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忆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让人心神淡宁,后来,我才知道,那种香叫龙涎香,是帝王专用的香。
有很多东西,是帝王专有的。
这份专有,在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深远的的沉重。
但此时的我,是无法体味到的。
“既然才痊愈,不必跪了。”他见我立稳身子,松开手,缓缓往前走去,“朕,或许真该把那条禁令废除。”
我没有出声,这样的话,做奴才的,是不能妄言的。
“你不问朕,当初为何会颁那条不近情理的禁令吗?”
“奴婢身份卑贱,在主子面前,即便存疑,也是不能问的。”
我淡淡地道,‘卑贱’,我嚼着这两个字,拢在袖中的手,轻轻地握起。
纵指尖犀冷,我还是握着,似乎惟如此,才有能有些许镇定。
即便,说出的话,言不由衷。
“你真的这么想?”
他的语意里有一种洞悉一切的睿芒,我避过那睿芒,仍淡淡地道:
“皇上,奴婢所说,句句皆出自肺腑。”
“肺腑……”他念着这两个字,止住脚步,道,“朕只想听你说句实话。”
“奴婢对皇上说的话,句句也都是实话。”
实话和假话之间,本就一线之隔,哪怕是假的,倘若强迫自己这么去认为,那么就变成真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