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车子来到一个山坳中的小餐馆,老板娘似是认识司机,招呼她老公和老公公帮忙拆开了后面的篷布,白牧风才发现,后车厢并不是装着什么货物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集体床铺,齐排排躺满了人。
等那些人都下了车,他才发现,全部都是精壮汉子。
大锅饭菜满上几桌。那些汉子在一个与他们一起在后车厢同睡的男子的指挥下,坐下来吃饭,白牧风则被司机和那个男子请到里面的雅间坐下来吃精致的饭菜。
饭间,男子和司机问白牧风到何处去,白牧风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柳城,不想去,除却柳城,这世上却再也没有让自己魂牵梦萦般牵挂的地方了。
他踌躇半晌,说道:“大学才毕业,想出去混口饭吃,先到沿海城市去混两年再说。”
那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男子说道:“你知道外面那些都是什么人吗?”
白牧风摇摇头。
男子说道:“都是在山里找的劳力,他们是到一个大矿区去打工去的,每月可以挣十几块钱呢!”
白牧风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燮县的义父韩啸天,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自己却不认识呢,一定不是韩啸天手下的了。遂问道:“在哪里?”
男子笑道:“你可能没有听说过,燮县。”
白牧风心里一凛,突然觉悟到这伙人,可能就是义父韩啸天的大对头。
在燮县,有很多矿区,其中有两个势力最大的,常年明争暗抢,夺取地盘。
其中一个,便是韩啸天,另一个,是一个比韩啸天崛起更早,但是实力没有韩啸天那么大的,龙头老大名叫张寒庐的人。
看他们居然花这么大的力气出来找工人,应该是阔充了地盘,那么,也许就是削减了韩啸天的势力的那姓张的一方了。
正愁没地方可去的白牧风,突然有了一个计策,自己何不乘这个不愿意见人的时间空隙,进入到对方的势力范围,见机行事。也许可以帮到义父韩啸天。
却没有想到,这个念头的产生,几乎令整个家族陷入到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圈套。
那男子突然向他伸出一只手来,与白牧风就像刚刚见面一样,握了握手:“我姓金,以后叫我老金就可以了。这个是吴师傅,你就叫他老吴,你贵姓啊?”
白牧风说道:“陈。免贵姓陈,陈佳运。”
陈佳运是他表哥的名字,他临时就拿来用了。
这些事情,要从韩啸天二十多年以前离开柳溢文呣子开始说起了。
前文曾经提到过,韩啸天与开心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之后,突然决定要给开心一份皇后般的生活,便只身随着来此打工的人群前来淘金,他所到达的地方,就是现在白牧风打算要去的燮县。
当时,那里只有一个煤老板,开采着阵势不大的几座煤窑,老板姓张,名字在当时已经无从考究,只知道人人都叫他张百万。
韩啸天哪里是每月几块钱便能满足的人,凭着自己的天赋,为人,能力,和广交天下的大群朋友,很快打开了自己的天下,不到两年,地盘便超过了张百万。
两人之间如若各行其事,井水不犯河水也还罢了,可惜张百万受不了这个窝囊气,自己好不容易带来的工人,让韩啸天挖了大半,韩啸天比自己干的晚,工资居然开的比自己高,路子竟然比自己还广,销售量很快便压过了他。
张百万是个在当时富甲一方的大富豪,手众多,一向横行无忌,他决定直接让韩啸天见了阎王,一消心头之鸟气,谁知道韩啸天的身边突然多出几个心腹,个个身怀绝技,韩啸天自己,更是神乎其技,压根没把他派来的所谓高手放在眼里,当正在举杯庆祝自己的成功的张百万听说手下大败而归,顿时气哽,尾随而来的韩啸天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而去。
张百万至此气撅,不几日,便魂归天国,其子张寒庐当时已经成人,从小到大,他一直视父亲为神祗,目睹了父亲的丧生,折断手中的银筷,发誓要为父亲报仇。
张寒庐的母亲金氏没过多久亦告世,临死之前,托付自己的亲哥哥定要帮助张寒庐为夫报仇。
..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