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站立在他下首无人敢言,庭上陷入沉寂。
“马合木德。”默啜紧抿双唇中清晰的吐出一个名字。
“尊敬的南牙王。”人群中站出一名男子,年纪约五十犹许,全身被极为华贵的黑色皮衣包裹着。
默啜并不急于问话,反倒眯起眼对其上下打量,对方感受着他刺背目光,眼中竟流露出惴惴不安的惶恐。
“马合木德,对于山西朔平一战,你怎么看?”
死寂…….马合木德额头不断流下汗滴,被裹在华贵毛皮中的身躯不禁颤抖。
“我在朔平苦苦支撑,就等着你发的三万援军,听说你自以为手握重权迟迟不肯发兵,可有此事?”
不待马合木德回答,他又道,“我与王兄的五万将士,短短二十日间伤亡惨重!若我不是活着能走到吉木萨尔,今日坐在此位上的人还不知是谁!”
“王…..”马合木德人已匍匐在地。
“此战是我突厥各位将士数十年中所未有的耻辱!究其最主要的原因,皆为你只为护已兵力的一已之私!”
马合木德只是不停磕头求饶,的确,自己在接到出兵虎符时有过犹豫,手中的三万大军的军权一直让自己在朝中能稳固不倒。况且收到消息时据说战前几乎没有胜算可能,自己此时出兵也未必能挽回败局,他不能让自己的兵力白白浪费。可正是当时的一个犹豫,却招来今日的杀身之祸!
“本来我也不想重罚你,毕竟开战之前你也曾说过此战未必全胜,但你也不该只为保护你手中人马却置整体大局而不顾!”他眼中森然之意让人不寒而栗,“马木合德,接到王令仍拒不发兵,致使朔平一战五万将士全军覆没!仗五十后腰斩,家眷一律充之为奴!”
无一人敢出言相劝,此时贸然劝阻,无疑自寻死路。
马合木德瞪大眼睛,“不能啊,王您不能如此对我啊!”
“不能?”默啜脸上杀意已起,“你对着死去的五万将士说不能吧!”话音一落立即有两人架着早已瘫软的马合木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