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政从小跟着他叔叔婶婶长大,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自他懂事起,就只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在了,他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不懂事的时候问叔叔,叔叔就骗他说爸妈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懂事以后问,叔叔就很不高兴然后扯开话题说他考试成绩下滑或是他放学回来回来晚了此类。后来他就不问了。
叔叔对他很严格,小时候他考试一定要在前三名,否则叔叔就会不高兴,说他玩物丧志。也不乐意他交朋友,中学的时候有一次他带一个同学回家玩,叔叔的脸摆得很难看,吓得那个同学马上就找了个理由走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带过同学回家。
婶婶对他极好,因为不能生育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对他就像是亲生的儿子一样。上了高中因为学校离家比较远,他住学校,婶婶隔三差五地就过来看他,给他带他爱吃的菜,给他洗衣服,提醒他晚上睡觉记得关窗,好好照顾自己,别生病——他并不是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而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叔叔问他在学校住得习不习惯,他随口说大家在一起都挺照顾的就是有点吵,叔叔说那就出去住吧。然后他就一个人搬到了外面。
大学是在叔叔的学校念的,叔叔对他没有以前那么厉声厉色了,但是对他和什么人来往还是管着。
“那个严柯,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你怎么能跟他走得那么近,还有你们班上那群人,你别看一个个人模人样,打得什么心眼你都不知道,别跟他们玩在一起。”
聂晓政想不明白叔叔聂耀华为什么对他的人际交往这么严厉地管着,一直到了大学三年级的时候,一次偶然,他知道了原因。
他的父母去世后他就去了叔叔家,他以前和父母住的房子就空了下来,后来叔叔婶婶就商量着将房子租出去,空着也是空着,刚好有个外地人想要租房子住,就租给那人了。
聂晓政有一天心血来潮想去老房子里看看。租房子的外地人刚好在,听说他是房东的儿子,拉着他说你来得太好了,我有东西给你哩。
聂晓政正疑惑着这个人要给自己什么东西,就见那外地人拿出一堆信,大概有十多封,外地人将信塞给他,跟他解释信的来处。原来这外地人刚来的时候楼下的警卫就把这堆信给了他,是楼下他们家的信箱里放不下了邮差就将信都交给了警卫,现在正好聂晓政来,他就将这些信还给房东。
聂晓政找不到信箱的钥匙,所以没办法将信箱里的那些信拿出来。他将外地人给他的那些信拿回了家。
是爸爸的一个在美国的朋友寄来的信,看日期大概是半年一封,信封上写着的地址是纽约××区××道53号,寄信人是一个叫大卫的人。
聂晓政好奇地打开其中一封,信很简短,只是朋友远方的问候,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将信放在了抽屉里。要不是后来某一天他无聊至极,随手拉开抽屉,再次将那些信打开,父亲的秘密,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个叫大卫的男人大概是父亲出国留学时候认识的,他听叔叔提起过爸爸去美国留学了三年。大卫与父亲怎么认识怎么发展出的那种关系,信中并没有提及,甚至那些信如果不是他都看了,而是单看其中一封,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聂晓政又去了一趟老房子,告诉警卫信箱里的那是很重要的信,警卫帮他把信箱上的锁撬了,拿出了里面的三十多封信,看了之后他这才知道了所有。他觉得这件事肯定跟自己父母的死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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