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招架不住手冢那太过热烈的目光,我把头撇向一边,呜呜,不过是脸红了,不用像看到珍稀动物一样吧,“松、松开啦~。”再次把脚往回抽,声音都有点抖。
幸好这次他顺势放开了,我赶紧转到一边,背对着他把袜子穿好,套好鞋子,听到一阵水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手冢也把鞋袜穿好了。
将自己的两手捂住脸,进行物理降温,感觉热度退下了,我还是没有动,就那样背对着他抱膝而坐,“国光,明年三月我就回德国了。”忽然觉得应该把这个消息提早告诉他。
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有了交集,还是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严格说来,是我闯进了他们的世界,且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只做个旁观者,只是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被拉近。
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我注定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呐,可为何现在会觉得,难过?
无声,久到我以为这里原本就只有自己一人时,感觉后背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手冢双臂紧紧环住我,下巴抵在我右肩上,“小莹,讨厌我吗?”嗓音似乎压抑着什么而略带暗哑。
怎么突然这样问,“当然不。”我摇摇头,若讨厌,就不会让他这样贴近,此刻他唯一会待的地方只有旁边的河里。
“那么,听好,接下去的话,我只说一次。”好像怕我逃跑一样,双臂又紧了紧,“手冢国光喜欢司空流莹,很喜欢!”我讶然,转头欲言,却被他阻止,“别说。我知道,你还未成年,恋爱不在你的短期人生规划内。”
这下我是真的惊讶了,多耳熟的话,是那时在德国疗养时我拒绝某帅哥告白时说的,他怎么会知道?
看到我疑惑的样子,手冢回答,“我早你们一步在附近,无意中听到的。”原来如此,接着他继续说,“所以,小莹不用立刻答复我。但是,你要答应不准逃避我的靠近,当恋爱成为你近期的人生规划时,必须第一个给我答复。可以吗?”一手转过我的脸,直视着我的眼睛。
“国光,你确定要等?”他是这个意思吧,可是,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不是那些单纯爱做梦的小女生,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会爱人,但最爱的还是自己,“我对爱情是有洁癖的,你今日的话一出,代表着除非我来日拒绝,否则你不能再和其他女孩交往,即使你对她的感情超过了对我。还有,别忘了,我要走了。”
“小莹,在质疑我吗?”带着些许不悦,手冢惩罚性的掐了一下我的脸颊,“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会见异思迁的人吗?”
我见他一副敢说是就再掐我的架势,相当识时务的摇头再摇头。
他这才缓下脸色,“距离不是问题,总有解决的办法。而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说在你未给答复之前我和别的女生交往,那么就不值得得到你同样的喜欢,恐怕到时等待我的唯有你无情的离弃。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国光!”这个人,居然是懂我的,我转身扑进他怀里,呵,这怕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跟女生讲这样的话吧。
握着我的肩膀,拉开些距离,“不逃跑,第一个给我答复?”手冢对答案相当执着。
我点头,“恩。”虽然依稀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可面对如此真诚的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应允了。
几年后回忆起,原来我这时就已经变相答应了他的告白,手冢大人现在的以退为进,是因为他已势在必得。
又是一个周六,我右手拎着个布包,左手牵着小包子,向约定的补习地点手冢宅走去。还算那帮人有良心,没有要我准备两个年级的所有科目模拟卷,除了国文、数学和英语,其他的由他们自己解决,反正大家都有自己的得意科目,我就轻松点了。
我和小包子一到,就受到了彩菜阿姨的热烈欢迎,把我带到楼上的书房,飞飞则被手冢爷爷留在了下面。
推门进去,发现大家都到了,书房很大,桌椅整齐的排放着,很有学习的氛围,见到我,都转头跟我打招呼,我也一一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