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会功夫,马哈那边也没闲着。这会儿他正把车停靠在京北一条不起眼的马路旁,和他车齐肩的是一辆老款的北京吉普。两辆车相对的车窗放下,马哈把一个信封递给对面车驾驶座上的男子,对方接过去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人民币,扫视了几眼,冲马哈微微一笑,点点头。刚一开口说话,可把马哈乐坏了,学着对方的语气取笑他吃这碗饭的说话怎么还能结巴啊?这结巴怎么打听事啊?男子磕磕巴巴的解释着,一句话吭哧了半天也没说清楚。马哈这边听得头都大了,不耐烦的打断他。听他说话太累,都给自己拐得结巴了,催促着他别解释了,说正事吧。
男子告诉马哈,魏朝东最近要跟老外合资,合资有个条件,就是扩大厂子的规模,魏朝东征地来不及了,就得收购,因为收购这事呢,魏朝东把其中的一个厂给得罪了,对方那个厂的老板索性就雇了一帮人把魏朝东给恶心了个溜够,这下尝着甜头了,魏朝东他们厂子最近销量不是下来了吗?哎,那个老板准备照着剧本再演一遍,把另一个竞争对手再恶心一遍。
马哈点点头,这时候他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但是还有他不知道的是魏朝东他们厂的名声臭了,那老外就得跟另一个厂合作,现在市面上不是三个厂子竞争吗,要是另一个厂的名声也臭了,那坐收渔翁之利的不用问,那就只剩下最后那个名不传经传的厂子了。至于那个厂子的名字,这男子吭吭哧哧的半天都没说上来,马哈看着都替他累,一扭头发动车子绝尘而去。直到马哈的车开出去好远,那个厂子的名字才冲这男子口中迸发而出,不过这一次他倒是说的很利索。
一路无语,马哈很快回到贺老三的小院里。听罢他的叙述,贺老三站起身来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寻思着什么,马哈坐在一旁的茶案边给贺老三泡着茶。这茶是满玉精心为贺老三筛选的,里面还混合了天麻和许多其他治疗头疼的中药。对于贺老三时常发作的头痛病,满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可诊断报告却被贺老三藏了个严严实实。
马哈将头遍茶顺手倒进一旁的花盆里,再冲泡上一壶。眼见着茶盅里碧波荡漾的茶水渐渐冷却,贺老三依然若有所思的踱着步。马哈犹豫了一下告诉他,张军说他也不知道雇咱们撬防盗门那老板是谁,那边也是通过手下联系的张军。贺老三忽然停住脚步看向马哈,反问他,你信吗?马哈摇摇头,对于张军的话他一向持怀疑态度。“玩一辈子鹰,让小鸡把眼给叼瞎了,真要是这样丢死人了!”这句话贺老三说的似有非无,马哈更是听的一头雾水。
贺老三走过来端起微温的茶一饮而尽,问马哈帮他打听这事的人,靠谱吗?马哈回答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据说这小子就是吃这碗饭的,云州本地的混混们挺信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贺老三打断了,凡是道听途说别人嘴里传来的话肯定添油加醋。不否认大多数时候的确是这样的,但马哈还是感觉贺老三想多了,想再去说些什么。贺老三综观全局罢比他抢先一步说道:“把张军盯死了,这小子见什么人去什么地方,呆了多长时间,进去穿什么出来穿什么,口袋有没有什么变化都要录的真真的!这小子绝对有猫腻!”
吩咐完这些,贺老三的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无限杀气,马哈打了个冷战,急忙低下头摆弄着茶具。贺老三冷笑了一声朝屋里走去,顺着他的方向,马哈看到屋里正在给贺老三整理换洗衣服的满玉,一脸幸福的神情。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