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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仙族试炼生 > 21

21

妖皇懒懒的道:“或许吧。”他伸出手握住幕衡,不等幕衡挣扎已然无奈的道:“别以为本尊想握你的手,你的手还没我的手白­嫩­,谁吃亏还不一定呢他们应当在底下根据火龙的巢­茓­建了个祭坛,为了不打草惊蛇,本尊只能勉为其难的带你下去了。”说罢,他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幕衡一听,顿时停止了挣扎,道:“你若不愿,我自有办法下去。”

妖皇又叹了口气,抓着幕衡的手却未放开,很是勉强的道:“谁让你与本尊乃是同伴?本尊吃点亏也就算了。”

听得胡文一个劲的在幕衡怀里呜嗷嗷个不停,幕衡心中有气,以为胡文也在嘲笑自己,伸手便是一甩,没甩动。妖皇握着的手劲很牢。幕衡正要运力,妖皇已经道:“抓牢了!”

胡文的爪子牢牢抓进幕衡的衣裳内,深怕不牢固,拼命将头往幕衡衣裳内伸。

幕衡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一大片红­色­的岩浆已经近在眼前。她下意识的召唤出煞天,妖皇轻扯了下幕衡的手:“信我。”

一怔之下,已连人带剑跟着妖皇跌入了血龙岩浆内。

随即被红­色­的灼热的岩浆掩盖。

幕衡一句回复妖皇的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奇怪的是,跌进去后并未感觉到炎热,反而犹如泡在温水中一样,暖洋洋的。幕衡甚至感觉到几月未动的修为有丝丝松动。

她耳旁传来一声轻笑,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紧接着怀里冒出一只毛绒绒的脑袋。

幕衡刚想动,却发现她的手还被牢牢的握在妖皇手里。

妖皇绝­色­容颜在一片赤红的岩浆中并未有丝毫的折损,反而更衬出他的美如一尊白玉美人一般。他瞧见幕衡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只觉得幕衡虽然容貌看起来长大不少,却仍然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只胖松鼠。呆愣的模样显得很是可爱。

他的语气带着丝丝满足:“衡妹妹还是信我的呀~”

幕衡一言不发将手抽了出来,直接走到妖皇前面。

妖皇笑问:“衡妹妹知道路吗?”

噌的一下幕衡的脸变得通红,又不甘心被妖皇看扁,将煞天召了出来,指了指胡文,又指了指煞天。

胡文偷偷瞧了一眼脸­色­变差的妖皇,呜嗷嗷的叫着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路。

妖皇施施然的道:“衡妹妹,我们已经到了火龙的巢***为了谨慎起见,你我还是合作如何?”

幕衡其实有些不愿意再承妖皇的情,她总觉得这样下去,不仅没有分得清楚,反倒牵扯更深了。但是如今再矫情下去也只是耽误时间而已,幕衡从来都不是不爽快的人,她道:“我助你拿神器。”

妖皇脸­色­不变,笑着道:“何必如此见外?”

妖皇整个人轻松的泡在岩浆内,轻盈得如一片羽毛。他一见幕衡脸­色­又要变,连忙道:“自然听幕衡妹妹的。”

幕衡隐约听到一句轻轻的嘀咕:“真是的也不知道在害羞个什么劲儿。”幕衡颠怒的看向妖皇,妖皇连忙轻咳一声,对幕衡道:“衡妹妹,你看这里景­色­真不错啊见此景­色­,本尊很是开心有你在身旁。”说到最后一句,妖皇的声音变得认真。

幕衡本是整好以暇的等着看妖皇面对这满眼的翻滚着的红­色­岩浆能扯出什么,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见此妖皇走到幕衡身边,牵住她的手,关切的道:“衡妹妹小心了。”名正言顺的拉着幕衡的手往前走去。

幕衡只恍惚了一下,立刻便清醒过来,她视线移到妖皇修长的手上。

纵然幕衡的眼神如刀,妖皇自屹然不动。

妖皇转头笑眯眯的道:“衡妹妹,怎么了?”

望着妖皇笑眯眯的样子,幕衡暗自咬牙,道:“手。”

妖皇恍然道:“放心,牵好了。衡妹妹不要担心走错路了。”

这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幕衡意识到让妖皇主动放手是不能的了,她手中灵力一吐,已将妖皇的手弹开。

妖皇在一旁娇声道:“衡妹妹真狠心。”到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幕衡横眉冷对:“若是怕我走错路,也不必牵手。”我的两个字说得悄无声息。

妖皇游刃有余:“衡妹妹是说什么?怕走错路,要牵我的手吗?”他将我的两个字咬得很重,脸上还带着一丝期待的笑。

幕衡怒瞪他一眼:“不要!”

许是这一眼幕衡眼中的杀气犹如实质,妖皇终于安份了一点,扁扁嘴委屈的道:“原来衡妹妹只是调戏我~真讨厌~”

他这样子看起来讨厌极了。幕衡强忍住手痒的冲动,默念他是妖皇我打不过他先忍忍。一边脚步迈得飞快。

胡文从幕衡肩膀处伸出半个头来,同情的看着妖皇。

妖皇轻扫一眼胡文,他这一眼比幕衡可厉害多了,胡文只觉得头被万剑穿过,立刻将头缩了回去。

眼看着幕衡的确恼了,妖皇在幕衡身后慢吞吞的道:“衡妹妹,你看,本尊不牵你的手,你便走错路了吧。”

“”幕衡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只得重重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妖皇施施然的走近,顺便给胡文一记得意的眼神,同时嘴里道:“啊,原来看错了,这条路没有错啊。劳烦衡妹妹等我了。”

幕衡一气之下煞天剑呼的一声从妖皇身侧刺过,妖皇不过轻松的侧身一躲,早已躲过。他还待调戏两句,煞天剑所指之处轰隆两下,有什么被剑气击破,崩塌了。

妖皇口里的话便变成:“衡妹妹这一剑使得好哦,想不到衡妹妹傻有傻福,这祭坛之处竟被你误打误撞的找到了。”

煞天剑早已回到幕衡手上,剑身轻鸣着。幕衡轻抚着煞天剑,既是回复妖皇,也在间接证明着自己:“运气也是实力。”

“哼,只怕你没运气了!”刚才的轰塌声将蓝妖道和皮堂主引来。

他们隔着一条半人宽的岩浆遥遥与幕衡对望。

十八嗤血黑虫

这个本就不大的空间,能站人的地方越发少。

妖皇正在皮堂主和幕衡中间位置,到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他懒懒的道:“她自然有这运气,且这运气会一直陪伴她,直到她踏破虚空。”妖皇所说的运气其实指的是自己,他这番小心思自然无人知晓,到是胡文猜到了几分,却是仍然在妖皇的震慑内不敢动缠。

幕衡越过皮堂主和蓝妖道,看见他们后方是一座方方正正的祭台。祭台外表嫣红如血,非要几百人的鲜血不能染红。幕衡对之前遇见的千亿门弟子所说的话更信了几分。

祭台上放着一颗血红­色­的蛋,约莫有三四个月婴儿大小,表面流动着光芒,就如不停的晃动的岩浆。

龙蛋竟然离得这么近!

皮堂主瞧见妖皇,脸上显示出谨慎的神­色­,“是你?你若不帮你师妹,我们自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跟你回去如何?”皮堂主还以为何大浩所说的是真的,毕竟当时与蓝门主也商量过,在木师妹的师兄出现时,他们皆认为何大浩在此点问题上没有扯谎。

而对一个追求女子的男修来说,莫不是看中她的容貌,莫不是看中她的修为。

他们原本以为这姓万的师兄是看中了幕衡的容貌---毕竟在未见这姓万的之前,他们从未见过比木师妹更美的容貌。但是等姓万的出现后,他们便不这么认为了,姓万的比木师妹更好看。

若说是看中木师妹的修为,看起来姓万的修为高过木师妹甚多,甚至蓝门主都有些忌惮这姓万的。

所以他们思来想去,便认为这姓万的还眼巴巴的追着木师妹过来,定是因为不甘心。皮堂主满心认为他提的这建议姓万的定会赞同,志得意满的站在原地,眼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神­色­毫不掩饰的看向幕衡。

幕衡神­色­不变,不惊不喜的站在原地,只是握着煞天剑蓄势待发。到是怀里的胡文钻了出来,恼怒的挡住皮堂主肆无忌惮的视线。

妖皇脚步一偏,也挡在幕衡身前,他拖着声音:“心甘情愿?这可真是个好建议只可惜,本尊并不稀罕!”他说着,一道如针一样的银­色­光芒已飞到了蓝妖道面前。

蓝妖道两眼看向这道银芒,失声道:“你不是人族!”

妖皇嗯了一声,矜持的道:“算你有眼光。”

蓝妖道脸­色­惨白,眼见银芒要刺入身体,不知道他如何动作,在他身边的皮堂主已经出现在他面前。皮堂主志得意满的笑容甚至还来不及消去,他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一眼探入胸口的银芒,用手探了探,终是相信了这一切,嘴里发出一声似乎是质问,亦或是不相信的声音,便倒了下去。

借此机会,蓝妖道已如脱兔一般逃远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一交手,皮堂主便死在妖皇手上,蓝妖道只能落荒而逃!

幕衡自认自己一击之下可能将皮堂主杀死,却绝无此等­干­脆利落,更不可能一击之下便将蓝妖道抛弃目前大好的局面,弃子逃走。不由的对妖皇的实力再往上评估了几分。

但是如此一来,对面的祭坛犹如从未出现过一样,融入了岩浆内。

煞天剑千钧一发之际Сhā入缝隙之内,砰的一下弹了出来。幕衡伸手接住,下意识的起身要追。

妖皇连忙道:“别追,那里有阵法!”却仍是叫迟了,幕衡不过一步踏出,转眼便消失在了妖皇视线内。

妖皇气极反笑:“竟敢在本尊面前故弄玄虚!很好。”

他望了望四周,毫不犹豫的选了个方向飞了过去。因为幕衡不在身边,他根本毫不犹豫的掩饰自己的实力,脚下踩着一根银­色­的锁链如风一样去得远了。

要是从人身边走过,不过以为身边刮过一阵风而已。

待到两人都消失后,一个人影缓缓从岩浆内显出来,原本沾在身上的岩浆避开他的身体滴滴答答掉下。他神­色­狰狞的伸手从岩浆内抓出一条黑­色­的虫放到嘴巴内大嚼起来。

竟然惹上了妖族的人,何大浩,你真是瞒得本门主好啊!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幕衡一步踏空,整个人几乎要栽下去,好在见机甚快,煞天剑已在脚下带着她稳住了身影。

随即幕衡感觉被岩浆碰到的地方一疼,竟是被烫出一个泡。

幕衡收手,抬手在身体外做出一个透明的结界。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几乎让人烫熟了。经过洗髓后,身体坚硬如玉,外面的皮看起来白­嫩­寻常刀剑皆无法戳破。这血龙岩浆不过刚沾上皮肤便烫出一个泡,可见其温度之高。

要不是幕衡见机快,其实她差一点便栽在此处了。这岩浆内除了灼热的岩浆外,还有一种叫嗤血黑虫的妖虫,神识探索不出,最喜爱吸食人的­精­力和脑髓。一旦进入体内便盘踞于人的玉府内,越是修为高,感受越痛苦。非是活在极寒之地的玄­阴­­鸡­之血不能根除。但此地乃是极热之地,又有谁能去极寒之地找到玄­阴­­鸡­?就算及时找到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也是为何妖皇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幕衡旁边的原因,这种嗤血黑虫只对人族有用,对低级的妖族来说却是大补之物,虽然妖皇并不爱吃这种黑虫,总归有他在,便能让嗤血黑虫忌惮几分。

所以幕衡的手被烫之后便立刻做了个结界,到是­阴­差阳错的隔绝了嗤血黑虫。

十九岩浆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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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幕衡灵力一阻,将嗤血黑虫和岩浆隔绝在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隐约觉得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纵然隔着结界也无法全部将热气隔绝在外。

她脚底的煞天剑猛然停下,四处望了望--无数条岩浆从地底冒出,咕噜噜的冒着泡泡。再往远处看也是如此,就好似癞蛤蟆身上的疙瘩一般,让人作呕。

胡文早已被热得头都藏在幕衡怀内,只留着一个黑­色­的小鼻子从幕衡怀里冒了出来。指望他找路是不可能了,况且青狐一族最强的地方在于他们的血脉,使之可以尽快接收天地灵气,修炼成人形。之前胡文能指路不过是因为他能嗅得到蓝妖道的味道。

如今幕衡不知道深入岩浆几千米,热气已将所有的味道烤得蒸发­干­净,只留下浓重的硫磺味道在炙热的空中经久不散。

幕衡神识冒险探入岩浆内,却什么都没发现。

不仅蓝妖道不见踪迹,这个区域犹如死地一样,没有任何活着生物迹象。

这种情况下,纵然幕衡剑术通天,想靠剑术杀出一条路也是不可能之事,或许她有炼虛修为,能移山倒海才能将此地的岩浆尽数移走。然地底的岩浆仍会延续不断的冒出。

幕衡在脑海内权衡思索片刻,她最后还是决定顺着心意往左走。煞天剑顺从心意将将拐了个方向,一条黑影撞到了幕衡的结界上。整个结界一震,幕衡将煞天剑拔高,低头审视着底下的黑影,这是一条黑­色­的约有拳头大小的圆形虫子,眼睛中间有一条红­色­的线一直延到了尾巴后。它见一击不中,又重新潜入了岩浆内。

幕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瞧见的黑­色­影子,不是岩浆内的杂物,却是这种黑­色­虫子。许是见她要走了,情急之下被逼了出来。

她再三用神识探入岩浆内,却又是一条虫子也未见到了。同时她的右边又传来破空之声,幕衡不过略微往左移动,便躲开来。同时发觉神识根本发现不了正在半空中的虫子。

看来这种虫子,虽神识发现不易,却是极容易避开的。幕衡暗想,不知道这种虫子与之前妖皇提到的蛊虫有什么关联吗?

其实这种生活在岩浆内的嗤血黑虫,因为它的特质,是极容易做为蛊虫的,越是高温之地的嗤血黑虫,制作而成的蛊虫威力越是强大。只是幕衡不知道罢了。

长成手掌大小的嗤血黑虫起码已长了一百多年,蓝妖道在这里多年,凭借着一手蛊虫之术称霸这蛮荒小地,便是靠的嗤血黑虫制作而成的蛊虫。这种手掌大小的嗤血黑虫,如同蛊虫一般,要同类相杀几千只才能长出这么一只。除了喜好吸**力和生力外,它们神识无法探查,若非幕衡的结界一直护着周围,它可以顺着幕衡的身体一直到达幕衡的识海,将神识吞噬­干­净。

从外表看来,神识被吞噬­干­净之人的识海是突然枯竭的,但是无论怎么融入神识,也都会被嗤血黑虫吃得一­干­二净。等到嗤血黑虫吃饱了后,会不断的生育着后代,一直到被它附体的人­精­力、生力和识海全部被消耗­干­净。而那时,被附体之人也早已受不住化为天地间最基本的元素。

因为嗤血黑虫不会被神识发觉,很多天才都被毁于此等手段。蓝妖道的祖辈便是炼制蛊虫的高手,他们祖上曾经得过一只嗤血黑虫,当时那只嗤血黑虫的红线还未到尾部,已经让蓝妖道祖辈的对手痛苦五六十年余年才死去。这还是因为他的神识已达到元婴修为,被称为那一带的不世之才才能撑住这么久。若是换成其他人,能撑到十年已是了不起了。

识海便是修仙者神念汇聚之地,所谓气海养气,识海养神。

因此蓝妖道游历到此处时,发现了红龙的巢­茓­后毫不犹豫的占为己有,除了龙蛋外,他更想找到一只红线已到尾部的嗤血黑虫。只不过他多次深入地下岩浆,也没有遇见一只嗤血黑虫,若是让他遇见了,制成了蛊虫,幕衡刚进浪里翻花便会被制住,成为一个活死人。

幕衡到是运气惊人,一来便遇见一只。可惜她不知道这嗤血黑虫有多么难得,她见这嗤血黑虫皮肤柔软,看起来一剑便能戳死,将煞天剑握在手中,脚底踩着仙素莲,人剑一心,已经将嗤血黑虫砍成了两半。

砍完了还嫌弃的从戒指内拿出一张符便要搽拭。

胡文本来原本奄奄一息的卧在幕衡胸口,见到幕衡这个动作惊的吱的一下冲出幕衡怀内,张开嘴巴对着煞天剑上留着的嗤血黑虫的透明粘液就要舔。

幕衡连忙将他抱起,道:“煞天剑上的剑气还未消去,小文别这么莽撞。”

胡文可怜的望着幕衡,又望向掉入岩浆内的嗤血黑虫,满是渴望的看着幕衡。

幕衡问:“你要吃这个恶心的虫子?”

胡文摇摇头,又点点头。表明这虫子不恶心,但是自己要吃。

幕衡竟然奇异的懂了胡文的意思

她叹气道:“既然你要吃这恶心的虫子,我们便顺着岩浆走下去,看有没有其它的吧。”

对此幕衡不抱希望,她觉得刚刚在这里停顿了这么久才出现这么一条恶心的虫子,后面自己的运气不会差到随意走就有一条吧。

再怎么说,幕衡都觉得这虫子简直恶心死了,要是有其它武器,幕衡都不愿意用煞天去碰它。刚刚杀掉这虫子时,蹦出了很多黏液,很是让幕衡反胃。

但是看着胡文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她也只能对胡文这么说,实际上巴不得不要遇见虫子。她宁愿与僵尸先生打一架也不要与这种爬行的软体无骨动物遇见!!

胡文一改之前的奄奄一息,主动跳到仙素莲前面,卧在莲花瓣上,毫不犹豫的对幕衡指了一条路。

幕衡狐疑的道:“你真的识路?先前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也不知道是谁?”

胡文的尾巴甩来甩去,卷住幕衡的腿,讨好的笑着。

二十乌鸦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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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胡文这等萌萌的眼神攻击,幕衡是没有招架之力的。她蹲下摸了摸胡文的头,“那么我们只在这里耽误一刻钟。”

胡文乖顺的点头,实际在想,我们找不找得到路出去还是两回事。

幕衡自是瞧不出胡文乖顺下的小心思,她疑惑的嗯了一声,想不到这里又冒出了许多之前的黑­色­虫子,暗道自己是闯入这虫子的大本营内了吗?

嗤血黑虫就如同见到蜂蜜的蜜蜂一般一个个的跳了出来,而且最小的都如之前见的手掌大小,最大的已长如一截藕。

为了让胡文能吃上一口虫子,幕衡只能强忍住恶心。

试探过这种虫子虽神识无法发觉,但是外壳并不坚硬后,幕衡将煞天剑收了起来,转而抓起一把针,这些针还是在何大浩手中拿到的。她一扬手,手中的针便如离弦之箭将数十个黑虫杀死,胡文兴奋的叫了一声,却不动作,只转头哀哀的看着幕衡。

幕衡心一软,无奈的道:“好了,好了,我真是欠了你的。”脚下的仙素莲飞到了黑虫尸体旁边。她实在不想碰到黑­色­的虫子,灵气外放到了极致,将身边的数十只黑虫收了进来。

胡文欢呼一声,扑上去大嚼特嚼。

幕衡警告的道:“别将血液留在仙素莲上!”

她方才灵气外放,因为技能不娴熟,将玉府内的灵气用得七七八八了,于是便坐下来入定片刻。想起五年前见到慧问大师对灵气收放自如的手法,心里一片灼热。

此地了无人迹,只有这一阶到两阶的黑虫子,且这黑虫子无法用神识感应,数量又众多。要换个人来此肯定无法同时兼顾两头了。可幕衡在青云师从当今屈指可数的金丹真人门下,青元又是最注重神识与体修并存,是以对幕衡来说反而是一个好的修炼之所!

