伷烟吐吐舌头,不再开口。她清楚的记得几年前那场裴伷先从马上摔下的意外完全是自己故意捣蛋造成的。
“你兄长此次来我们家小住几日,等参加完云儿的婚宴才会离开,你可不许像小时候一样胡闹。”
裴炎招呼众人进书房议事,自己先回内堂换掉官服。
伷烟蹦跳着回自己房间,走到一半才想起还没告诉父亲那名受伤女子的事,只得又折回前往书房方向。 到书房外她刚想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吓得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只听得一人怒道,“数月之前武后就听从武承嗣那厮的主意要追王自己先祖,竟然要立武氏为七庙!他们武氏一族还把李唐王朝放在眼里么?”
裴伷烟听出声音是自己父亲的好友、右务大将军程挺务的声音。他性格豪迈但处事稳重,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能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果然程挺务怒气不减又道,“若不是裴兄当庭出面制止,还不定会有怎样后果。”
裴炎接口道,“此事已过休要再提,咱们今日最主要的是谈徐敬业之事。”
胡元范道,“不错,徐敬业居然敢自称扬州司马,纠集奴役、管工、平民等居然有数万人之多起事!他这不是要造反又是什么!”
裴炎叹道,“只怪当今皇上懦弱,朝政被武后等人把持,李唐江山岌岌可危啊。”
伷烟躲在门外听了半天对他们说的话也只听了一知半解,却也知道此时不可进去打扰便退了出去。
寻玉正用湿布擦试干净那名女子身上的伤口,原本一盆清水早已染红。她暗自摇头,谁会狠心将一女子打成这样?
吱呀一记轻响,伷烟推门而入。她站在床前看了会儿问道,“伤势如何?”
寻玉道,“大概有数十道血痕,都已用温水清洗过后上了药,伤口的形状看起来倒像是让人用带刺的木棍打的。如果我们再晚一步救她,恐怕神仙也无法了。”
裴伷烟上前几步,见她脸上清洗过后倒也颇为秀丽,年纪约在三十左右。正在这时,女子也缓缓苏醒过来,见到两个陌生人眼中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
寻玉柔声安慰道,“你莫害怕,这是我们裴府的二姑娘,我是她的丫环寻玉。”
女子见屋里的确只有一名少女与女童,惊慌的心情也渐渐安定。嘴中嗬嗬两下,声音极为干涩。
伷烟倒了杯茶喂她慢慢喝下,女子目中满是感激,张了张嘴似要开口,嗬了几下她忽地脸色大变!
她挣扎着起身,张大嘴似竭力想要说话,但喉咙嘶哑显然发不出声,当她发现自己或许再也说不出话时,泪珠不由从脸上滑落没入发际。
“这是怎么回事?”伷烟不解地问寻玉,寻玉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裴伷烟道,“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寻玉,你在此处好好照顾她,我找娘去商量着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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