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聂晓政没有做声，他认真地听着。

“我约了人到我的休息室，晚上六点。”说完就放开了他，顾泽明视线追随着他的脸，不愿放过他脸上的任何反应。

聂晓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垂下眼，慢慢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他没有看见背后那人握紧了拳头气恼的样子。

一整天过的恍恍惚惚，一晃眼就到下班时间了，顾泽明已经上去私人休息室了，他盯着他空空的座椅发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扭动门锁的声音。李让探头进来：“晓政，你怎么还不下来？我都等了你半天了。”

李让进了门，继续说：“我们大家约好一起去新都吃饭，你也一起吧。”

聂晓政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眼神空空的，不知在想什么。

“晓政？”

“嗯？你说什么？”回过神来，聂晓政才发现李让在自己身边，“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你刚刚说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李让呵呵笑，“我说我们去新都吃饭，你要不要去？”

“我——”

“你一个人回家也没什么事吧，还要自己做饭吃。今天唐哥请客，他新交了个女朋友，是我给介绍的，还不狠狠宰他一顿？”李让调皮地朝聂晓政眨眼，聂晓政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好吧。”

新都是间大饭店，也只有每个月上万薪水的白领们能眼睛不眨地在这里请人吃饭。都是公司的同事，唐哥的新女朋友还没到，唐哥就吆喝着要大家先点菜，李让叫嚷着别啊，要是点的菜不合嫂子胃口，让唐哥你回去跪搓衣板就不好了。大伙一阵哄笑。唐哥回，你嫂子不挑食，当初你小子给我俩认识的时候请她吃的肯德基她连­鸡­骨头都能啃掉，还有嘛不吃的？大伙又是好一阵笑。

在这样的热闹中，聂晓政满怀心事的脸，显得有些突兀。

“晓政，你有心事？”李让小声问他。

“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聂晓政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李让跟了过去。

聂晓政却没有进洗手间，绕过了那一桌人，朝门口走。

“晓政？”李让拉住了他，“你去哪儿？”

“李让你跟唐哥说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晓政，你到底最近在­干­什么？你不能跟我说吗？”

聂晓政挣开他：“以后我再跟你说。”

到了公司大楼，聂晓政搭电梯到了顶层。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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