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求。
既然不想死。
那么唯有靠自己。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四周,她的唇边朝他浮上一丝淡极,却媚极的笑靥。
她,笑未散。
他,意未明。
只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她借着水的浮力,他的相揽,莲足迅疾踏上一旁的岩壁,复用力地一抵,双手反推开他相揽的手臂,眼见着,他的手稍松开,她能脱身浮上去时,未料,他却是从指尖弹出一滴水珠,这一弹,准确无误地击中她的足底。
水珠虽轻,足底刹那酥麻,身子旋即一软,再使不出力来,而分神间,一口气终是憋不住,水径直灌进口中,她呛咳着,空气迅速地离开她的身体,不过须臾,只觉到,死亡的边缘离她已是那么近。
但,即便如此,她拥住帛纱的手仍是不放松,哪怕,剩余的力,也仅是拥住这帛纱,接着,便是沉入池底。
身子,很重,水的浮力将她压得越来越难受,空气一丝丝地抽离,思绪逐渐迷离起来。
迷离间,有柔软的东西覆住她的唇,同时,一股力不容她矜持地,撬开她的唇舌,将空气源源不断地注入。
神思渐渐清明,她的眼眸却在此时被一只手覆住。
再看不到其他。
依稀中,她意识到,那柔软的东西是什么。
是那男子的唇。
方才,他一手复揽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在轻掀面具一角后,覆住她的眼眸。
如此,
唇,熨帖。
身,依偎。
注入的,或许,不仅仅是空气,或许,还有其他。
只这刹那,终是耽了夙缘,乱了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