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看清又如何,他的神色,永远与他心中所想,是背道而驰的。
那是任何女子,都无法猜透的深邃,除非,那女子,是他所爱之人吧。
我的手不再瑟瑟发抖,转瞬变得僵硬。
嫁与谁,对我而言,没有多少不同。
从来,我的命,都不是由自己做主。
就象是一件的物品,纵然再精致,都任人转来送往。
转送间,我的真心,却早已遗失。
即便还有尚存的真心,也被他人所弃。
所以,人无心,一如,物品无心,才是最好的。
“皇弟如此大义,实是出朕所料。好!朕就准你扶灵归乡,六个月后,朕亲自为你主持大婚。”
“微臣叩谢圣恩,吾皇万岁万万岁!”他跪拜,随后,毅然转身,没有丝毫的留恋。
我看着景王的身影消逝在一层一层明黄|色的帐幔后,刹那间,旦觉那抹明黄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我有窒息的感觉。
“王父虽年界不惑,但,迄今未有所娶,既然他已向朕讨要你,朕把你赐给他,也算成全你想离宫的愿望,亦不必在宫外无所倚靠。”
我想离宫的愿望?
我嚼着这七个字,是,自从两年前开始,离宫,恢复自由,对我而言,难道不是最大的祈愿吗?
我想笑着谢恩,可甫启唇,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
我凝着玄忆,他的脸在烛烟的照拂下,温润如玉,绝色生姿。
但,我笑不出来,所有的表情随着我的手一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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