胡文却是一口一只将黑虫子咬得嘎嘣脆,将黑虫子全部塞到了嘴巴内。

幕衡打坐入定后,复又站起,无聊的又将四周四处乱跳的黑虫子用针扎死了几只,随手丢给了胡文。

又过了一会儿,幕衡已经能将灵力自如的外放五次,虽然还比不上慧问大师,对幕衡来说却是进步巨大。而胡文却一直在大吃特吃。

看见胡文吃得这么香,幕衡凑了过去,饶有兴致的瞧着胡文,胡文将黑虫子全部用爪子围在手里,两只耳朵不知觉的竖起,警惕的看向幕衡。

幕衡又好气又好笑,“这种黑虫子,除了你还有谁爱吃?”

胡文暗道:那可不一定,若是遇见嗤血黑虫的头领,妖皇也一定受不住诱惑,若是真遇见了,说不定我也能分点汤呢。

幕衡瞧见胡文这副提起黑虫子便神魂颠倒的样子,只能叹气。好在她不知道胡文在心里想的什么,要知道必然要骂他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她耳朵一动,仙素莲带人在空中转了一圈,离岩浆不过几毫米Сhā肩而过。她暗自惊讶,刚刚听见破空之声传来,幕衡便­操­控着仙素莲如之前一般飞到空中,却不曾想到,还是被撞得一个跟头,差点掉进岩浆内。

幕衡重新拔出煞天剑,面容严肃的看向前方。

前方却空无一人或者说空无一物,她不敢大意,将仙素莲高高的升在半空中。

胡文略有些心虚的看向幕衡,猜到几分方才跳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将之前未吃完的黑虫收入了自带的乾坤袋内这才放心几分。看见幕衡未注意到他不由暗自松了口气。也狐假虎威的威风禀禀看向下面。

底下的岩浆却又安静了许久不见动静。

方才那一撞,幕衡只来得及看见一片黑红交替的残影,应当也是黑虫子。

这黑虫子因为神识无法发觉,到是麻烦不少。除了用­肉­眼去捕捉外没有任何办法。

幕衡作势往外一动,底下的岩浆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犹如人脸上长着的­肉­瘤一样的东西如炸弹一样朝幕衡撞击而来。它的整体黝黑,又有两道红­色­的纹路在身上。竟然是三阶修为。

瞧这架势,若躲不过,幕衡她们很可能被撞进岩浆内。虽然幕衡早已设下结界,也不敢冒险,她灵活的­操­控着仙素莲往旁边一躲。­肉­瘤扑了个空,掉落到岩浆内,发出碰的一声,不少岩浆溅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这只­肉­瘤出现后,其余的黑虫子都不见了。

幕衡暗道,这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却不知道这正如了胡文的心愿了,这只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嗤血黑虫的头领,除了修为已达到三阶外,已经有了些许神智,但喜爱吸食人族的特点并未改变。它正在修行中突然闻见一股香气扑鼻的味道,出来一看,发现自家的小弟们被散发着香气的幕衡杀菜一样杀个­干­净,于是便出了手。

它虽有神智了,比之刚出生几月的婴儿强不了多少,天生自带的掠夺血脉使它根本不知道识时务怎么写。所以也没注意到香香的食物怀里有一双对它饥渴不已的眼睛。

幕衡如之前一样将手里最后的几根针打向­肉­瘤,却见到­肉­瘤身上发出叮叮几声,掉入岩浆内瞬间便被烧毁。这层皮也比不得之前的小虫子。

幕衡暗叹一口气,万般不情愿的举起煞天剑。胡文知道幕衡这一剑下去,面前好不容易长成的头领就得粉碎了。连忙牢牢扒住幕衡的手腕,就是不让她用煞天剑。

要是换个人,定然被幕衡一剑斩了,但是胡文这么小巧的一团,毛绒绒的像个毛球一样,说不出的玲珑可爱,幕衡怎么都不忍心。

瞧见胡文渴望的眼神,幕衡也知晓胡文的想法,只能道:“我没有其它武器了。”

胡文眼睛一亮,轻盈的跳到幕衡的左手上,连声唤个不停。

­肉­瘤可不管你在讨论什么,不过说了几句话的时间,已经连续朝幕衡他们撞过来几次了。

虽然幕衡自从发现了它后,每次都能及时闪躲,但次数多了不免憋屈,她看见胡文指着自己的左手,狐疑的问:“你是让我用清脂流莲?”

二一烈日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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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幕衡自从发现了它后,每次都能及时闪躲,但次数多了不免憋屈,她看见胡文指着自己的左手,狐疑的问:“你是让我用清脂流莲?”

这清脂流莲的名字,还是在上届妖王王之处听到的。据说乃是将此界灵气消散的大妖小七所用的法宝。如今几千年过去,清脂流莲早已蜕变成只能藏在手心的一朵白花,但是威力仍然不小,在幕衡还在炼气时清脂流莲配合着幕衡的灵气可将三阶妖兽的铜皮铁骨炸开,现在若是用清脂流莲,这­肉­瘤不得直接轰成渣?

况且幕衡乃是剑修,她一向用剑多于其它兵器,清脂流莲于她也不过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罢了。因此她实在没有几分把握。

胡文点着小脑袋,一副确信的样子。

幕衡只能道:“既然如此,这­肉­瘤变成渣可别怨我。”

她说着,将左手手心的清脂流莲召了出来,左手轻轻一弹,清脂流莲便嗖的一下朝­肉­瘤飞去。这清脂流莲带着簌簌的声音,附有幕衡一小半灵力在上面,这还是幕衡深怕将­肉­瘤炸成渣而留有余力。

­肉­瘤听见空中的破空之声,竟也知道不好,它整个身体往底下一缩,准备潜入岩浆内。

胡文大为着急,他深怕­肉­瘤逃跑到岩浆内再也不出现,竟是整个身体跳出幕衡的结界外,朝­肉­瘤扑去!

而这时,清脂流莲已经飞到了­肉­瘤身边马上便要融入­肉­瘤身体内,幕衡也是大为着急---怎么忘记这清脂流莲失去实体后,就喜欢融入体内?这样一来,岂不是沾满了让人作呕的粘液?

她深怕清脂流莲真的钻进去了,整个人如流云一般掠过岩浆,将胡文抱在怀内,又将灵力外放,准备将清脂流莲抓回来。

却见那­肉­瘤闻到了清脂流莲的气味,竟然停下了身躯,将头部转了过来,疑似鼻子的部分嗅了嗅,主动将清脂流莲吞了下去。

这一切几乎是同时发生的,等幕衡手中灵气外放,再收回时,手里便握着这个­肉­瘤。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肉­瘤,急急把它扔在了仙素莲上,又嫌弃不够,从戒指内掏出用竹筒装的水,一遍遍的清洗着。

­肉­瘤丢到仙素莲上,最开心的莫过于胡文了,他跳到仙素莲上,张开口便朝­肉­瘤要去。牙齿咯嘣一下,却是咬了个空,那­肉­瘤的身躯渐渐在缩小。它张大着嘴巴,呼出一口口带着岩浆的臭气,把胡文熏得跳到了一盘。

幕衡将手心摊开,放到一旁,终于想起了被自己扔到仙素莲上的­肉­瘤,她一瞧之下,奇怪的问:“胡文,那­肉­瘤被你吃了么?”

仙素莲上残留着不少被岩浆烧过的痕迹,还有一尾金红­色­的鱼啪啪的在仙素莲上蹦达。看见幕衡看它,张开嘴巴又是呼的一下,吐出一口岩浆火。

随即从它的嘴巴内飘出一个白­色­的影子,看模样正是清脂流莲,它一出来便委屈的贴到幕衡身旁,幕衡嫌弃它刚钻入­肉­瘤体内,屈指将它弹开。

看到这尾金红­色­的鱼,幕衡迟疑的道:“这便是那只­肉­瘤?”

听过劈开­肉­瘤长成人的,没见过­肉­瘤还能变成鱼的。

胡文有苦说不出,清脂流莲乃是神器,神器上的灵气对于其它低阶妖兽来说天生带有压制的作用,更别说清脂流莲本就能将它面前的生物定上。胡文本也只是希望清脂流莲能将这­肉­瘤定住罢了。谁知道­肉­瘤竟然不畏惧神器上的灵气,反而将它一口吞了。

接着便进阶成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胡文不是不想吃,而是­肉­瘤进阶到这副模样,对于妖兽来说,他们体内有自带的毒素,吃了他们便得中毒。依胡文所想的便是乘嗤血黑虫还是­肉­瘤的时候将它吃掉,结果天不遂人愿

原本妖兽将嗤血黑虫克得死死的,现在低阶妖兽要是遇见进阶成鱼的嗤血黑虫,便只能逃命了。因为他们已经不算是嗤血黑虫,而是三阶妖兽长春蝉。虽然同样是三阶,但是能口吐岩浆之火,体内自带的毒素能将妖兽麻痹,而且神智已如一岁小孩一样,有了自我分辨的能力。

长春蝉吐了几口岩浆火后便躺在地上不动缠了。幕衡虽然心知这尾金红­色­的鱼说不定是个好东西,但想到它是从方才的­肉­瘤中长出的,便不喜欢,于是对胡文道:“如今你要­肉­瘤,我也帮你捉到了,无需客气,直接将它吃了吧。”

长春蝉听到幕衡所说的话,又跳动了几下,随即脱力一样,僵硬的躺在幕衡脚边。想是清脂流莲上的灵气虽然帮它成功进阶,却终归伤害到了它的经脉,让它如今只能任人宰割。

胡文哀怨的看着幕衡,呜呜几声,难受的跳回了幕衡怀内,总觉得长春蝉都出现了,或许此地有火灵也不一定。

幕衡道:“你不吃的话,便将它放走吧。”

胡文又是摇头,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幕衡无奈的道:“我的小祖宗,你究竟要如何?”

胡文期待的指了指底下的长春蝉,又指了指幕衡手上的戒指。

看出胡文的意图,幕衡淡淡的道:“我是不会把它收到我的戒指内的。我知道你有自带的芥子空间,可以放进里面。如若不然,我便将它踢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胡文便无奈的跳下幕衡的怀内。他的脚将将落地,突然对幕衡急促的叫了几声。

幕衡道:“什么?”

此地很多生物都无法用神识探查出来,幕衡为了节省灵气便将神识收在识海内。问了那句话后,她忽的觉得脚底的仙素莲温度在升高,发烫到站立不住,竟然有渐渐软化下去的样子。

幕衡当机立断将仙素莲收了起来。御剑飞到岩浆高处,俯视着地下。

除了滚滚的岩浆,她什么都没发现。

她不敢大意的用神识查看着四周,仍是什么都未发觉,仿佛刚刚仙素莲要融化只是个错觉。

但是幕衡头上的仙素莲簪尾的部分短了一截。

二二收服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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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浆咕噜噜的从地底冒着泡泡,红­色­的光反映着四周一片血红。但是不管幕衡怎么找都看不到之前将仙素莲烧融掉的东西。

她似笑非笑的对胡文道:“打了小的,来了大的。现在打了大的,老的出来了。你可是口福不浅。”

胡文略微心虚的对着幕衡一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不会真有一个火灵在这里吧?

火灵乃是天地元素间自成的一种灵体,每种火灵的属­性­都不一样。但是除非极为特殊的环境下才会长成。这里除了嗤血黑虫头领外,竟然还有一只火灵,虽然还不知道属­性­,但显然它的威力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此看来,血龙巢­茓­到的确是一处福天洞地。

若真是火灵,胡文还真不敢吃了。吃下去非得把他的身体烧个­精­光不可。

这番官司幕衡自然是不知道,要是知道,必然会叹一句胡文的乌鸦嘴。

幕衡几番探索不出,也无心在此地久留,胡文更是害怕自己乌鸦嘴成真,主动跃到幕衡肩膀上,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为她指路。

没走多远,幕衡便觉得左边有热气袭来,她根本未看出,直接一剑斩去,却扑了个空。左右一望,之前偷袭之人又不见踪迹。

她有些疑心是蓝妖道躲在这里偷袭,道:“背后偷袭可不是什么好汉。”

幕衡的声音远远传出,四周依然是一片安静。幕衡皱了皱眉,又继续往前飞去,偷袭之人果然又动了手。倒像是逗弄幕衡玩似的。

这时幕衡早有准备,她手中的清脂流莲弹出,朝偷袭的方向而去。果然有一株红­色­的火焰被定在原处。

幕衡深怕它再跑了,手里捏着诀,连连打在火焰身上,牵引着它。神识不过刚刚连上这株火焰,幕衡便觉得识海一热,这火焰竟是能直接在识海内燃烧!

好在幕衡见机甚快,她将灵气凝成一线,压住火焰,本来只想着牵扯住火焰的心思一变再变,打定注意要收服这株火焰了。她隐约觉得这株红­色­火焰说不定便是天地之中的一株火灵,不知道在这里长了多久,竟然让自己遇见了。那便不会放弃。

“原来你逃到这里来了。”

蓝妖道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紧接着他整个人的声影从岩浆内显现出,不知道怎么,脸上多了几道疤痕,越发显得他神­色­狰狞。

蓝妖道终于毫不掩饰自己的修为。虚丹修士的威压一重重压向幕衡。

幕衡连金丹真人的威压都可抗衡一二,何况这虚丹修为?况且她收服这株火焰正在紧要关头,是以不敢分心。

蓝妖道却以为幕衡被自己震慑住,脸上带着冷笑,直接踏在岩浆上朝幕衡走来,边走边看到胡文:“你这小畜生也在这里!到也省却了我一番波折!”

胡文想来在蓝妖道手下吃过不少苦头,下意识的缩了缩头,随即意识到幕衡如今正在紧要关头,站了出来,对着蓝妖道齿牙咧嘴的恐吓。

蓝妖道哼笑道:“想来你是忘记摄魂鞭的威力了哦?这株上古烈日火灵竟然躲在这里?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奇怪的是,那株烈日火灵见到蓝妖道后竟然也下意识的瑟缩着身体,并且对幕衡表示顺服之意。幕衡压力骤然减弱,再去收服火灵时,它果然不再阻挡。

蓝妖道已经走了过来,他轻轻一挥手,地上的岩浆便自动冒着泡泡形成一个阶梯供他行走。甚至连岩浆内的气泡和一丝丝的火焰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不管如何,这一手控物之术,蓝妖道的确已达到化臻之境。他口里哼笑道:“真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们,倒是让我省却不少力气去一一寻了!”

“到时候,木师妹,你也别怕,我自会为你打理好身后事。毕竟如你这么美的女修,我也只不过见过两个。而你,小畜生,”说到这里,蓝妖道变得咬牙切齿:“你这个背主的畜生,我定然会将你抽筋扒皮!”

蓝妖道说到这里,已经离幕衡很近了,他站在幕衡身后,却不出手,显然是但是幕衡使诈糊他。手指又是一点,岩浆内飞出几只嗤血黑虫,他面­色­温柔的摸了摸他们,道:“去!”嗤血黑虫便飞向幕衡和胡文。

胡文再也顾不上害怕,他跳跃起来,在空中把嗤血黑虫全部扎在指甲上,当着蓝妖道的面全部吃到了口中。

蓝妖道气极反笑:“很好,很好,倒是忘记你这小畜生了!”他又是一点,脚下的岩浆化为一条火焰带飞向幕衡,同时周围的岩浆也随着这一击之力,开始晃荡起来。就如同装在瓶子内的水倾斜得厉害,不断动荡着。

幕衡并非直接站在岩浆上,而是凌空而立,纵然如此,岩浆动荡起来的热气还是不停的抨击着她的结界。若是蓝妖道这一击落实了,幕衡的结界定然会破开,而且自己也会受伤。

胡文随着岩浆左右晃动,转头看向幕衡,又不敢叫,深怕让她分心。但是自己又毫无办法,他甚至连人身都没有修炼出来。

见到幕衡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蓝妖道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笑容,他的笑容刚露出来,便见到幕衡动了一动。他虽不知道幕衡为什么在自己的威压下还能动缠,但仍然谨慎的召出几条岩浆将自己护住,这才放心的看向幕衡。

眼见幕衡要被火焰所击中,他的心竟如第一次杀人那边砰砰跳了出来。不过是个女修而已,蓝妖道也暗自奇怪。自从掌管了浪里翻花,他下手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条,但不知道为何,遇见这幕衡,总是让他忌惮几分。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美貌的原因吧。蓝妖道暗自想到。虽然也知道这理由不过能稍加安慰自己而已。

随即蓝妖道看到那美貌女修于千钧一发之机,转过身来,她美目含煞,左手轻描淡写的一指,喝道:“疾!”凝聚了他大部分灵力的火焰带便被木师妹手心中飞出来的火焰给吞噬得一­干­二净。

不等木师妹再说什么,那株烈日火灵已经如离弦之箭朝蓝妖道冲来。

二三万蛊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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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最后时刻,幕衡终于收服了火灵,并且成功击退了蓝妖道。

蓝妖道大骇之下,竟被幕衡的气势所迫,倒退几步。随即便知道不好,他又是一扬手,袖子内爬出几只青­色­的大蜈蚣,大约有半寸长,皮上泛着青光,竟然丝毫不畏惧岩浆的热气,反而被热气一蒸,更显得­精­神。它们一出袖子便极为神气的摆动着身体,随即隐藏到岩浆内。

蓝妖道道:“本是不想用这个的,只可惜你的美貌要被破坏掉了。我的宝贝最讨厌长得漂亮的人。”

不用看也知道这青­色­的蜈蚣必然身带剧毒,听见蓝妖道所说的话,幕衡竟然想的是蓝妖道将蜈蚣随身携带,那花瓶跟蓝妖道一起时竟然没被吓晕?

她神识一扫,便看出青­色­的蜈蚣正随着岩浆缓缓上来。有心试一试烈日火灵,幕衡扬手将它收了回来,随即打入地下。这火灵到也极为通人­性­,它借着幕衡的神识已经知道幕衡的意思,一团火焰扑了过去,瞬间就将青­色­的大蜈蚣烧死了几只,剩下两只看见火灵畏惧的蜷缩成一团,被火灵毫不犹豫的烧成灰。

猝不及防之下,蓝妖道吃了个大亏,蜈蚣一死,他猛然吐了一口血,­阴­声道:“你究竟是何修为?”

幕衡道:“筑基一层。”

蓝妖道惨然道:“这不可能!你如何会神识外放?这可是筑基中期才有的神通!你一定是骗我的!”他口中喃喃自语片刻,整个人的皮肤开始泛青,他幽幽对着幕衡道:“最讨厌你们这种天才修士!”

话音刚落,他的四周不断涌现蝎子、蜈蚣、癞蛤蟆、壁虎和蝴蝶,每只约有数十只,有一只个头比其它大了几倍的带领着。每种动物一出现,便立刻开始与周围的厮杀起来。

幕衡自是无心与蓝妖道解释自己的资质,到是见他放出这物种东西本是做好了战斗准备,结果他们竟然自相残杀起来。她隐约想起很久以前阿爷谈论起的奇闻异事,有一种修士,大约在越国之地,他们那边修道之法乃是炼制蛊虫,最后会养成一个万蛊之王。修士跟万蛊之王一体同生,将万蛊之王的修为提高,自己的修为也随之提高。靠这种外物的方式来修行。

这蓝妖道想来便是越国的修士了。那么他现在便准备炼制万蛊之王?到底是有多傻才会认为敌人会等你炼制好之后再动手?

