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墙壁和天花板被早上的阳光照得有些耀眼,如不是鼻息间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清醒过来的顾泽明会以为自己是到了天堂了。
“哥?你醒啦?”顾颜在他耳边叫道。
“颜颜?你怎么在这里?”皱了皱眉,“我喝醉酒也不用送我来医院吧?”身上也没什么疼痛的地方应该不是车祸了。
顾颜指着病房另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聂晓政,语气不善地说:“是他给你喝牛奶了啦!”
顾泽明看了看另外两个人的表情,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无所谓地笑笑:“颜颜你太小题大作了吧,我不是没事么?”
“晓政,你过来。”顾泽明向聂晓政的方向伸出一只手。
聂晓政走了过来,却没有搭理顾泽明半空中的手。顾泽明手往前一伸,将他拉到自己近旁:“不关你的事,晓政。还有,颜颜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聂晓政虽然这样猜测过了,真正听到还是愣了一下,他看向顾颜。顾颜却躲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她哥。
“你没事就好,我是从学校赶过来的,得回学校去了。哥,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记得,希望你也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顾颜走后,聂晓政神情有些呆滞。
捏捏手里他的手:“你怎么了,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聂晓政突然用一种很哀伤的眼神看顾泽明,然后说道:“何宇湛也这家医院,他好像伤得很重。”
“……”顾泽明愕然。
说“伤得很重”其实还是说轻了的,顾泽明看到何宇湛的时候,他全身都是绷带,腿脚也都打上了石膏,如果不是别人告诉他那是何宇湛,他绝不会将眼前这个“木乃伊”般的人跟何宇湛扯上关系。
重症监护室里,隔着玻璃,何宇湛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外面站着三个人,顾泽明,聂晓政,还有一个叫小木的男孩。聂晓政认出他是那天和何宇湛一起在顾泽明的休息室里的那个男孩。想起那天那旖旎的画面,不禁猜测起面前这个男孩的身份来。
小木知道他们其中一个人就是顾泽明之后就给他们讲何宇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最近才去霜叶的客人,之前我们也有过一次,就是一个月前有人打电话让我去一栋楼的顶层,后来他也没找过我,直到一个星期前,他突然去霜叶找我,砸下很多的钱带我出场,我后来才知道他是扬宇集团的二公子,再后来不知怎么他的大哥知道他的事情,就经常派人看住他不让他来找我。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找我的,他跟我在一起很少上床,多数是他在说话我在听,他说他要找个人听他说话,听他说他的感情和他快要发疯的想念,不然他会跑去杀了那个人然后自杀然后他们就能在一起了。昨天他为了避开他大哥的那些人出来找我,从楼上跳了下来,他的胸口被楼下石柱的棱划开了,头也破了,腿折了一条。他还是出来了,但是他这次不是来找我,他怕自己死掉就想去找那个人。可是他伤得太重实在走不动了才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