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眸华流转间,缓缓道:
“在这,再暖的心,都会逐渐变冷变硬。”
我并不忌讳于她,亦不怕她搬弄是非。
这宫内,需要时刻堤防的人有很多,但,袭茹,她会是个例外。
“只怕不仅寒了自己,也累了别人。”袭茹轻声道,“早些歇息,明日选秀的值我会安排其他人去。这泰然殿,你即进了来,怎么出去,全在你自己一念之间。”
“劳烦姐姐。”
她起身,缓缓往殿外行去,一边早有医女进得殿来,替我的额上的新伤上完药后,守在明黄的帘帐外。
果是怕再寻短见。
我微微笑着望向包扎完好的手腕,她们不会知道,我真的很爱惜自己的命。
景王,我是卑贱的宫女,但,我的命并不卑贱。
他伤我的手,伤我的心,所为的,就是让这‘卑贱’的人正视自己,去替他完成所谓的盟约。
那,我不会让他失望。
我把身子蜷缩进温暖的锦被中,才要阖眼,突听,殿里起了脚步声,我掀起榻边明黄的帐幔瞧出去时,却是小德子。
“时辰差不多了,你去把煎好的药端上来。”他把那医女支开,然后,一脸谄笑的走至我身边,问:
“姑娘可好些了?”
“德公公以为呢?”
“必是无碍。我给姑娘端了些血燕来,趁热,赶紧用了吧。”
他手中端着一碗洁白的|乳汁似的盅,里面是晶莹红润,薄处,略带点黄红的血燕,丝缕地盘在那边,没来由,让我颦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