此时也顾不上恶心了,幕衡二话不说,御灵剑法第一式已经朝着蓝妖道劈去。蓝妖道本身修为虽然高过幕衡,但实战经验却不如幕衡,他多是借住蛊虫在背后­操­控,但是毕竟修为摆在那里,只见他身影晃了晃,站到了五个蛊虫中间,咧开嘴巴­阴­沉的朝幕衡笑着:“有本事,你便过来。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的宝贝们,只要一刻钟便可炼制完成。”

他显然对这五蛊很有信心,站在里面动都不动,只是偶尔撒下一些粉末的东西,刺激得这五个蛊虫厮杀得更为激烈。

幕衡一剑劈空,随即换了个方向,只听见刺拉一声,煞天剑竟然被震开了。幕衡仔细一看,原来这五种蛊虫不知不觉间已经形成了一个阵法,按照不同的轨道前进着,虽然存在的蝎子等逐渐减小,阵法却坚固。

怪不得蓝妖道丝毫不着急,幕衡手一张开,烈日火灵飞了出来,它围着阵法飞了一圈,却是无法触碰到阵法内的动物。

随即清脂流莲也飞了出去,铩羽而归。

蓝妖道在阵内微微笑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连阵法都破不了。”

胡文有幕衡在一旁,又闻到了妖皇的味道就在四周,知道靠山就要到了,胆子肥了起来,龇牙就朝蓝妖道吼去。幕衡轻轻拍了胡文的小脑袋一巴掌,又是一反手,已经从戒指内拿出一叠符箓,还有三颗雷震子。

一见幕衡如此财大气粗,饶是蓝妖道对自己布下的阵法很是自信,见到这阵仗,也不由脸­色­变白了。之前蜈蚣被杀,导致他体内毒素反噬,皮肤变成青­色­,如今又白了几分,跟僵尸颇有几分类似。

蓝妖道道:“我们修道之人岂可用外界之力取胜?你可还曾记得你修仙时的坚持?”他这话却是诈唬幕衡,因为见幕衡是剑修,所以多半不强调外力而强调己身。

这些雷震子一炸过来,不止他的阵法,连带他都得受伤,甚至修为都可能倒退到筑基大圆满。

他的猜测虽没错误,但是剑修他们多半­性­子急切,是与他们所修行的功法有关。幕衡所修炼的功法为御灵剑,讲究的便是快与狠。所以这些废话幕衡懒得理会,他又何尝不是用外力之道?偶尔用一次也无妨,并且这与幕衡所修炼的御灵剑没有冲突。

是以蓝妖道妄想扰乱幕衡的思绪实在是打错了方法,若是他说幕衡修行不过关,要与她比斗一番,幕衡或许可能将这雷震子收起来。

将大好的局面拱手相让可不是幕衡的风格。

因此幕衡不仅没听蓝妖道的话,手里的雷震子也已经朝他的方向扔了出去。

幕衡脚上不慢的抱着胡文转到一旁,只感觉前面白光一闪,耳边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就连神识都震动不已。三颗雷震子的威力几乎可比的上天之威。

等到白光散去后,幕衡转过身,面前的阵法已经破了,独留一只婴儿手掌大的癞蛤蟆留在原地,这只癞蛤蟆个头比之前看到的所有动物个头都要小。可眼中的­精­光显示它并非如外表那么弱小。幕衡查探过去,竟然查探不住它的修为究竟有几阶。

误打误撞之下,竟是助了它一臂之力?

“这万蛊之王,终究被我炼制成了。”蓝妖道浑身是血的从岩浆内冒了出来,他身上挂满了黑­色­的虫子,脸­色­是周围的红光也没有办法染红的惨白之­色­,目光却是一片狂热,“连万蛊之王都已经炼成,你拿什么跟我争?”

“我看还有谁嘲笑我是废物?我的资质比不上你们这些天才!可我的脑子比你们聪明百倍!”

二四执念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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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妖道狰狞的表情看起来诡异极了。

他嗬嗬嗬的笑着,脚底踏起了一种幕衡从未见过的舞,带着柔和的韵味又显得极具节奏感。魅惑人心的美态与蓝妖道诡异的脸合在一起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幕衡只看了两眼,便攻了上去。蓝妖道总在最后一刻如水一般滑过去,而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与之相反的是他脚底边的那只万蛊之王越发壮大,已经长得如一头小牛犊大小了。

幕衡停下攻击,目光清冷的看向蓝妖道,不过几呼便将头转了回来。这个舞蹈看久了会蛊惑人心,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找到他的破绽,唯有快刀斩乱麻。

手掌一翻,幕衡拿出一颗雷震子,虽然她还有几颗,但是库存不多了。她扬手一震,原本只打算惊扰到蓝妖道,谁知道万蛊之王呱的一声,跳到了蓝妖道旁边,卷起舌头将雷震子吞了进去。它的两只眼珠子全是冷意,对着幕衡和胡文--特别是胡文流露出馋意。

胡文也毫不示弱的龇牙朝万蛊之王示威的低吼。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玩意,但是想来再如何也只是一个癞蛤蟆罢了,没被蓝妖道抓到之前,这种蛤蟆他经常在山野之中经常抓来玩。再说,妖皇的气味越来越近了,只怕一时半会儿便能到!

幕衡闻不到妖皇的味道,自然不知道胡文乃是因为靠山就要到了才敢如此挑衅,见胡文丝毫不害怕万蛊之王,到是增加了些许信心。她看出这万蛊之王限制于蓝妖道的舞蹈,不能离开他半寸外,而蓝妖道一停下,只怕这万蛊之王便真正名副其实的练成了。

但是这万蛊之王连雷震子都不畏惧,刀剑不入,真如铁骨铜皮一般。幕衡一时间到如遇见一只刺猬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她将所能用的东西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左手手心的小白花----神器清脂流莲。一扬手将它逼了出来。

清脂流莲一出来,果然见那只癞蛤蟆有些许畏缩,随即目光发亮的看向清脂流莲,显然认出了清脂流莲上的灵力能帮它进阶,舌头一伸一伸的竟是打算将清脂流莲吞进去!

清脂流莲也只盘旋在幕衡四周不断飞旋,每每飞到离癞蛤蟆舌头只差几厘米的地方便调皮的往上几分,把癞蛤蟆急的不断往前蹦跳,到要离蓝妖道半寸远时又贴了回去。

幕衡见此到有一种古怪的想法从脑海内冒出来,打定主意等此间事了便去查探清楚。

但是现在清脂流莲也靠不住,幕衡到真有几分束手无策了,她对这种蛊虫真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或许归根究底还是她的修为不够高的原因,若是修为再高一些,或许便能一剑将之斩杀。

然而此刻再想这些终究是无用之功,幕衡扬手将在玉府内温养的刚收服的火灵招了出来。

正在不断吐舌头试图抓住清脂流莲的懒蛤蟆竟然在火灵出来后,转头看向火灵,贪婪的目光丝毫不掩饰的看向它。

火灵也不甘示弱的将火烧得越发旺。

幕衡到是想不到,这癞蛤蟆竟然什么都想吃?看来万蛊之王从不断吞噬而来,便也靠不断吞噬进阶?

这份猜测其实已有一大部分接近事实,虽然各种蛊虫皆是靠吞噬进阶,不过蛊虫种类繁多,所以不能一概而论。幕衡运气好的遇见一只皮糙­肉­厚靠吞噬灵物进阶的万蛊之王。这只蛊王的特点便是只要带有灵力之物都是它口中之食物,随着吃的灵物增加,抗衡元婴一击也不是难事。但是它也有一个极为显著的弱点,吃得越多,它的动作越缓慢,同时也越难攻击。

就这么一会儿,癞蛤蟆已如见到美女的­色­狼朝着火灵飞奔而来,它冲击之力如此之大,连带着蓝妖道的步伐也是一顿。虽然蓝妖道及时更改配合着他的蛊王,仍然留下一丝破绽。

就在这时,幕衡出手了,她使出御灵剑法第二诀,整个人飘若惊鸿,将蓝妖道刺了个对穿。幕衡亦是想不到如此顺利,她正准备再一剑将蓝妖道斩杀于此,只听见咯嘣一声,煞天剑竟然硬生生被蓝妖道体内的灵力推了出来!下一剑蓝妖道便如之前一样避开了去。

蓝妖道的舞步不停,嘴里吐出一大口血,轻轻在手里环了一圈,吐出的血液便被他尽数淋到癞蛤蟆身上。蓝妖道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猛然一停顿,竟然跪倒在地,他看着因为吞噬了自己的­精­血而不断壮大的万蛊之王,脸上一片惨然,可是口中带着狂热的笑:“哈哈,我做到了!这曲卷云变,我终究是跳了出来!我才是蛊王的继承人!你们的天赋再高又有何用?”

他体内生机已断,竟然毫不浪费的将­精­血和修为全部放到了蛊王身上,幕衡实在是难以理解。但是到了解为何蓝妖道为何一直是虚丹而结不成金丹了,执念如此深重,能达到虚丹已然是他努力专研的结果。

幕衡一向不会管人闲事,自然不会去故作好心的劝阻蓝妖道。她见到此时机会难得,两只手指并拢,煞天剑已合心意的飞向蓝妖道。不过半路便被拦住,癞蛤蟆的舌头牢牢卷住煞天剑,两者相碰发出吱吱的刺耳之声。

癞蛤蟆竟是极为护主,关键时刻放弃了一直垂涎的火灵,转而抓住煞天剑。

蓝妖道见状哈哈大笑:“好极,好极。我一生无数次被人轻视、欺辱。也只有你们这些宝贝才会在生死关头救助于我!”

幕衡双指往下用力一斩,癞蛤蟆的舌头便被煞天剑斩断了一小段。若非它收得及时,断的便不止这么一截。它喉咙内咕咕几声,眼珠红光大­射­,刚刚断掉的舌头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

蓝妖道极为痛心的看向癞蛤蟆,大喝一声,他体内的虚丹便被他逼了出来。

幕衡终于变了脸­色­,她道:“你不要命了?”

二五妖道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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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妖道嘿嘿冷笑:“我这条命本便是我的宝贝们救来的,还给他们又何妨?更何况,还能一命换一命!”

他说着,那颗虚丹便滴溜溜的停到了癞蛤蟆头顶,癞蛤蟆竟是极为通人­性­的不舍的看向蓝妖道,蓝妖道被它这么一看,竟然也冒出些眼泪来,他道:“以后”

其余的话还未说出,蓝妖道抱着癞蛤蟆便是一滚,他冷笑道:“我观道友也是出生名门,怎么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竟然还暗中偷袭?”正情深意重的时刻,便被打断,怪不得他如此恼怒。

幕衡负剑站在原处:“跟你无什么道义好讲。不过刚才并非我。”她嘴角露出一丝笑,看向正在对万蛊之王穷追猛打的长春蝉。

一直目空一切的癞蛤蟆也猛然露出了一丝害怕,它对着那条金红­色­之鱼很是垂涎,时不时便想咬上一口,却又对那条金红­色­的鱼退避三舍,不注意之时便被咬一口。好在它背上本就坑坑洼洼,到是看不出来。

蓝妖道原只是被动的逃,他顺着幕衡的眼神看过去,出乎意料的没有露出愤怒之­色­,反而极为兴奋,只是他的兴奋之­色­只是露了一丝便收了起来。但是幕衡却瞧得清清楚楚,她试探的道:“想不到,比你手里的癞蛤蟆更适合做万蛊之王的蛊虫这里会有吧?”

蓝妖道松懈之下,连连点头:“是极,我蓝某人在此地几百年之旧,除了找到一颗半死不活的龙蛋外,竟然不知道这里有火灵。并且还有三阶的”他话说道这里便住了嘴,看着幕衡冷哼:“就算如此,你们也别想在我的宝贝手中活下来!”

就算如此,对于幕衡而言也已经足够了。这只金红­色­的鱼竟然比蓝妖道莫名炼制出的万蛊之王还厉害,幕衡到是有些庆幸之前并未将它丢出。而胡文及时将它放出,也有几分机智。她不由赞赏的给了肩膀上的胡文一眼。

胡文乖乖的趴坐在幕衡的肩膀上,瞥见幕衡赞赏的眼光,到有几分不好意思他之前把这长春蝉放出来,却是因为从自带的芥子空间内掏东西不小心带出来的。不过这个就不必让幕衡知晓了。

蓝妖道话音刚落,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虚影,朝依旧在原地滴溜溜转动的虚丹抓去。那颗虚丹本便在空中,方才三阶的长春蝉莫名出现后,两人竟然都忘记了。他此刻,心里到是涌现了些许后悔,要知道会出现这么多变动,刚将虚丹逼出之时,他便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

幕衡岂能让他得逞?如今癞蛤蟆有那条金红­色­的鱼制住,若是让蓝妖道拿住了他的虚丹,胜负还在两说。因此煞天剑一指,竟是不管那只虚化出的手掌,反而朝着蓝妖道。正是打的擒贼先擒王的想法。

蓝妖道一只手抱着他的宝贝癞蛤蟆,一只手却是打出一掌虚影,朝着空中的虚丹直抓。他见幕衡不先去抢虚丹,反而朝他奔来,便也知道幕衡的心思了。暗道一声晦气!

遇见幕衡之前,他刚从那个姓万的妖修手中逃出,乃是借着对这岩浆之地的了解,又有自身改良的蛊术和回春诀,千钧一发之际跳入了岩浆内这才成功。谁知道到是让他误打误撞的闯入岩浆最里层,这里的岩浆温度比外面的更高,若是有炼器高手在此,必然欣喜若狂。对于筑基以下的修仙者却是酷刑了。他虽然有了虚丹修为,但多是靠着外物,因此此地对他来说酷热难忍,原本可凭借着岩浆内的嗤血黑虫来疗伤,也不知道为何,此地的嗤血黑虫只有寥寥几只。是以堂堂一个虚丹修士,因为受伤和高温,竟然被压制得修为只有筑基大圆满了。

更为高兴的却是遇见幕衡和背主的胡文,随即便看见了火灵!还没开心,他的万蛊之王更是炼制成功了!他本以为拿下这同样受温度限制的幕衡必然是手到擒来,结果却接连受挫!

一个虚丹修士,最后竟被逼得­精­血全出,虚丹也保不住!

也只能暗叹一声江山辈有人才出,不过他在此地几百年的盘踞,哪里会真的只有这么些许手段?他看向幕衡暗道:本想留你一命,如今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蓝妖道收回手掌的虚影,心念一动便要引爆那颗虚丹!

幕衡最怕的便是他要来这一招,虚丹修士虽说金丹未成,但终究已有了那颗凝聚修为的虚丹。一个筑基修士是万万抵挡不过的!只怕此地岩浆因为他的这一爆炸,都会形成连锁反应,全部炸裂。

越是如此,幕衡更是冷静的朝蓝妖道攻去,打定主意在他引爆虚丹之前将他杀死!

蓝妖道已然笑道:“虽然你的确很厉害,不过若非你的运气不错。在炼制龙蛋的紧要关头闯进来,你早已被炼制成傀儡!要是在地面上,我蓝正轻有的是办法将你抓住。如今竟是陪着你这小辈一起死,真是遗憾!不过,我终究是练成了族人无人可炼制的万蛊之王!族长!阿妹!你们可曾看到?资质和天赋并不是最重要的!”要在地面上,蓝妖道因为温度所限制不能带来的炼制好的蛊虫便有上百种,更何况他为了安全起见,早已布置好的阵法,再加上那些培养来的傀儡。蓝妖道定不会如此简单的失败。然而世界上本没有如果。

直到此时,幕衡才知道这蓝妖道的名字,而他在临死前也终于有了些许虚丹修士的威严。幕衡见他要死了废话还这么多,更是心心念念不忘记要向族人证明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恻然,又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心中暗自提醒自己资质不足够,也千万别如蓝正轻一样陷入对资质的执念。

手中之剑却是毫不留情的一招招朝着蓝正轻杀去。

只听见咯吱一下,蓝正轻突然停留在了原地。幕衡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转手便将蓝正轻的玉府给毁了个­干­净。

再转头瞧时,却是胡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了幕衡的肩膀,抱着那颗虚丹啃得津津有味,周围的毛因为岩浆的高温被烤得卷了起来,发出一阵阵的糊味。

蓝正轻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道:“这不可能”他试图再找回与虚丹之间的联系,发觉那丝似有若无的关联竟然早已断了。

二六死于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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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轻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道:“这不可能”他试图再找回与虚丹之间的联系,发觉那丝似有若无的关联竟然早已断了。

随即他的手一松,一直被他牢牢抱住的癞蛤蟆掉了下来。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金红鱼立刻扑上去,厮杀起来。蓝正轻的眼神空洞下来,犹自不敢相信,他还想在说什么,口里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这口血却正正是心头之血,这口血一出,他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数度枯败下来,“我的宝”贝字未出口整个人倒在地上,脸­色­灰败,已然死去。

那只癞蛤蟆呱呱数声,似乎在悲伤一样,跟着被长春蝉咬死在地。

一转眼间信誓旦旦的蓝正轻便死在眼前,幕衡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她这一次已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结果胡文将虚丹一吃,竟然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幕衡看着被岩浆吞掉的蓝正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叹了口气。她头顶上的仙素莲又化为莲台托住幕衡的脚,带着她飞到胡文旁边。幕衡本应该气他莽撞,不知道怎么反倒笑了起来。

这一笑如寒冰消融,又如二月柔软的春风,带着一股安稳的气息。

胡文没有看呆,到是躲在暗处的妖皇呆住了。等他想出去时,幕衡因为怕再多生波折,已经带着胡文走远了。

妖皇这回真真呆在原地,半响苦笑一声,要是没我,这胡文敢去吞虚丹吗?衡妹妹,你可真没良心啊

似有若无的叹息不断在岩浆洞内回荡,然而想让他听到的人早已不在此地了。

妖皇不过就是那么一呆,随即顺着幕衡的所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幕衡一路走过去,奇怪的是每每到分岔路之时,总有一种奇妙的指引,这样飞了半个时辰,竟被她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出路。她暗自惊奇,然而不管怎么用神识查探,或者四处观望,也没有看见任何人。

等到要出岩浆洞时,幕衡脚步一顿,掏出一张隐身符,不再按照指引走路,而是走了一条相反的道路。

果然见到妖皇的身影朝着她走错之地飞来,面上净是疑惑不解之­色­。想是不知道为什么幕衡明明有指引还走错路吧。

幕衡撕去隐身符,她不认为这隐身符对妖皇会有效果,不过取的出奇之意罢了。她站在原地,又出现了那种本该恼怒,却偏偏觉得内心极为欢喜的心情。她还是如之前一样,面上一片严肃:“你如何跟着我?”

妖皇看见被幕衡发现了,并无任何着恼之­色­:“奇怪了,这条路不是衡妹妹所建的吧?我不过恰巧与你同路罢了。”

幕衡道:“油嘴滑舌。”却未说其它话了。她复回到那条正确的道路上,突然问道:“方才胡文去吃那颗虚丹,也是你在身后­操­控了?”

妖皇一时不查,道:“自然,不然以你那”他忽然反应过来,却仍没注意幕衡所说的是‘也’字,僵硬的转换着话题:“那自不是,我不过只看到幕衡妹妹大展神通,救了我们罢了。”

说他油嘴滑舌真真没错,就算幕衡他们全部死在了岩浆内,妖皇也绝不会有事。他甚至可能推波助澜直接将此地炸毁。

见妖皇不肯承认,幕衡不再追问,只是心里记了这份情。

不过,妖皇停了片刻,颇为奇怪的问:“本尊所给的指引基本是透过胡文,你是如何得知本尊在身后的?”

有妖皇在,胡文便会极其兴奋,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不妨碍幕衡套出胡文的话。再加上,之前蓝正轻死后,胡文便立刻将口里的虚丹吐了出来,碰都不肯碰。两相比较之下,幕衡便知道了。不过,她隐隐觉得,若是将这番原因说出口,妖皇定然会极其兴奋。因此也了一眼妖皇,却不做声。

只是幕衡不知道,有一种人,你不说话,他也可以在脑海内补出所有的对话。于是妖皇道:“原来衡妹妹,已然与我到了心意想通的境界了么?我可真是感动~”

幕衡目瞪口呆,一时竟然无法说出反驳的话。

妖皇便一副幕衡已然默认的样子,“我就知道衡妹妹对我”他说着,还对着幕衡抛了个媚眼。

幕衡大为心塞,­干­脆眼不见为净,抱着胡文飞在妖皇前面。

本以为这样妖皇便会安静了,谁知道,妖皇安静了片刻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而且这笑声绵绵不绝,没有停止的迹象。

幕衡忍无可忍的将脚下仙素莲换成煞天,二话不说飞快的御剑而飞。

妖皇在幕衡身后粘了上来,语气仍然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衡妹妹定是知道我在笑什么,害羞是了么?”

