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点头道:“对,保护。他只有不遗余力地保护,霍忌才会不遗余力地去杀童四爷。”
了空更加糊涂,忍不住问道:“道长不是希望童四爷死么?让霍忌很顺利地杀死童四爷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让狄杀保护?”
他问了这么多为什么道长也没有生气,反而耐心答道:“霍忌和狄杀都是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如果他们两个斗下去我想霍忌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会出来。杀童四爷其实是次要的,让霍忌背后那个人出来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道长却似乎并不在意,轻轻地摇晃着,然后把凉茶倒进了肚里。了空手里却是一个酒杯,他很喜欢喝酒,可他并不是像狄杀那样为了打发心中的寂寞和愁苦,他心中没有寂寞也没有愁苦。他喝酒是因为他喜欢喝酒,就像有的人离不开女人一样。
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道长的脸上又浮出和蔼的笑容,缓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他们做事有点与虎谋皮的感觉。”
了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杜弃这个人很危险。”
道长点头道:“他确实很危险,可是对我却也不是没有用处。”
了空道:“以道长的才智一定会收复他的。”
道长摇摇头,道:“跟一个可怕的敌人呆在一起,常常会让自己时刻警惕,头脑更加灵活,身体更加敏捷。而杜弃就是这么一个让所有人都保持警惕的人。”
了空在静静地听着,虽然荒谬却是事实。
道长把茶杯放回桌上,轻声道:“敌人往往会让人变得更加强壮。”
他的话说完,小屋的门开了。琳儿的声音银铃般地响起来,吃吃笑着。
杜弃看着这座奇怪的小屋,他想起有一个年青人喜欢住这样的房间。
琳儿笑着走向坐在床沿的那个女人,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女子的脸颊,轻声道:“陆小姐,没有人欺负你吧!”她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道长,道长嘿嘿笑道:“琳儿在身边我是不会碰别的女人的。”
琳儿笑道:“真是难得啊,道长竟然没有碰大名鼎鼎的陆云徵月。我可是听说没有男人不想碰她的。”
道长和蔼地笑着:“陆小姐冰清玉洁,我等虽为莽夫却也知道不配。”琳儿哼了一声,道:“道长是怕狄杀吧!”
道长笑笑,却没有说话。他不怕狄杀,可也不想因为这个女人而让狄杀离开他。琳儿似乎是在惋惜,叹道:“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不会让陆小姐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女子独守空床。”
道长微笑着。琳儿忽然道:“道长说没有碰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想狄杀也不会相信。”
道长笑眯眯的,缓声道:“这些天了空和尚一直和我一起照顾陆小姐,的确没有人碰过她。”琳儿俯身盯着陆云徵月,似乎在细究什么,好久,咯咯笑道:“谢谢道长替我照顾陆小姐。”
道长道:“哪里,哪里。不过,我倒是很佩服琳儿小姐的手段,总是以女人控制着男人。”琳儿听到这句话并没有生气,因为她不想反驳,多数男人的缺点往往就是女人。她有时候忍不住要佩服自己,她的眼睛也不自禁地瞟了一眼杜弃。
道长道:“你已经见过霍忌了?”琳儿道:“见过了。”
道长道:“他没有说什么?”琳儿道:“没有。”
道长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心里话在想什么。过了好久,道长盯着琳儿道:“你是不告诉他,你们联手想要杀我?”
