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被魏景明口中的消息缓过神，哑姑已端着一碗药进门。端起碗，黑乎乎的药汁能映出人影，也弄不清自己心态，只是靠在软枕上一口一口抿下，完全尝不出是苦是涩？

趁着喝药的当口，那天发生的事又重新细细想了一遍。任谁都料不到唐军与铁勒齐齐出兵的结果会是以失败告终吧，让人挖空地底？这招不知是不是他想出来的，虽说费时费力，可代价却世人可见。毕竟以前表面上依附大唐的突厥此次战后脱离了大唐的管制不是吗？

喝完药，哑姑才稍放心地让景明陪着自己聊天。才得知原来骨笃禄自从这一战之后不知何故称病不起，才短短几天，突厥内外大权尽数落入环王之手。

才短短几天？恐怕是早已经营数年之久吧，以他的心­性­，又岂会安屈一个南牙王的头衔？这场战争，恰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契机。

许是药­性­上头，又有了些睡意，魏景明放低枕头，又给她盖好被子，“好好再睡一觉，等醒来后再让大夫来给你把把脉。”

“好。”裴烟笑着点头，胸口还是疼痛，但睡意还是渐渐袭来，睡过去的一刻心底默默念着，默啜，你是不是当年的小北？

神智模糊，再也没有力气思考这个问题，想到哑姑就在自己身边，心头一宽，沉沉睡

月芽儿，月芽儿……

一双手像是怕弄醒了自己，极轻极柔的拂过自己的眉眼，鼻端，­唇­畔……这声音自己认得，昏迷期间一直他在耳边碎碎念，自己却始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如果有话想说，我现在倒正好醒了。”不想睁眼，不想看他的脸。

“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了？”他一直害怕被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想不到还是来了。

“我们总得面对事实不是吗？”别过脸去，也不让他瞧见自己的自己抵制的愤怒，“不知秦少侠打算拿我怎么办？是暗地里杀人灭口还是邀功给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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