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懂。
从我决定说出那些话时,就明白这一切。
小德子,既是景王安Сhā的人,自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出我的真实身份。
只可惜,他注定,从效忠景王那天开始,就在劫难逃。
我,又比他好过多少呢?
扇子,秋凉可纨,一枚废棋却是连保存的必要都没有。
而,今日,事关龙嗣,搁在谁手里,彻查,意味着,就是面双刃剑。
于我,不过是借着这把剑保得自己,至于,那反刃伤及的人,我再顾不得,也无力去顾。
所以,我能说的,能做的,也只是如此罢了。
墨瞳,你曾几何时,竟变得如此心狠呢?
可,倘若顺着小德子的话说下去,必然会牵涉到景王,实是我不愿的。
因为,我并不能确定,窗外的玄忆,听真切了多少。
景王可以不顾全我,我却不能不顾全他。
这是我真正的心?真的是吗?
叠声扪心自问,眉尖不易察觉地微颦一下,这一颦间,我看到顺公公一记掌掴扇到小德子的脸上,眼见着小德子满嘴流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宫中的一种密而不宣的刑罚,一掌掴去,实是打在了|茓道上,被掴之人,四个时辰内是说不出任何话,从而无法为自己辨解。
顺公公不会让他多说一句话,即便是得意门生,大难临头之际,自保是最重要的。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也是种干净。
随后,小德子被一群内侍反剪着手押下,他临出门前,扭头望了我一眼,那一眼的神色,让我的心,一并堵了起来。
手不自禁地撑在桌上,暗室的昏暗,让我看不清玄忆脸上的神情。
唇边浮起苍白的笑靥,不若心底的灿烂,映于玄忆的眸底,他轻挥了袍袖,顺公公旋即带着一干人等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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