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待叶蕊秋看清现场后撒腿跑到一边止不住地呕吐。
从秦月离口中得知情况后袁县令面如死灰,口中念着完了完了,又一起命案,官职不保之类的话语。
裴烟注意到李氏早已没了哭声,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就趴在尸首上哭晕过去。裴烟想掰开扶她进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掰不动,李氏满身血迹可双手死死扣着她的妹妹不松手。
裴烟一个没忍住放手跑开,独自站在雪地旷野间。
“笨丫头?”秦月离一派闲定出现在她身后。
“不许过来!”裴烟擦掉泪水,头都没回。
“哟,丫头你哭啦!”秦月离笑嘻嘻的露出两酒窝转到她面前,“不会真哭吧?”
裴烟别过脸不去看他,月光下清晰可见脸上两道泪痕。她想起了伷云,那个原本应该美丽幸福的新嫁娘,却被处斩于自己出嫁的那一天。
“在哭什么呢,得跟小花猫似的。”他伸出手指小心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小北……”裴烟喃喃地,一瞬间,自己像看到小北站在自己面前。记得他以前也似这般小心轻柔地替自己擦拭。
“小北?”秦月离歪着头眼中迷茫,“小北是谁?你养的狗还是猫?”
她想象着小北变成他口中小狗的样子,噗地笑出声。
他望着她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芽,突然冒出一句,“月芽儿,我以后就叫你月芽儿。”
“我没有名字吗?你一天到晚对着我笨丫头笨丫头的,现在又变成月芽儿?”裴烟搞不懂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转身刚想离开,却又止住步伐。
“看见什么了迈不开脚?”秦月离跟着凑上去。
风,凛冽吹过,地面上那滴红色并没有渗进雪中,反而凝结在一片茫茫白雪中衬得如朱砂般明艳、夺目。
秦月离趴在雪地上,对着那抹鲜红左瞧右看,半晌才站起道,“是血,我估计不超过半个时辰。”他又以血痕为中心,绕了个圈四处查看,蓦然大叫道,“月芽儿!快来看!”
一抹极淡的粉红,两人顺着痕迹往前走,半柱香功夫果真又看到数滴同样的血迹。雪地上留下两人串串脚印,直往上同县郊区的林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