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甲欠了欠身体,坐的笔直,看着张建国的眼睛。俩人对视了不到十秒,他的眼神就开始迷离起来,就在这时张建国突然放声大笑:“我赢你就赢在这一眼上,我心里没鬼所以我敢盯着看你。”“除了这个呢?”小偷甲不服气。
既然如此,张建国也不怕让他死个明白了:“我从第一次把两万块钱露了白,我就知道你心里开始痒痒了,要不然你犯不上在酒店咖啡厅一呆就是一天,那地方漫说消费高了,那氛围你呆着也难受啊。我在酒店监控里看你好几次,心痒的坐不是站不是,别人看英文杂志你也看,结果你把本《品味人生》给拿倒了,看一上午什么都是倒影,你眼睛累不累啊?”“累…”小偷甲低头看着地板如实相告。张建国继续分析道:“人的视觉出现主动疲劳之后,看东西就会不自觉的眨眼,我在酒店监控录像上给你数了一下,从我和我们那位女同事从电梯里出来,到你动手切了我的钱,平均每分钟你眨眼的次数是常人的两倍半。而且正常客人喝咖啡都是下巴和喉结动,你喝咖啡是眉骨和颧骨动,这说明你根本喝不惯这玩意,每喝一次都很痛苦,你知道你最露怯的地方在哪吗?”见对方摇摇头,张建国现学现卖的兴趣更浓了,把看过李智那些书里的犯罪嫌疑人心理分析融汇成了自己的话:“别看你打扮的挺像经常来酒店见客的人,但是你根本不懂酒店咖啡厅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客人要杂志你也要,离你最近的一桌客人喝一口咖啡你就端一次杯,邻居走了,你那杯咖啡放了7分钟都没动,因为你不知道喝咖啡到底应该是一个什么频率。”
说到这里,小偷甲的额头上渗出了虚汗,他不相信自己混了这么多年,班房里也是几进几出,难道在对面的人眼里就没一点可取之处?被面前的警察这么秋风扫落叶般*祼的一批讲,自己早已是体无完肤,无地自容了。但还是有着几分侥幸要为自己挣回一丝自尊。
张建国也意识到了他情绪的转变,采用了一套众所周知的谈话方式‘给一巴掌,再拿个甜枣哄哄’开口表扬道:“不过你下手挺利索,切我的钱的时候我真是一点都没发觉,当时我的配枪要是也在包里,这会坐你那位置的就是我了。”小偷甲尴尬的笑了笑:“你真厉害……”“这不是我厉害,年轻人,人这辈子倒霉基本上都害在一个贪字上,你从我这切的钱让一拨道行比你深的贼给切走了,你还非得追回到酒店再下回手,你傻啊你?”“不都说贼不空走吗?”当正邪两方不同的观念相碰撞的时候,输的肯定不是正义的一方,要不然怎么有句话是邪不压正呢?张建国心里都替他感觉不值:“那套理论是北宋宣和年间(1919年)时迁叨叨出来的,这都过了一千多年了你们就不懂什么叫与时俱进啊?”看着甲哑口无言,张建国奚落道:“一看你就是个没前途的新人,没学会理论联系实际呢就出来丢人现眼?行了,聊够了吗?”这下甲算是输的心服口服了,不等张建国多问,自己便竹筒倒豆子般交代的一清二楚:“我们团伙一共大概十三四个人吧,头叫徐健博。我们这儿住了五个人,剩下的住在北庄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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