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培风进门,将门关上。
举目望去,地上一落大纸箱,她真的在打包装箱。
“你要搬家?”他痛苦问道。
“嗯。”她看着自己的脚尖。
“不告诉我为什么分手,不给我机会解释,就这样走了?”
她摇头,紧咬着下嘴唇。
“小绿,看着我。”他走向她,握住她的肩。
她微微抬起头,但视线却不敢落在他脸上。
“我爱你。”他怕自己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怕她不清楚他对她的感情,怕她想听这三个字而他一直忘了告诉她。
她迅速低下头,泪水就这么硬生生地滚落地面。
“说这个做什么……”她多希望自己可以更洒脱、更不在乎一些,可是,听见他声音里的落寞,她痛得像什么东西直往心头钻。
“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不愿逼她,只希望她留下。“能不能不要走?”
“这样碰面,尴尬。”她尽量把话说短,以免他听出她的哽咽。
他忽地槌打起自己胸口,太多太多的话憋在心底不能畅快说出来,他喘不过气来,快疯了。
谁说他没有脾气?谁说他没有情绪?谁说他不懂悲伤?
那只是因为他还没遇见邬曼绿,还不知道自己竟会为爱如此疯狂、失去理智。
“你干么这样?!”她吓到,紧抓住他的手。
“你不说,也不让我问,我又笨,猜不透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然后,你打算这样一走了之,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我是男人,但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痛……”
是的,他感觉到痛,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忍不住哭了。
离开他,她何尝不痛?
“别哭……”他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我不是要逼你……”
邬曼绿的脸颊贴在他厚实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笃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就要崩溃。
她有病,自以为是的病,那天她为什么要答应宋郁婷,为什么她非得离开段培风不可?
俗话不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装什么清高,搞什么大义灭亲啊?!
不过,话虽这么说,那种损人利己的事她无论如何还是做不出来。
“小绿……有没有可能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如果不问清楚就这样分手,是不是很可惜?”
“误会?”邬曼绿是没问过他,因为答应过宋郁婷不能告诉段培风她来找过自己的事。
“是啊,比如说你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其实,有些事就算亲眼见到,事实也未必就是看到的那样,先入为主的观念很可能误导我们作出错误的判断,沟通,凡事摊开来说是避免误会最好的方法。”见她愿意谈,他燃起希望,积极说服她。
“可是我不能说……”但是面对着他,她又觉得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好想弄清楚,厚——纠结!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直来直往的个性,不会把事情闷在心里一个人胡思乱想,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定想办法弄清楚,我们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认识对方,互相吸引的吗?还记得你的丁字裤吧?”
“呵……”她破涕为笑,想起自己搞了一个大乌龙。
是啊,现在回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光,多爆笑、多开心。
多舍不得走……
“你原本六月要回温哥华……”她回想起两人分手前最后一次的谈话,那次她没勇气听完,或许,她该冷静下来,让他有机会说完。“是回去做什么?”
宋郁婷告诉她,他们原本预定六月完婚。
“十年前我家人移民温哥华,那时我还在读大学,所以自己一个人留在台湾,后来因缘际会接触到现在这份工作,就一直做到现在,这几年我父亲一直希望我尽快搬过去和他们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