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六婆子家时,凌晨特意去看候了一下。六婆子的独子凌空去年又去外地了,就算凌空呆在村里也很少跟村民往来,大多时间都是足不出户,搞得神神秘秘。
凌晨曾无意间发现了凌空对他的怀恨与戒备,心中感到莫名不已,对凌空自然不敢过于靠近,因此在凌空宅家的那些日子,凌晨很少来探望六婆子。如今六婆子自己一人在家,凌晨就时常来蹭门。
“六奶奶我看您来了nAd3(”凌晨一进门就甜甜地跟六婆子打着招呼,见到六婆子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还是显得有些病态,凌晨上前几步,亲切问候着,“六奶奶您感觉身子好点了吗?看到您憔悴的面容,小晨心里好难过。”面对和蔼可亲的六婆子,凌晨显得很亲近,他知道六婆子像村长老头一样是真心地对他好。
六婆子看到凌晨到来,满脸的皱纹顿时化开了不少,明显表现得很开心,很慈祥地笑看着凌晨,伸出枯柴般的手轻抚着凌晨的脸蛋,“小晨不要伤心,六奶奶的身子好着呢,只是人老了皱纹多了些,咳咳!”只是刚说到这里,六婆子就弓着腰剧烈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凌晨只能心急地踮起脚尖,轻拍着六婆子的背,轻轻搀扶着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六婆子摆摆手,说道:“小晨不要担心,老/毛病了,咳着咳着就好了。”
接下来凌晨只在六婆子家闲聊了一会,便离开了。六婆子倒是很热情地想留他下来吃晚饭,只是凌晨心里惦记着母亲,夜黑了免母亲担忧就婉言谢绝了。
还没到家门口,凌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不禁食欲大动,赶紧/小跑几步。到家门口时,差点撞到了自家母亲李惠,“妈,我回来了,真香呀,又有好吃的了。”凌晨一边急忙刹住脚步,一边吸着小鼻子说道。
李惠见凌晨回来了,点头温和笑道:“恩,小晨当心点,饿着了吧,赶紧洗洗手吃饭去。我正想去叫唤你呢,以后不要出去后山太久,夜里起风了,当心不要着凉。”说着李惠摘掉身上的围裙,拉着凌晨小手往屋里走去。
李惠知道村里人对儿子的态度,因几年前村里出现的情况,她也跟一些村民起了争执。她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虽不是亲生却待他胜似亲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让凌晨受丁点委屈。只是每次看着儿子孤单一人看夕阳,李惠总感觉心里微微地发疼,时常叹息,就想着给这孩子更多的关怀。
凌晨点点头,在家里,母亲从不让他做家务活。父亲近几年都随村里一些青壮年男子出去打工,只有过年过节才回来,而母亲就在家里打理一切,种种果树,养养牲畜。她是典型的家庭主妇。
父母亲仰事俯畜,就这样一起撑起了这个家,也一起呵护并守护着这个温暖的小港湾,还有他们的心头肉—小凌晨。
一家人总是聚少离多,好在凌晨虽年小,但懂事,又聪慧。因此生活虽平淡,一家人倒也过得开开心心。
只是看着父母亲日渐苍老的背影,凌晨总感觉心里有点发堵,鼻子有点发酸,有时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好从父母那里接过沉甸的涤。
虽然都是简简单单的家常饭菜,凌晨仍然吃得津津有味,母亲在一旁笑看着他,还不时给他夹菜。
“妈,您也多吃点,来尝尝这个青葱豆腐片,还有水煮竹笋,干活就不会累了。”凌晨也给母亲夹菜。
“好好好,妈也吃。”李惠忙点头,眼睛都快眯成了月牙儿,只是又把好吃的堆给了儿子。
凌晨觉得家里是最温馨暖人的,这里永远有爱着你,关怀着你的双亲,有时候他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幸福的。
黑夜来得很快,呣子俩就在昏黄的灯光下吃着晚餐,土黄色的泥墙上晃着两个又大又长的影子,空气中还不时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出奇地,这一晚,凌晨睡得好踏实,没再梦见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不用去挂念那些令他烦心的事情,他只觉得没有烦恼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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