不会去想马尔福的家主怎能忍受一个连麻瓜淑女都算不上的女暴龙住在自己的庄园里,悠然自得的逗弄着庄园里过得比人都好,四处玩弄着马尔福庄园的宠物。
阿布萨克斯摸索着蛇头的手杖,灰蓝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躺在草坪上享受阳光沐浴的菲特,卢修斯站在他的身后,一双同样的眼睛迷茫的看着菲特。
其实阿布萨克斯也同样迷惘。贵族,纯血。这两个词语代表的是巫师传承千年的精纯魔力,正如在魔咒应用上永远是纯血更强。
如果同马尔福在英国的铂金标志,菲特那干净漂亮的银色头发在英国魔法界非常罕有,那隐忍却浑厚的魔力波动,还有给他有些奇怪感觉的魔力——阿布拉克萨斯猜测,这个菲特·贝罗斯的小姐会不会是意大利哪个纯血贵族之后?
说起来,意大利的魔法界也是个奇才辈出的地方。
“卢斯,你怎么看待你带回来的这个小客人?”
“父亲,我——”
“卢斯,我没有责怪你,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是你的自由。”
“是的,父亲。”卢修斯稍稍放心了一些,毕竟这个女人是斯内普的朋友,不只是个格兰芬多还和韦斯莱的臭小子走得很近,他的父亲向来消息灵通,身为一个马尔福是不能让朋友的朋友在自己的手上有什么损失的。“其实我也并不怎么了解这个女人,最初因为贝罗斯小姐和西弗勒斯靠的太近,我稍微提醒了她。难得这个神经粗鄙的女人竟然毫不惧怕数个高年级学生的堵截,菲特·贝罗斯的理直气壮让西弗开心了很久。”
“她救了我,虽然过程有点恶劣——平心而论父亲,我知道不应该从年龄判断一个人,但贝罗斯小姐仅仅才十二岁而已,我看得出她不是第一次做那样的事情,她到底是谁,我很想知道。”
卢修斯·铂金大少爷·马尔福,第一次这么不马尔福地想知道这个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合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该死的来路!
20第17章 马尔福的质疑
( 菲特觉得,在马尔福庄园的生活简直就像重生了一样。
除却马尔福大少爷挑剔自己的用餐礼仪之外,这里的食物好吃的让菲特没有多余的话说,相比蜘蛛尾巷常见的陈马铃薯大餐,几乎没吃到重样食物的菲特几乎都不想走了,干脆就一辈子在马尔福家蹭饭就好了什么。
“啊,吃得好饱。”撑着肚子歪在沙发上,菲特满足的蹭着怀里的抱枕。“卢修斯,今天太阳真好啊,一会儿去晒太阳怎么样?你家的红茶也很好喝。”
“叫·我·马·尔·福!”卢修斯头痛的扶着额头,“贝罗斯小姐,我不觉得你已经熟稔到可以称呼我教名的地步,我是斯莱特林,不是你们自来熟的格兰芬多。”
“别这样嘛卢修斯,我救了你一命,你也救了我,这就是过命的交情,见外就太小家子气了吧?”菲特翻了翻白眼,“就这样,我叫你卢修斯,你也可以叫我菲特。”
卢修斯决定,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让西弗勒斯立刻、马上把这个无赖的女人领走!
餐厅的门被轻叩了两声,阿布拉萨克斯.马尔福微笑着推门进入:“孩子们,用餐结束了吗?”
菲特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好,对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回以微笑:“马尔福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午餐,真是令人难忘的好吃。”
“父亲。”卢修斯放下餐具,有些惊讶,因为他的父亲为了照顾菲特的心情并没有跟他们在同一个桌子上用餐,而这个时候父亲一般都会在书房办公。“我和贝罗斯小姐都已经结束了。”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点点头:“贝罗斯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协助我做一个实验吗?我对你的魔力有些感兴趣——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贝罗斯小姐的魔力波动和英国的普通巫师有些不一样。”
“当然可以,马尔福先生。”菲特眨眨眼,“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看向庄园开满蔷薇的庭院,温柔笑着:“在庭院举行一场小小的下午茶会,贝罗斯小姐应该也会喜欢吧?”
