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裳女子的名字叫蒹葭。
但这个名字,却并非她原本的名字。
与如今的她,也不是很配。
只不过是,太后赐下的名字罢了。
一个多月的宫闱历练,在太后的调教下,她学会了很多,也逐渐看透了很多。
此刻,她下得车辇,轻移莲步,以无可挑剔的姿态迈进关雎宫正殿。她的礼仪举止,虽不是名门闺秀出身,却更胜于那些千金小姐。
谁又曾想到,这样的她,先前只是一名茶农的女儿呢?
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因为,她的身份,早在一个月前,就彻底被太后改变。
殿内的宫女拉开层层的纱幔,这些纱幔,不同于方才春室内的玫色,只是简单的雪色,一层层地覆垂下,将整座内殿烘托得肃穆、悲凉。
而,那位赐予她新的身份,亦是她救命恩人的太后,就斜倚在层层纱幔后的湘竹榻上。
由于是初春,所以没拢银碳,只在湘竹榻上铺了厚厚的貂裘,这样,即便入夜卧于上面,仍是不会受凉的。
现在,太后风初初支着颐,美眸却睨向蒹葭,语意悠悠:
“今晚,你该学的,就都学完了,至于,如何运用,全看你自个的领悟了。”
“是。”蒹葭微伏身。
“现在这里没人,有些话,哀家也就明说了。”太后缓缓起身,蒹葭稍移步近前,扶住太后。
其实,太后如今也不过双十年华,却已站到六宫中最尊贵的位置。
得到的同时,失去的,注定不会少。
这些,在一个月内,蒹葭能从点滴里瞧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