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开昭阳宫,脸上的面纱还是会伴随着我。
玄忆不会愿意,这张酷似‘蓁儿’的脸在后宫再掀起更多的关注及波澜,那些嫔妃,仅知道的是,在泰然殿承恩十余天的宫女被贬暴室。
如此而已。
然后,那些嫔妃会用一段时间来观察,是真失宠,还是假赌气。
再做出计较。
所以,在玄忆没有做出更多舍弃我的举动前,这拜高踩低的宫内,是无人会伤我的,或者说,敢伤我。
可,我,为什么偏不能忍一下呢?
明知不能触及的禁忌,偏随着自己的一时性子,身陷这暴室狱。
虽,暂时无人会伤我,那劳作,却终是存在的。
我到底想试什么?而,那,是否是我能试得的?!
春末,是最后煮练曝晒丝帛的时候,暴室也因此显得犹为忙碌。
换上粗布衣裳,管事的嬷嬷给我安排的是相对轻松的晒布的活,但,既是如此,我断了指甲的指尖触到那才滚烫丝帛时,还是有着锥心的疼。
晾布的高木架间,没有染上颜色的丝帛迎风微微的飘扬着,这些轻薄的织物,很快就会被染上各种纷呈的颜色,进献给各宫的娘娘。
我闻着空气种那股腔鼻的煮丝味道,以及承着夏初暖阳的炙晒,知道,继续沉默,我这一生就注定仅能这么卑微弱地活。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