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折腾累了已经是后半夜3点,没洗脸刷牙就沉沉的睡去。他在洗手间冲澡,买了酒店房间里的内衣,套着上班时穿的一身衣服躺在我身边。早晨他还要上班,不足的睡眠让人看上去有些憔悴,我很后悔干嘛这样折腾人家呢。他告诉我昨天夜里我睡了之后有个电话找我,他一接那边没有说话就挂了,我说:“这么晚是谁呀?
可能是打错了吧。“他说也许吧,急匆匆的去给我买早餐,回来后把我的五官都亲了一遍,叮嘱我多睡一会儿才去上班。我趴在窗户上看他出大门时的背影,心里想着嫁给这个男人多好。于是又爬回床上一觉睡到中午才去退房。
中午我给他打电话说:“宝贝,晚上我们必须见面。”他说:“见就见,还必须干吗?你今天晚上别再企图强Jian我啊,我昨天晚上可是好不容易才逃脱的魔掌。”
我咯咯的笑着说:“昨天我占了你便宜,今天中午还拿了你付的押金,所以晚上我要把便宜和钱都还给你。”他说:“便宜我要,钱就算了,要不你请我吃饭。”
一切重归甜蜜,我才想起看看手机上那个未接到的电话,很奇怪居然不是良,是一个同在北京的大学同学,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怎么会在三更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不如拨回去问问。那边的同学说:“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也真够狠心的,我们昨天晚上给你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你都不接,后来是个男的接的,我们也就没再打。”我想可能因为酒吧的音乐太乱,我没有听到吧,他一直在说的我们是谁呀?他说:“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想和你聚聚,你有什么理由就这么狠心的不见人家啊?”我不是狠心,我是太不狠心了,才不敢去见他。可是对一个许久未见的同学,我说什么他才能理解呢,于是我说:“昨天真的有事。”他毫不客气的说:“有什么事啊?陪男朋友,真是新欢永远比得过旧爱呀。”我也不想辩解什么,心想,新欢要是再比不上旧爱,那新欢也太没本事了。又听了会絮叨,他接着说:“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良有多惨!”我问:“多惨?”他说:“我不告诉你,告诉你,你也不心疼。不过我也很惨,他现在在酒店补觉呢,我还要上班。”我忽然很想笑,呵呵,严君和我这个同学真是同命相怜啊,被我们这对疯子给纠缠了一晚上,这样总比我们这对疯子见面后彼此亲自纠缠要好得多。
同学说:“老板进来了,我等会给你打,要不你就自己给他打,他电话你知道不?”我摇头,打电话和人家摇头,你说我有病没有,估计那会我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又问了遍:“你有他电话没有?”我才想起回答:“没有。”他飞快的告诉我,挂断电话。我飞快的忘掉,没有打过去。
过了一个星期,我才打那个电话,是酒店的总台,不是想找他,只想确认他是否已经离开了北京。小姐告诉我,这位先生已经走了一个星期,算了下时间,他是在第二天的白天就离开了。或许他感受到的完全是悲伤,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归来对我造成多么大的触动,两个人中有一个的心完全死了也好。我换了家里电脑的屏幕,拿掉了那个韩国的准新娘。我和家人却因为那未归的一夜产生了误会,大家都以为我是和良在一起,整整一个晚上。我没有辩解,生怕越描越黑,我对大家说:“我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他们说:“什么事算对不起良心呢?你自己的人生自己走,你已经长大,我们管不了你,是非自己心里有原则就行。不需要告诉我们你是和良在一起还是和严君在一起,只要你在若干年后回忆起来不觉得后悔就可以。”
良的婚礼在即,同学们都在传着这个消息。我的心也好像因此更加塌实,那种无欲无求的平静心海世界重又归来。
我和严君的爱情迎来了又一个春天,尽管没有经历过秋天和冬天,但那段时间的温暖真的让人感觉到春意的盎然。我们一起计划着人生,在未来蓝图的每一个角落里都能看到彼此。
我那时已经开始找工作,学校基本上不再上课,只等着拿毕业的文凭。相比重点大学的研究生,我这个小大学的硕士毕业中搀了不少水分,但在找工作中还是感觉到了优越。我进了看似门第很高的电视台,作美术编辑。严君的事业几乎没有任何起色,他的个性直率,不只是对我,对任何人,他都那么没有城府,心口一致。
他在英国工作的一年业绩卓越,回到中国反而吃不开,过于复杂的人际关系让他摸不到头脑,在中国工作不仅要干实事,还要会拍马屁等等等等。但他最后辞职却是因为台独的问题。
他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台湾老板的企业,我见过他,看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对我也很友善。但最后严君离开那家公司却是和他大打出手之后走的,就因为老板在单位里鼓吹台独,他和他争辩,看不过老板那种说一不二的架势,似乎我给你发了工资,要你和我唱什么戏你就要哼什么调。一个人的优点有时候真的是一个人的缺点,严君的脾气让我又爱又恨,我亲眼看到他和人打架至今已经不下三次,好像都没怎么动过嘴,直接就动拳头了。听说那个老板和他撕打的时候员工都在围观,没有一个来拉架的,估计和他人缘好有关系。气算是出了,但工作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