琳儿的脸色微变,很快镇定下来。道长向摆摆手,了空轻巧地退出了房间。
杜弃一动不动,道长向琳儿看了一眼,琳儿却好像没有看到道长瞟过来的眼睛。只在那里抚摸陆云徵月的头发。琳儿忽然站起身,向道长轻声道:“走吧,我带你去见见霍忌。”
道长盯着琳儿,好久,笑了。杜弃的脚步也跟了上来。琳儿忽然转过身用力抱住了杜弃,柔声道:“你在这里等着,一定要等我回来。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在这个小屋里等着我。”
道长和琳儿的身影消失在了前面的小树林中。杜弃坐在小屋的椅子上,桌上还有酒,杜弃凝视好久,忽然举起了杯。
陆云徵月有说不出的疲惫,她可能真的累了,道:“你喜欢刚才的这个女人?”杜弃没有说话,只是那个酒杯却突然碎了。
陆云徵月轻声道:“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往往是痛苦的。”杜弃手上流出了鲜艳的血,那些血顺着碎掉的酒杯滴在了地上。
陆云徵月道:“其实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她其实是……是一个贱货。”杜弃猛地站起,道:“我不杀女人,可有时候也例外。”
陆云徵月笑笑,道:“如果你相信她,你也就不会这么激动。明显你也不相信她,是啊,有谁能相信呢。我根本不相信她获得自由之身就没有付出什么……”杜弃嘶声道:“住嘴。”
陆云徵月没有住嘴,她的嘴还在说话:“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追过去看一下,他们一定……”杜弃猛地站起身,他的脚已经踏出小屋,可耳边响起了那句话“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在这个小屋里等着我”。
了空和尚坐在小屋的不远处,不是他不想进小屋,而是他不敢进小屋。小屋里的那个女人会让他控制不住,而小屋里那个男人又感到可怕。
也许他可以忽略掉男人的可怕,可是却不能忽略女人的魅力。
他怔怔地望着远处的树林。
没有连绵起伏的优美曲线,没有峰峦叠嶂的气势,没有白云缭绕的磅礴。那个树林也不是钟林奇秀更没有天地灵气,却一定是一处绝好之地。
上苍给了大地秀美河山之时似乎觉得大地还不太美,所以造就了女人。而女人身上的曲线弥补了所有这世上的不足。最美的曲线并不是交织在一起的山脉,而是女人那些凸凹有致的地方。了空更加无法控制,可是他却只能忍受。
他看不到山林内的一切,他也听不到里面的一切,可是他能感觉到。
春天是一个万物苏醒的季节,所以人也不能例外。
琳儿不是没有选择,而是他像十三郎一样,已经不能忍受。虽然有时候她的脸上会有怨言,可是那只是做给人看的。以让人觉得她也是无奈,其实她比一切人都颇不急待。
地上的树叶是去年落下的,还有些潮湿,可是却很柔软。
天上的明月是不久前才升起的,虽有些凄凉,可是却有说不清的魅力,只有懂这种魅力的人才会懂得运用月色。一个经常游离与风月之间的人一般都知道月光其实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要好的多。
夜,永远是吸引人的东西。
女人,永远是吸引男人的‘东西’。
枫林下,枫叶上,一具充满光泽的胴体。如果是白天一定可以看出这具身体完美无瑕,她并不丰满,甚至有些地方有点小,有些地方有点瘦,可是丝毫不影响男人的兴致。
她的声音昵喃,她的动作疯狂。
她的昵喃,她的疯狂,弥补了她小的地方,她瘦的地方。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这样一个可谓尤物的身上却趴着一个十分丑陋的人物。
道长一脸的慈祥,一脸的和蔼,在此刻已经消失。他大口喘气,双手紧紧地抓着旁边的树根,树根可能也禁不住他手中的力量,发着啪啪的声响。
地上的枫叶不时地被他们疯狂的动作卷到脸上、身上。道长的身体已见苍老的症状,体毛已经脱落,皮肤也有了皱纹,可是他依然很有力量。
喘息,树林间的喘息。
长久的喘息,也是琳儿能从道长手里获得自由的办法。而且她还能从道长身上尝到在别的男人身上尝不到的美妙滋味。她想起了杜弃,杜弃虽然强壮,可是……却不会像道长这样无所顾忌,道长几乎没有把自己当成|人。
道长忽然摘掉她的面纱,发狂地打了起来,她高亢地叫着。
道长打完,她也叫完了。然后她才把面纱又套在脸上,吃吃笑道:“我可不想让杜弃看到我脸上的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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