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政被安排与总经理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偌大的办公室——甚至要用开阔来形容了，他和顾泽明的两张办公桌在两端遥遥相对，有时候他一抬眼，就能看见顾泽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低着头在看文件，或是冷酷地没有表情地在电话里跟某个部门的主管在交代事情，偶然一次顾泽明抬起了低下的眼就刚好与他的对上了，莫名地心跟着一跳，但是看到那双丝毫没有温度的眼睛，心底似乎快要燃起的那点情绪就冷却了下来。拉了一下嘴角，笑，然后扯开了自己的视线，不再去理会刚才的那阵“悸动”。

日子变得轻快了起来，聂晓政适应了这份新工作。他能这么快地适应这份工作，那个冷酷的总经理功不可没。比如他还不知道怎么跟公司里的人熟络的时候，他被他在一次开会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大骂了一顿，会后，公司的人都对他起了同情之心，甚至有直肠子的人看着垂头丧气的他拍着他的肩膀说：“冰神的脾气啊不是谁都受得了的，你要摸清楚还得要段时间，来，下班去喝酒，明天就没事啦！”冰神是私下里大家给顾泽明起的绰号。

后来回到那间两人的办公室，聂晓政心里还有些气：“没有昨天的数据又不是我的错，那数据今天早上才会出来，早上开会，我一早来了就被你拉到你的私人休息室帮你按摩，我成了你的私人按摩师了么？”

聂晓政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头也不抬，整理自己桌上的东西。

“你过来。”一向的命令似的口吻，那头的人下着命令。

聂晓政咬咬­唇­，迟疑了一下，站起来，走了过去。

顾泽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解释一下，只是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明显生气了的样子，他不希望看到。

“他们应该有安慰你，或是叫你一起唱歌吃饭之类的吧？”顾泽明问。

“呃？”聂晓政疑惑地抬起从刚刚就一直低着的头看向顾泽明。

“我知道今天不是你的错。上次你不是问我怎么才能跟他们‘混成一片’吗，这次就给你机会。接下来你只要让他们知道你跟他们是一国的，并不是我的耳目，你的工作就会好做得多了。”

“呃？”更惊异了。

“放心，我并不要求你把他们的什么小动作报告给我，我不在意那些。”顾泽明微微笑了，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的味道。

聂晓政看着他，心里满是疑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帮自己？

心思全部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穿，这样的单纯——顾泽明突然很想将他拉过来抱他——他咳嗽了一声，转过了脸。

“谢谢，顾总。”聂晓政说。

眼睛并没有看聂晓政而是低头看着一份文件：“好了，你去工作吧。”

聂晓政答了一声“是”转身走，身后立刻传来一道带着探究带着某种快要燃烧起来的热情的视线，聂晓政没有回头，但是他能肯定这间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正在盯着他看。他开始怀疑，他对他，也许怀着某种私人的念头。他的­唇­角微微上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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