“当然,昨天的红茶和点心很好吃,今天还能吃到吗?”菲特开心的点点头,“哦,还有晒太阳——卢修斯,我们走吧。ww”
卢修斯扶额,他已经对这个女人没话说了:“……梅林。”
在下午茶正式开始之前,菲特按照阿布拉克萨斯的要求,和一只放在小圆桌上的花瓶并排站着。
阿布拉克萨斯向菲特微微颔首,轻举蛇头手杖:“贝罗斯小姐,接下来我会全力向花瓶发射一个粉碎咒。我希望你使用你自己的武器将粉碎咒当做标,保护花瓶不被我的咒语攻击到好吗?”
卢修斯微微侧目,他知道自己父亲作为一个优秀的纯血巫师,全力发出的粉碎咒可以轻易粉碎菲特·贝罗斯小姐已经成年的身躯,所以才用花瓶作为替代——但菲特·贝罗斯本身毕竟只是个一年级小巫师,听说这女人甚至连漂浮咒都用不好,挡下父亲的全力一击,这可能吗?
疑问到了嘴边,卢修斯还是压了下去,因为他相信他的父亲。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有什么特殊之处?
菲特将子弹上膛,对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点了点头:“马尔福先生,可以了。”
“那么……四分五裂!”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优雅地将蛇头手杖挥了挥。
眼看银色的光芒将要打碎花瓶,菲特甚至还有空将小黑在手中转了一个圈,才随意的扣下扳机,“银鬼”菲特·贝罗斯的凶名,代表的就是弹无虚发!
卢修斯给自己的眼睛用了一个特殊咒语,他惊讶的看清原本笔直的弹道在空中诡异得转了几个弯——轨迹就像闪电那样笔直!
就在要于粉碎咒相撞时子弹忽然分成六颗影子,形成一只小小的绿色法阵,同时猛然加速,粉碎咒就像被吃掉一样毫无反抗的消失了!要知道,魔咒和魔咒之间的对抗时消耗对方的魔力而不是吞吃,这是本质上的不同!
“这是——”卢修斯忍不住叫出声来,完全将礼仪和优雅抛弃在脑后。“父亲,您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头吧?这种诡异的魔法到底是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抚平自己的袍子,等卢修斯稍微平静一下之后,才笑道:“不必惊讶,我的儿子,我只是确认了我的猜测而已。贝罗斯小姐,请原谅我之前的隐瞒,因为在得到确实的证据之前,我虚妄的猜测实在是太失礼了。”
菲特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茫然的看看激动不已的卢修斯和一脸果然如此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吗?”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的扣了扣桌子,早已准备好的甜点和红茶出现在桌子上:“贝罗斯小姐,不如我们做下来慢慢说如何?如果贝罗斯小姐不介意,我可以询问一下过去十一年您的生活状况吗?”
菲特从善如流的坐下:“马尔福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告诉我您到底确认了什么,我再回答您问的问题好吗?”
“当然不介意,贝罗斯小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微微颔首,将卢修斯刚才看到的对菲特重复了一遍。“我记得,应该是叫做‘破咒者’吧,这是一种在欧洲魔法界也十分难得的能力。而那颜色纯粹的绿色魔法阵,以及作为魔法阵核心的常青藤图形,那可是意大利纯血名门——亚斯列安家族的族徽。我有幸参加过亚斯列安家族现任族长的成年舞会,所以才对贝罗斯小姐的魔力波动有些熟悉。”
菲特和卢修斯同时摆出一个不可能吧的表情……前者是不相信自己单纯的开枪之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花样,后者则是不相信这个无赖又粗鲁的女人竟然是意大利纯血家族的后代!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两个小孩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但同时也在心里叹气,把这个事情告诉菲特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菲特·贝罗斯的魔力精纯度放在纯血中也是顶尖的,何况不是纯血是发挥不出“破咒者”能力的。
可菲特·贝罗斯已经这么大了,亚斯列安家却从未传出有新生儿出生的消息,也没有幼儿失踪的消息。如果不是亚斯列安家族隐秘得太好,就是菲特·贝罗斯是私生子,被亚斯列安家族所不容,如果是后者,那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当然,马尔福家主并不知道菲特并不是这个时间的人。
见菲特没有反应,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忍不住问:“贝罗斯小姐,你愿不愿意……”
“愿意什么?”菲特眨眨眼。
阿布拉克萨斯掩饰得咳嗽两声,他差点问菲特愿不愿意当马尔福家的养女,幸好菲特出生打断了他,毕竟所有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让我帮你联系一下亚斯列安家族呢?”
