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衬得他的身影愈加俊秀挺拔,虽然只是远远的背影,但猜得出他此刻必定是眼亮如星。想起昨日他说的四个字:如此甚好。她的心似被撕成千片万片,秦月离,暗影首脑,你可知今日上战场送死的人却是我?
秦!月!离!三个字在她心中燃起怒火,你瞒得我好苦,你竟然瞒得我好苦!
最后一丝余晖似给暮沉的天空镀上一层金边,趴在桌上已睡醒的裴烟忽地抬头望着仍在灌酒的薛怀义,“还有酒吗?”
帐内没有点灯,昏暗得早已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仍让人送来一坛酒,不再有掬花香,而是最劣质的烧刀子。
一口下去胃被烧得火辣辣的疼,薛怀义若无其事地也喝一杯,“有话要说?”
“反正我明日就得死了,死之前能不能问你件事?”
酒杯在他唇畔停留片刻,最后还是缓缓送入口中,“说。”
“暗影是什么?”
“你从哪知道此事?”这事关朝廷最高机密,连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她又如何得知?
裴烟避去地道不谈,只说自己当日躲在拔灼营中,听到了他与铁勒可汗的谈话。
“你若想知道也可以,”他放下酒杯,“可惜我薛怀义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我可以告诉你暗影的事,但你必须拿一件我认为值得的消息来换!”
又一口烧刀子流入喉中,一条直线直达胃部,烧得整个人都要跳起。帐中暗得早已看不清对面的人影,裴烟缓缓道,“当年裴门一案薛将军可有听说?我便是那条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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