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苦着一张脸,像是要上刑的囚犯,带着他们走进后院一处柴房道,“那几个丫头片子就关在里面,有几个可凶着哪…….”她还想念叨个没完,被裴烟一把推开。
空气极为混浊的狭小空间里,挤着七、八名女子,见到门被打开全都挤在一起低低啜泣。裴烟走近些,对着她们脸上一个个细细看过去。
秦月离站在门口道,“里面有你要找的人吗?”
她们或身上脸上净是血污,或长发披散,根本看不清面目。翠姨心领神会,亲自吩咐人端盆水来替她们擦洗干净。
一名嘴角破损出血出得厉害的女子进入视线,裴烟细细擦去血迹,用不确定的声音问道,“喜儿?”
女子霍然抬头,裴烟看她表情心知或许认对了人,她又问了句,“喜儿,你是喜儿对吧?”喜儿,正是自己姐姐以前的贴身丫环,“是我,你仔细看看,是我啊!”
被唤作喜儿的女子无神的双眼直盯着裴烟,许久,道了声,“二姑娘……”便潸然泪下,“二姑娘怎么是您,奴婢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喜儿,喜儿别哭,”裴烟忍着泪,“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你还有谁回来了?你们都去了哪…….”她心急如焚,语无伦次,迫切想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秦月离对着翠姨道,“准备一个房间,让她们单独在一起。还有多准备些饭菜,她们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翠姨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主,自然忙点头答应,让厨房快备些食物,亲自开了间房,秦月离守在门口,留下空间给屋里的两人。
“你是说,寻玉有可能还活着?”裴烟颤抖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对。”喜儿点头道,“我与她是同一批流放的,虽然半路上分了手,但我听押送的人说他们是去的漠北,也是最远的地方。不过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漠北,原来去是漠北,那儿将不再受大唐的管辖,是一个自己从不知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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