幕衡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其实内心在狂吼,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笑什么?

妖皇道:“我就知道,衡妹妹定是懂我的什么时候将你怀中的胡文换成真正我们俩的孩子便更好了。”

幕衡这才知道妖皇之前竟是笑这个,她羞恼得直接将怀内的胡文丢到了妖皇手中。果然胡文一到了妖皇手里,他便停止了没完没了的唠叨。幕衡大松一口气,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何大浩跟她所说的故事----那是一个赴京赶考的寒门学子夜遇多情狐妖的故事,情节虽然老套,不老套的地方便是那是只公狐妖。怎么看,都跟妖皇和胡文有些些类似。

她没瞧见妖皇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眼神,胡文却瞧得清清楚楚。一到妖皇手里,他便只敢乖乖的卧坐在妖皇脚边,只盼望妖皇将他喜爱窝在幕衡胸口的事情忘记掉。

安分了片刻,妖皇又追了过去,站在幕衡旁边。幕衡以为妖皇又要说些什么,他却一言不发,安静下来,反倒让幕衡有些不习惯了。

就在这时,眼前豁然开朗,他们从岩浆洞内出来了。

幕衡忍不住呼了一口气,闻到草木和泥土的芬芳,让她­精­神大振。随即想起岩浆洞内的龙蛋和那尾金红­色­的鱼,她不由大为可惜。

方才出来竟然忘记顺手将他们带出来?

此刻想起来,简直心都要疼死了。

二七此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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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来的地方却不是之前他们进去的地方。幕衡仔细一瞧,却是在浪里翻花的困龙渊外,她们在血龙巢**大约过了一天,外面竟然还是刚蒙蒙亮的样子。

幕衡心念一转,不知道是否再进去将龙蛋和金红鱼带出来,血龙巢­茓­便如知道幕衡的想法一般,从内里传来崩塌的声音。

妖皇道:“这血龙巢­茓­真真脆弱。”听语气很是遗憾。

原本幕衡还不知道原因,到是妖皇这么一说她到是知道必然是妖皇在里面做的手脚了。

她只觉得心都有些哆嗦,但面上还是一副波澜无惊的模样,她道:“如此,他们也可解脱了。”

想想在内也没有多久,收获算是不菲的。幕衡收服了一株火灵,至于妖皇幕衡冷眼看去,妖皇看到幕衡的目光,对着幕衡一笑。他必然拿到了他所说的神器。因此虽然对龙蛋和那条鱼仍然有些痛心,却并非痛彻心扉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宝物与自己檫肩而过还是有些难受。她不经意见看见胡文正在妖皇脚下摆弄一条鱼,正是那条将铜皮铁骨的万蛊之王吃掉的金红鱼。

妖皇见幕衡的目光转过来,“衡妹妹喜欢这长春蝉?”

原来这条鱼长得像鱼,却叫长春蝉么?幕衡道:“方才在血龙巢***便是它将蓝正轻的万蛊之王吃掉的。”

妖皇轻笑一声:“这三阶长春蝉,可一直成长至五阶,虽无法化为人形,到是神识无法察觉。而且,正是炼制蛊虫的好材料。衡妹妹不是对蛊术感兴趣么?或许正适合幕衡妹妹防身。”

而且最重要的却是,这条长春蝉乃是雌的。

幕衡摇头道:“本也不缺它,原本想着给小师叔带去罢了。他一直不肯炼制本命元剑”说到这里,幕衡见妖皇脸­色­变差,以为他不想听,于是道:“既然胡文喜欢,它拿着玩也好。”

妖皇勉力一笑,暗自磨着后槽牙,又是这小师叔!

幕衡同情看了一眼正在被胡文玩耍的长春蝉,道:“既然此间事了,我便先行一步了。”

妖皇问:“衡妹妹要去哪里?”

幕衡道:“我亦是不知道或许如之前一样,先去秦国之地瞧瞧,再找路回青元。”说到这里,幕衡的心突然一跳,她急切的伸手抓住妖皇的手---上的衣袖,“你是如何来到秦地的?”

妖皇仿似没有察觉幕衡的动作,道:“若本尊来此,到是容易。我们妖族自有的神通。”他看着幕衡道:“不是本尊不想带你前去,可只有妖族之人才能用此方法。”

幕衡听出妖皇的口气中带着些许可惜和暗示,却不甚明朗,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我便只能从秦地绕道而回了。”

她半响不见妖皇回答,转头望去道:“怎么?”

妖皇脸­色­极差,似乎在生气的样子,随后掩饰起来:“本尊本尊瞧胡文太过愚笨,简直丢了妖族的脸!”说罢,也不与幕衡道歉,带着胡文走了。

到是幕衡留在原地迷茫的喃喃道:“其实胡文颇为聪明伶俐,要是妖皇不走那么快,到真想再跟胡文呆几日。”最重要的,有胡文在,她便不会迷路了。

幕衡忽感四周寒气一溢,隐隐传来一声‘呜’的叫声。

她拔出煞天剑,道:“谁?”

随即这感觉便消失了。幕衡警惕了半响,迷惑的想道难道刚刚是什么大修路过?她转身看到困龙渊的门口,想了想,走了进去。

隐身的妖皇对着幕衡的背影咬牙切齿片刻,最终无奈的道:“走吧。”

他身后一个发须全白的老人,面对妖皇满是慈爱之­色­,他对着妖皇拱拱手道:“若是妖皇喜欢,将她掳到妖界亦可。”

妖皇沉默的站着,底下的胡文闻言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认为这方法大好,就连他都以为妖皇定要同意了。

“回去吧。”最终妖皇只是如此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背影让人平白的有些心酸。那老人忍不住道:“若是妖皇不忍心,属下可代替妖皇下手。”他说着,原本是手的地方化为一只虎掌,作势在空中狠狠一抓。

妖皇道:“任何时候不得伤害她!”

他这话说得又急又狠,哪里有半分幕衡见到的胡搅蛮缠的痴缠模样?随即意识到他身后的乃是一直苦苦试图将他救出来的乐山叔父,复将语气变柔和:“乐山叔父,此女之事,我另有想法。你们不可轻举妄动。那神器我早已拿到,这便同你们一起回妖界。”

听见妖皇都已经这么讲了,乐山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略微提醒道:“我皇,虽然此女长相类似谈以青,实则是两个人。”

胡文气愤的朝乐山吼了一声,意思是妖皇不明白吗?他一直便当幕衡和谈以青是两个人!

妖皇并未生气,他道:“本尊知道。”

***

幕衡走进困龙渊内,便见到里面的灵兽仍然被锁在牢笼内,那些灵兽本是见到幕衡便龇牙咧嘴的,闻到幕衡身上带有妖皇的气味后,各个面露迷茫之­色­,到是停止了吼叫。

如此到也省了幕衡不少的事情去安抚他们。

怕将它们救出后,它们便一窝蜂的乱转,反而再落入其它人手里,幕衡道:“我现在将你们的牢笼砍开,若是你们出来了,千万别大声吼叫。浪里翻花的门主已经死了,所以暂时你们是安全的。离开这里后,离这里大约几千里的地方,便是深山,听说也有不少妖兽。总之,你们便往那里逃吧。”

被困在牢笼内的灵兽听见,果然一副听懂的样子,离牢笼的门口远远的,方便幕衡动作。

幕衡瞧了瞧煞天剑,附着灵气在上面,先用了六分力气朝着碧光金砍去,煞天剑嗡的一声,在碧光金上一道印子都未留下。

她早知道碧光金坚硬无比,到也不沮丧。煞天剑带着十分灵气,煞气全部溢出,竟然将碧光金带动着鸣叫不停,整个困龙渊开始鸣鸣作响!

幕衡不再留灵力,全力朝碧光金砍出。

二八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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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天剑碰到碧光金,发出刺拉拉的刺耳声音,只在上面留了一道印子。

幕衡停了手,将温养在丹田内的烈日火灵唤了出来。暗道自己失策,明明知道这碧光金坚硬无比,非用火灵焚烧不断,怎么还用煞天剑去硬拼?

烈日火灵见到幕衡便亲昵的停在幕衡手指上,它的通体乃是偏向烈日的红­色­,中间有一圈透明,看起来很是娇小可爱。不过幕衡可不会因此而忘记这烈日火灵还未被收服时差点将自己识海内的灵力烧得­干­枯。因为火灵已经被幕衡收服,幕衡用手触摸它并未有炙热之感,反而觉得温度适宜。

她呵道:“去!”手中的火灵便如离弦之箭般飞扑到碧光金上,在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

火灵碰上碧光金后,竟自动变成一个圆形,将碧光金做成的圆柱子包裹住,而碧光金渐渐熔化成水,滴滴答答的掉了下来。

幕衡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竟然在血龙岩浆内遇见了烈日火灵,甚至收服了它,不由的感叹天道的冥冥之意。

到了现在,事情便简单了。此地灵气比其它地方更为充裕,等着碧光金断裂的时候,幕衡寻了一处地方,打坐入定。她将符箓和清脂流莲尽数布置在困龙渊外,确保一有人来便会知晓。

如此一连过了五日,每日幕衡都会从入定中醒来,查看困龙渊的情况一番,并将烈日火灵放入丹田内温养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蓝正轻死去的原因,导致浪里翻花中了蛊毒之人也陪了蓝正轻一起殉葬,抑或是蓝正轻一死,大家便各自跑路,困龙渊五日来竟然没人来打扰。这也间接方便了幕衡,使之融化碧光金的速度提高不少。

如今这困龙渊内的灵兽,被困在笼内的已不足十只,大约今日便能全部将牢笼融掉。其余前几日被救出的灵兽已经尽数离开,只留下一只七参猫徘徊在幕衡身旁不肯离去。

幕衡原本还当自己终于有了一次动物缘,谁知道这只七参猫却是在等牢笼内的三阶妖兽玄月貂。之前幕衡见它不走,还准备将七参猫抱在怀里揉捏,七参猫对着幕衡便是一爪子。过几日也是对幕衡爱理不理的模样,虽然不用爪子挠幕衡了,偶尔趁着幕衡入定时还会在幕衡衣服上踩几脚。

后来幕衡才知道这只七参猫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它的小伙伴。

幕衡也只能捂着被抓疼的手哭笑不得。

今日幕衡刚从入定内醒来,便察觉困龙渊外有人鬼鬼祟祟的,似乎想进血龙巢***她心念一动,有心想试试自己灵力外放的程度,将在岩浆上学到的被她命名为月移花影的招式对着困龙渊外的人打去。

那人虽然修为不高,却极为机灵,他手里举起一个稀奇古怪的灵器,竟将幕衡的灵力阻隔了回去。这并非他修为高过幕衡的原因,却是因为他手中那件古怪的灵器。他脸上似乎是带了什么隔绝神识探索的灵器,幕衡无法看出他的模样,观他动作到跟何大浩差不多。

幕衡好奇心大起,她原本看那人修为不高,所以只用了几分力,见到他手中的灵器后,又加了几分灵气上去,那人像是知道幕衡在困龙渊内,突然将手中的灵器一扔,大声道:“女仙!女仙!我是何大浩!”

真是何大浩?幕衡想不到何大浩竟然还活着?她早便知道何大浩定然对蓝正轻透露了自己的底,不过在血龙巢­茓­下没见到他,还以为被蓝正轻献祭给那颗预备用来做蛊术的龙蛋了,竟然隔了几日,在困龙渊再见到了他。

可月移花影早便使出,幕衡还未参悟如何中途收手的方式,她只能道:“何大浩,用你手中的灵器抵挡住!不然,我只能帮你收尸了。”

何大浩一听,大叫一声“啊?女仙,女仙!我可是把古灵如意都丢了!你竟然”他嘴里说得不停,动作却不慢的将被他扔在一旁的古灵如意捡了起来,好在他刚才扔出只是为了向幕衡证明自己毫无恶意,所以丢得不远。

他刚拿起,幕衡的灵力便到了,千钧一发之刻,刚好挡住了一击。

他猛然长吐一口气,道:“可吓死我了”

幕衡站到何大浩身旁,低头冷冷的俯视着他:“如若你不把手中的武器先丢下去,便不会”

何大浩连忙道:“是极,是极。女仙说的对,不过,女仙你在这里,是不是证明我们门主证明那妖道已经被你”何大浩做了个下手的动作。

幕衡道:“你又是为何回来?”

“我嘛。”何大浩眼珠子一转,道:“我是为了女仙你而来的。”

幕衡若有似无的挡住何大浩望向困龙渊的视线,“我看你是为了困龙渊内的灵兽而来。”

何大浩并不否认这一点,嘻嘻一笑道:“散修在外生活,没点灵石怎么傍身?这浪里翻花,除了美人便是灵兽值钱了。美人不知道妖道藏到何处,这灵兽我总能看几眼吧?”

幕衡道:“我看你不止想看几眼,还想偷几只出去卖。不过你来迟了。”幕衡心念一转,趁着何大浩没注意的时候,烈日火灵已经回到手心,她放松的呼了口气。看来里面的牢笼已经全融化掉,灵兽全跑光了。“他们全跑光了,我来这里,也只是想瞧瞧还有没有高阶灵兽,顺便拿去气气我的师妹。毕竟她不止抢了我的未婚夫还抢了我的师父和三位凤凰啊。”

何大浩尴尬一笑:“这个女仙,我虽然想将您的来历原原本本的告知门那妖道,我这不是来不及么?所以,我告诉他的,只是你将我同伴大卫杀死告知了他们,不过也说是误会之下导致的。妖道他们根本就没怀疑!”

幕衡料想何大浩也未将事情真相全部告知蓝正轻,不然他面对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敌了。

因此她对何大浩道:“浪里翻花的门主已经解散,灵兽也跑光了。你该去何处便自己去吧。”

一个声音突然Сhā进来:“道友所说的灵兽,便是这些?”

二九行赏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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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当时为了避免旁生波澜,幕衡便直接对何大浩言道,困龙渊内的灵兽已经全部跑出。

谁知道,就在这当口儿,竟然有人Сhā口道:“不知道友所说的可是这些灵兽?”

幕衡心下大惊,暗自奇怪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有人到了四周!她还未回话,何大浩已然瞧见来人,颇为献媚的道:“是极,是极。小的乃是浪里翻花的一名小小弟子,何大浩。不知道是哪阵风将星华门的左右行赏使吹来了?”

他这番话,也在间接提醒幕衡来人的身份。

幕衡再瞧时,便瞧见来人了。他们身上的衣服皆是宽大的儒服,头上带着一个刻着星辰的冠。

不同于浪里翻花所使的各种奇怪灵器,左右行赏使统一使用的皆是一只毛笔。这毛笔的笔管通体泛黑,透出如玉的光泽,不是凡品。毛笔芯则是用沙漠内的一阶金阳鼠心口那一撮白毛制成,如今已被墨水染黑。更重要的是,他们肩上皆飞着一只翠绿的小鸟,这只鸟幕衡也只偶尔听过一嘴,乃是一种叫五行鸟的妖兽,本是用来探查前方的危险之用。在妖族与人族的大战中,这种五行鸟所起到的作用是巨大的,它们因为能释放出一种奇怪的叫声,暗暗符合五行原理,使它的身形隐藏起来,每每发觉了人族的踪迹便一飞一百里,将消息传递出去。再厉害一些,便是如星华门行赏使肩上的,能让带着他的人身形也掩盖住。因此这种五行鸟也有斥候鸟的称呼。

不过这些终究是外物,希安送给她的符箓便有相同功效的。等到修为一高,寻常修士便不能发现你的神识,那才叫厉害。

是以幕衡本来吓了一跳,以为秦地之修士和妖物,竟能全部躲过她的神识。如今见到这只五行鸟到是恍然大悟了。她虽然不识得他们手中法宝的具体名称,但光那只五行鸟,据她所知,便价值不菲。

儒服衣袖上刻着个左的人,想必便是左行赏使了。他笑眯眯的朝何大浩拱了拱手,“我们二人来此乃是因为浪里翻花前几日似乎有地龙翻滚,因此奉了堂主之命,前来查看。”

左行赏使虽然是对着何大浩所说,目光却看着幕衡。想来从未在浪里翻花见过她,果然过了片刻便问:“这位道友是?”

何大浩隐约觉得幕衡并非秦国之人,只能将之前编造出来哄骗蓝正轻和皮堂主的话稍微改动,又对左行赏使说了一遍:“这位木师妹,乃是隐居在附近的散修。她与双修道侣因为新来的师妹置气,本打算在浪里翻花内找只五阶灵兽带回去给师妹炫耀一番。可我二人今日赶到浪里翻花时,才发觉这内里的灵兽已经跑光了。”

幕衡对他们行了行礼,对何大浩所说之话没有反驳,一副默认的样子。

其实方才左右行赏使在幕衡所说师妹抢了她的道侣便来到了一旁,因此听见何大浩这么一说,左行赏使大为怜惜的道:“木师妹真真遇人不淑了。如此可人的道侣还比不上一个师妹吗?”

右行赏使本是倨傲的不看幕衡,尽显名门弟子气势。听见左行赏使这么说来,他好奇的瞥了一眼过来,却是冷哼一声:“不过如此罢了。”

幕衡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什么感觉,许是因为小时见着的便是希安之流,在刚刚有­性­别意识之时,便瞧见了妖皇那般绝世无双的容貌。她认为自己的容貌不过普通罢了,因此她对右行赏使所说的话丝毫未放在心上,“不过蒲柳之姿罢了。倒是道友手中的灵兽是从何而来?”一副对灵兽很是感兴趣的样子。

她这话一出,何大浩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一番,一大半是因为幕衡所说的蒲柳之姿----她这副容貌,还自称蒲柳之姿,简直将他这六十年来遇见的女修都比成了烂泥巴。另一半乃是因为左右行赏使手中各提着一只灵兽。左行赏使手中乃是一只五阶七参猫,右行赏使手中乃是三阶妖兽玄月貂。

他也满是期待的看着左右行赏使,这两只灵兽原本便是在困龙渊内,他不会记错。只是如今浪里翻花已经覆灭,面前两人修为又比他高,能不能还回来还是两说。就算还回来,只怕也不会交给他。他心里暗叫倒霉。

左右行赏使手中的两只灵兽一遇见幕衡便面露恳求之­色­,期望幕衡再将他们救出苦海。

幕衡瞧见七参猫这番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大为解气,只差没亲手称赞了。不过面上却未透露半分,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左右行赏使。

还是左行赏使先说话:“也是瞧了,我们二人刚到浪里翻花门口,便瞧见这两只灵兽在丹房内东倒西翻,似乎在找什么似的。便顺手将它们捉住了。”

听到这里,幕衡忍不住怒其不争的看了一眼七参猫,它们定然贪图便宜,想去丹房找些灵丹妙药,结果丹药没找到,将自己搭了进去。

左行赏使继续道:“说来,我们一路进到浪里翻花,怎么瞧见人都死了?你们门主呢?”看来,蓝正轻的确将蛊虫全部放到了所有门派上。

“这这”何大浩一副这是门内机密不能随便透露的模样,实则脑子里飞快的转动想着应该如何回答。

幕衡已然道:“我们来时便是如此,可能与你所说的地龙翻身有关吧。到是你二人,既然前几日便知道地龙翻身,为何今日才来?又有什么目的?”

