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真是男婴,我们都巴不得一个男孩传宗接代,他倒好,直接抛弃了,唉。”另一个村民也摇头叹惜。
众村民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仿佛身处菜市场。
“你们说该不该会是脏东西,我看着有点怪怪的。”这时,一个村民有点颤声地说道。
难怪这村民如此说,平时的弃婴都是女婴,就算是男婴也是奄奄一息那种,眼前的白胖小子明显不是,而且哪有光着身子的弃婴。他们自然认出了这娃身上的小棉袄是村长老头的。
紧接着,议论声嘎然而止,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约好似的瞬间向外挪了几步。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老太太没走来,此时他们正盯着婴孩,还有村长老头抱着婴儿,在那里一时风中错愕。
凌家村村民都称呼这老太太为六婆子,其几年前去世的老伴在村长辈排行老六。六婆子有个独子,但他常年在外,他也没跟村里人说他在外地干啥,偶尔过节过年才回来几趟,显得有点神神秘秘。
六婆子为人较和善,而且是村里的跳脚大神,平时受村民之邀给村民做做法事驱邪。在当时,凌家村村民还没摆脱一些封建迷信思想。而且平时村里人哪个有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也会请六婆子帮忙看看,而六婆子会用些说是祖传的土方子治疗,效果非常好,这让凌家村还有些邻村的村民们啧啧称奇。因此,六婆子深受村民爱戴。
此时六婆子正低着头,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婴孩,眼里却有村民没发觉的精光一闪即逝,神色似带着点紧张与激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那一对中年夫妇则眼带火热地看着这婴孩,中年妇女伸手轻抚着婴儿脸蛋。婴孩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然后竟微眯着眼,小脸往她的手蹭了蹭,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而中年男子在一边时不时搓搓手,眼里的闪着浓浓的渴望。
“我说李惠妹子呀,你当心点,这可能是脏东西来着,碰不得。”这时一个村民拉了拉中年妇女衣角提醒道。
李惠抬头看了看周围,伸回了手,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时。
“胡话,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迷信,这光天化月的,朗朗乾坤下哪有什么脏东西,这么一个胖小子怎么会是!”村长老头此时反应过来,一听就不爽了,一脸的愤懑,白胡子在一颤颤地抖动,猛地Сhā口道,“我说老婆子,你也真是的,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信那些什么鬼啊,神呀什么的,你就不听,哎。”老头最后只能摇头叹息。
村长老头以前是教书的,受到过一些高等教育,反对迷信。如今退休和老伴回村里养老,还当起了村长,其子女在外地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偶尔也回来看看。老头思乡情却,说人老了,想叶落归根,因此也没有跟其子女住在一起。虽说老头没能常常跟子孙共享天伦,但他跟老伴在凌家村老俩口倒也过得蛮惬意。
老头从不信鬼神类,还经常教育村民,特别是六婆子,但每次六婆子都只是笑笑,也不与他争辩。
村长老头见中年夫妇没走开,顿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道:“不枉我经常教育村民,也不是没有效果嘛!”
这时,六婆子也抬起了头,神色恢复了正常,接口道:“这孩子估计是刚出生不久就被抛弃了,恰好就扔到了咱村门口,我看咱村就收养这个可怜的娃吧。”
村民们显然对老婆子很信服,她的威望也已盖过了村长,听她这么一说,都大松了口气,接着又都上前来围着小家伙左看右捏,实在是因为这小家伙长得太可爱了,特讨人喜欢。
这时中年妇女搓了搓手,有点扭捏地说道:“村长,那个,这娃我看也挺可怜的,而且好像跟我较亲近的样子,不如就给我家收养吧。”
中年男子听后,也猛点头,“村长,就给我们养育这孩子吧。”声音中带着点激动与哀求。
村长老头听了微愕,皱了下眉头。这李惠,是十年前嫁进凌家村的,做事勤快,又孝敬公婆,还经常帮助邻里左右,深受村民喜爱。只是不知怎的,就是至今没有后代,去过很多医院,求过很多土方子都是不行,为此也多次找过六婆子,但还是没法子。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惠早就想领养一个孩子弥补了,眼前出现的婴孩,怎不令她激动与期待。
村长老头看了看婴孩,又看了看四周,说道:“大家说说看吧,估计这孩子的爹娘也不要他了,总不能再把他送出去,咱村找户人家收养他吧。”
村民们沉默一会后,一个村民站出来说道:“就让李惠妹子收养这娃吧,看他们都挺可怜的。”
又有一个村民接口道:“恩,咱村就他们家还没孩子,现在养娃也挺不容易的,就让他们收养吧。”
村民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村长老头适时把婴儿递给李惠,李惠忙接过,把婴孩抱在了怀里,眼中带泪地说道:“谢谢村长,谢谢大家,当家的,咱们有孩子了。”
中年男子也很兴奋,真觉得是喜从天降,直点头应道:“是啊,这是咱们的娃了,村长,俺没文化,给这孩子起个名吧。”说着中年男子眼带期待地看着村长。
老头思索一会,拍着中年男子肩膀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大东啊,这娃就叫凌晨吧,希望他以后有个好前程,成为国家栋梁,今后,你们就要多多费心了。”
凌大东夫妇听后都很欣喜,再次向村长道谢,说会让这娃健健康康长大,会好好教育他。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