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对罗伍一伙人脸上闪过戾色,却又被她的一句‘瘦猴’说得脾气发不出来。曾经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杀人不眨眼的他现在仅仅被她唤了一声自己小时候的绰号而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裴烟,来,吃点东西。”他拿了一碗米粥,先用棉球沾湿她的双唇,再亲自喂她慢慢喝下。
三天没接触过食物的胃一下子像是烧腾起来,裴烟推开粥碗,头往旁一偏刚吃下去的米汤又全部呕出。
阿黎目光扫过几名早已吓得摇摇欲坠的狱卒,只是努力控制自己暂时不去杀了他们。
“金莲,送出去了么?”
阿黎气结,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那丫头的死活?
“愿儿,愿儿病得厉害。阿黎,救愿儿,”她拉着他的衣领,“救愿儿…..”
“别急,我救,我一定救他!就像咱们小的时候你不顾性命,一定要救活小路一样!”
小路?是啊,小路…..那个总是会害羞,老爱跟着自己,被大家称作是裴烟的小尾巴的小路!她看着匆匆赶来的郎中正在诊断裴愿病情,得知虽因体虚气弱,又感染风寒但并无大碍后长吁口气,心头一松偎在阿黎胸口沉沉睡去。
“黎将军,小的知错了,饶了小的吧!”罗伍眼泪鼻涕直流,“小的真是奉命行事啊!”
“哦?奉命行事?”阿黎不紧不慢,一改往日寡言少语的形象,“是奉了谁的命,行的什么事啊?”
“是,是……”罗伍额头的汗是擦了又擦,心下早已转了几个念头。
“想好了再回答。”阿黎气定神闲端起茶杯,“听懂我的话了吗罗伍,仔细想好再回答。”说完不去看他,自顾自的喝茶,闭目养神。
沉默反倒变成了巨大的压力,不出半柱香功夫,罗伍吭吭地叩了几个头带点哭腔道,“不关小人的事啊,真的不是小人的主意……”
“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是,小的一定代交,那位姑娘是三日前您亲自押送来的,又吩咐过我们要好生照料不得受半点委屈,小的们不敢懈怠。哪知您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雅妃就派了人过来关照小的。”罗伍用袖子擦掉满头的大汗,“关照小的任那女子自生自灭,任谁都不准去理会她,结果….黎将军,小的真是没法子不遵从她的话呀!”
“结果三天里,你们一滴水一顿饭都没有送去,真真让她自生自灭?”他真恨不得拿罗伍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