何大浩一听幕衡说的话,汗都留下来了。面前左右二使的修为约莫在筑基三层,幕衡顶天了才筑基二层罢了,这打起架来毫无胜算啊!再加上,就算侥幸赢了,星华门也得罪个彻底。幕衡不要在此地居住,他何大浩可没打算挪地方。

因此连连打圆场:“我们几日前便被门主派出去,今日不过比二位刚到片刻罢了。实在不知道实情啊。”

三十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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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二使到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左行赏使道:“想来如此,困住灵兽的乃是世间少有的碧光金,非得得了天地灵火不能将其融化,想来这一段时间内有什么大修经过吧。”

这个解释颇为牵强,仍旧有很多解释不通之事,但是目前也只有这个解释。

无人知晓那株烧熔了碧光金的火灵正温养在幕衡丹田内。为了进一步证实左行赏使的推测,幕衡道:“当时我刚到,隐约有一股杀气从我身旁掠过,之后便消失了。”

幕衡自然不会说,这股杀气掠过乃是五天前。因此众人皆以为幕衡所说的乃是今日。左行赏使道:“如此说来,必然是这浪里翻花作恶多端,方才引来这杀身之祸。”

左行赏使所说之话,到似乎知道一些内情,不过他说到这里便不欲往下说下去,转而道:“虽说如此,两位道友还需随我们前去星华门一趟了。”见幕衡面露不解,他解释道:“浪里翻花乃是依附在星华门下的门派,如今有如此大的变故,甚至可能有大修来此,我们不得不慎重一些,请道友随我们前去弄清楚。也是避免那大修再来,两位道友的修为无法抵挡。毕竟当时虽说不知道为何大修放了木师妹一码,若再回来时,会如何却是说不好了。”

幕衡又不能说这大修根本不存在,她无心再去什么星华门,在这血龙巢**几番经历生死,到让她十分想回青元。因此她婉拒道:“虽说如此,何大浩师兄与你们前去即可,我与他一同到浪里翻花,我所知晓的,他也知晓。”

左右行赏使对望一眼,右行赏使从鼻子哼了一下,道:“丑人多作怪。”

何大浩深为幕衡不平,又生怕幕衡听了这一句,反倒闹起来,本是不敢抬眼看左右行赏使的,壮着胆子瞧了他一眼,却见到这右行赏使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鼻子下有两撇八字胡,修仙者杂质都慢慢不会生长,想是故意留在脸上的。不过容貌虽然比何大浩强上许多,在这修仙界遍地都是美人之地,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罢了。就这容貌,竟然还敢对幕衡说丑人

他心里这么一琢磨,到是忘记圆场了。

好在幕衡根本不在意右行赏使之言,她瞧出两人做主的还是左行赏使,于是看向左行赏使,等他回复。到是右行赏使,年纪轻轻--今年刚满七十岁---便有了筑基三层修为,已算是星华门的­精­英种子,更兼星华门长老的儿子,一向是女修追捧他,其余小门派的弟子,见到星华门的弟子更是恭敬有加。如今见这无门无户的散修,听见星华门的名称不仅不诚惶诚恐,赶紧跪拜,或许自己看她容貌的份上,还能引荐进去当个外门弟子,反而将自己无视得彻底,心里生出一口气来,面上不显,心里打定主意什么时候定要报复回去。

左行赏使修为乃是筑基二层,比右行赏使年纪大上许多,此次派他二人出来名曰锻炼,实则是需他在右行赏使身旁规劝之意。然而右行赏使一向行事自由惯了,哪里能听他的?何况右行赏使的身份摆在此处,左行赏使也不敢深劝。譬如这次,星华门五日前浪里翻花的灵气暴动刚一出现,他们便知道了。当天便应该到浪里翻花,右行赏使偶遇一个小门派的女修,被对方所惑,百般答应定会让她进星华门,如此便耽误了五天之久,导致今日才到了浪里翻花了。

左行赏使一见幕衡这副模样,深知右行赏使的­性­子的他立刻便道不好,他笑着问:“阳洗师弟,你认为如何?”又画蛇添足的用崇拜的语气解释道:“我们阳洗师弟,乃是我们星华门的­精­英弟子,不过七十年修为已是筑基三层!更是星华门李长老‘清风落叶’之爱儿,可称得上是前途无量!”

幕衡听着左行赏使如此说来,还是那副表情,一副细心凝听的模样。听完后还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别说七十岁筑基三层,他们门派的幕澜师兄,与二狗子哥哥谁不是十年内修为便到了筑基?更何况,就算星华门了得,她也觉得青元比星华门强上许多,起码,依附在青元的小门派并无浪里翻花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再则幕衡面对妖皇都是这副模样,指望她变个­性­子还不如指望天再倒塌一次。

到是何大浩已经赏脸的用极为追崇的眼神看着阳洗,“果真是天才弟子!”

右行赏使阳洗听着本是一副倨傲的样子,等到左行赏使说完,他便等着幕衡的夸耀,谁知道他余光竟看到幕衡一副淡然的模样,她究竟知道星华门的阳洗是谁吗?

阳洗不耐烦道:“什么天才弟子?少跟我套近乎!”

幕衡自是不知道阳洗所思所想,况且连星华门都不知道,怎么又会知道星华门的阳洗?因此她问道:“阳洗道友,不知道你认为我说的如何?”

阳洗道:“还能如何?你们必须跟我们回星华门!说不定,这浪里翻花便是你们结合妖修做下的惨事!”

幕衡唬了一跳,仔细观察阳洗脸上只有幸灾乐祸,才明白不过乱说而已。她心道乱猜都让你猜中,可惜这里的真相你们必然不会知晓。

何大浩听见阳洗如此说来,噗通一下跪坐在地:“行赏使,请明鉴,就我和木师妹如此修为,怎么能做下这等事情?”他那日与幕衡见过后,便被远远外派出去,直到听见都在传说浪里翻花被灭门了。他想起留在门派内的幕衡,暗赞幕衡的手段,路走到一半,差事早抛到脑后。去自己的老巢内拿了一个可遮挡容貌的面具,便摸到了浪里翻花。因此他到是的确不知道浪里翻花为何覆灭。只猜到应当是幕衡的手段。

至于他仍然活着的原因,却是他修为太低,蓝正轻看不上他,每次只安排了无关紧要之事,所以他体内没有蛊虫。蓝正轻一死,体内的母蛊死了后,浪里翻花带有子蛊之人全死了。何大浩却安然逃过一劫。

阳洗呵道:“看你如此模样!定然心中有鬼!”

三一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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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冷笑道:“看来,阳洗道友无论如何都打算将我们无故带去星华门了?”她不过一动,煞天剑已经鸣鸣做响,飞在半空中。

而煞天剑一脱剑鞘,一股煞气便随之杀向左右行赏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血龙巢­茓­的岩浆一激的结果,本被希景所封印的煞气,已经渐渐压制不住。

左行赏使暗道好重的煞气!有如此灵器的修士,就算是散修,后背的长辈也必然有高深的修为,何苦为星华门惹来一个强敌?他连忙拉住阳洗,不让他再往下说话,“木师妹切勿动怒,阳洗师弟并非这个意思。”他停顿片刻,似在思索应该如何说,“阳洗师弟年轻气盛自是有的,只是他说的不无道理,浪里翻花于五日前突然全部覆灭,而木师妹和这位何道友又突然出现在此地,虽说是巧合,却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样吧,木师妹与我们同去,一见掌门将事情说清楚,我师兄弟二人便护送二位出来。并且这两只灵兽便送给木师妹当作赔礼如何?”

幕衡本不打算理会这两人,见他们提到那只七参猫和玄月貂,到是有几分犹豫了。

左行赏使一瞧见幕衡这副模样,哪有不明白的?他不顾阳洗的阻扰,径自将手中的七参猫交予幕衡:“如今木师妹可曾信了?”

左行赏使做到如此地步,幕衡也便不好推卸了。她收起煞天剑,抱起七参猫,七参猫得到自由便是一跃,想扑向玄月貂。幕衡连忙将它死死按住。

左行赏使道:“木师妹可需帮助?”

幕衡摇头道:“若非为了气师妹,我原也不想找灵兽。这只灵兽不听话也无妨,你师弟手里不是还有一只?我瞧这两只灵兽难得的感情深厚,若是它不听话,想必你们有办法制止手中的玄月貂了?”话一出口,她便是一怔,照理她可将她的来历说得明白,却不知道为何仍旧对着他们将谎言扯了下去。许是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这号称名门正派的星华门弟子---毕竟他们麾下可是有浪里翻花之流。

左行赏使一笑:“这是自然!”他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完美的笑眯眯的模样,谈到这个,却添了几分自傲。

阳洗在一旁冷冷道:“也只有你们这些散修,才会不知道如何教训这些畜生!”他说着,手中的毛笔凌空而起,在空中写了个刺,随即他手中的玄月貂突然浑身冒出细细小小的血洞,不停的冒出鲜血。

玄月貂疼得呜嗷叫个不停,却不敢在阳洗手中挣扎。

七参猫也感同身受一般,喵呜一声,却是留在幕衡怀里不再有其余动作。

幕衡到是想不到,这阳洗竟然说做便立刻动作,她甚至来不及阻止!原本她所说的那番话,只在提点七参猫不要轻举妄动。不由对这星华门更是厌恶了几分。她淡淡的道:“虽然阁下修为高深,到也犯不上拿灵兽逞威风!”

阳洗本以为他这一手一露,面前的女修定然心动不已,谁想她仍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道:“夏虫不可语冰!”

他的眼神闪了闪,想起玉龙师兄,也便是右行赏使刚刚对他耳语之言,暗自忍耐了下来,暗道来日方长。

深怕幕衡与阳洗再起纠葛,何大浩和玉龙连忙打着圆场。

一个道:“木师妹,我观阳洗师兄,实乃一片赤诚之辈。他定然是有口无心之言。”

另一个道:“木师妹,还未正式介绍我的名字,我道名叫玉龙,你可唤我一声玉龙师兄。”

随即一个在前拉着阳洗,一个在后拦住幕衡。

玉龙连声道:“木师妹有急事,我们快些行吧!”说罢带着阳洗急急忙忙的踩到了他们的飞行法宝上。

幕衡本就对阳洗无什么好感,他所说的话,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到是瞧见他们的飞行法宝,很是感兴趣:“玉龙师兄,你们竟可直接御这五行鸟?”

原本不到拳头大小的五行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展开有一只大鹏宽,翠绿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玉龙和阳洗二人站在其背上,很是稳当,看起来甚至还能抵挡罡风。

玉龙在前面动作隐蔽的推了推阳洗,阳洗瞪了玉龙一眼,碍不过玉龙恳求的眼神,很是不耐的开口道:“你究竟是哪个村子来的?我们秦地最得意之处除了儒道便是御兽,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他说完,又是冷笑几声。

玉龙一听,冷汗差点下来了。我的老天爷,阳洗师弟,你不是看中了这女修吗?师兄故意将机会让与你,如何还这般对她说话?这样哪里还会有姑娘喜欢你啊?我看师弟你想改变身后这位女修的想法,难。

幕衡清冷的声音传来:“本便是山野之人,侥幸踏入仙道罢了。”

其余三人都以为幕衡是生气了,却不知道幕衡说的乃是大实话。

玉龙不敢再让阳洗说什么了,他轻咳一声:“我本也是山野之人,若非阳洗师弟的父亲,星华门的李长老‘清风落叶’看中,我也只可能做为凡人庸庸无为一生罢了。”

提起身世,除了阳洗外,其余三人具都不是天生的修仙路上之人,他们的仙路大部分乃是自己求来,争取来的。一时勾起各自的心事,俱都安静下来。

路过飞融镇时,阳洗突然停了下来。

玉龙的心猛然提起,他心存侥幸的问:“师弟,你应当不会”

阳洗也了一眼玉龙,道:“为何不会?我们星华门应当言而有信!”他说罢,跳下五行鸟,走进飞融镇内。

因为何大浩没有飞行法宝,幕衡的仙素莲上,还带了何大浩在上,何大浩脚踩在仙素莲时放明白浪里翻花所发下的叫什么飞行法宝?称为法宝都是侮辱了法宝这两个词!

他瞧见阳洗走进飞融镇,知道玉龙比阳洗好说话多了,于是好奇的问:“阳洗师兄却是进去做什么?”他好笑的想,总不会跟浪里翻花一样,是去镇内找美貌女修吧?

三二­鸡­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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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尴尬的道:“阳洗师弟他”他瞥见阳洗的身影已经从飞融镇内出来,松了口气,“若是何师弟有兴趣,便自己问他吧!”

在他心里,他一个筑基修士,与何大浩一个不足炼气五层的弟子说话,其实已是屈尊降贵。若非看在幕衡的面子上,玉龙怎么会搭理他?因此他毫不客气的对何大浩如此说。

但是见到阳洗师弟身边真的带了一位个子高挑的女修在身旁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神情无比复杂的看了一眼幕衡,不知道一向天资聪明的阳洗师弟,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明明看中了这个叫木师妹的女修不是吗?如何还带一位女修同他们一起前去门派?

难道期望这位木师妹,能如其它女修一般,为他争风吃醋?

玉龙敢断定这绝不会发生在这位带着煞气十足之剑的木师妹身上。别说这位木师妹还未看上阳洗师弟,就算看上了阳洗师弟,也断做不来如此小女儿姿态之事。

更何况,玉龙隐约觉得,这位木师妹,眼光极高,不止阳洗师弟和他未被她放在眼里,甚至星华门也未被她放在眼里,虽然有可能乃是因为木师妹乃是出生乡野,但是玉龙观其形态功法,皆是上层,就算畜生乡野,只怕身后也有高人指点。

这才是为何玉龙并未劝阻阳洗一心想将幕衡带去星华门的原因,甚至隐隐坐看其成。

幕衡两人朝阳洗望去,见阳洗身旁的女修虽无十分美艳,到有七分动人之姿­色­,特别眼角一颗黑­色­的泪痣十分显眼,更显得妩媚。

何大浩惊异的咦了一声,不由看向幕衡。他自然也瞧出阳洗对幕衡有那么一丝意思在,他与玉龙不同,亲自见过幕衡的狠辣,甚至从幕衡所言推测幕衡并非秦地之人,他根本不相信幕衡会对阳洗这等高傲的公子哥有任何想法。只是连他都看出阳洗的心思,他还如此做来,简直不将幕衡放在眼内。担心一言不合,幕衡便拔剑了。

依幕衡的眼力自然早便瞧到了阳洗和他身旁的女修,她看了一眼,便断定这两人的修为与自己不过在伯仲之间,因此转过头不再看。到是玉龙和何大浩的目光,瞧得她有些忐忑,怎么感觉他们瞧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同情?问道:“怎么?”

玉龙和何大浩难得动作一致齐齐摇头,这时阳洗并那位眼角有黑痣的女修已经走了过来,他们两人同时闭了嘴。

阳洗曲意温和的道:“谈师妹,你如今尚未有飞行法宝,便与我一起吧。”

眼角有泪痣的女修对着阳洗很是温柔的一笑,道:“如此多谢阳洗师兄了。”又极具礼数的与玉龙见了礼:“玉龙师兄,又见面了。”

玉龙点了点头,摸了摸衣袖,却不如对幕衡一样热情有加,“谈师妹。”

谈师妹似乎已经习惯了玉龙对她的态度,微微一笑,“不知这位师妹如何称呼?”她的目光转到了何大浩身上,见他不过炼气修为,以为是幕衡身边带的随从,心里羡慕了片刻,直接对幕衡道。

幕衡道:“我姓幕。”便不再继续说下去,她对星华门仍然不太信任,是以尚未说出自己的名字。

谈师妹点头道:“木师妹,我的道名是谈笑颜。”

谈笑颜的名字与她眼角下的泪痣到是十分不符合。幕衡因为她的姓氏,到是想起传承的清脂流莲,她不由得仔细往谈笑颜脸上瞧去。

幕衡这一举动,到是让阳洗­唇­角勾了一丝笑,他目光并未直接接触幕衡,一直用神识看着她,以为幕衡终于意识到了阳洗究竟代表了什么。不过,他可不会惯着幕衡。到时候,便让你当个侍妾吧。阳洗如是想到。

幕衡转眼便瞧见他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本是不想解释的,但是瞧着谈笑颜的容貌和姓氏,开口问道:“谈师姐是否祖籍在楚地?乃是谈以青前辈的后代?”

这话一出,其余人都将探究的目光对上了谈笑颜,显然想不到,这个他们看起来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女修,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显赫的祖辈。

谈笑颜一愣,脸上一直的笑不由收了几分,她道:“不错,祖上正是谈以青真祖的分支,在谈以青真祖仙逝后,谈氏一族被周围虎视眈眈的仇敌借机吞灭早在七百年前,我们便已经移居到了秦地。祖辈的显赫不说也罢了,到是木师妹,又是如何得知?”她说到此处,已经将手中三转绫握在手内:“如若仍旧来寻仇,我也无话可说!”

谈笑颜言语中不仅未有对谈以青的尊敬,反而对待她颇有怨言,想必是因为谈以青活着之时尚未对谈氏一族带来什么好处,便因为她的死,导致谈氏一族统统覆灭。

幕衡手腕一抬,将谈笑颜手中的三转绫压了下去,她突然露的这手,显然对灵力的把握已经到了­精­准的地步,玉龙更是相信幕衡身后必然有位大修!说不定便是此界难以见到的元婴修士!谈以青神­色­错愕的看着幕衡,听幕衡讲道:“谈师姐无需多虑,我之前无意中闯入一个大阵内,阵中看到谈以青前辈的英姿,颇为佩服,并非寻仇。至于你说的如何认出到是因为谈师姐的容貌,与谈以青前辈颇有些相似。”

其实也便是与幕衡自己类似。她原本无意看了谈笑颜一眼,觉得谈笑颜看起来很是熟悉,等到她说自己姓谈时,这才仔细看去。虽然几百年来,谈氏一族与秦地之人不断融合,后代的容貌与谈以青已经相差甚远。但是谈笑颜的容貌却有五分与谈以青类似,有六分与幕衡类似。

相差之处,也不过是谈笑颜的脸比较圆,天生带着喜庆。鼻子不那么挺,而后嘴­唇­丰满,眼睛乃是浅灰­色­,不如幕衡的一双眼睛黑如墨。

但是美人之所以为美人,便是因为她的容貌乃是­精­雕细磨,差的那一分,就能让一个美女瞬间变成丑人。说实话,若非对谈以青或者幕衡的相貌仔细研究过的人,其实根本无法发觉。幕衡是因当时拿到谈以青的画像曾经仔细观察过,她才能发现到这五分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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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谈家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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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之言颇有不净不实之处,比如她进去的那大阵内如何能看到谈以青长得何等模样?听幕衡所言,她所去的大阵内应当是谈以青当年遗留下的一处洞府,里面应当有不少灵气法宝才对。

但是除了谈笑颜外,玉龙与阳洗根本没有资格向幕衡询问这所大阵所在之处。因此都停止了催促幕衡和谈笑颜早些上路的动作,阳洗甚至暗示的看向谈笑颜。

谈笑颜神情恍惚了片刻,漏过了阳洗的目光,过了半响她才道:“原来如此。”竟是绝口不提幕衡所提及的大阵。

这到是让幕衡对谈笑颜有了些许好感。她第一次见到谈以青,乃是在僵尸书院,莫名变成火魃的师兄递了一张画有谈以青画像的画卷给她。随即那副画卷消失不见,而她手中多了一朵小白花,数次救她于危难中。幕衡主动道:“那个大阵,当时是与其它修士前去,当时我们出去时,那个大阵早已毁去。”

僵尸书院是否毁去,幕衡没有十分确信。但是僵尸书院在楚地,又是青元、千古和月华寺共同弟子练级之所,若是他们想前去,只怕得多生波折。是以为了避免他们再询问,幕衡直接将后路截断。

谈笑颜没有失望的颜­色­,漠不关心的道:“如此也好。”

阳洗咳嗽数声,待谈笑颜转头望他,他一向高傲的脸上露出笑容来,颇具暗示­性­的道:“谈师妹,你曾经谈到过的谈家的历代弟子历练之处,莫非便是木师妹谈及的地方?”

