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衣被气得粉腮通红，又猜不出她话中的含义，只晓得肯定不是好话。

“听不明白是吧？”裴烟脸上挂着三分得意七分偷笑，“市井之言，意思是说，‘三年不洗’——口臭；‘泥菩萨胸怀’——没心肝！这回可听明白了？”

轻衣脸气得发白，浑身打颤。她与怜心自小跟在武后身边，深受她的宠信与疼爱，自己虽也是奴才，可地位毕竟不同，他人见了自己也都客客气气，几曾受过这样的气？

“你不愿意？”武后使眼­色­止住轻衣的怒气，对裴烟和颜悦­色­问道。

“不是不愿意。”裴烟调整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是怕呆在您身边，保不齐哪天本人小命就没了。”

武后脸­色­忽变，佯怒道，“此话怎讲？本宫亲封的女官职位，谁敢轻易动你？”

裴烟只是淡定迎视她的目光，无惊无惧，从容不迫。看得武后心中也赞叹，不由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她猜测道，“听你话中意思，莫非是怕有人会加害于你？”

“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民女指的人是哪位吧。”

武后眼神从稍带疑惑到逐渐明朗，她挥手让轻衣与怜心退下，轻衣不甘心，恨恨瞪了裴烟一眼，无奈也只得退下。

等确定无人，她才转向裴烟，笑意隐去，“你很聪明，比你父亲要聪明得多。”

“承蒙夸奖，愧不敢当。”裴烟大言不惭，也不推辞，只当她的话是对自己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