“谢谢您,但是不必了——我对只有血缘关系的人,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菲特果断的拒绝了阿布拉克萨斯 ...
(的提议,拿起红茶啜了一口。“非常感谢您这两天的照顾和收留,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上,菲特·贝罗斯义不容辞,我差不多也该告辞了。”
“贝罗斯小姐?”
“马尔福先生,我也希望您不要跟亚斯列安家族说起我的事情。”菲特低下头,“菲特·贝罗斯流浪街头的日子里,从来不知道‘家族’的意义是什么,即使现在重新联络,失去的一些东西也无法修复的——就算是巫师,感情也是无法用恢复如初的,您说对吧?”
阿布拉克萨斯一怔,但很快重新挂上温和的微笑:“我答应贝罗斯的希望。可是,贝罗斯小姐不用着急离开,这么好的下午,不能喝完下午茶就匆匆离开,难道不会令你遗憾吗?”
菲特想了想,抬起来的屁.股又缓缓的放下:“既然马尔福先生挽留了,我就吃完下午茶再走好了,我想西弗勒斯也想多度过一些只有魔法书陪伴的日子。”
卢修斯闷不吭声的喝着自己的红茶,偷偷在父亲看不到的时候翻了翻白眼。
当然,作为不愿在别人手上吃亏的菲特,她也回以了微笑的白眼。
21第18章 马尔福的朋友
( 菲特白了卢修斯·铂金大少·马尔福一眼后,礼貌的跟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不知道有没有的行李。ww
而两个孩子互相瞪视的样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并没有错过。他有多少年没见到自己的儿子露出这样轻松的表情了呢?看来平日里经历一些小小的意外,也能是不错的惊喜呢。
卢修斯告诉自己,身为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是不能跟一个女人这么不绅士的生气的——平息下来后,卢修斯才惊讶的抬头:“……父亲?如果我没看错,您似乎挺喜欢贝罗斯小姐?”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微笑着点点头:“是的。”
卢修斯松了一口气:“父亲从来不和我们用餐,我还以为您不想见到她。”
“如果我在,贝罗斯小姐会因为用餐礼仪而拘束吧?卢斯,你也应该察觉到了,贝罗斯小姐并不是不懂规矩,而是不愿受规矩的束缚而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指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冷掉的红茶立刻换成另一壶热气腾腾的。
“好像……的确是这样。”卢修斯仔细想了想,心情变得微妙起来。
菲特·贝罗斯在他以及霍格沃茨的学生的面前都是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无论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但有开口嘲笑西弗和莉莉的,她的报复从不落下。然而开学一年来,却从未听和格兰芬多上课的斯莱特林一年级说菲特捉弄过老师——反而很尊敬?
再比如,跟自己随便大小声,可却从不在父亲面前失礼,下午茶的姿态无可挑剔?
拥有危险的武器,跟波特和布莱克吵架的时候却只是简单地撂倒而已?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给自己和儿子斟满清香的红茶,不由看着菲特离去的方向:“这个孩子,也许和人相处的方式有些特殊,但却一直遵守着自己的处事方法……卢斯,她说她曾经流浪街头,那么流浪街头和之后的日子她是怎样度过的呢?”
卢修斯望着自己的父亲。
“我的儿子,你该了解麻瓜的武器,贝罗斯小姐出身的意大利可是黑手党的发源地,在那里,能配枪的只有两种人——卢斯,你是不会忘记你最狼狈时碰见了谁,是吗?”
卢修斯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父亲云淡风轻的几句,却提醒了他许多事,他或许曾经故意忽视的许多事情:“父亲,我……”
“马尔福该相信自己独特的眼光。ww”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鼓励的拍拍卢修斯的肩膀。“在我以为贝罗斯小姐是泥巴种时,就没打算阻止你和她的友谊,你的父亲可不是老古董——好吧,现在既然知道了贝罗斯小姐是纯血巫师,就算将来你要让她进入马尔福家的族谱,我也是非常赞成的。”
“父亲!”卢修斯的脸立刻惨白了下去,“请不要说些会让我有做噩梦感觉的话。如果要和一个整日只会跟我吵架的女人生活……哦,天,我都无法继续想象下去了!”
“呵呵,”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可怜自己儿子惨白的脸,稍微笑笑就不再调.笑卢修斯了。“卢斯……记住,我和你的母亲都以你为骄傲,我们爱你。”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