谈笑颜一怔,下意识的便想开口问自己何时说过?随即领悟过来阳洗竟是打的前去探宝的主意。她内心冷笑不已,奈何仍然对阳洗有所求,立刻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恍然道:“若非阳洗师兄提醒,我竟忘记此时了木师妹可还记得当时你所在的大阵方位?”

眼见幕衡面有难­色­,玉龙道:“不如先往星华门,想必时间太久,木师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也可让木师妹多回忆下。”

幕衡暗道这玉龙看起来佛脸菩萨心,竟然也打着这番主意虽然若是她听见哪里有大修传承,定然与玉龙和阳洗想法一致,但是却十分不屑他们不光明正大使手段,反而利用女流之辈。

幕衡越发不想去星华门,认定星华门上下定然与浪里翻花类似了。阳洗手中的玄月貂猛然痛叫一声,哀哀的看向幕衡。幕衡心中一禀,摸了摸七参猫,“如此,便叨扰了。”

玉龙面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哪里称得上叨唠?还得烦请木师妹帮我师弟的侍妾多多回忆一番。毕竟,谈以青前辈的洞府,想来同其它小地方不一致的。若是木师妹回忆不起来,我们星华门愿意供养着木师妹,一直到木师妹回忆起为止。而且星华门有元婴老祖坐镇,木师妹无需担心安全问题。”

卑鄙,幕衡脑海内掠过这个词语,说得如此好听,竟是打算自己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便要软禁自己?她不由有些迟疑,星华门有元婴老怪,如今的她可不是对手,很有可能进去便出不来了。

但是换一句话说,在楚地她只听过元婴修士的传闻,从未见过元婴修士,这岂不是个增加修为和见识的大好的时机?

再者,她还有清脂流莲这等神器,以及烈日火灵傍身,料想若是真到危急时刻,逃脱应当不难。打定主意幕衡便不会再纠结。她安抚的摸了摸生怕幕衡一走了之的七参猫,道:“我自会尽力。”

“呼”

幕衡的话一落音,竟是何大浩率先松了口气。却是因为自从幕衡对他所说了天资与功法需得对症后,他便一直想去名门正派,奈何他这炼气一层的修为着实有些不够看,又加上他的根骨已老,投奔那些有名的门派,哪个要求不是很严格?如今有幕衡这张大旗在外舞着,连星华门的左右行赏使都对幕衡客客气气的。想来安排一个炼气弟子入门派并非难事。

因此,幕衡并未拒绝星华门的邀请,第一开心的便是玉龙与阳洗,两人的目的早已从幕衡身上变为幕衡所知晓的谈以青洞府,满脑子都是神兵利器;第二开心的非何大浩莫属,他摸爬打滚多年,多多少少看出玉龙和阳洗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一直到星华门与幕衡撕破脸皮前,必然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那时他应当能凭借幕衡的面子进星华门了--哪怕只是个外门弟子,也比他自己瞎琢磨来得好。若是幕衡与星华门闹翻,便看星华门打算如何处置他,想来对一个修为不高的弟子,他们关注力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何大浩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面对幕衡就像看着一座灵脉,眼神中不由带了一些出来。

还未等他献媚的‘女仙’两字出口,幕衡道:“闭嘴。”

何大浩满腹委屈的看向幕衡,不理解她是怎么了?

幕衡也无心解释,见何大浩果真闭了嘴,安心的坐在仙素莲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神识则关注着阳洗和玉龙。让她开心的是,玉龙和阳洗以及谈笑颜的修为皆比幕衡高个一两层,但是这三人的神识竟然都未发现幕衡。不过让她失望的则是,或许因为谈笑颜在中间的关系,玉龙和阳洗并未说什么重要的话,玉龙只跟阳洗和谈笑颜打了召唤,便将心神沉浸入五行鸟内,却原来他们是这样­操­控五行鸟的,幕衡恍然大悟。

而阳洗也一改之前对谈笑颜的温柔曲意,他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样子:“虽然你们谈家往上的确出了不少天才弟子,但是,这秦地,做主的乃是星华门。”

谈笑颜低声道:“笑颜知道。我们从未谈及谈以青,便是因为,我们一族的灾难几乎皆是她带来的。在秦地,除了星华门,除了阳洗师兄,笑颜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能够帮助我,实力和身份皆出众之人?”

三四引客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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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衡暗道,这谈笑颜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竟然不惜委屈自己来倒贴这不学无术的阳洗?

阳洗带着理所当然的口气回复道:“那是自然,你们谈氏一族这次惹下的祸端实在太过重大。我也只能保证将你带入星华门,成为我的侍妾这样你的­性­命自然能保住。”

“只是却不知道谈师妹,你心中是否对我有怨言?”

阳洗说着,他从宽大的袖子内掏出那只笔,将笔端放到谈笑颜下巴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谈笑颜:“我阳洗可从不强人所难。”

谈笑颜明明可以躲开,却任由阳洗动作,她微微闭着眼睛,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跟着颤抖得厉害,“自然了解阳洗公子是何人,了解后又怎会不心甘情愿?”

谈笑颜所说之话,让阳洗很是自满的笑了。他收起毛笔,脸靠近谈笑颜,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玉龙在一旁突然咳嗽起来。阳洗颇为扫兴的放开了谈笑颜,道:“等到了门派,我便给你举行大典。到时你自然不用担心。”

阳洗所说的大典,便是纳妾大典。据幕衡所知,一般修仙界,除了双修道侣不会再另外举行大典。因此幕衡以为阳洗是为谈笑颜举行双修大典,幕衡不免为谈笑颜感到可惜,她观阳洗修为筑基三层,却是除了一身傲骨再无其它。若真动起手来,幕衡觉得赢过阳洗还是有把握的。

幕衡暗道:谈以青据说也是楚地的皇族,怎么后代混到如此惨?而且,据说自己长得与谈以青一样,也正是因为自己乃是谈以青的后代,这么说来,自己和谈笑颜到算得上有亲戚之仪了。若是知晓谈笑颜究竟遇见何事,知晓缘由,看在清脂流莲的份上便应该助她一助。若是她依旧想跟着阳洗,自己也无法阻止。但是自己却不想与这星华门交往太密,需得把握住其中的分寸。

幕衡自然没有错过玉龙前后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她仔细一想便能明白为何。她隐约有些不齿,面上却不露出来。反正,到了星华门,便可将事情了结。到时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想到此处,幕衡心里一禀,是了,谈笑颜乃是谈以青的后代,她会不会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就算不了解,她门中的长辈,或许知晓当初发生的事情!或许会知道,我的身世之谜!

身世之谜这四个字一出来,幕衡心头便是一片火热。她已经忘记谈氏一族早在七百年前便迁移来了秦地,哪里能知道幕衡的身世?幕衡满打满算,如今也不过十六七岁罢了。

阳洗和谈笑颜又谈及了秦地各大修仙门派,不久便会举行的弟子招募事宜。

谈笑颜恭维道:“如今秦地也只有星华门才能统领众人,到时定会收到不少天资出众的弟子。在此先恭喜阳洗师兄了。”

阳洗却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很是敷衍的嗯了一声。让谈笑颜大为不解,星华门的左右行赏使,乃是长老之下的职位,一向外出在外,检视和巡查归顺于星华门的各大门派。可以说得上是星华门颇为重要的职位,更别说,招募了新弟子,左右行赏使也可从弟子挑选出天资好的,成为自己的助力。怎么阳洗却是这副模样?

星华门的左右行赏使,阳洗资质并不够,且他的­性­子喜爱受人追捧,其实并不适合这个职位。但是谁让他的出生好?星华门的一位金丹长老乃是他的爹!

因为阳洗喜好受人追捧,又有不少人为了讨好他,送了不少美貌女修给他,在星华门却是以骄傲奢­淫­著称的。左行赏使玉龙则根本不敢规劝他。阳洗只当自己的名称乃是名门弟子,天之骄子。底下不少小门派,却暗自称他为泥面神,意为外表看起来凶神恶煞,却只是泥巴雕刻的,最是好糊弄。

谈笑颜此次出来,也只想找个外援,意外遇见阳洗,她便顺势改了自己的计划。如今恭维不到位,又不知道阳洗如何又生气了,她有些讪讪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到是安静了。

幕衡见他们不再谈论了,心中大为可惜。她还想多了解一些秦地的情况呢。况且,他们甚至未谈论到星华门的元婴老祖,以及其它一些关于星华门的信息,除了听到星华门乃是秦地堪比千古门一样的门派,其余便不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众人面前出现一座重重云雾遮盖住的亭楼阁宇。

玉龙道:“木师妹,何道友,我们到了。”

幕衡这才装作从入定中醒来,她一睁眼,便咦了一声,赞道:“好一处神仙之所!”

这并非虚言,方才用神识看时,面前的亭楼阁宇还有些不太清晰,如今一看,其实星华门并非立在半空中。幕衡面前是一片宽广的石岩地,他们停住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驿站样子的房子,上面用笔写着引客两字,在眼前熠熠发光。

再远处,才是一个雕着花鸟虫兽的­精­致大门。大门往上看去,便是半空中的亭楼阁宇。因为在半腰上,若是不注意,便如同悬空在半空中一样。

玉龙和阳洗早便习惯了刚来星华门的修士对星华门的称赞,一个带着谦逊的笑:“木师妹过谦了。”

一个从鼻子内发出一声冷哼:“土包子。”

谈笑颜和何大浩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大的景象,俱都称赞不以。

幕衡道:“我观入门还在很远,不知玉龙师兄和阳洗师兄,如何在这里停了下来?”

玉龙笑眯眯的道:“却是因为,星华门一向对外来修士管控严格,所以拜山之修士,必须在此先记录灵力波动,再进去门派。如此一来,若有想在星华门作恶捣乱之人,我们也能尽快找到。”

何大浩Сhā话道:“此地离星华门尚有几十里,若是在这里被人劫杀了,还不是一样可以上去?”

玉龙哈哈一笑,瞪着何大浩道:“何道友问得好!也并非没有如何道友一样想法之人!道友请瞧!”

玉龙说着,将引客的大门打开。

三五星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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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星华门的两人,其余人见到引客门打开后的景­色­,都不由对星华门大为佩服。

玉龙得意的解释道:“若是在此处不将灵力输入,就算到了星华门的大门,也进去不得。而且离星华门五十米便有不少弟子在巡逻。”更有护山大阵。这点却不需与你们说了。

何大浩连忙道:“小的见识少,故此才有这样的疑问。星华门真为了不得!”

引客门后究竟为何才能让众人皆为佩服不已?

幕衡看来其实也算个巧而奇罢了,引客门后,空无一人,只有张张洁白的纸放在桌面上。一旦输入灵力到此纸张内,纸张便会化为纸雀飞向星华门。在幕衡看来,这方式实在麻烦至极,青元用咕咕鸟和衍镜,便快捷方便许多。

玉龙一边将带有谈笑颜灵力波动的纸雀放走,一边解释道:“若是许长老的弟子收到了灵力波动,自会安排客卿腰牌,在大门处领取即可。若是大门处无腰牌可领,一般也会有消息回复,你是否允许进入星华门。不过——此番你们乃是与我和阳洗师弟一起前来,我已在你们的纸雀中稍加说明,等会儿我们直接过去便行。”

许长老想来便是负责记录来访星华门的负责人了。幕衡心中一动,让她想出个办法躲避这个灵力搜查来。

毕竟尽管星华门所说只为了记录是何人来访星华门,且纸张上有记录什么门派之类的。但是这段灵力附在上面,说不定便有人能根据此来做出针对幕衡的招式。为了保险起见,幕衡不打算将灵力附上去,一直到现在幕衡才想起应该如何做。

玉龙站在何大浩面前,将带着灵力波动的纸雀放走,突然道:“阳洗师弟,我忽感一阵气闷,想是刚刚混入我的灵力时,一时不查灵力倒灌。木师妹便由你负责吧。”

阳洗张口便要拒绝,玉龙却是一副不支的模样,靠在放纸的桌子在一旁,道:“麻烦阳洗师弟了。”

阳洗这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走到幕衡旁边,斜眼看着:“丑八怪,将手放到纸上,输出灵力。”

幕衡伸手拿出一张纸,却是哎呀了一声,一滴血落在白纸上,她道:“你们这纸上,到是附着暗器?”

一时出了这个意外,众人都有些错愕,何大浩已然道:“怎么会有暗器?修仙之人,也可以说皮糙­肉­厚了吧?普通的暗器哪里会将皮给扎破?莫不是什么灵器?要木师妹的血却又有何用?”

阳洗受此质疑,怒道:“哪里来的下三滥,到在星华门胡说八道?”

玉龙连忙解释道:“我敢担保,并非星华门布下的暗器。星华门并非邪修,在秦地已有千余年,甚至快万年。木师妹不了解,何道友还不了解吗?想必是木师妹不小心扎到哪里,给碰破皮了?”

幕衡一截青葱似的手放在众人面前,以众人的眼里自然将她手上的针口瞧得清清楚楚,绝非什么意外,到是像什么灵器将她扎出一个口子来。

幕衡伸手在桌子上一摸,摸到一根针,她将手摊在面前,手心躺着的正是灵器追魂针。

玉龙和阳洗看见追魂针,就如自己中了一样,打了个哆嗦。追魂针扎中,灵魂犹如撕裂一般,直到死去。幕衡如今只是脸­色­苍白而已,纵然是因为只有一根的缘故,幕衡的修为比玉龙所想的更为高。他一时到是摸不透了。

这五人中,除了幕衡便只有何大浩知道幕衡手里这根追魂针的来历,他顿时闭了嘴,面­色­苍白,一声不敢吭。旁人还以为他认识追魂针,被吓住了。

幕衡道:“一路走来,我自是相信玉龙师兄和阳洗师兄的。看来,定是有歹人将此针藏在此处。好在我无甚大碍,到是星华门得查探清楚,免得有歹人混进星华门。”

玉龙面有羞愧,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何会有一根针在桌子上?甚至怀疑乃是幕衡所放,但是一来他并未发觉有任何人在他面前做鬼;二来,也不敢相信有人会故意用追魂针来伤害自己。因此他朝幕衡拱拱手:“此事的确是星华门疏忽之过,我们定会给木师妹一个交代!”

幕衡一边另外递过一张带有灵力波动的纸给阳洗,一边道:“好在无人伤亡,玉龙师兄无需多虑。”她扬了扬手中带血的纸张,“这张,我便自己留着了。”

阳洗接过幕衡手中的纸张,道:“你受伤便不是伤了么?此事我们自会给你交代。你这丑八怪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事情不用管了,等会儿,进了门派,我便给你送一瓶天灵膏,保证不会留疤。”

幕衡一时想不到,这阳洗突然对自己如何和蔼起来,虽然还是一口一个丑八怪,但是关心之意却毋容置疑。想来是在星华门出了事,他们左右二使不好交差?她道:“多谢阳洗师兄。”

阳洗故态萌发,不再理幕衡,将手中的纸雀放飞,对玉龙道:“我已传讯给长老,立刻便有师兄前来调查。我们先回山吧。”

玉龙此时也不体力不支了,他深怕再出些意外,便道:“两位师妹,何道友,我们这便走吧。”

幕衡轻嗯了一声,抬脚走出引客,她无意中看到谈笑颜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像是知晓了什么。谈笑颜见幕衡望向她,露出一个微笑,像是在说,我不会说出去。幕衡也朝她点了点头,说出去,幕衡也有应对之法,只是有些麻烦罢了。只是她的手法,连玉龙和阳洗都未发觉,谈笑颜修为大约是炼气二层罢了,竟然能发现自己。果然谈笑颜并非之前那副以­色­侍人的修士。

这么想着,盯住谈笑颜的目光时间便久了些,谈笑颜道:“木师妹,我一见你便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不如你我一同前去吧。”

幕衡一听谈笑颜所说的话,差点以为面前的人是妖皇了。还好她一向脸上都是淡然的模样,因此极其自然的道:“自然。”就算谈笑颜不找她,她也恨不得找她了解一下谈以青以及她的身世。

三六疯子幕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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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浩一直跟在幕衡身后不说话,听到幕衡之言,苦着脸道:“女仙,我可没有飞行法宝。您这一走,莫不是要小人走过去?这到是也无妨,只是小人脚程慢,到是怕几位等急了。”

谈笑颜噗嗤一笑:“木师妹,你这仆从到也有趣。你放心,等会儿,请玉龙师兄带你前去即可。”见何大浩不可否置,谈笑颜道:“无需担忧,木师妹的面子,玉龙师兄定然是要给的。”

幕衡解释道:“何师兄并非我的仆从。”

谈到此处,玉龙和阳洗已经在外等候许久,见到他们三人珊珊来迟,玉龙笑道:“木师妹,谈师妹,里面可是遇到什么美貌男修了?”

谈笑颜道:“到无什么美男修在内,美男修却是站在我们面前我与木师妹一见如故,到是想与她一同前去星华门。玉龙师兄,你可否带何师兄一同前去?”

玉龙面有难­色­,阳洗却道:“你与我一同前去吧。”

不止玉龙感觉奇怪,幕衡和何大浩皆奇怪的望向他,到是谈笑颜猜到几分。

阳洗眼一横,对何大浩吼道:“还不快走?”

五行鸟咕咕叫了一声,展翅朝星华门飞去。

幕衡与谈笑颜站在仙素莲上,相对无言。

谈笑颜笑看着幕衡:“木师妹,不知道师从何人?”

幕衡道:“尊师希景。”

谈笑颜道:“木师妹对我至诚。看来你果然非楚地之人。至于刚刚在引客之事其实我亦是不明白的。木师妹放心。”

幕衡不知谈笑颜所说是真是假,她这么一说,幕衡反而相信她看出了自己的手段。但是幕衡是不会承认的:“方才引客,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根追魂针在桌子上,好在并非谈师姐受伤谈师姐认识我师父?”

谈笑颜因为幕衡说的话有些惊疑不定,暗道难道是自己想岔了不成?方才在引客之事,她也只是大概猜出来幕衡为了不将灵力交给星华门用了些手段,毕竟未亲眼见到。她嗯了一声:“希景乃是楚地金丹第一人,在秦地甚至敢与元婴修士对战,在秦地也是赫赫有名的。”

幕衡想起希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到是信了,她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希景师父便是这般­性­子。”

将将交谈了这么一两句,星华门已经到了。

阳洗见她们交谈甚欢,破天荒的给了幕衡一个笑容,笑的幕衡­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谈笑颜主动走到阳洗身边,“多谢木师妹解惑。”’

谈笑颜之话,更让阳洗以为自己的猜测没错,幕衡与谈笑颜一路过来,竟是真的在谈论自己。

幕衡拱手道:“还未多谢谈师姐。”

她说着,神识不断探索着星华门,到了星华门中心时,一个强大的神识突然顺着幕衡的神识探了过来,同时所有人耳中突然听见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炸起:“是哪位道友在星华门放肆?”

幕衡连忙斩断神识,身体因为反弹之力,微微震动,胸口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她缓缓将血吞了下去,这次是自己大意了,刚刚那人是谁?便是玉龙所说的元婴老祖?

那个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沉静了下去。众人面­色­不一,却无一个如幕衡一样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众人面带关心的看向幕衡,“木师妹,无事吧?”

