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你跟他在一起呢。”程籽木从来就不懂得看人脸­色­说话，毕竟还是孩子，直率得让人无法招架，“你爱他吗，晓政？”

“很爱呢。”聂晓政看着程籽木的眼睛回答道。

“爱，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程籽木奇怪自己听到晓政说爱别人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伤痛，反而昨天张律皖跟他说要走，却觉得那么不舍，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因为他不值得啊。”聂晓政回答。

“不值得？”爱还有值得不值得的？

“我很怕疼，他让我疼，我很怕被抛弃，他抛弃了我，我很怕他会不爱我，他告诉我他爱的人不是我——我放弃了，或许我还不够爱他，不愿为他承受更多了。”

“我知道了，晓政。”程籽木握住了聂晓政颤抖的手。

两人一起吃了一顿早饭。程籽木平静地看聂晓政从房间拖出行李，然后他跟他告别，他问他他会去哪儿，他回答他说“回家”，然后他就下了楼。

程籽木站在楼上目送他拉着行李的背影远走。

——聂晓政，我知道能够爱你的人不是我，是你也爱着的那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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