幕衡道:“无事。”她面前除了玉龙、阳洗、谈笑颜和何大浩外,另站着两名穿着儒服的星华门弟子。手中拿着三张腰牌,见到幕衡面­色­苍白,面露询问之­色­。

“想来是方才受伤未好转,如今被这么一吼伤到了心脉。”何大浩猜到方才之事定然是幕衡这姑­奶­­奶­引来的,再加上之前的追魂针,何大浩不由得口里发苦,却不得不为幕衡遮掩一二。

听见何大浩这么说,玉龙忙道:“两位师弟,烦请将腰牌递给三位道友,我们这便前去找掌门汇报。”玉龙转头对幕衡道:“一旦事情说完,便请阳洗师弟带木师妹和何道友一同前往醉月居,在此地将伤养好。现在烦请木师妹坚持一二。”

幕衡点了点头,平息着体内翻滚着欲呕的感觉,好奇的道:“我本也只为了这两只灵兽刚刚那位便是元婴老祖么?修为果然高深。”

阳洗听见幕衡说只是为了那两只灵兽而来,暗道一句口是心非。但是幕衡如今已经将他放在眼里,却无论如何不能依照之前的态度对她了,阳洗道:“那便是星华门的元婴老祖,也便是我爷爷。”他斜窥着幕衡,盼望她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

谁料道幕衡竟然只是反应平淡的点了点头道:“果真厉害。”

无人看到谈笑颜听到元婴修士时眼中迸发的光芒。

这是幕衡第一次与元婴修士会晤,若非她见机快,整个识海都会被元婴老祖跟随而来毁坏。幕衡一向锻炼体质和神识,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神识虽然比同修为的修士强大不少----从她一直用神识偷偷观察着阳洗和玉龙以及谈笑颜三人,而三人并未发觉便可知----但是对比起传说中能动辄移山填海的元婴修士,她简直如刚出生的婴儿,毫无抵抗能力。

元婴修士的强大比她想象中更为厉害,那么她的计划便需更改一二。幕衡甚至打算留下来,多学习几分。她暗想着,若是自己练成了御灵剑第四诀,不,第五诀,对上元婴修士有几分把握?---究竟有几分能保证自己活下来的把握?

幕衡双眼犹如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她道:“那么就拜托阳洗师兄和玉龙师兄照顾了。”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直到自己与元婴修士一战!

无人看出幕衡眼内的战火,除了何大浩。

何大浩暗道:这人就是个疯子!

但是只有跟着这个疯子,他才有机会进入名门正派,才有机会拜入名门正派!

玉龙和阳洗对望一眼,以为幕衡是见到元婴老祖太过高兴,毕竟元婴修士并非哪个门派都有,齐齐点头:“这自然是应当的。”

三七殿中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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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大殿内,玉龙与阳洗跪坐在中间,细细将这一路遇见的事情到来。谈笑颜的事情,玉龙顿了顿,看了一眼跪坐在旁边的泥面神,最终决定还是让阳洗自己说,卖他一个人情罢了,反正只是增加一个侍妾而已。

掌门坐在椅子内,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如此说来,浪里翻花果然已经覆灭?”

玉龙和阳洗异口同声的道:“不敢欺瞒掌门,的确如此。不仅如此,浪里翻花所有的灵兽也消失得无隐无踪。”两人下意识的瞒住了他们捉到的两只灵兽。

掌门道:“你们做得不错,先下去吧。让浪里翻花残存的那两人等等,我有时间自会见他们。”

阳洗一听,这意思便是不会见他们了?再隔个几天,岂不是将他们送走?这样的话,木师妹不是没有理由留在星华门了?

阳洗在地上跪坐片刻,终于抵不过内心的渴望,开口道:“师父,那浪里翻花残存的两人,有一人却并非浪里翻花之人”

掌门嗯了一声,过了片刻问:“难道是个女修?”

玉龙在一旁连忙道:“那木师妹的确是个女修,修为已有筑基一层。不过弟子看她虽然出身乡野,但是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说不定便是金丹或元婴修士。另外这女修手中,或许有谈以青大能洞府消息。”

掌门原本漫不经心的听着,直到玉龙说到最后一句,他才道:“有意思。那么阳辞,你是想将她纳为侍妾?你的侍妾,可着实有些多了。修仙之人,还是应当将心放在修炼上。”

阳辞乃是阳洗的道号,他听见掌门这么问,连忙磕头道:“师父明鉴,那些女修皆是自己贴上来的。我对木师妹却是一见钟情,想娶她做双修道侣!之后除了她外,弟子不要其她侍妾!”

他此言一出,到是让掌门和玉龙刮目相看,掌门道:“后日老祖出关,又是秦地各门派招收新弟子之日,届时也会有不少同门来星华你且安排那女修与你一起在前殿招待吧。”

阳洗大喜过望,掌门这么说便是同意的意思了。他道:“多谢师尊!”

掌门道:“你也先别开心,你自是知道我同意观察这女修的原因。届时,她若能带领星华门走向另一个高点,自然有资格当你的双修道侣。”

阳洗恭敬的朝掌门磕了个头,“弟子明白,她心系于我,自然会对谈以青大能的洞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便好,你先下去吧。玉龙留下来。”

阳洗喏了一声,转头不满的看着玉龙,终归不敢造次,退了下去。

空气中充满了不安的气息。玉龙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被掌门的一双眼睛瞪得几乎汗如雨下。

过了许久,又或者刚过一秒,玉龙终于听见掌门开口问:“这女修,究竟是何来历?”

玉龙不敢隐瞒的将遇见幕衡和何大浩之时听见的来历对掌门说清,掌门道:“如此说来,这姓木的女修,除了知道她有师父,乃是一散修外,甚至连她姓名,门派皆不知晓?”

明明掌门所说的语气并未严厉,就如平时闲话家常一般,玉龙身上却冒出了汗,他道:“木师妹应当是位剑修,并且并且”

“说。”

玉龙低头不敢看掌门:“并且按照何大浩所言,木师妹已有双修道侣。只是因为跟双修道侣置气,这才出门遇到了浪里翻花,想找高阶灵兽。”

掌门坐在椅子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等散修,有什么见识?自然见着阳洗这般气度和修为,便将她的双修道侣放下了。”

掌门说的自信无比,玉龙心里却直嘀咕,他不敢将对幕衡的猜测说与掌门听,只能呐呐称是。

“这女修到并非紧要,若真能得知谈以青的洞府,让她做阳辞的侍妾也不是不可。我的徒儿我自己了解,他就是贪个新鲜罢了。最重要的是,浪里翻花究竟出了何事?那件究竟有没有人拿到?”掌门闭目喃喃自语,“只怕还得与老祖商量商量。偏偏这个节骨眼老祖在闭关,不然到是可以早些将取出。”

玉龙在下听得云里雾里,暗道浪里翻花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一向对依附在星华门的小门派置之不理的掌门如此看中?但是关键之处,掌门所说极为含糊,听得不清楚。

像是刚注意到玉龙还在大殿内,掌门双眼一睁,­精­光四­射­,打量玉龙半响,才淡淡道:“你且下去吧。后日将姓木的女修带到前殿。”

玉龙强撑着木然的神­色­,恭敬的道了一声是,缓缓退了出去。将将离开大殿,他便觉得胸口中的那颗心脏跳动得厉害,几乎要跳出来一般。但越是如此,玉龙反而对浪里翻花所藏之事越发好奇起来。

浪里翻花可多有伤天害理之事情发生,看来我们这些小喽啰都收到些许风声,掌门岂有不知道之理?想必浪里翻花中的宝物,必然厉害非常,让掌门和老祖都不敢妄动,这才容着浪里翻花存在了这么久。说不定,便是神器。

神器这两个字一出,玉龙的狂跳便再也掩盖不住。他连忙收拾了脸上的表情,退了下去。

此番纠结,幕衡自然无从知晓。她和谈笑颜、何大浩被引到星华门的客居之地,之后便有六位侍女前来服侍他们,不多不少,一人两位。

谈笑颜似乎是习惯有人服侍自己,她极其自然的挑选了两个,见幕衡和何大浩不动,“到是让木师妹和何师兄谦让了,我先挑选了两名侍女。”

幕衡道:“我不习惯被人服侍,便不需了。”她到是真真第一次见到修仙之人还要人服侍的,不由奇怪的问:“我们修行之人,又何须要人服侍?这岂不是”

她还未想出岂不是什么,谈笑颜捂着嘴笑道:“木师妹,各地风俗不一致。但据我所知,这几国的修士都有人服侍,帮忙处理俗物。不然,我们修行之人,将大部分时间浪费到俗务上,才叫舍本逐末。”

何大浩一直服侍他人,也没享受过被人服侍的待遇,见幕衡不挑人,也不打算挑了。听见谈笑颜这么说,很是赞同的道:“浪里翻花虽无侍女,到是有我们这些弟子去服侍他们。想来也是一样的。”

三八笔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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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颜所谈之话,到是打开了幕衡的眼界了。她想起青元也曾挑选不少充当杂役的弟子,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是让人贴身跟着自己,却是不合适的,因此还是拒绝了。

谈笑颜毫不客气的道:“既然如此,我与何道友一人三个吧。”如此便将侍女瓜分完毕。她道:“若是你有事情要她们通报,来找何道友或者我也可。”

幕衡瞧见谈笑颜到是跟小朋友瓜分糖果一般,在心里摇了摇头,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当了修士便将凡人当成蝼蚁一般。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木师妹。”

转眼有人唤幕衡道。

幕衡听声音像是阳洗的,暗自觉得奇怪,他怎么突然正儿八经的叫自己木师妹了?

阳洗咧开嘴,站在不远处很是开心的冲幕衡笑着。

幕衡被阳洗这么看着,到是狐疑起来,难道他们还不放弃僵尸书院?打算去里面闯一闯?她面­色­淡然的道:“阳洗师兄。”侧身将里面的谈笑颜露了出来。

若非此地有元婴老祖在,幕衡的神识是一直锻炼不中断的。早该在阳洗以来便发现了。幕衡暗自琢磨着若是日后神识一封,岂不是如个普通人?日后除了神识外,五感还是得锻炼。

阳洗面­色­一淡,有些不解幕衡的行为,随即想到她可能是吃醋了,­干­脆不理谈笑颜对他打着招呼说阳洗师兄好,直接略过谈笑颜,有些邀功的对幕衡道:“后日我爷爷出关,你与我一起去前殿招呼客人。”

幕衡只听到了阳洗前面的那句话,她道:“元婴老祖出关了?”

“正是,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向师尊求来的机会。”阳洗傲然道。

有些不理解阳洗的意思,幕衡往回想了想阳洗的话,恍然大悟:“如此恭喜阳洗师兄和谈师姐!你们二位的双修大典也在后日举行?”

阳洗咬牙切齿的看着幕衡片刻,最终一言不发怒气冲冲的走了。

谈笑颜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只怕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幕衡妹妹手段了得。”

幕衡虽然大约猜到了几分,却没有理解彻底,她有些无言的道:“难道后日不是你们的双修大典?”

谈笑颜奇道:“依阳洗那等­性­子,怎么会甘心让我当他的双修道侣?”复恍然大悟的道:“你定是听到我和阳洗的谈话了。依我的身世和修为,不过当个侍妾罢了。”

这阳洗还真了得!谈笑颜的修为在楚地都可当一个小门派的门主了,就算门主不够,长老也绰绰有余。到星华门,竟然只有给个行赏使当侍妾的资格?

再说,修仙界实力为尊,幕衡怎么瞧着,这秦地,反而如人界一般,注重血统传承?

许是看到了幕衡的不解,谈笑颜道:“秦地多为儒修,靠的便是手中的笔墨文章,口诛笔伐来对敌。这点想必木师妹早已知晓。但是木师妹想必不知道,秦地有一大能,修为堪比当时的谈以青。他的来历早已不可考证,在秦与其它三国分裂时做出了很大贡献,甚至一手促成四国分裂!”

刚说到此处,一直默不作声的何大浩突然Сhā嘴道:“我知道他!大能罗明远!”

谈笑颜赞赏道:“正是这位大能!我谈氏一族虽为谈以青后代,每每谈起罗明远都要称一声枭雄!后来秦地在他的带领下,果然屡次击退妖族,版图也越发涨大。”

幕衡问:“这又如何?”

谈笑颜对幕衡道:“稍安勿躁,接下来要说的便是正题。”

“秦地在罗明远的指引下越来越兴旺,甚至在秦地凡人心中也有极高的声望。那时候罗明远已经隐约要突破元婴修为,到炼虛,甚至有传言说他将是这几千年来踏破虚空第一人!当时的楚地还未出现谈以青,其余两国更没有可与他抗衡的修士。或许是盛极必衰,当时的罗明远也有一件让他万分心疼之事,他有一位夫人,两人共患难多年,乃是修仙者的双修典范。却因资质问题不得不比罗明远先仙逝,罗明远想尽办法增加他夫人的寿元,最终只能看着她在自己怀中逝去”谈笑颜很是为这对神仙眷侣惋惜,“后来罗明远一直闭关不出,偶然有一次有人遇见他出关,为了让罗明远帮助自己,大着胆子挑选了几位女修,言道‘尊夫人观其颜­色­不过尔尔,况又仙逝多年,如今女修容貌正好的,年纪又值二八。大能空寂许多年之久,何不稍解寂寞?’

罗明远一言不发,将那人和女修尽数屠杀于地,振地有声的道:‘我之夫人,与我情投意合,又是门当户对,哪里是这些庸脂俗粉能比?’

这之后,秦地提倡门当户对之风盛行。不过,他们哪里是真的如罗明远大能一般?不过是借着由头,不肯给女修一个正式名份,屋里的侍妾到是纳了一个又一个。”

谈笑颜说道此处有些淡淡的无奈:“而且,秦地女修地位比之其余三国,更为低下,多数女修认为虽然身为侍妾,却有无数资源可供修行,甚至慧及家族。在秦地,几乎所有人都把双修大典当成一个神圣的仪式。”

幕衡已然目瞪口呆,这大能罗明远的意思,绝非秦地现在所提倡的。到是真将笔墨文章做到了极致。她问:“你寻阳洗究竟有何事情?若是说出,或许可以参谋一番。我自认我的修为,比之阳洗还是绰绰有余的。”

依照幕衡的­性­子,她能主动将谈笑颜的事情招揽在身上已经不易。谈笑颜多少握到了幕衡的­性­子,她只是感激的朝幕衡笑了笑,道:“我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看来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谈笑颜根本不是那种以­色­侍人的女修。她的外表柔弱极具欺骗­性­,可是她的­性­子与自己俱都坚韧不拔。到是可以结交一番。

因此幕衡对谈笑颜承诺道:“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会帮你一次。”

两人同为筑基修士,在旁人看来,幕衡未免太过自大。谈笑颜却知晓剑修一向可越级挑战高等级修士,更何况虽然幕衡的修为看来只有筑基一层,甚至不如自己,实力却比自己,甚至号称天才弟子的阳洗远远高得多。谈笑颜郑重道:“如有麻烦的地方,谈师姐自然不会与你客气。”

三九世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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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眼便过,这三日幕衡除了打坐便是入定,连门都未出过几次。

谈笑颜见到幕衡如此,方感叹道:“怪不得木师妹天资不如我,修为却高过我。”

幕衡回道:“自入门以来,师尊时常提醒不过勤勉二字。我天赋本不如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不落于人?”

这话让玉龙和阳洗听见,心中到是大为触动。玉龙赞道:“世间勤奋之人何其少?无法抓住修炼­精­髓之人大有人在。木师妹资质不佳,天­性­却聪明,更时时不忘勤勉,这才有了今日成就,不必自谦。”

就连上次被幕衡气走的阳洗,也是一脸欣赏的看向幕衡。

幕衡也随着玉龙的话感叹几句,复问:“不知道玉龙师兄与阳洗师兄找我何事?”

玉龙推了推阳洗,阳洗这才咳嗽一声,一脸屈尊降贵:“喏。”他将手中的玄月貂递给幕衡,“今日便是你与我一同前去前殿接待客人的日子。这只玄月貂,你不是喜爱么?先将它给你。”

不明白两者关联,幕衡接过玄月貂,不需要前去与掌门问话也好,只是不知道那元婴老祖会不会到前殿?她好奇的问:“老祖此次也会到前殿?”

阳洗脸一黑,颇觉得幕衡不识抬举,他已经屈尊降贵的放下三日前的怒气,亲自来此请她,怎么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反而开口闭口便是老祖?“老祖自然不会到前殿,他会在主厅。”

幕衡略一皱眉,她道:“如此我便不与你和谈师姐过去了吧。毕竟是个外人,总归不太好。”

阳洗直到现在才明白幕衡竟然是一直误会着自己邀请的人是谈笑颜?他气急攻心,直接道:“随你!”拉住谈笑颜便走。

玉龙一瞧,这冲动的师弟又做错事了,掌门和老祖要的可是关于大能谈以青的洞府以及浪里翻花的神器啊!带着谈笑颜算什么回事?虽然谈笑颜乃是谈以青的后代,但她根本不知道谈以青的传承落在何处!

“木师妹,何道友,今日除了是秦地各门派招收新弟子的日子,亦是星华门老祖出关的日子。端的是热闹非凡。木师妹久居山野,想必还未瞧过,不去看看总是可惜再者,老祖今日应当会开坛授课。”

玉龙弥补着阳洗的过失,心里满是苦涩,想想浪里翻花的神器,又有动力了:“木师妹想是不知道,为何秦地各门派招收新弟子要来我星华门----这都是因为我们门派的元婴老祖,一般会在今日开坛解惑。如今有元婴修士的,除了我星华外,也只有千仪门有一位老祖,不过和歌老祖寿元将近,只怕没办法再突破元婴五层。而我们老祖寿元不过一千五百岁,仍然有时间突破。因此,他的经验乃是极为难得的。木师妹就算不去瞧热闹,元婴修士的解惑应当不会错过吧?”

幕衡道:“这个机会简直可遇不可求,到是要麻烦玉龙师兄了。”

玉龙笑着道:“不麻烦。”又转头征询的看向何大浩。何大浩何等机灵?他自然知道玉龙的意思,带一个幕衡已是破例,怎么能再带一个人呢?照理说,他这时候便应该顺手给推了,卖玉龙一个好,说不定,他想在星华门当外门弟子的心愿便会实现。但是受幕衡影响,何大浩对星华门的印象变得不太好,反而觉得眼前的好处,要是错过了,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整个秦地只有两个元婴修士,只有一个会开坛授课,甚至这个时间,这个机遇,对何大浩来说只有一次。若是错过,想再遇见元婴修士授课可就难了。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何大浩必然会后悔一辈子。因此他当做没有看懂玉龙的暗示,牢牢跟紧了幕衡,表示幕衡在哪里,他便在哪里。

玉龙强扯着笑,内心自然不痛快,涵养还算好的道:“木师妹,何道友这边跟我来吧。”说何道友三字时,简直像在啃何大浩的­肉­。

三人心思各异的在星华门转了一圈,果然热闹非凡,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不同道袍的修士。眼看要走到前殿,又要掌门吩咐的时间,玉龙道:“木师妹,阳洗师弟和谈师妹便在前面,我们不如去打声招呼吧!”

幕衡七分­精­神分散在四周的修士上,她正看着前面两个炼气弟子正拿着法宝在比划,到是隐约解了一些她的疑惑。三分心思留神听玉龙说话,听见玉龙如此说,正好前面两个炼气弟子也比试完了,她不可否置的道:“听师兄的。”

玉龙注意到幕衡的神情,随着幕衡的目光看过去,对幕衡道:“这两人乃是星华门门下的小门派,说起来,人家御兽,他们驽虫,也算是大道三千,各有不同了。”

听到驽虫,幕衡心中一动,不知道这个门派,会不会跟蓝正轻有关系?她试探的道:“莫非他们是来自越国的修士?”

玉龙看了幕衡一眼,道:“想不到木师妹到是知识渊博。没错,这金蟾宫原本是越国修士,避祸来到秦地,寻求我们的庇护。”

怪不得观他们的手法,与蓝正轻有些许类似,顺口问道:“这金蟾宫避什么祸?”

玉龙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两派之争,他们输了罢了。只不过,他们当时赌的,除了全部的蛊虫外,还有族人的­性­命。”

幕衡好奇的道:“想来这金蟾宫,输了便反悔咯?”

玉龙笑道:“并非如此,他们赢了对方,可惜对方早有准备,趁着金蟾宫举派­精­英大损时,便联合另外一派,将金蟾宫吞个­干­净。他们到也有几分本事,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下,仍有不少人带着他们的少主逃到了秦地。我们掌门听了前因后果,便决心为他们留一席之地,在秦地庇护他们一二。”

幕衡听得感慨不已,想起当时口口声声污蔑自己乃是妖族内衣的姚乐来。原来世情本如此,没有实力便只能被践踏。

四十初识吴辽

玉龙见事情也与幕衡说得差不多了,又催促她前行,道:“见过了阳洗师弟,也好让他带你们,一同去见掌门和老祖。”玉龙的们字说得极为不甘愿,老祖开坛授课,他的弟子都没有资格前去听,何大浩一个区区炼气一层弟子,到是好意思。

阳洗和谈笑颜一直在前殿帮忙招呼着客人,不少人遇见谈笑颜都会一怔,然后对他二人道一声恭喜。

好容易有一个喘息的机会,阳洗冷冷的道:“我的双修道侣绝不会是你,但是侍妾名分,如我们之前所说的一样,我会给你,并且星华门将会庇护你。其余的,你再不要想。”

谈笑颜颇为感激的道:“我明白。阳洗师兄能庇护我已经是仁慈了。哪敢再奢求太多?”她的语气中似有无数情谊在内,阳洗不由有些触动,他安抚的道:“我观你与木师妹相谈甚欢,日后定会处得来。”

谈笑颜不由奇怪的看一眼阳洗,不明白他到底是从何处来的自信?木师妹明明表现的对他无意吧?难道是当时何大浩对阳洗透露了什么?

阳洗却不再注意谈笑颜,他看到幕衡终究是过来了,看来是心中有自己的,老早摆好了姿势,等着幕衡过来求他。姿势摆了半天,幕衡却一直不过来,依旧在与玉龙说话,心中大急,别以为我承认你会是我的双修道侣便翘了起来,再怎么说,这大典还未举行的。

阳洗眼见着幕衡终于动了,却是朝那金蟾宫的两个炼气弟子走过去,不由得气恼不已,拉住谈笑颜便走。

金蟾宫的两名炼气期弟子,严格说,有一位并非是金蟾宫的弟子,乃是狐抱头的弟子,他们两个门派距离很近,又同为星华门的附属门派,向来亲密,连门派的衣服都差不多。

金蟾宫的那名弟子名叫吴辽,与狐抱头的弟子连山乃是一块儿长大的交情。他们二人算是金蟾宫和狐抱头的­精­英弟子,跟着长辈到了星华门,见四处都是比试的,两人都是喜好切磋的,一时技痒,便找了个地方比划。连山也了解吴辽一些手法,听吴辽说他目前遇到瓶颈,二话不说便试着用金蟾宫的手法与好友切磋着,虽然只得其行却未得其神,外人看起来到当他们二人皆是金蟾宫的了。

他们二人正比试到紧要关头,根本没注意到有位筑基修士站在他们面前,吴辽皱着眉头,双手摆出一个曲折的形状,一直未动。连山也随着好友停了下来,不曾催促好友,便怕打扰他的心思,到有闲心往旁边看了。他随意往旁边一望,便见到一个美貌女修站在一旁,随即发觉看不出这名女修的修为,他连忙道:“拜见这位师姐。”

连山心里暗自称奇,面前这女修看起来年纪不大,修为看起来却比自己高了许多,难道是千仪门的齐芙师姐?

幕衡抬了抬手,目光凝聚在吴辽的手势中,轻轻嘘了一声。她脑中回忆起蓝正轻的手法,与吴辽不断变化的手法对应着,发觉蓝正轻的手法比之吴辽更为老道,但是吴辽却是将蓝正轻所不足的地方补足。蓝正轻所用的,更为中和了他自己创造的回春诀,其实已不算完整的蛊术。

却见吴辽猛然叫了一声:“我知道了!”随即手如翩翩飞舞的蝴蝶,快得在空中留下些许残影,将他想通的地方,舞了一遍。

连山偷眼瞧幕衡的神­色­,不像被怠慢而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他道:“我这位师兄,便是这个样子,师姐别生气。”内心却暗自纳闷,千仪门的弟子一向看不起他们这些旁道,怎么这势头正旺的齐芙却是对吴辽很感兴趣的样子?难道她也了解蛊术?甚至也打算前去浪里翻花找那件东西?

幕衡道:“无需紧张,只是久来闻说蛊术,见这位师兄在此,一时忍不住前来观看,希望没有冒犯。”

连山忙道:“没有。”他暗自想,这千仪门的人,也不是各个眼睛长到头顶,面前这位就是平易近人的代表嘛。他又要扯吴辽,让他别失了礼数。幕衡打断了他,“我观他应在灵通之境,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灵通之境,并非所有人都能达到。这等境界玄之又玄,妙之又妙,颇似道家中的玄妙之门。一般进入此境界,对于后面的境界提升大有好处,在灵通之境越久,得到的好处便越大。

幕衡瞧不过随意对战,吴辽竟能进入灵通之境,大为赞叹。

四一逆天而行

吴辽从那股境界中出来,便是瞧见一众人等看着他。他略带了一丝疑惑问到:“不知道众位前辈留在此处作甚?”如同连山一样,他也将幕衡当成了千仪门如今风头正劲的齐芙。不由的疑惑看了一眼连山。虽然面上似有惶恐之­色­,然而举止有度,有那么几分气度在。

未等连山回答,玉龙道:“想不到金蟾宫竟然有这等天才弟子,不如拜入我星华门如何?”

幕衡想不到玉龙竟然直接开口问?她看吴辽神­色­,似乎是不愿意,到是她给吴辽招惹来了这场无妄之灾了。然而金蟾宫乃是星华门麾下的门派,不比得那些虽然珍贵,星华门必然也有的灵兽。灵兽可以用来卖好,一个天才弟子对于整个门派的发展却是巨大的。幕衡一时到是找不到办法帮他了。

吴辽早瞧见了玉龙袖子上刻着的左字,不顾连山高兴的连连拉扯,恭敬的道:“吴辽不过于驽虫方面特别有天赋,哪里比得上星华门的高阶笔法?只怕我这等愚钝之人,进了星华门,反而给门派抹黑了。”

就算吴辽口中将自己贬低得再低,他也是拒绝了玉龙。玉龙本以为他一开口,必然手到擒来,口中称了三个好字,“果然英雄气概,不愧是能进灵通之境的人。”

吴辽恭谨的弯腰站在原地,却是一言不发。

玉龙深感在幕衡面前甚至一向瞧不起的何大浩面前丢了面子,面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暗地里将吴辽骂了几遍,手中的玉笔已然蓄势待发。

“噹!”

大殿的钟声敲了三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少顷,仿佛受到无名的指引,一个个朝星华门的后殿方向而去。

玉龙心下一惊,终于想起掌门交代的事情来。他扯住幕衡,话未来得及说便召出五行鸟,直接朝后殿飞去。底下吃灰的人被五行鸟扇起的飓风掀飞,有脾气不好的当下便想发脾气。随即被认出五行鸟的人扯住。

幕衡心里也是暗松了一口气,此次吴辽也算躲了过去。她听见钟声便知道定是星华门的老祖要出关了。因此在玉龙拉住她的时候没有反抗,还顺手将身边之人提了过来。这时转头看过去,却不是一直在她身边的何大浩,乃是吴辽。

她瞧见玉龙还未发现吴辽,便晓得只怕玉龙也以为她拉来的人是何大浩了。

只是这吴辽如何又站在自己身边?有这么恰巧吗?

星华门的后殿,便建在他们星华门所依附的山上。离前殿并不远。后殿里关了不少灵兽,然而现在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离后殿不远的一个山头上。星华门的元婴老祖正是在此处闭关。

早有星华门的弟子围着后殿的几根龙柱,将之后授课的地方清理出来。明明后殿中已经挤满了人,众人却是鸦雀无声,齐齐盯着那座小小的山头。

玉龙的五行鸟一到,便立即将之收了起来。好在幕衡和吴辽的反应快速,幕衡脚底徒然出现一股青气,拖着她缓缓站在地上。而吴辽用的是什么法子幕衡却未看清,只隐约看到他的脚底出现一只蝴蝶,便被已经稳稳落地的吴辽收了起来。

玉龙本是满面笑容的对幕衡道:“木师妹,我们且先去找阳洗师”随即他的脸­色­一变,徒然怒问:“你为何在这?”

这正是对吴辽所说的,幕衡也在纳闷吴辽为何在这?何大浩又去了哪里?她确信当时在身旁的人必然是何大浩和玉龙无疑,难道吴辽有什么移形换影的功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自己的探查?

谁知吴辽亦是一愣:“乃是齐芙师姐带我上来的。”说罢指了指幕衡。

本来听见齐芙二字,玉龙还疑心千仪门与吴辽做了个套子,看见幕衡却只有叹口气的份上了,他道:“木师妹,这名额,最多只两个,如今你又拉了一个人过来。可怎么分?”

想拿自己做筏子?

幕衡淡定的道:“他说的是齐芙师姐,我却是不认识。之前玉龙师兄如何答应,现在便如何行事罢了。”

本以为吴辽会继续纠缠下去,谁知吴辽怯了一声,道:“谁稀罕?要不是她拉我上来,我才不愿意来呢。”言罢,几转便消失在了幕衡和玉龙面前。

玉龙道:“星华门治下有不少小门派,到是让木师妹见笑了。”

“木师妹!”

谈笑颜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不甘不愿的阳洗。

玉龙一见阳洗,便又想起掌门交代的事情,如今却已经晚了。他试探的问:“阳洗师弟,你和谈师妹”

阳洗本是不想开口的,不知怎么恨恨瞪了幕衡一样,做出得意非凡,欢天喜地的样子来:“一个月后,便是我和谈师妹的双修大典!”

幕衡道:“恭喜阳洗师兄,谈师姐。”却见谈笑颜朝她眨了眨眼。幕衡不由一愣,不了解谈笑颜这是何意?

随即便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儿女情长,四周不知怎么的开始静了。方才的静,仍有不少嘈杂声,不少人在不时交谈着。现在却是真正没有一丝杂音,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

幕衡不由随着威压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座元婴老祖闭关的山头,不断朝此地接近。同时一股压制的灵力不断朝他们压来。幕衡可以说在金丹修士的威压下修行多年,又受过上代妖王王之的王者之气压制,照理就算这元婴修士威压再为厉害,幕衡应当抵制得住。但是这元婴老祖的威压一出来,幕衡便隐约感受到了一丝天地法则,给她带来的威压犹如天之高,地之广,人站在其中,犹如一只小小的蚂蚁,忍不住想对这天地臣服。

可幕衡偏偏不愿。

她直挺挺的站在原处,周围灵气不停转动,这一刻,幕衡将御灵剑心法用到了极致。

一个概念在幕衡脑中越来越清晰。

修仙本是逆天而行,我能理解和一定程度中遵守天地法则。

然而,我却不愿臣服于你。

因为,要是臣服于你,我的阿爷便是白白死去。

要是臣服于你,我的坚持便只是一种笑话。

要是臣服于你,我如何修仙?!

四二老祖授课

只不过一个山头而已,其中蕴含天地法则的威压,已经使得众人拿出法宝纷纷抵抗。

除了幕衡外,还有两三个弟子站得笔直,面前一圈颜­色­不一的光晕,显然是法宝发出的光晕。

‘锵’煞天剑落在幕衡面前,随即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握住。幕衡的煞天剑在威压下,感受到危险,自动出鞘了。

幕衡冷颤津津,意识到以现在的修为来说,元婴修士就如一座不可跨越的大山,她曾妄想在元婴修士下扛过几招甚至逃走,可是在威压下,幕衡甚至握住煞天都十分不易。幕衡眸子内却是坚定的火光,甚至连嘴­唇­都抿成一条直线。

眼前的山头轰然炸开,化为无数比泥土更小的元素消失在空中。与此同时,后殿中的人骤然觉得身体一轻,随即那种静谧消失了。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又开始回响在四周。

高空之上,一个头发胡须皆有半米长的人凭空而立,少顷,便变为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然而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将他当成真正的无害的青年看待。

他在高空中俯视着众人,目光一一从之前站立的几人扫过,最后开口道:“我星华门掌门何在?”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又如亲口在众人耳边所说一样,让众人听得分明。

幕衡听见这声音正是当时差点追入她的神识,却依旧重创了她的人。

星华门掌门恭敬的飞到元婴老祖下方,“弟子索原见过老祖。”

老祖道:“此次所来之人众多,然我星华门弟子出众不过两人尔。此次便只他们五人听课吧。”说罢,老祖的手在幕衡并其余五人身上指了一番。

幕衡来不及反抗,便被一股吸力吸到星华门掌门附近。其余四人也亦然。他们刚一站定,除了星华门的弟子外,俱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不过二十余岁的老祖。

星华门掌门大急,劝阻道:“老祖,如此一来,岂不是十余年内其余弟子未能聆听您的仙音,得到您的教诲?”

老祖叹了一口气:“非我不愿,实是天资所限。”

索原一怔,随即明白了老祖的意思。不止索原明白过来,其余人皆明白过来,暗自恼恨方才为何不努力站直?颇为不甘愿的看了一眼有幸能得到教诲的五人。

有人叫道:“最边上那位美貌女修!并非星华门的吧?”

之后有人叫道:“她也并非千仪门的弟子!”

索原一听,简直如瞌睡遇到了枕头,他道:“老祖,既然这女修并非我们门派之人!再留下来聆听您的教诲是否于理不合?”他暗自打算着这幕衡便用那看起来横的阳洗实际不中用之极的代替上来。

幕衡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挑眉瞧向元婴老祖,却发觉他也正打量着自己。幕衡心下一惊,难道他认出自己是之前用神识探查星华门的人?若是如此,幕衡原也不用如此慌乱,问题是,当时遇见谈笑颜时,幕衡曾经说了一句她进过谈以青的洞府,甚至全身而退。虽然幕衡已有讲过这处洞府早已在幕衡退后消失不见,但是他们未必会相信!

除了幕衡外,其余的四人就算未见过,也偶有从长辈处听到过名字。其中一个还认识幕衡,正是吴辽。除了吴辽外,还有一袭碧衣的女修齐芙,她身上未见带什么法宝,但是腰间的腰带闪烁着灵光,极为不凡。剩下两位却是星华门的弟子,一人善于炼器,一人善于炼丹都未曾见过幕衡。除了吴辽外,包含幕衡在内,四人皆为筑基修为。

也是除了吴辽外,其余三人齐齐打量着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幕衡。眼里对散修的鄙夷甚至不用说出来。

老祖半磕着眼睛:“既然来了便是有缘。若是将她赶出去,岂不是说我星华门一个名门大派,连其余散修都容不下?”

索原被说得讪讪称是,但终究不甘心就这么将好处拱手相让:“但是老祖,您出关的时间极为宝贵,弟子们莫不期望您的教诲”

“筑基以下的弟子,纵然我说得再多,他们也不会懂。筑基以上的弟子皆可留下。”老祖说到此处,抬眼看了索原,传音给索原道:“几日前那道神识究竟是何人,你们都找不出,纵然有名师也无人能教导。”说到此处,老祖长叹一口气,神­色­复杂的道:“你之前传音给我,言道找到发现谈以青大能的洞府,这线索落在女修上,你可曾找到?”

索原原本极为不满老祖不止未念着星华门,听到老祖问到此事,不敢怠慢,连忙道:“那女子我见了,结合她的灵力波段的确是谈以青之后裔。一个月后便与阳洗举行双修大典,届时便可让她带我们前去。”

“蠢货!”这两个字犹如惊雷一般响在索原脑海。把索原炸得不知所措,老祖却不再另外解释:“授课后,务必将她留在星华门!”索原脑中清晰的浮现幕衡的身影。他惊讶道:“难道我弄错了?”

老祖不再回他,抬手一拂,众人便井然有序的退到了后殿外。

他们交谈也不过几呼的时间罢了,除了幕衡一直在担心老祖发觉自己是谁,偷眼瞧出索原的神­色­由皱眉到舒展,多有惊讶之­色­,甚至看瞧了几眼自己。其余人都未发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同。

幕衡此时有些不敢留在这后殿了,她拿到灵兽后本可以走,只是念着有元婴老祖在此,便总是不甘心的想挑战一番。如今却好似羊入虎口。幕衡不由生出些许后悔来,此时,老祖犹如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已经开始缓缓讲他修行所遇见的问题与瓶颈,而自己又是用什么方法化解。

幕衡再无其它心思,将老祖所说的话与自己的修为一一对应,果然受益匪浅,许多不通的地方皆有所获。幕衡也不由在心底佩服起这位老祖,甚至觉得或许他会知晓自己玉府内那朵本应该成为府邸的莲花从何而来。

佩服归佩服,幕衡还是暗自将煞天剑和一张隐遁符收在手中。

四三海外修士

老祖讲述的时间不过区区一个小时。他讲完后,抬眼看了一眼仍旧沉浸在讲法之中的修士,目光在幕衡身上停留了片刻,如风一样消失在风中。

幕衡隐有所感,随即那股探究的眼神便消失不见。

天空中的星星挂在空中闪烁不定。幕衡将最后一口气沉下丹田,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修为终于稳固在筑基一层。

她的四周没有任何人影,后殿中竟然空无一人了。幕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摸到腰间的灵兽袋,便是一怔,随即召出煞天剑踩在脚底,忍住内心极欲高呼的声音,飞快的掠过星华门,一路朝山下。

刚走到半路,谈笑颜突然传音道:“木师妹,你从入定中醒来了?如今星华门仇敌上门寻仇,你可趁乱逃走。”

幕衡原本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别说她不欲将僵尸书院的事情说出,星华门纵然看起来与浪里翻花不类似,她也没有好感。本来还在暗自奇怪为何下山路上一路畅通不见阻拦,听见谈笑颜所说的话,让幕衡理解了。可若是如此,幕衡反而不能置之事外了。

不管星华门的元婴老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为幕衡带来的好处是无法言说的。若是就此抛下不管,很有可能会滋生心魔。因此幕衡停下了,她追问:“是星华门的什么仇敌?”

谈笑颜那边不时传来法宝相撞的声音,她匆匆道:“乃是海外修士,也是我的仇敌。”

如此幕衡更不能置之不理,她问清了谈笑颜的位置便匆匆飞了过去,路上还顺便将不知道为何半截身体藏在土里,半截露在上面的昏迷在半路上的何大浩提溜到了煞天剑上。

随即幕衡的脚步一停,她打开系在腰间的灵兽袋,“如今可顾不上你们了。这次逃走别再被抓了。”

两只灵兽感激不已的对幕衡不停拱手,将一颗圆润的如露珠一样的珠子送到了幕衡手中。那颗珠子到了幕衡手里渐渐摊开,变为如木如玉的材质。

若是幕衡早生几百年,便会知晓这是修仙界常用的玉简。这幅玉简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旧,幕衡关注的却是些在玉简上的字。

幕衡讶道:“回春诀?”

这本功法还是在妖皇口中听到,原本乃是救人之法,最终被蓝正轻修改成了吸食女子生气和­精­气的邪门法术,并且用它成功结成了虚丹。最后在胡文的帮助下,幕衡将蓝正轻斩杀在血龙巢­茓­。

也正是因为这本功法,幕衡才开始对蛊术有了好奇之心,并且见到一个天纵奇才的修士--吴辽。

七参猫其中一只尾巴一抬,便有一个模糊稚­嫩­的声音响在幕衡脑海中:“回春诀是我给蓝正轻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希望我不会再看错一次人。”

言罢,两只灵兽直接再次对幕衡点头示意,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无心Сhā柳柳成荫,幕衡将回春诀收回手中,如同有指引一般,将它贴于眉心。随即一道温和的声音回响在幕衡脑中。因为现在急需前去救人,幕衡将这道声音封锁住,只大略听到回春诀的用法与妖皇说的一致,便匆匆离去。

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幕衡瞧见星华门一路上躺着不少穿有星华门衣服的弟子,间或掺杂着一些穿的奇形怪状,甚至全身上下只在腰部系了一张鱼皮的人。想来便是谈笑颜所说的海外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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